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生態主義理論作為生態哲學思想的重要內容,也是綠色政策網絡的重要理論之源。綠色政策網絡的提出是后工業時代人類對現代文明所帶來的問題與潛在隱患的一種生態主義反思。“綠色政策網絡”就是在政策網絡系統中融入生態主義的環保觀念,使生態主義的方式成為政策網絡主體問的共同價值判斷,實現了對政策網絡的超越。綠色政策網絡蘊含的綠色政治精神,本質上是一種在生態中心主義視角下的民主、可持續的社會發展模式選擇。綠色政策網絡的倡導,旨歸于政府與公民、國家與社會的良性互動與功能分化、重組,實現以權利制約權力和合作型治理模式。在當前轉變經濟發展模式和結構的過程中,實現一種可持續發展的經濟和工業化模式以及在生態管理政策運行中納入政策網絡理論主張的治理范式,進而將生態主義的視角和思想內核貫穿政策網絡的分析框架之中,建構綠色政策網絡的話語“場域”和解決當前經濟和生態互相不可持續發展模式之轉變之道,對建設“環境友好型社會”和實現經濟、社會、生態的可持續發展都具有積極意義。
關鍵詞綠色政策網絡生態主義綠色政治政策分析
[中圖分類號]C916;D03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47-662X[2011106-0172—10
近年來隨著國際社會對“綠色、低碳、環保”理念的推崇與倡導,生態主義思維儼然已成為各學術領域競相討論的熱門話題,甚至已成為公眾踐行“綠色生活”理念的指導思想。在科學和理性占據話語絕對權的社會治理生態下,譜奏價值和事實的和諧韻律已成為“綠色生活”和生態主義思想追求的“圭臬”。生態主義理論的核心意味著人將以平等的視角看待生態系統中的物質存在,這種理論反思不僅是工具主義意義上的,更是對社會可持續發展以及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價值”主義的一種探索。這種反思體現了人類社會開始從全局生態利益出發關注其他生物存在,期冀實現包括人類在內的整個生物系統有機體與環境的內在協調生態。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而言,如何定義生態主義的基本內涵、政治傾向,以及生態主義如何融合綠色政策網絡進而影響公共政策的政治輸出,對于這些問題的清晰定位至關重要。
當歷史的車輪駛入21世紀時,人類社會開始步人后工業化時代。面對日益嚴重的環境污染與生態惡化,當務之急就是建立一種生態保護模式,實現經濟與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可持續發展、環境主義、生態主義的廣泛運用,反映了當前世界范圍內對環境問題的普遍關注,而從其理論支撐的角度解讀,可籠統概括為“環境關注”。“環境關注”的重點不僅在于人類在資源利用與經濟發展模式方面的反思,更重要的在于“環境關注”已進入哲學、倫理學領域,并由此引發人類對自身與生態系統關系的重新審視與反思,在此基礎上形成一種由哲學倫理層面到社會應用層面的系統建構與變革。
從人類對于人與自然關系的認識發展層次而言,這樣的進化大致分為三個階段:人類中心主義階段、生命中心主義階段、生態中心主義階段。人類中心主義階段是人類早期對人與自然關系的定義,將人定位成自然界中的最高存在形式。人類中心主義的合理性根基源自于人類凌駕于其他生物種群之上的“理性”唯一性。生命中心主義與生態中心主義顛覆了人類中心主義的邏輯架構,客觀上承認了其他生命形式與人一樣的平等法律與社會地位,從根本上打破人類中心主義的社會意識形態的主體地位。這種轉變始于“生態”一詞的提出。19世紀60年代,Emst Haeckel.將“Olikos”與“logos”合成“ecology”——“研究”之意。即研究生物在環境中的一門科學。隨后,英國生態學者Aahur Tansley于1935年提出了“生態系統”的觀點。他主張生態系統環境內不僅包括復雜生物,還應包含生態群落的物理環境因素。這種系統觀念將人與自然納入同一種生態框架中,以生態學與生態系統作為基本研究點,生發了一種以生態系統作為研究視角的世界觀,并將這種觀念融入到制度與政治的層面。
1962年,美國海洋生物學家蕾切爾·卡遜出版了《寂靜的春天》。這本書被看成是人類邁人生態學時代的標志性著作。①卡遜在書中提到了化學農藥對生態環境造成的致命影響。1972年,羅馬俱樂部的第一個研究報告——《增長的極限》明確指出人口問題、糧食問題、生態平衡問題等“全球性問題”。20世紀六七十年代,主流社會科學分支從環境、生態兩個研究視角出發,開始對社會科學領域進行反思,并由此衍生了諸如生態倫理學、生態經濟學、生態哲學等交叉學科。
