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是輛自行車

黎遠

和公司新來的一個高管一起聊天，他去參加過達沃斯論壇，繪聲繪色地給我們描繪論壇當時各國帶有各自文化特色的表現。中國與印度作為兩個最為有影響力的新興經濟體，其表現自然很受關注。相比中國，印度積極得多，中國帶去的宣傳畫一如既往地走著傳統、厚重的路線，而印度的宣傳畫面上全是笑容綻放、一身商界精英行頭的印度青年。印度主題電影節、印度主題酒會等等活動，讓印度一度成為抓住眾人眼球的明星，而中國似乎只是低調地站在一邊。我問他對這有什么看法，是不是有點要被印度趕超的危機，他笑了：印度嘛，也該到這個講面子的時候了。

其實我們與他們并未區別，講面子的時代，實在還沒有過去。最近一年來，好像發生了許多事情。從食品安全，到武力拆遷，從巨額貪腐到城管傷人，從房價飛漲到道路安全……中國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急躁，而本來該細心慢活的事情你要是急火火地去干，自然是干不好的，道理就這么簡單。

此時我又想起了那個我曾經寫過一次的故事。當中國GDP首超日本的時候 ，中國記者甚至有些不懷好意地采訪日本官員，對此到底有啥看法。沒想到日本官員說：“我們會將此視為一個與中國開展經濟合作的好機會，我們不與中國比較GDP數字，我們只希望我們的人民生活得更好”。我對日本沒啥好印象，但我不得不說這番精彩的回答恰似一記重拳，正中面門。啥叫“面子”，啥叫“里子”，一目了然。GDP數字是聯合國的統計，是經濟學家筆下的算計，是政府官員夢想的政績，但與普通民眾呢？真的就這么重要么？

我想起在美國上學的時候，一位經濟學的教授說了我印象極深的一句話，翻譯過來的大義是：中國就像一輛自行車，只要這輛車還在行進中，就一切事情都OK；如果有一天，這輛車停了……他沒有說下去，只是伸手比劃了一個自行車側倒的手勢。如今我想提醒那個教授一句，有的時候自行車騎太快了，也有問題，別人慢慢走，你騎得比汽車還快，要么你體力會不支，要么你會撞上樹。慢一點，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