依托影視字幕翻譯開展案例教學

王傳英 趙 琳

(1.南開大學 外國語學院，天津 300071;2.天津醫學高等專科學校 公共教學部，天津 300222)

1.引言

隨著全球化在經濟、文化領域的不斷深入，近年來大批國外影視作品進入中國，成為國人了解外部世界的有效途徑。影視作品的字幕翻譯是連接外語影片與本國觀眾的信息紐帶，不僅有助于表達情感和內容，增強觀眾的視聽體驗，更可以將本國文化與外國文化有機結合，給觀眾帶來具有時代特征的多元文化沖擊和感受。作為文學翻譯的一種特殊形式，字幕翻譯早已不局限于語言轉換，它承擔起跨文化交際的重任，具有信息承載量大、譯本接受時間短、譯文口語特質明顯等特征。字幕源文本使用的語言具有時效性，能夠創建動態跨文化語境并傳遞語言外知識(extra－linguistic knowledge)，而字幕翻譯由于受到時空和文化因素的限制，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必須根據具體語境合理選擇翻譯策略。依托字幕翻譯開發的案例教學可能會為職業譯者訓練帶來新思路。

2.案例與翻譯教學

案例是對某一具體事件或情景的描述，涉及作出決策和解決問題的整個過程(馮全功等，2009:28)。案例分析作為一種教學法可追溯到我國春秋戰國時期諸子百家的啟發性寓言和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的“問答法”教學(楊光富等，2008:1)，但作為一種常態教學模式真正走入課堂則是第二次工業革命以后的事情。1870年，哈佛法學院率先采用案例教學，此后該教學法迅速進入醫學、管理學、軍事學等學科。

案例教學以學生為中心、以實踐為導向，通過案例情境引發學生思考，以此培養學生的決策能力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值得注意的是，給問題找到答案并非案例教學的根本目的;與此相反，案例答案應具有開放性。

2.1 案例教學特征

現實生活中的任務充滿了不確定性①不確定性原本是一個經濟學概念，指經濟行為體事先無法確定自己某種決策所產生的結果。實際上，只要經濟行為體決策的結果不止一種，就會出現不確定性。——既表現為工作方法和適用工具的不確定，也可以是工作過程和工作結果的不確定，而案例教學的目的就是激發、鍛煉學生在“不確定中敢作敢為的勇氣”。

與傳統教學模式相比，案例教學更適于培養應用型人才。首先，好的案例素材具備典型性、時效性和啟發性;案例教學不但因趣味性高、參與性強而激發學生的求知欲望，還能為學生獨立分析和決策創造條件。其次，教師與學生的角色發生變化。學生作為案例問題的決策者成為教學主體，必須不斷加強自主學習;教師的角色則轉化為組織者、主持者、唱反調者和仲裁者(馮全功等，同上)。再有，理論與實踐更佳地結合。先理論后案例或先案例后理論兩種途徑均出現在當代案例教學中。盡管案例教學側重實踐，但理論的指導作用不但沒有降低，反而在模擬實戰中得到升華。

2.2 案例教學過程

從組織流程上看，案例教學分為四個主要階段:(1)案例采集。高質量的案例編篡是實施案例教學的根本前提。教師應選取本專業領域的典型事件，以合理的排序(時間或主題)進行統一編輯(包括編寫閱讀導語)。為了保持案例的時效性，案例采集必須是一個持續的過程。(2)自主學習。教師將案例發放，要求學生提前認真閱讀并做好必要的理論鋪墊。(3)小組討論。學生分組討論案例所涉及的問題，暢所欲言但要言之有據。(4)課堂辯論與歸納。課堂辯論是案例教學的核心環節，小組代表發言、集體討論都有助于共同探尋可行的解決方案。在此基礎上，教師可以幫助學生認真梳理理論環節，同時對學生的方案進行必要的點評。

2.3 翻譯案例教學的必要條件

案例教學目前主要集中在管理學、法學、醫學、軍事學等學科，尚未在翻譯教學中得到廣泛應用。從理論上講，案例用于翻譯教學、尤其是職業譯者訓練須具備下列條件:(1)可以持續獲取大量富有時代語言特征且具有開放性解決方案的典型案例;(2)案例涵蓋譯者訓練的主要環節，特別是翻譯策略問題;(3)能夠獲得或培養適于案例教學的合格師資。字幕翻譯具有的工作特性為翻譯案例教學創造了條件。