20世紀70年代以來,各國生態與環境保護運動持續發展,甚至成立了生態黨或綠色政黨,試圖通過進入政治領域獲得政治身份,來影響公共政策過程。喬納森認為,生態主義是一種從哲學思考方式到政治制度架構的全面式社會意識形態。“最激進的‘綠色目標’以一個非暴力的革命推翻物質主義的工業社會,使人類可以與地球和諧相處的經濟與社會秩序。依次而言,綠色運動可以聲稱是社會主義產生以來最激進和重要的政治與文化力量。”喬納森在《綠色政治思想》一書中,將生態主義與環境主義作了一個根本性的區別。生態主義質疑當前政治、經濟制度,將地球有限性置于各種實踐框架之內,以人類活動不干擾其他生物種群的活動為原則,以追求美好生活為目標的后現代社會。喬納森的“生態主義”是一種激進的環境主義。佩珀將喬納森的生態主義理念定義為“激進環境主義的政治哲學”。
生態主義是一種包含多重思想的社會運動,其核心主張“生命中心平等”為各種派別普遍接受。按照戴斯的“深”“淺”環境觀來看,淺生態主義是一種人類中心主義的生態觀,在“反對污染和資源消耗”的基礎上,以保護“發達國家人民的健康和幸福”為宗旨。而深生態主義則采取“理性的、全景的”觀點,它拋棄了“人類中心主義的形象,而采用更為整體的和非人類中心的方法。”按照戴斯的這種觀點“生命中心平等的直覺是生態圈中所有有機體和存在物,作為互相聯系的整僻部分,都具有內在價值。”人與其他生命形式在道德地位上是平等的,不分上下。生態主義者認為,這種人與其他物種形式的平等是人類社會道德進步的必然追求。但是,這種進步僅是停留在個人道德意識層面,還是上升為整個社會整體的政策倫理?個人道德意識能在多大程度上影響社會政策倫理,這還需要政府通過社會政策網絡與生態治理的雙重方式,將綠色生態主義政策納入社會政治倫理范疇。
綠色政策網絡作為社會政治倫理的子系統,在生態主義語境的影響下,開始運用政策網絡理論研究政府生態治理的能力問題。從過程論角度來看,政策過程的本質就是行動者之間的利益博弈。一方面,利益主體企圖通過運用政治資源向政府施壓,進而達到政策傾向的目的;另一方面,政府決策者通過實施政治權力,將各種社會矛盾進行整合與平衡,以實現社會資源的權威性分配。因此,整個政策過程中充滿著政治沖突,各種主體之間的談判、交易和妥協是政策過程的一個關鍵特色。因此,政策過程就是不同行動主體運用所掌控的政治資源進行的政治博弈。當社會與國家同質,此時國家與社會的關系體現為一種自上而下的政治互動,被抽象地概括為國家中心論;當國家與社會異質時,國家與社會的關系體現為一種多元互動模式,因此被概念化為社會中心論。根據韋伯的國家觀,它側重于強調國家對社會的政策作用。國家在自上而下的政策過程中,通常在以下三種情形下采取兩種方式系統地表達和推進自己的目標。第一,當國家與社會的政策偏好不一致時,國家根據自己的偏好采取政策行動。第二,當國家與社會政策偏好完全相反時,國家將會轉化社會偏好,使之與國家偏好接近或一致。第三,當國家與社會的政策偏好不同步時,國家會依據自己的偏好行動。國家中心論強調在政策過程中的國家自主性,以及國家在協調利益矛盾過程中對能力、資源的自主控制力。公共政策應該體現國家的行動目標與邏輯,這些主張應該反映在國家能力與自主性兩個核心要素上。國家中心主義在派系斗爭中逐漸形成以法團主義為代表的多種流派。法團主義側重于強調國家與社團在政策過程中的結盟關系。法團主義是產生于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一種政治模式,它“通過一種代表制度,將有組織的社會經濟生產者團體整合起來,形成有組織的合作與互動,并實現對社會的動員與控制。”與國家中心論相對的社會中心論強調的是社團本身的參與性與主動性,它弱化了國家的主導功能,國家存在的意義是為社團提供競技場所。社團中心主義采用了一種多元化的決策模式,彌補了信息不對稱、時間需求不足等缺陷,同時有效遏制壟斷,形成多元競爭的政治形態。
然而,當國家與社會成為一種碎片化的異質現實時,不管是國家中心論還是社會中心論都不能詳盡闡釋國家的政策過程。政策網絡的出現就是為解決這種失靈現象而產生的。對于政策網絡的定義,目前學術界還沒有統一標準。從政策網絡的研究內容與合法性地位兩個維度而言,主要從兩種途徑進行分析。一方面,從政治學角度而言,政策網絡是分析公共政策的一種概念性框架,它側重于討論政策網絡如何作用于政策過程,并最終影響政策結果;另一方面,從管理學角度分析,政策網絡從公共管理的視角奠定了其合法性問題,但其更強調在管理過程中的策略研究問題。政策網絡理論是伴隨著國家與社會關系的不斷調整應運而生的。從知識構成而言,政策網絡理論內涵豐富,既包括多元主義理論的成分,也包含過程理論的因素,還包括組織理論的內容。從這個意義上講,政策網絡理論是一種融合多重理論成果的綜合分析架構。
