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海德格爾把“存在問題”作為其學術思想的核心,認為西方古典哲學雖然從表面形式上看談的是“存在”,其實淡的卻是“存在者”,而且并未對兩者作出“存在論的區(qū)分”。由此,海德格爾針對“存在者”提出了“存在”,并從“此在”、“在世”、“煩”、“沉淪”、“死亡”等方面進行了分析。
關鍵詞:海德格爾;存在;存在者
中圖分類號:G633.2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4117(2011)03-0246-01
海德格爾曾經(jīng)說過,—個哲學家,或許終生尋找的、守望的,只是一個詞。那么,對海德格爾本人來說,這個詞就是“存在”(Sein)。并以“此在”為基礎對“存在”進行了“本體論的解釋”,建構了一整套關于“此在在世”的生存論學說,而后期的側(cè)重點在于存在本身。
一、“存在”與“存在者”的區(qū)別
在海德格爾看來,“存在”的意義是過程,是動詞的含義,“存在者”的意義是實體,是名稱的含義,哲學的根本問題是要追問存在者的存在。“存在”,德語原文sein,中文除譯為“存在”外,還譯為“有”或“是”。海德格爾自己對這個概念并沒有作過明確的界定。因為在他看來,這個范疇表現(xiàn)的是一種“顯現(xiàn)”,“在世”,“在起來”,“存在著”的動態(tài)過程,究竟顯現(xiàn)什么,什么在起來,則什么也不能說。因為當你一旦說出什么在顯現(xiàn),在起來什么時,已經(jīng)是說“存在者”而不是說“存在”本身了。“存在者”,德語原文為dasseide,意指當下已有的,顯現(xiàn)為現(xiàn)實的,已經(jīng)“在起來”的事物。這里面既包含人們憑感官可以經(jīng)驗到的物質(zhì)性事物,也包含在時間、空間中人們借助感官直觀不到的精神性事物,在海德格爾看來,凡是現(xiàn)實存在著的就都是“存在者”。
二、“存在”與“存在者”的聯(lián)系
(一)“存在”是一切“存在者”得以存在的基礎和先決條件。“存在”是確定“存在者”作為“存在者”的依據(jù),是使“存在者”顯示為“存在者”的活動過程。“存在”較之“存在者”具有邏輯上的優(yōu)先地位。顯然這便是通過“存在者”提出、追問、澄明“存在”的意義。這表明“存在者”固然要依據(jù)“存在”而成為存在者,但是“存在”自身的意義卻要依賴、通過“存在者”才能加以探求和追索。正是根據(jù)這種認識,海德格爾才借用柏拉圖的話說:“當你用‘存在者’這個詞的時候,顯然你們已經(jīng)早就熟悉這究竟是什么意思,不過,雖然我們也曾相信領會了它,現(xiàn)在卻茫然失措了”。之所以茫然失措,原因正在于沒有真正懂得“存在”的內(nèi)涵。由此表明,他的整個哲學體系是在區(qū)別“存在”和“存在者”的不同含義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二)必需通過“存在者”來揭示“在”的意義。“我們應當在哪種存在者身上破解存在的意義?我們應當把哪種存在者作為出發(fā)點,好讓存在展示出來?出發(fā)點是隨意的嗎?”。對此海德格爾作了否定性的回答:出發(fā)點不是隨意的,作為出發(fā)點的存在者只能是“此在”。為什么要通過人,通過“此在”這種特定的存在者去揭示“在”的意義呢?其有三方面的原因:第一,“此在”沒有任何現(xiàn)成的本質(zhì),它不被任何東西事先限定,它是在自己的“去存在“(Zu-sein)的過程中才獲得規(guī)定的。不僅如此,“此在”還是其他存在者存在的基礎。只能通過它的存在,其他事物才能得以顯示自己,這也就是說,人的存在是其他事物存在的先決條件。第二,“此在”存在于周圍的人和物之中,與周圍的人與物接觸,打交道就是此在“在”的方式。“惟有人存在。高山是有的,但它不存在。樹木是有的,但它不存在。……人是這樣一種存在物,這種存在物的存在是通過存在的無返蔽狀態(tài)的敞開的內(nèi)在性,從存在出發(fā),在存在之中標志出來的。”