3.字幕翻譯工作特性

字幕是指在影視作品播放過程中，電影銀幕或電視機熒光屏下方出現的外語對話的原文、譯文或其他解釋性文字。按其受眾類別，字幕分為語內字幕和語際字幕兩類①語內字幕指源語和目的語為相同語言的字幕，主要用于幫助聾啞人和語言學習者理解對話內容，而語際字幕則提供目的語譯文，服務對象是影視作品進口國觀眾。本文介紹后者。(李運興，2001:38)。

3.1 字幕翻譯特點

字幕翻譯是在目的語情境中為觀眾提供語言服務而產生的語篇。與其他翻譯產品相比，觀眾的主導作用在字幕翻譯中表現得特別明顯，這是因為影視作品具有強烈的市場化特征——只有觀眾對字幕翻譯滿意，才會有高票房和高收視率，委托人才能實現原定商業目標，語言服務的商業價值才能得到市場認可。

字幕翻譯的對象不是單一的文字文本，而是由圖像、聲音、色彩等特殊表意符號構成的多重符號系統(董海雅，2007:12)。當前影視作品字幕翻譯具有以下特點:

(1)表述口語化:字幕翻譯的主體是影視作品中演員的對白。這些源語對白詞匯豐富、結構靈活，不像文學作品那樣優雅、嚴謹。字幕翻譯使用的語言應偏于口語，既要通俗易懂、自然上口，又要清晰簡潔、連貫流暢。

(2)內容瞬時傳遞:字幕配合相應的對白和場景出現在屏幕下方。隨著畫面的變化，字幕也轉瞬即逝。原則上，字幕的顯示時間應與片中人物的講話速度基本同步，而字幕的長度則需適合觀眾的閱讀視野。

(3)語言個性鮮明:影視作品著意刻畫個性鮮明的人物，并通過差異性的語言烘托個性。字幕譯者應充分考慮劇中人物的年齡、社會地位、受教育水平、人生經歷等因素，在翻譯過程中抓住語言特征，展現人物特點。

(4)信息高度整合:影視作品的內容通過語言和非語言渠道經有效整合后傳遞信息:一是語言聽覺部分，包括對白、畫外音等;二是非語言聽覺部分，包括音樂及聲音效果;三是語言視覺部分，包括標題及字幕翻譯;四是非語言視覺部分，包括畫面構圖與播放(Baker，2001:75)。字幕的核心價值就是在幫助觀眾理解的基礎上，加速這四類信息的整合。

3.2 字幕翻譯的制約因素

除市場服務導向外，影視作品字幕翻譯在技術上還受到時間、空間、跨文化交際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約。首先，在時間上字幕與劇中人物對白應基本同步。一般而言，單行字幕停留2－3秒為宜，而同時顯示源語和目的語的雙行字幕也不超過6秒。其次，字幕多出現在屏幕下方居中的位置。在有限的空間里，單行字幕可容納35－40個英文字母(De Linde＆Kay，1999:9)或11－16個漢字。字幕的字體要大小適中，語言必須簡練、易懂。再有，字幕翻譯還受跨文化因素的影響。譯者作為文化交際的中介，必須減少源語文化與目的語文化之間的差距。有研究表明，觀眾可以通過視聽通道品味異國情調，而字幕應著眼文化意象的轉換，使觀眾更好地理解影視作品內涵(金芳，2007:73)。字幕翻譯不僅是兩種語言的轉換，更是一種文化傳輸與移植的過程，必須避免因文化內涵不同而導致的信息失靈現象。

字幕翻譯的根本任務是譯者在時間、空間和跨文化交際需求的制約下，向目標觀眾有效地傳達相關信息，幫助其更好地理解和欣賞影視作品。字幕翻譯的過程就是以目的語觀眾為服務導向的譯者主體性實現的過程(張海鷗，2007:65)。

3.3 字幕翻譯原則

字幕翻譯具有表意、表情和感召等三大功能。為了完成字幕翻譯任務，譯者在翻譯實踐中必須遵循特定翻譯原則，主要包括:

(1)簡潔且便于理解:字幕翻譯首先要實現表意功能，也就是說在時間和空間條件制約下，字幕及時傳達簡潔、清晰的信息，幫助觀眾理解影視作品內容。

(2)突出人物個性:影視作品的人物通過語言和行為展現其特有的個性。劇作者和編劇在編寫人物對白時，特別希望在觀眾心目中產生共鳴。如果字幕能恰當地揭示人物內在本性，將有助于實現表情功能。