政策網絡在公共政策的制定過程中常常伴隨著利益沖突、依存合作與政治博弈。政策過程是行為者在偏好、行動手段與目標等方面的信息交換與交流過程。行動者的行為不是建立在價值共通感的基礎上,而是建立在程序合約基礎上。衡量政策成功與否的重要標準就是為實現一致目標或改變共同威脅而采取的集體行動。因此,要實現政策的科學化、可行性,根據集體行動的邏輯理論來看必須積極創造集體行動者能夠采取集體行動的可能性條件。而合作條件的完善來源于網絡管理的實現。從這個意義上講,政策網絡的管理是在行動者間的博弈與政策網絡本身隨環境而改變的結構中實現的。
總體而言,綠色政策網絡的提出是后現代主義思潮,即后生態現代主義發展的重要內容,是后工業時代人類對現代文明所帶來的問題與潛在隱患的一種生態主義反思。與生態主義世界觀所秉持的“網絡互聯性”理念相一致,綠色政策網絡基于自然科學中量子論與相對論為立足點,強調整個世界的整體性與不可分割性,強調人類世界與非人類生態形式存在的其他物種之間的有機融合,通過各要素之間的緊密合作與持續互動性形成一張綠色治理網絡。同時,綠色政策網絡強調行動者主體對環境的自我治理能力,而非簡單的機械化支配。與生態主義理論強調的人類主體的主觀能動性相一致,綠色政策網絡主張人類在與其他物種存在形式之間的協同作用,及其在組織演變過程中的互動聯合性,通過一種有序分叉與突變,形成新的組織穩定模式,以此適應環境變化。
政策網絡的最初出現是基于對傳統多元主義與法團主義的沖擊。在美國,政策網絡定義奠基于次級政府或次級系統的概念,強調利益團體、官僚機構與政府的接觸。這方面的研究應可以追溯自Freeman所提出的次級系統。政策網絡的出現,重新界定了國家與社會間的關系,兩者之間互為不相同的次級系統。政策網絡的集大成者羅茨在研究英國的能源政策時發現,如果僅將研究焦點置于宏觀層面的國家,而沒有從中觀層面客觀剖析不同政策領域情境下的國家與社會關系,那么結果非但不能審視兩者之間的差異性,甚至可能得到完全南轅北轍的結果。正如坎貝爾所言:國家與社會關系在不同政治體系中有著本質差異,諸如多元主義、法團主義等一般理論的理論分析有可能脫離某國政治現實,而政策網絡理論優點在于網絡概念適用于威權或民主政體中。
羅茨認為:國家與社會行動者在政策過程的互動緣于資源依賴而結成的組織集群,這些集群與其它集群的不同之處在于資源依賴的結構不同(break in the structure of resource dependences)。實質上政策網絡就是政策主體之間或強或弱的一種相互作用模式,通過彼此之間的政治互動與博弈,推動政策方案的順利運行。羅茨還認為,諸如政策社群、議題網絡等形形色色的政策網絡不僅限制了政策過程的參與者,界定了他們的角色并決定了哪些議題進入政策議程,而且塑造了這些參與者的政策行動。政策網絡的不斷重復運用,使得一部分政策化、制度化的政策過程得到反復運行并完善,因而其中一些政策網絡主體間所共同享有的政策偏好、政策資源逐步以制度化的方式被固定下來。與政策網絡相伴而生的政策理念、政策價值自然會對政策過程與政策結果產生影響。這就是政策網絡的核心價值所在。
“綠色政策網絡”就是在政策網絡系統中融人生態主義的環保觀念,使生態主義的方式成為政策網絡主體間的共同價值判斷。從人與自然關系的演變過程來看,生態主義的政策發展主要經歷了從人類中心主義倫理、生命中心倫理、生態中心倫理三個時期。第一階段主要以啟蒙哲學家笛卡爾為代表。他的主要觀點“我思故我在”表達了人區別于其他物種所獨有的內在價值。只有對人的“反思”才體現其他物種的存在意義。第二階段,生命中心倫理時期的核心觀念側重于強調生命個體存在的同等價值性。第三階段主要是從生態系統角度探討人與自然之間的倫理關系。與第二階段相比,第三階段對生態系統中平等存在的外延有所拓展,不僅局限于有生命的物質存在,連土地、礦山等物質存在形式也成為生態系統中的平等存在形式。此外,生態中心主義倫理時期將生態主義的價值觀上升為一種新的意識形態的高度,并將這一意識形態由政治法律層面貫穿至公共政策層面。