人不僅根據(jù)這些方式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存在者,而且還會從這種存在的過程中領會到,理解到他人,他物是如何存在著,是怎樣的一些存在者,從而得以揭示“在的意義”。(三)“此在”的存在是“在世”,而在世的基本結構是“煩”。海德格爾區(qū)分了存在者在世的三種存在方式:①在世內(nèi)首先煩忙著碰到的“在手頭上”的“工具的在”;②通過“此在”使用用具而被指引、被揭示出來的“現(xiàn)有的東西的在”;③“世界的在”。這三者的“在”都離不開“此在”,只有“此在”存在著,才談得上對世界的領悟、揭示。比如,“此在”制造一雙鞋,就必然會引出相應的工具和原料:皮子、線、釘子等。這些皮子、線、釘子就是“在手頭上”的“工具的在”。進而,皮子又會指引出生皮毛,皮毛屬于通過“此在”使用用具而被指引、被揭示出來的“現(xiàn)有的東西的在”。而皮毛又來自獸類,接著獸類又會引出草原、天空、水……這些便是“世界的在”。“在一切在手頭的東西中,世界總已經(jīng)在此。我們無論何時遇見在手頭的東西,世界總已經(jīng)預先被揭示出來了”。海德格爾認為在世的基本結構是“煩”,因此煩就包含有時間性結構,大致說來有三個環(huán)節(jié):先行于自身的在,已經(jīng)在世界之中的在,依附于其它存在者的在。三者構成一個完整的統(tǒng)一體,分別為此在的將來時態(tài),過去時態(tài)和現(xiàn)在時態(tài)。“時間性自行表明即為本真的煩的意義”,言下之意,有“此在”就有“煩”,有煩就有時間。此在、在世、煩,時間完全是同步的,“煩”從始至終貫穿于“此在”的整個在世之中。(四)本真的存在狀態(tài)和非本真的存在狀態(tài)。海德格爾以此在的將來時態(tài)為標準衡量此在的過去和現(xiàn)在,把人的生存狀態(tài)分為兩種方式:本真方式與非本真方式。所謂“非本真存在”是指此在失去獨特個性,不是獨立自主地存在,而是為其他存在者所約束、控制,以假面示人的非本來真實面目的存在方式。同樣,當前時間的本真方式的綻放是指“此在”依據(jù)對未來的籌劃,通過“決斷”開展自己的當前存在境遇。而非本真的綻放方式則是陷身于其所煩忙的對象中,無暇省視自身。對于此在這種“在的”狀況,海德格爾取了個專有名稱,叫“沉淪”把此在從沉淪中救出來的途徑是“畏”和“死”。畏與怕不同的是,不知道畏什么,“畏之所畏說明的是:進行威脅者什么也不是……但‘什么也不是’并不意味著無”。這表明畏的對象不是現(xiàn)成的,而只是一種可能性。正是這種“畏”的情緒迫使此在去開展出在的整個境界,同時也使它有可能不受各種現(xiàn)成事物的制約,依照自己的意愿,處于本真的“在”之中。
畏的極端表現(xiàn)是畏“死”。死是人生之大限。海德格爾認為“此在”正是在畏死中才能真正由非本真狀態(tài)返歸于本真狀態(tài)。海德格爾認為當此在真正領會了死的上述特征后,就能沖破,否決任何形式的羈絆和約束,就能擺脫一切形式的沉淪和異化,直面人生,本真的在,從而處于一種毫無牽掛的自由境界。
作者單位:沈陽師范大學
參考文獻:
[1]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M].陳嘉映,王慶杰譯.生活#8226;讀書#8226;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87:1.
[2]崔唯航,張羽佳.本真存在的路標——馬丁#8226;海德格爾[M].保定:河北大學出版社.2005.6.
[3]王干才,海德格爾.薩特存在主義比較[J]唐都學刊.1999,4.2-6.
[4]陸杰榮.海德格爾與薩特哲學比較研究[J]遼大學報.1998,5.
[5]陸玉勝.“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海德格爾、薩特的人道主義思想述評[J]河北理工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