(3)易于激發情感:字幕翻譯還應通過視聽效果，在觀眾中激發類似于源語觀眾所經歷的諸如恐懼、憤怒、愉悅、悲傷、贊同、反感、期待、驚奇等各類情感。

3.4 字幕翻譯策略

從目的論(Skopostheorie)角度看，影視作品字幕翻譯是一種有目的的行為，其服務對象是影片進口國觀眾。本文以電影《阿凡達》字幕中的典型案例來探討這種以觀眾為導向的翻譯策略。

(1)內容縮減:演員的語速通常要快于觀眾閱讀字幕的速度，譯者在時間制約下很難做到完全忠實于原文。因此，適當的縮減是不可避免的。Gottlieb(1994)認為字幕翻譯本身就是“平衡”后的結果。為了將信息的損失降到最低，在翻譯過程中譯者應對源文本進行分析，縮減不必要的語句，向觀眾呈現簡潔、易懂的譯文。

縮減策略適用于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口語中的話語標記詞。這些標記詞獨立于語句之外，本身沒有什么意義(陳怡，2009:3)。例如，在口語交談中，人們常用一些如“um”、“uh”、“ah”、“well”、“you know”、“anyway”、“so”等標記詞填補話語間的空白，省略不會影響觀眾理解。另一種情況就是口語中的重復現象，以表示說話人的躊躇、強調強烈的情感。在字幕有限的時間和空間里，重復無需體現在譯文里，這樣既能有效地縮短觀眾閱讀長度，也不會造成信息丟失。例如:

原文:A soldier:I’ve got movement.I’ve got movement.Hold position.

譯文:士兵:有情況，停止前進。

(2)語句合并:口語中的語句通常結構松散。考慮到觀眾閱讀字幕時的時間限制，除縮減以外，譯者還可以把若干短句合并成一句。以下兩個例句顯示，合并短句在保證原意的同時，能明顯縮短句子長度。

原文:Trudy:Quaritch has just rolled in the gunships.He’s gonna hit Hometree.

譯文:楚迪:卡瑞奇要開始襲擊家園樹了。

原文:A soldier:Something’s coming.We’ve got movement，200 meters.

譯文:士兵:前方200米，有物體向我方移動。

(3)釋義:觀眾閱讀、理解字幕的速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字幕語義和句法的復雜程度。譯者要在盡可能簡化詞匯和句子結構的同時，努力傳遞核心思想。

原文:Colonel:I’m getting all emotional.Might just give you a big wet kiss.

譯文1:上校:我太感動了，想給你個大大的濕吻。

譯文2:上校:太感人了，我真是愛死你了。

原文:Colonel:Nothing’s over while I’m breathing.

譯文1:上校:當我還在呼吸就沒什么結束。

譯文2:上校:只要我還活著，就沒什么結束。

以上兩個例子中，雖然譯文1中的“想給你個大大的濕吻”和“當我還在呼吸”忠實原文，但在閱讀之后，觀眾必定還要花時間去思考其真實含義。譯文2則簡單明了，恰當地揭示了句子的實際意義。

(4)語義明晰化:源文本主要用來提供信息，但信息并非總是一目了然。譯者要首先梳理出有用的信息，再把它傳達給目標觀眾。字幕譯者在篩選信息時，應確保譯文能發揮與源語相同或相似的功能。為此，譯者要準確地判斷出源語中那些隱含信息，并將其明示出來。

原文:Mo’at:We have tried to teach other sky people.It’s hard to fill a cup which is already full.

Jake:My cup is empty，trust me.Just ask Dr.Augustine.I’m no scientist.

譯文:莫特:我們以前試過培訓地球人。但你們懂得的已經夠多了。

杰克:我什么都不懂。不信你去問奧格斯汀博士。我不是科學家。

在以上這個例子中，原文用暗喻的手法“it’s hard to fill a cup which is already full”來表明人類已經研究過潘多拉星了，納美人很難讓他們再接受和他們先前的認識相左的東西。如果把句子直譯為“很難往裝滿水的杯子里注水”，信息就不夠清晰。譯者經過信息判斷，將其譯為“你們已經懂得的夠多了”，表明它的實際含義。同理，“My cup is empty”也翻譯成了“我什么都不懂”。這樣既忠實于句子原意，也使得前后故事情節保持一致。

(5)文化負載詞歸化:翻譯是一種跨文化活動，它不僅涉及語言間的轉換，也是傳播不同文化的工具。影視作品反映的是具有文化特征的特定群體的社會生活，而使用的語言也會折射出價值觀、宗教信仰、社會習俗、意識形態等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化元素。但是，語言中蘊含某種文化信息的文化負載詞在目的語環境中多不被人熟知。在這種情況下，譯者可以選擇歸化策略，在有限的時間和空間條件下使字幕盡可能易于理解。

原文:Colonel:You are not in Kansas any more.You are on Pandora.