生態中心倫理對人與自然關系的重新定位與詮釋,不僅要證明人在道德平等的層面尊重生態系統中其他客體的存在,更要從經濟與生活方式上體現這種人與自然的和諧關系。這意味著自然對于人類的意義并不僅限于生產資料的天然存儲場,它還應該賦予人類更豐富的價值。人類對自然生態存在價值的認識變化反映了人的利益訴求的轉變,而這些利益訴求轉變的實現方式必須通過政治途徑得以解決。并最終必須通過立法形式將其加以固化和保障。比如,國際社會與國內社會通過制定環境保護法或環境保護公約實現人類對環境要求的權益。
生態主義對綠色政策網絡的實踐也具有深遠的影響。生態主義的核心價值觀——生態倫理——更側重于強調對其他非人類形式存在的生命體與非生命體的尊重。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而言,生態主義就賦予了綠色政策網絡兩個重要命題,一方面政策網絡是否應將這部分生態存在形式納入政策過程中,并成為收益與受損的權衡主體,另一方面人類對這些生態形式的存在的非經濟利益偏好是否應該納入政策網絡的計算體系。
對于政策分析的成本收益方式的反思最初來自于對成本收益分析中的功利主義局限性的質疑。學界認為成本收益理論中的效用最大化邏輯分析方法所帶來的結果就是收入分配的不公。惠廷頓與麥克雷最早從生態主義的研究視角反思成本收益理論的不足。惠廷頓與麥克雷在《成本效益分析中的主體資格問題》一文中指出:一直以來成本收益分析都忽視或者規避了重要的價值選擇問題,也就是福利經濟學中存在的一個關于分配“給誰”的問題。而回答這一問題應該從以下幾個方面概括:政策范圍應包括的主體資格范圍、未來的主體資格及非生命體存在形式的主體資格等。
綠色政策網絡援引生態主義的價值取向,并將其制定成可操作的政策分析模型,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環境經濟學等學科關于生態服務價值的評價與操作方法。生態主義的意識形態側重強調人類行為與其它生態系統間的聯系,而在傳統的經濟計算方式中,這種損益不被納入計算范圍。從這個意義上而言,生態系統的“利益損益”轉化為經濟領域的語言與測量理論,需要通過來自經濟學領域相關理論的輔助與支撐。除了將環境資源內化為衡量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因素之外,使用貨幣形式將生態收益與其他社會受益進行對比,并以最終量化結果作為衡量政策網絡的政策選擇的重要指標。
雖然,生態中心倫理從生態系統的道德平等視角對人與自然的關系進行定位,但是從政策本身與經濟學理論的角度來看,生態中心倫理的最終落腳點是人本主義的生態模式,即人類無法完全擺脫自身,獨立看待人與自然的關系,從這個意義上而言,人類要實現長久發展,那種激進主義的生態發展模式顯然與時代的發展趨勢格格不入。因此必須采取一種有限的人本主義發展模式,不能對自然資源進行過度索取,應該倡導一種人與自然的和諧融合發展模式。因此,生態——政策的理論模式并不要求生態倫理在制度層面的完全實現,而是將生態因素納入政策網絡,并以此指導政府行為的綜合分析方法與模型。
與傳統政策網絡相區別,綠色政策網絡理論主張綠色和平主義世界觀。除了強調系統性與網絡聯結性之外,更側重于強調對于生態系統的合理利用與有效保護。它以當代政治生態學、生態倫理學作為基本理論基石,從后現代生態主義視角出發,重新審視人類對社會生態系統的重構問題。綠色政策網絡以生態界的互聯性為理論立足點,主張系統各要素間的關聯性和整合度。同時,綠色政策網絡遵循政治生態的治理原則,倡導綠色政治生態系統內部的客觀生態規律,并在此規律作用下的人類與其他物種存在形式的彼此依存、相互協調的綠色網絡圈。最后,綠色政策網絡更側重于突出綠色民主與分權的重要性。反對權力壟斷對綠色精神的分割與禁錮。等級制與集權體制的存在是對綠色社會生態治理規則的公然挑戰與褻瀆。和諧穩定的綠色社會關系是通過綠色治理過程中的民主與分權實現的,只有實現民主與分權才能彰顯綠色政策網絡的合法性根基與合理性依據。
綠色政策網絡以人作為其基本研究要素,而不是從國家整體思考人類的生態治理問題。這一思想精髓最早來源于康德,而在羅爾斯那里,這一思想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繼承與升華。在羅爾斯的《正義論》一書中,他認為全球性的普遍正義應該是基于人民利益出發的原則正義,從正義的普遍性出發,給予其他國度的公民平等的尊重與承認。同時,與傳統政策網絡不同,綠色政策網絡更側重于強調在生態倫理范圍內建構一個程序合法、正義的道德共同體。綠色政策網絡理論受自由主義政治哲學的啟發,以自由憲政下的程序正義作為基本立足點,通過一種程序正當性,維系人類社會的倫理準則與程序規范。
