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迄今為止,有關英語詩歌的分析千奇百異,有從文化角度入手的,也有以美學為切入點的等。本文試圖用文體分析的觀點,以Robert Burns的A Red,Red Rose為例,從語音和句法兩個方面來探討此詩的價值,并考察其漢譯后的得與失,為英語詩歌的漢譯分析提供一個參考。
關鍵詞:語音;句法;風格;意義;文體分析
一、的文體分析
(一)從語音角度入手
英語中有26個字母,45個音位,音長、開口度、響亮度等是影響詩歌的因素。在很大程度上我們可以這么說,正是由于這些字母和音位的完美組合,才有了英語詩歌的音樂美,因此,英語詩歌不同于其他的英語文學文本,它對語音的應用要求要高出許多。下面具體來看
的英語文本分析:
O,my luve's like a red,red rose,
That's newly sprung in June.
O, my luve's like the melodie,
That's sweetly play'd in tune.
As fair art thou,my bonie lass,
So deep in luve am I,
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my dear,
Till a'the seas gang dry.
Till a'the seas gang dry,my dear,
And the rocks melt wi'the sun,
O,I will luve thee still,my dear,
While the sands o'life shall run.
And fare thee weel,my only luve,
And fare thee weel,a while!
And I will come again,my luve,
Tho'it were ten thousand mile.
首先來看這首詩中每個詞的發音特點,除了melodie這個三音節詞和sweetly、newly、bonnie、played、only以及thousand七個單詞外,其他的都是單音節詞,“短的音給人的感覺是緊促而有力”,這樣讀者閱讀的時候就能有這樣一個感覺:這份愛來得熱烈、充滿激情、無法抗拒。其次,細讀這首詩,不難發現,詩中涉及到/ai/這個發音的單詞的使用特別頻繁,發/ai/這個音時要求嘴巴的開口度很大,發音的時候是有跡可循的,不像有些后元音或輔音一樣,給人以模糊、混沌、不清不楚之感,而且就有如中文里邊的感嘆詞“啊”一般,讓整個詩篇處處充斥著情感,且這情感清晰明了。
其次,來看下語音分析的另一個重要方面——押韻和韻律。首先,這首詩采用交叉韻的方式,前兩節為abcb的韻式,一、三句不押韻,二、四句押韻,后兩節為abab的韻式,一、三句一個韻腳,二、四句一個韻腳,使讀者讀起來朗朗上口,節奏感強烈。在韻律方面,這首詩的使用的是抑揚格,由一個非重讀音節加上一個重度音節構成一個音步,讀來使人覺得是在輕聲哼唱一首旋律優美動聽的民間歌曲,使整首詩的音樂感顯露無疑。
(二)從句法角度入手
從整體來看,本詩的句法結構統一、形式對稱,為了達到這種效果,作者運用了大量“省音”的手法,并且每隔一行采取首行縮進式,這樣使讀者讀來會覺得結構緊湊,視覺上的美感躍然紙上。
再來細看每個句子,在本詩中,作者使用的都是簡單句型,而且在詞語的選擇上也傾向于那些淺顯易懂的,并無任何生僻難懂的單詞,讀來輕松易懂。但是又正是這些簡單的句型和詞匯表達出了深刻的情感,比如簡單的一句“Till a'the seas gang dry,my dear/And the rocks melt wi'the sun/O,I will luve thee still,my dear”便清晰明了地道出了作者對這份愛的宣言——“??菔癄€才敢與君絕”,這樣的深刻,這樣的決心,那些用盡萬千華麗辭藻的長篇累贅又何曾表達得出來!
二、的譯文賞析
這首Robert Burns最有名的愛情詩歌,國內曾出現過多個譯本,蘇曼殊、郭沫若、王佐良、袁可嘉等前輩都曾翻譯過此詩,在本文中,將選取蘇曼殊和王佐良兩位先生的譯本來進行對比分析。
(一)從對原文風格再現的角度來對比
先來看蘇譯本:
潁潁赤墻靡,首夏初發苞。
惻惻清商曲,眇音何遠姚?
予美諒夭紹,幽情申自持。
滄海會流枯,頑石爛炎熹。
徽命屬如縷,相愛無絕期。
摻怯別予美,離隔在須臾。
阿陽早日歸,萬里莫踟躕。
此譯本形式對稱,辭藻華麗,儼然一首地道的中國五言古詩。閱讀此詩,讀者看到的是一個古代女子依依惜別的畫面。如此一來,原詩清新明快的風格則完全消失殆盡了,讀來古雅有余而自然清晰不足。以中國舊古體詩歌的形式來譯英語詩歌,由于字數、格式等的限制,往往造成原詩風格的消失,而且由于兩者之間巨大的形式差別,原詩給讀者的美感會大打折扣,令讀者產生的聯想離原詩越來越遠,使人想起的不是外國的某事某地,而是中國的某朝某代。
再來看王譯本:“呵,我的愛人像一朵紅紅的玫瑰,/六月里迎風初開;/呵,我的愛人像支甜甜的曲子,/奏得合拍又和諧。//我的好姑娘,多么美麗的人兒!/請看我,多么深摯的愛情!/親愛的,我永遠愛你,/縱使大海干涸水流盡。//縱使大海干涸水流盡,/太陽將巖石燒作灰塵,/親愛的,我永遠愛你,/只要我一息猶存。//珍重吧,我惟一的愛人,/珍重吧,讓我們暫時別離。/但我定要回來,/哪怕千里萬里!”
王譯本采取了現代詩歌的形式,跟原詩形式上基本統一,原詩樸素、清新、自然、流暢的風格也很好的得以再現,在詞語的選用上,也跟蘇譯本大不相同,選詞簡單但意義深遠,在這點上跟原文也是基本契合的。由此看來,王譯本在風格再現方面比蘇譯本更勝一籌。
(二)從意義再現的角度來分析
蘇譯本采取的是意譯的方式,盡管詞句優美,但原詩中的rose、melodie等詞語都被譯者模糊處理掉了,而這些意象卻又是表達作者感情最重要的東西。此外,在譯文中,作者使用了一些出自《詩經》的特殊詞匯,如:表示“拎著袖口”的“摻怯”、表示“我”的“阿陽”等,這些詞語盡管古典文雅,但對于普通的讀者來說還是很難理解,而原詩即使是一個學習外語不久的人也能看懂明白。
王譯本則主要采取了直譯的方式,但并不是沒作任何改變,第一節第二句的“迎風”是根據sprung這個詞所表現的情態而增;第三句中“甜甜的”也是由melodie這個詞所傳遞的意蘊生發出來的,可以說更好地增添了原作的深層內涵。在第三節最后一句翻譯的時候,譯者處理得非常妙,sands在英語里邊是“沙漏”的意思,但是在中國文化里,這個詞很少用到,所以譯者在此運用了意譯的手法,把它譯為“生命猶存”,在傳達了原文意義的同時,又不失文采,更添了文本的詩意。由此看來,王的譯文更好地傳達了原詩的意義,達到了形式與意義的統一。
本文從文體學角度,對Robert Burns的
的英語文本以及其中的兩個譯文進行了初步的簡單分析,分析還有待更系統全面,還是希望能為文本分析和翻譯研究提供一個參考。
(作者單位:四川外語學院研究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