譯文1:上校:你們已經不在堪薩斯了。你們現在在潘多拉。

譯文2:上校:你們已經不在地球上了。你們現在在潘多拉。

譯文1中“you are not in Kansas any more”直譯為“你們已經不在堪薩斯了”，這會使得觀眾誤以為這些新兵來自堪薩斯。這句話實際上引自童話故事《綠野仙蹤》。在西方國家，人們很熟悉這個典故，經常用來表示“某人離開熟悉的地方，來到了一個新鮮而又陌生的地方”。但在中國，大部分觀眾并不了解這種用法，所以譯文2根據電影情節，將其翻譯為“地球”是再合適不過了。此外，譯者有時還會選擇用一些國人熟知的諺語來表示特定含義。

原文:Jake:Sometimes your whole life boils down to one insane move.

譯文:杰克:有時候一失足成千古恨。

(6)文化負載詞異化:異化翻譯法是譯者故意沖破目的語常規，保留源語中的異國情調。這種翻譯方法有益于不同語言、文化間的相互借鑒與交流，而全球化的不斷加深使得國人對外國文化(包括宗教及其儀軌)的了解迅速增多，為異化策略創造了客觀條件。

原文:Neytiri:This is a place for prayers to be heard.

譯文:娜泰瑞:這是向神禱告的地方。

原文:Neytiri:Our Great Mother does not take sides，Jake.She protects only the balance of life.

譯文:娜泰瑞:圣母不會幫助哪一方，杰克，她只會維護萬物的均衡。

以上是潘多拉星上的納美部落公主娜泰瑞與杰克的兩段對白。納美人并非基督徒，但譯者采用異化策略，把那些反映納美人宗教特色的話語用諸如“向神禱告”、“圣母”等中國觀眾熟知的基督教詞匯表達出來，保持了原有的異域風貌。

除上述內容外，翻譯策略還包括針對幽默、諷刺、雙關語、文化典故及多語種共存現象的處理技巧等(董海雅，2007:16)。字幕翻譯有利于譯者更好地發揮其想像力和創造力，從而使解決方案更具開放性，這正是實施翻譯案例教學的基礎。

4.翻譯案例教學

培養職業譯者需要復雜、系統的訓練過程和科學、合理的訓練手段。有研究表明，合格譯者不但應具備流利的雙語轉換能力和翻譯工具操作能力，還要掌握百科書式的語言外知識及跨文化交際能力。字幕翻譯訓練可以成為翻譯案例教學的有效載體。

4.1 字幕翻譯訓練優勢

從職業譯者培養角度看，字幕翻譯有下列優勢:(1)寓教于樂。字幕翻譯訓練使學生通過影視作品接觸生動的外國語言、文化，在提高他們學習興趣的同時，還能豐富其語言外知識并改善跨文化交際能力;(2)任務多樣，解決方案具開放性。字幕翻譯訓練是一種全語境翻譯過程訓練，涉及語際信息傳遞、語篇簡化或濃縮、口語(臺詞)轉化為書面語等多重任務(李運興，2001:38)。其他翻譯實踐中雖然也存在對原文的縮減，但無法達到字幕翻譯的廣度和深度，也不存在口語和書面語間的轉換問題(金芳，2007:72)。任務的多樣性為學生多角度、多渠道探求解決方案創造了空間;(3)培養職業能力。除翻譯策略外，字幕翻譯還在翻譯過程中鍛煉學生進行項目管理和操作計算機輔助翻譯(CAT)工具的能力，這一點傳統的文學翻譯很難做到。