綠色政策網絡是對傳統政策網絡的深化,強調在綠色治理框架下,人與人之間,人類與其他物種形式之間的權利平等。傳統政策網絡基于“人類中心主義”的原則,強調人類的主體性與唯一性。綠色政策網絡的出現,打破了人類在治理領域的主導地位,從生態主義的角度,將一種程序、規范擴展至人與自然的共存領域。在這場傳統政治學與倫理學的交鋒對決中,綠色政策網絡理論不僅將程序正當性延伸至人與自然的關系領域,更要求將“權利”賦予自然界的其他物種形式,以維系物種多樣性與地球生態圈的平衡。縱觀人類歷史的發展之路,人類一向以天地萬物的主宰者自居,肆意支配其他自然資源,在貪婪與傲慢之中,人類自嘗生態危機惡果。事實上,如果人類不能擺脫“人類中心主義”的價值框架束縛,就不可能以一種理性、低調的思維方式與其他物種互利共存。綠色政策網絡理論引導人類開始重新審視自身在自然界的地位,并重新定義人類本身與其他物種存在形式的關系。地球、人類、其他物種三者本質上是一種“休戚與共”的關系,人類的發展必須以不損害其他二者的權利為依據,倘若過度擴張人類自身利益,其本質就是人類生存權利的自我毀滅。
程序正義與平等彰顯著綠色政策網絡區別于傳統政策網絡的特色,也標志著后現代主義生態理論在政治學領域的深入貫徹。綠色政策網絡理論不僅是一種強調人與自然平等共存的生存觀念,更是一種協調人類社會與自然界的正義化的法的秩序。
后工業時代,經濟的發展也催生了一系列生態問題:全球氣候回暖;生物多樣性減少;水資源狀況惡化;“赤潮”、“藍藻”等破壞生態環境的問題屢屢發生,日益嚴重的生態危機迫使人們開始對人類以往的發展模式進行深刻反思。隨著“生態時代”的來臨,從生態學領域、政治哲學領域到公民社會領域所掀起的一股“綠色風潮”,又再次證明生態主義早已超越了生態學的界限并滲透到了政治學領域,并由此引發了一場社會各重要知識領域的“綠化”運動。
對于生態環境問題的追解,人類經歷了由自然到社會、由經濟到政治的一個發展歷程,生態問題最終也通過政治學研究范式得到求解。縱觀現代科學與社會制度架構的演變,無不彰顯了早期西方啟蒙運動的精神。啟蒙運動喚醒了人類對權力解放的渴望,并通過“人為萬物的尺度”得到印證。人類中心主義向生態中心主義的演進改變了“心性秩序”的傳統邏輯。而與此同時,由現代政治架構支撐下的社會秩序體系必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傳統西方政治憑借其本身的政治滲透與社會示范效應,在國際社會掌握了一定的話語主導權。強勢西方國家企圖通過普世價值,將西方政治理念作為一種政治文明籠罩全球。但事實證明,當代世界政治模式的多樣化決定了所謂的西方民主政治形式顯然與世界政治發展規律格格不入。
啟蒙時代的世界觀決定了現代政治對個人主義的推崇。艾德里安·阿特金森認為:啟蒙主義賦予我們社會的所有價值,是通過三個聯為一體的代表性概念體現出來:科學、進步和個人主義,由此也構成政治生態學對啟蒙進行批判的三條線索。人與自然是兩種不同的領域范疇,長久以來關于人的利益機械論政治一直凌駕于自然有機論政治之上,而成為主流政治意識形態。現代政治通過霍布斯、洛克、馬基雅維利、威爾遜等人的探索,將引發生態問題的根源定位于自由市場與民主政治的退化、個人啟蒙心態的玩樂主義以及盲目經濟增長指標的合法性加速了自然資源的消耗。當風險社會來臨,現代政治的合法性根基顯然搖搖欲墜。
綠色政策網絡所彰顯的綠色政治精神在生態時代的背景下應運而生。它是對現代政治危機的直面,更是對時代使命的肩負。基于生態中心主義范式的綠色政策網絡理論是后現代主義的綠色政治學。“它的任務是批評和拒絕啟蒙計劃,并創造一種可選擇的政治意識形態:它將從明顯的‘后現代前提’的文化價值特征解體中重建社會。”綠色政策網絡理論并不是徹底的后現代綠色政治,戴維·佩珀認為:“生態社會主義所代表的對生態主義的‘紅色批評’,將綠色政治學推向一個更現代主義的視野。”由此觀之,綠色政治對現代政治的超越與發展,既是時代潮流的需求,更是現代化與再現代化的潮流體現。
綠色政治通過現代化與后現代化兩種制度的沖擊與博弈,從中激發了綠色政治的發展活力。查特爾·墨菲認為:“挑戰理性主義和人道主義并非意味著拒絕現代性,而僅僅表示現代性內部的某一特定的規則——自我奠基的啟蒙規劃——的危機。同樣,這一挑戰也并不意味著我們必須放棄現代性的政治規劃,這種規劃畢竟是平等和自由的結果。”綠色政治融合了現代性與后現代性的雙重性質,通過融人現代生活尋找社會批判的新鑰匙,而“任何具有真正價值的未來后現代社會和生態理論必須是具有現代和后現代理論兩者最好判斷力的社會批判理論的整合。”這種整合超越了技術中心主義的狹隘,規范了綠色政策網絡的范式方向,推動綠色政治發展的弱人類中心主義必然,但同時又不否認以人類活動為中心。
