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斯賓諾莎的“實體”對黑格爾的影響

摘要：黑格爾對斯賓諾莎哲學予以高度評價斯賓諾莎哲學以實體一元論克服了思維和存在分立的二元論，創立了具有辯證因素獨立于神學之外的哲學。但黑格爾又因其形而上學性而加以揚棄。這一揚棄既是對斯賓諾莎哲學唯物主義的拋棄，又將其辨證法因素全面深刻的發展。這對后人的思想認識有重要的啟迪和指導意義。

關鍵詞:斯賓諾莎；實體；黑格爾；影響

中圖分類號：B084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4117（2011）03-0247-01

斯賓諾莎是17世紀歐洲偉大的哲學家，作為一個哲學史上獨具特色的哲學家，斯賓諾莎對于思想史的影響是巨大的.斯賓諾莎哲學的發展經歷了兩個階段，一是斯賓諾莎通過神作為萬物的卓越因到神為萬物的內在因的轉變，從而確定了神與自然相等同的自然泛神論。二是通過從‘實體或者屬性’到‘神或者實體’的轉變確立了神與實體相等同的實體一元論。黑格爾對斯賓諾莎哲學給予了極高的評價:“斯賓諾莎是近代哲學的重點:要么是斯賓諾莎主義，要么不是哲學”，“要開始研究哲學，就必須首先作一個斯賓諾莎主義者”。

“實體”概念是斯賓諾莎哲學的最核心概念。把實體規定為：“在自身內并通過自身而被認識的東西。”實體是唯一真實的存在，屬性是其本質，而樣式只是個別觀念和個別事物，本身沒有真實性的存在。斯賓諾莎世認為世界是本質和存在、思維和廣延、有限和無限的統一。因而應由世界自身證實自己的存在，勿需外因介入。斯賓諾莎就以實體自因說作為其哲學的基礎和開端推導出，世界上只能有一個實體。因為如果有多個實體存在，由于它們彼此的相互作用，實體就不能是自因了。所以，世上唯一的實體就是自然。在西方哲學史上，實體概念作為一切存在的最高統一者的意義非常重要，斯賓諾莎在《倫理學》中認為:“神是唯一的，這就是說，宇宙間只有一個實體，而且這個實體是絕對無限的……一切存在的東西都存在于神之內，沒有神就不能有任何東西存在，也不能有任何東西被認識，”斯賓諾莎哲學通過克服笛卡爾的二元論，以嶄新的形式和內容自立于經院哲學之外，成為那個時代的最高也即最徹底的哲學。斯賓諾莎“實體”概念對德國古典哲學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洪漢鼎先生在《斯賓諾莎哲學研究》中說:“從本質上看，德國思辨哲學無非只是發展了的斯賓諾莎主義。”

黑格爾對斯賓諾莎的哲學進行了多方面的肯定。首先，他認為斯賓諾莎克服了笛卡爾的二元論，開創了實體一元論先是消除了笛卡爾哲學中思維和存在的對立，用唯一的實體實現了二者的“對立面的統一”從而完成了對笛卡爾哲學的揚棄;其次，黑格爾認為自因這個根本概念是“無限的原因，在無限的原因里面原因與結果合一了”黑格爾認為，自因這個根本概念就意味著在實體這個“無限的原因里面原因與結果合一”，意味著思維和存在統一的徹底的一元論。黑格爾指出斯賓諾莎提出并運用的規定即否定的命題也表明了其哲學的現代意義，是“一個偉大的命題”，“一種宏大的思想”。通過規定即否定，使世上一切事物從有限走向無限，從個別走向普遍，從存在走向本質，從而“舍棄一切確定的，特殊的東西，僅僅以唯一的實體為歸依，僅僅崇尚唯一的實體”，即達到了思維與存在的統一，又體現了現代哲學，在否定中把握肯定，在有限中得出無限這個基本的方法論要求。

但是，黑格爾認為斯賓諾莎哲學的上述成果只是給建立真正的哲學提供了出發點和簡單的原則，黑格爾也指出了斯賓諾莎“實體”概念中的缺陷。他說:“斯賓諾莎主義的實體是普遍的實體，因而是抽象的規定實體仍然處于死板的、僵化的狀態中，缺少波墨的泉源。”并且沒有內在力量的推動、發展和變化，其唯一的運動只是不斷地吞噬著一切有限的事物，而看不到實體和各類事物間的辯證轉化。并且黑格爾指出，規定即否定這一命題是單方面的，因而有片面性。從總的方法看這個命題使有限的、具體的事物歸于唯一的實體，其進程是正確的。但由于它只表達了否定的一個方面，所以導致了實體的僵化、死板，看不到具體、有限事物的生命力和它的自身的運動發展。在指出了斯賓諾莎哲學的缺陷之后，黑格爾就致力于對斯賓諾莎“實體”概念的揚棄和改造。

在對絕對或真理的認識上，他認為“一切問題的關鍵在于:不僅把真實的東西或真理理解為表述為實體，而且同樣理解和表述為主體”。這就是他著名的“實體即主體”的命題。他認為必須使斯賓諾莎的實體活躍起來，實體不能僅是抽象的實體，還應成為有自我意識的主體。

黑格爾把斯賓諾莎的實體哲學揚棄為“絕對精神”的辯證運動，固然在于黑格爾堅持以其唯心主義的世界觀改造“世界”。但是，在這一“改造”中黑格爾也犯了形而上學的錯誤，和斯賓諾莎一樣在絕對和相對關系這一辯證法的精髓問題上出現了絕對化、片面化。斯賓諾莎的絕對化在本體論上是把抽象了的自然及其規律的必然性作為一切事物存在的根據，而否定、貶低具體事物或感性存在的個性、偶然性，結果把必然性、普遍性絕對化，而和偶然性、個性對立起來，表現出一切均由必然性決定的宿命論傾向。這一絕對化的結果就是“能動的自然”永遠能動，“被動的自然”永遠被動。在方法論上，則把規定所包含的本是相對否定的因素絕對化，這也是導致有限的具體事物，“被動的自然”缺乏生命力，永是被動的一個原因。

黑格爾在對斯賓諾莎哲學的揚棄中，不僅把辯證法注入到實體，也注入到世界所有存在的事物中，使自因成為一切事物所具有的，為人類提供了一種全新的認識世界的方式，創立了辯證法。黑格爾認為，包括斯賓諾莎實體哲學在內的以往許多哲學的缺陷，就是沒有把真理看成是一個通過運動發展而完成的過程。所以，既要把真理看成一個經過事物的發展、展開、對立面的斗爭，又揚棄了對立面，在更高的階段上繼續保留已發展了的自己的積極方面的螺旋式前進的運動，又要把它看作是事物通過自身發展而達到圓滿的事物的具體的對立面的統一，是一個具有全面性的整體。

斯賓諾莎哲學對黑格爾哲學的影響是極其重要的。從而影響和推動了德國古典哲學的發展，這也是斯賓諾莎“實體”概念在哲學史上所產生的最有價值的影響，有著深遠的意義。

作者單位：沈陽師范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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