4.2 案例教學的可行性

字幕翻譯的工作特性與素材的可獲得性使翻譯案例教學成為可能。

(1)教學素材具時效性、典型性。影視作品是聲音和圖像二維結合的產品，在內容上反映了時代的整體特征，語言生動、活潑，而字幕翻譯受時間、空間、跨文化交際及市場服務導向等多種因素制約，譯者必須充分發揮其主體性，合理選擇翻譯策略，同時借助必要的翻譯項目管理和CAT工具。可以講，一部好的影視作品字幕翻譯本身就是一個展示如何更好地為目的語觀眾服務的案例。

(2)完整語境增強訓練效果。在訓練中，學生接收圖像及聲音信息，又置身于影片語境，其自身的視聽感受會對源文本的理解產生重要影響。另一方面，影片的時代背景、對白場景等輔助信息又要求學生必須高度關注文化因素。通過有效的字幕翻譯訓練，學生可以將對語境和文化因素的關注融入到翻譯行為中，在合理把握語境特征的同時，比較源語環境和目的語環境之間的文化差異，選取滿足字幕翻譯原則的翻譯策略，真正起到跨文化交際的媒介作用。

(3)案例資源豐富。市場上海量的影視產品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而好的字幕翻譯也不乏其中，教學單位可以以幾乎無成本的方式獲取原始素材。另外，字幕翻譯畢竟屬傳統的文學翻譯領域，受過良好訓練的師資比較容易獲得;通過到國內外開設影視翻譯(Audiovisual Translation)專業的院校進修，這些師資短期內就能成為擔當案例教學的骨干。

4.3 案例教學建議

依托字幕翻譯開展的案例教學在訓練方法和訓練內容上均突破了傳統的翻譯教學模式，能夠充分調動學生的主動性和創新精神，使翻譯課堂更加生動、有效。加強案例教學可嘗試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1)設定明確的任務。案例教學法認為，教師不應將事先準備好的教學內容直接傳授給學生，而應將其融入自主學習過程中。為此，要以任務為目標，讓學生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加強自主訓練。

在案例教學中，教師的主要工作就是設計任務。依托字幕翻譯開展案例教學應該首先從翻譯策略入手，逐步延伸到項目管理和翻譯技術等環節。教師必須跳出翻譯教材的制約，讓學生切實體會譯者應具備的能力和可能面臨的問題。在任務實施過程中，教師要充當協調員、協助人、咨詢員，給予學生及時的指點、評價和建議，并隨時接受來自學生的挑戰。經過字幕翻譯訓練，學生學會在譯文和觀眾間保持一種平衡，做到既忠實于源文本，又便于目標觀眾理解和欣賞影片。

(2)以項目為單位。在以團隊工作為基礎的現代翻譯任務中，翻譯能力是一種綜合實踐能力，既包括傳統的語言轉換能力，也包括進行必要的項目管理(如術語及翻譯風格一致性、質量控制等)和使用CAT工具的能力。一部影視作品可以作為獨立的訓練單位，教師將學生分成不同小組，并行開展同一部作品的字幕翻譯，然后就典型案例開展公開討論。在小組中，一位學生擔任項目經理，協調項目預備(含統一術語、熟習背景知識、選擇翻譯工具等)、翻譯、審校等整個流程。這樣做能明顯提高課堂討論的效率，還使案例內容不局限于翻譯本身。

(3)合理規劃案例主題。影視作品以現實生活為藍本，內容上異彩紛呈，為譯者訓練提供了詳盡、豐富的主題。為此，案例教學在內容選擇上應盡可能囊括當地翻譯市場緊缺的專業領域，并使用最新影視作品作為訓練素材。

(4)引入外部資源。隨著媒體事業的飛速發展，進入中國的外文影視作品越來越多，字幕翻譯的需求量也越來越大。在這種情況下，培養單位可以聘請來自影視出版公司、字幕制作單位等具有豐富實戰經驗的譯審人員主持案例教學或參與案例編纂，同時安排學生到各專業機構實習，通過真實的字幕翻譯項目快速提高其實踐能力。

5.結語

字幕翻譯的工作特性為職業譯者的培養提供了有效的訓練手段。依托字幕翻譯開展的案例教學不但豐富了文學翻譯教學模式，也是建構主義教學理念的具體體現。在案例教學中，學生成為教學活動的主動參與者，教學內容情景化、多元化，而教師則成為學生認知過程的引導者。案例教學作為職業譯者培養的一種新途徑，是對傳統翻譯教學模式的創新;字幕翻譯不僅要服務于影視觀眾，也應為翻譯教育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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