綠色政治本質上就是一種在生態中心主義視角下的民主、可持續的社會發展模式選擇。它強調在人類決策過程中對其他非人類生態形式的物種的政策保護。綠色政治精神指引下的綠色社會倡導的是一種可持續的有限消費模式。綠色政治強調對物質消費的量的收縮與質的提升。這是綠色政治區別于傳統政治的關鍵所在。綠色政治的經濟模式強調生態系統的整體性與思維方式的多樣化。
當代中國正面臨嚴峻的生態問題。水資源安全問題、人口問題、溫室效應問題等,正日益困擾著中國的綠色政治。這些問題的存在有歷史方面的原因,也包含了一定的現實性。從長遠看來,中國的傳統工業化之路實際就是以損害資源與環境為代價而換取的高速GDP發展模式。這種模式的發展結果必然是以人類的自食其果為結局。人們在注重對西方治理模式借鑒的同時,忽略了傳統中國生態智慧的哲學奧妙,而未能實現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同步進行、有效整合的治理目標。這一方面體現了綠色政策網絡的體系弊端,另一方面也說明了新興的綠色政治的弱缺。
從長遠而言,中國的綠色發展之路需要在可持續發展原則的基礎上,充分發揮中國傳統綠色政治的優勢。中國特色社會和諧理念反映了黨對綠色政治理論的高度認知,也體現了生態主義語境下中國綠色政治的社會意蘊及生態關懷。綠色政策網絡理論的興起是對綠色政治的升華與實踐,更是生態社會主義理念的政策表達,它將推動中國的綠色政治研究邁向新的高度。
四
20世紀70年代以降,以全球化、信息化、知識化為表征的后工業化亦或后現代化進程,出現了人類歷史上不曾有的貧富差距過大、資源枯竭、生態惡化等地域性或全球性問題。在公共行政傳統體制“祛魅”的嬗變與重構演進中,政府這一傳統政策制定中心在解決人類面臨的共同問題上已顯得力不從心,在打破官僚制、打破政府單一決策中心的呼聲高漲的背景下,作為對政策生長過快的一種反應,政策網絡理論應運而生。其實任何一項政策的建立、制定、執行、反饋都必須經歷一定的政策過程,而這樣的一種過程更多情況下包含了一定的妥協、退讓與利益交換的政治博弈。在重塑政府與社會功能的過程中,整個社會的去國家或政府單一中心化已是大勢所趨,綠色政策網絡的應運而生,與其說是國際社會整個環境的大趨勢,倒不如說是現代國家政策的執行已不可能完全通過政府動員將政策信息進行分散的、零碎的傳輸,而是需要依靠政府機構之外的社會合作者與參與者、社會資源投入者的加入,通過彼此之間不同程度與整合度的互動與聯系,形成一種緊密地社會關系模式,而這樣的一種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身的關系脈絡,本質上就是綠色政策網絡。
政策網絡的出現本質上意味著政府在動員政策資源過程中的主導角色地位的動搖,必須要整合和組化分散的社會政策資源,而政策資源的互相驅使迫使國家與社會的互動、合作過程中必須排除他議者,以此實現共同政策偏好的一致促成的政策結果。綠色政策網絡理論的表達、制定、執行,深刻反映了政策過程中國家與公民社會的博弈,也證明了生態主義視角下,國家與社會的協作善治,以期實現人與自然、人與社會的和諧可持續發展。一方面,傳統的政策制定與執行,政府已不具備完全的主導能力,而是應該通過政策過程能多元互動與妥協,通過政府與公民的合作運行,國家與社會的良好合作,形成政策結果;另一方面,也說明政策制定與執行已經由傳統的公私對立到現代的公私合力,形成政府與社會的政策資源運行和配置的網絡型運作模式,實現多中心的能動性和自主性的政策過程形態,跳出了傳統的政府把持一切社會資源的邏輯怪圈,由一種命令執政型方式走向一種民主協商的治理方式,既是公民價值旨歸下的善治的實現,也是生態主義語境下政策網絡走向民主政治的重要表現。
“綠色思想”基于生態主義哲學思想的意蘊,在政策網絡的模式分析框架的架構下,以實現包括人類在內的整個生態系統的可持續發展的善治為目標,同時也可以說是作為一種實現生態、經濟、社會的可持續、協調發展的指導思想。綠色政策網絡的倡導,旨歸于政府與公民、國家與社會的良性互動與功能分化、重組,實現以權利制約權力和合作型治理模式。從理論層面而言,綠色政策網絡圍繞著人與自然、國家與社會的互賴關系,試圖解釋、預測政策網絡在政策過程中的作用,最終影響到政策結果。羅茨作為早期政策網絡的代表人物試圖通過“結構——后果”邏輯模型來解釋這種政策作用。當然,這種方法遭到了行為主義者的批判,并由此演化出重視行為的分析模型,通過使用“行為——后果”邏輯形式來闡釋政策網絡對政策結果的影響,最終通過“制度——政策網絡——政策結果”的邏輯模型又重構了政策網絡與政策結果之間的因果聯系。
