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鴨

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如何過好這個節日，讓大家既開心又舒心呢？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意見。雖說在部隊里已經過了好幾個春節，但在這浩瀚的南中國海深處的一個孤島上過春節，還是平生第一次，對這里的環境和各種規定都還不太清楚，過好這個春節，對我來說是倍感新鮮和刺激的。

經過大家激烈的爭論，最后決定去買幾只鴨子打打牙祭，解解饞。說干就干，在黃昏來臨之前，物品購買完畢，剩下的就該動真格的了。讓誰來當這個“劊子手”呢？大家都說沒殺過，尤其不會殺鴨。沒辦法，只好讓我親自上陣，誰叫咱是他們的“頭兒”呢！說實話，我也是平生第一次“殺生”，雖然見過媽媽在家犒勞我們而殺雞宰鴨，見過她那滿面笑容，見過飯店師傅做菜前那嫻熟的“屠宰技術”，見過炊事班里司務長“殺生”時的快速麻利，可真正輪到我自己拿著刀，面對著一只毫無抵抗能力的可憐鴨子，睜著一雙近乎絕望而無神的鴨眼，我心里還是特別緊張，特別難過，于心不忍啊！但為了戰友們能過一個祥和愉快的除夕夜，我還是硬著頭皮拿起刀來，抓住鴨脖子，用不是很鋒利的刀刃狠狠地一劃，沒破，可手里的鴨子卻不干了，“撲棱撲棱”直拍打著翅膀，嘴里還發出似乎是哀求的嘶鳴。我急忙讓一位戰友來幫忙，一手抓翅膀，一手抓鴨腳，頭朝下腳朝上倒提著。我則一手抓鴨頭，一手拿刀，再也不顧它那哀求的眼神、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兩下、三下……來回劃著，冒著熱氣的鮮鴨血沿著刀刃慢慢地流淌下來，滴在早已準備好的碗里。手里的鴨子先是拼命地掙扎了兩下，嘴里發出“撲哧撲哧”的響聲，一會兒終于停止了掙扎，嘴巴張了兩下，那雙哀求的眼神也隨之黯淡了。眨眼間，一只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

緊接著，開水燙，拔毛，開膛，切割……一道道工序逐步進行，一個鴨仔火鍋就這樣宣告完成。大家圍在一起，吃著香噴噴的火鍋，有說有笑，相互祝福著，總結著過去一年的成就，憧憬著來年的夢想，共同迎接新年鐘聲的到來。

（作者現任裝備部彈藥庫中尉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