從現實角度而言,綠色政策網絡在中國的決策結構中,其主體中心位置還是比較清晰的。政策網絡的核心焦點在于整個政策領域的國家與社會角色,因此不容忽視國家作為主流政策行動者所應兼顧的國家利益。一定程度上,綠色政策網絡是國家、政府的一種自主性擴張工具,它是政府向民間團體、社會力量提供政策過程參與權利的一種民主協商機制,并在此基礎上拓展政府在公民社會中的基礎性結構權力。然而,不容忽視的是,作為一個龐大的“關系型”社會,綠色政策網絡的推廣在中國可能承受更大的政策壓力。但是運用政策網絡解讀當代政府與社會在生態主義問題上的一致性,顯然要比使用單一模式更具備說服力,特別是在我國的機構模式中關系化、人格化政策結構還較為明顯的情況下。
據此可以預測,綠色政策網絡在中國的實現與發展將面臨著巨大的挑戰與困難,它的實現與發展也急需一定的現實條件與制度設計。首先,網絡治理的理念為綠色政策網絡的實現提供了前提基礎。在當今的社會形勢之下,隨著公民的自主參與意愿愈發強烈,更多的普通公民自愿參與到國家的政策制定與社會事務治理之中,可以預見的是,中國社會的網絡治理格局在未來若干年的發展過程中,將呈現出更為迅猛的發展趨勢,網絡治理的理念為綠色理念的實現與發展提供了一定的可能性。其次,民間綠色力量的發展是綠色政策網絡得以展開的堅實基礎。網絡治理強調政府、公民社會等社會力量在同一的平臺上進行平等的博弈,在當下的中國政治與行政生態之下,缺失了民間社會力量的勃興必將極大地制約中國綠色政策網絡發展。時下,國外環保組織與綠色力量的發展已經取得一定的規模,并切實地影響了世界范圍內的綠色政策制定與生態主義的發展。最后,制度將是綠色政策網絡發展的必要條件。如何實現不同社會力量之間的平等較量,制度的保證十分關鍵。制度的良好與否也將直接影響政策結果,并對綠色政策網絡的實現產生明顯的影響作用。而構建、設計與綠色政策網絡相適應的制度規范也必將經歷漫長的探索過程。
同時,當今世界各個國家在謀求國家前進道路與模式問題上,始終不能避免發展問題。經濟增長的同時,帶來的資源分配與利用問題也被視為發展問題中的重要主題。發展問題關注的并不僅僅是經濟學領域所涉及的問題,政治學領域所面臨的問題也是發展范疇所關注的重要課題。由于在當時的國際時代背景下,歐美模式被認為是一種普適的社會發展形式,而忽略不同文化背景與國情所應持有的差異性吸納方式,因此這樣的模式并沒有取得其推廣的預期社會效應。因此,又引發了專家學者在社會政治領域的反思。事實上,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發展問題探索,已沖破了單一的由經濟向政治視角出發的局限,形成一種從經濟、政治、制度、社會為一體的綜合研究方式。
隨著政府、社會、公民個人對生態主義生活方式的關注,當前綠色政策網絡面臨的重要環節就是“環境友好型社會”的建成問題。而關于這一問題的研究范式在不同時期也面臨了不同的發展困境。20世紀80年代末至90年代中期,我國法律政策的約束重點在于環境污染的末端治理。當時的《環境保護法》明確指出:“保護和改善生活環境與生態環境,防治污染和其它公害,保障人體健康,促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發展。”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我國對于環境治理的認識已上升到可持續發展的戰略高度。這一時期的環境治理不僅僅是停留在末端治理的階段,更發展到人口、土地、經濟活動全面的過程控制,形成一種全面的環境治理模式。而到了21世紀初,在生態主義的發展戰略指引下,“環境友好型社會”的發展目標應運而生。這樣的社會目標是對人與自然關系的一種總述,其內容涵蓋政治、經濟、制度、文化與社會等多重方面。要實現經濟與人文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就需要發展循環經濟與綠色科技,保持經濟與環境的協調狀態。通過全面的立法體系約束政府決策行為與社會的生產、生活方式,以此維護和保障公民的環境權。而這種公益的實現必須建構合理的政治制度框架,此外還必須培育良好的生態文化與公民文化,為“環境友好型社會”奠定良好的社會價值觀與社會文化氛圍。正因如此,生態文明是對這一社會目標的最佳注腳與詮釋。要實現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就必須從生態主義的研究視角出發,通過綠色政策網絡的協調與整合,以實現政策網絡對政策結果的影響與刺激,進而實現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的良性互動與和諧發展。
全球化思潮下崛起的中國,生態主義的思想也越來越得到學者和大眾的關注和信奉,近年來大量環境保護的非政府組織的出現就是一個例證。同時,在善治理念的變革進程影響中,在政策網絡理論治理模式的引導下,基于政府和公民的合作治理、國家和社會的良性合作網絡型模式也日益影響生態環境的治理。時下,綠色政策網絡在國內的發展也取得了一定的發展與進步。中國政府自改革開放之后,一直致力于國家經濟的發展與國民物質水平的提升。客觀地說,生態主義的理念與智慧并未進入中央政府與各級政府的政策議程之中,在國家的經濟政策制定與政府的戰略制定過程中,綠色生態主義并未進入各級政府政策議程設置的領域。面臨著中國比較落后的經濟現狀,經濟發展至上與國民物質主義的盛行是中國政策設定的核心議題,徹底擺脫大國的經濟落后情景成為中國政府最高決策者的最高訴求與理想愿景。在經濟急速增長的前期過程中,在中國的政策框架里,以經濟為中心的理念成為發展的主要指導方針,并且切實影響著中國整個國家的運作與前行。近幾年來,國內國際的壓力使得中國的政策核心議題發生變化,國民在追求經濟發展的同時,也逐步將環境與生態的考量納入到國家的政策議程之中。中國政府在國家戰略層面提出“可持續發展”的指導性方針;在政策實踐層面,國家的決策者也將環境與生態的視角納入地方政府的績效考核之中,試圖從制度層面構建一種新型的綠色政策網絡框架與模型。如今,中國的綠色政策網絡構建與實踐方面取得的成就已經是舉世矚目。先前被動的綠色政策網絡構建與發展如今已經成為各級政府的必然之舉。可是,某些問題與局限仍然值得關注。從宏觀上來說,綠色政策網絡的發展已經初見成效,但是政策網絡之中的綠色因素還不明顯,其作用與影響范圍仍然十分有限。在中國范圍內,其發展態勢呈現出發展不均衡的狀況,極大地制約了綠色政策網絡的發展與進步。從微觀上來說,國民的綠色意識并不強烈,對于綠色政策網絡的發展起到的積極作用十分有限,國民的綠色生態意識與整個國家的教育機制與文化生態密切相關,因此,中國綠色政策網絡的發展與構建又與微觀層面的社會公民文化發展息息相關。
“綠色思想”的生態主義思潮在深深地影響中國發展的進程時,也在告誡和提醒我們在發展經濟的同時,也要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從傳統國家向現代國家的嬗變進程中,中國實現現代化的歷程為世人矚目,在中國經濟30多年的高歌猛進中,似乎并沒有完全跳出西方“先污染后治理”的以犧牲環境為代價謀求經濟的一時發展之路的怪圈,如何實現環境和經濟發展的可持續協調發展成為黨和政府面臨的重要問題,尤其在當下生態環境問題日益嚴重的境況下,使得這一問題的解決迫在眉睫。綠色政策網絡理論秉持了馬克思主義的可持續發展生態觀,將綠色消費與節約思想深入貫徹到政府的綠色治理理念之中,并進而實現社會領域的滲透與轉移。一方面,當前的經濟發展面臨資源與環境的雙重瓶頸,突破傳統經濟發展模式,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已經成為中國政府順應時代潮流的必然選擇。20世紀60年代經濟學家波爾丁提出了“循環經濟”理論,從物質循環與資源利用角度,打破了傳統在廢料運用方面的單項式流動方式。通過生產廢料的資源性“再循環”實現生產環節的資源節約,即“所謂的生產廢料再轉化為同一個產業部門或另一個產業部門的新的生產要素;通過這個過程,這種所謂的排泄物就再回到生產從而消費的循環中。”另一方面,伴隨綠色運動在全球的迅速發展和生態政治學理念的廣泛影響,旨在追求自然環境可持續發展的多中心治理模式的綠色政策網絡理論,在政府和公民的互動調試以及國家和社會的合作治理的圖景下逐步展拓,再加上公民意識和公民精神情懷的普遍覺醒,實現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雖道阻且長,但畢竟實現可持續發展模式和和諧社會建議的曙光在指引著前進道路的方向。
作者單位:首都師范大學政法學院
責任編輯:秦開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