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劍俠侶

文/李鳳山

馬隊越來越近了。足有五十余人在十丈以外飛身下馬，走到車前五丈處站了下來。

前邊三個人。為首的四旬以上，紫面紅須，目光如電。右首是個黃衣大喇嘛，禿頭閃著青光，濃眉豹眼，手提一根大禪杖。左首是個虬須黃臉大漢，背插寶劍。背后都是青年殺手，一色黑衣。

凌玉鳳母女和岳青蓮等聽白雪說過，所以一眼認出為首之人正是地魔皇甫長風。喇嘛僧是西藏三大兇僧之一，名叫扎格布魯，位居十大護法第三位。虬須大漢是地魔五大侍衛之一，名叫千里獨行桂兆祥。

地魔怒視良久，發出一陣獰笑，說： “躲過初一，難逃十五。四方布疑，金蟬脫殼，也不過多活幾天。”

冷面觀音面如寒霜，說： “你是單打獨斗，還是以多為勝？要是單打獨斗，本幫主奉陪！”

地魔一陣冷笑，說： “用不著本總護法親自動手！”看了看青蓮魔女，說： “小妖女是殺害本宮兩個巡察使的正兇之一，先取下她的人頭祭靈！”

黃衣大喇嘛一晃，到了岳青蓮面前。青蓮綠影一閃就是一掌，扎格布魯也是一掌相迎。雙方身子都是一晃。岳青蓮一抖拂塵，萬道銀光閃著點點寒星，罩向他的光頭。扎格布魯的禪杖往上就挑，被天蠶絲勾搭上。扎格布魯用力一甩卻沒甩動，禪杖幾乎脫手。岳青蓮的拂塵也幾乎脫手。

岳青蓮玉腕一抖抽回拂塵，人也一個御風回旋轉到他的身后，一掌拍向他的禿頭。扎格布魯來不及轉身，雙手橫托禪杖過頂，一個倒獻哈達。幸虧岳青蓮輕捷如燕，將身一閃讓過。可是禪杖又從頭頂上推向身后，招式怪異，快得令人咋舌。

岳青蓮萬萬沒想到他的雙臂竟能伸向背后，不禁駭然心跳，飄退五步，腳沒沾地，禪杖挾著勁風攔腰橫掃過來。她一個云雀鉆云拔起三丈多高，一抖拂塵迎頭罩下。兩個人惡斗起來。

凌玉鳳等人早已陷入五十名青年殺手的重圍之中。

地魔皇甫長風對身旁的虬須大漢說： “你去搶人。”

千里獨行拔地而起，從人群頭上掠過撲向馬車。

呂無雙 “刷”的一聲，長鞭卷向身在空中的桂兆祥。桂兆祥身在空中劍已出手，把鞭子削去一大截。他受一鞭之阻沒能落在車上，只落在車前。

桂兆祥一陣冷笑，說： “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神偷老賊有多大神通。”眼睛在呂無雙渾身上下掃來掃去。

呂無雙解下馬籠頭，手提韁繩抖了抖，說： “來得正好，我把它給你戴上，你好替馬拉車。千里獨行一定比馬快。”一揚手甩出馬籠頭。

桂兆祥不知虛實，用劍一揮，呂無雙手里只剩下半截韁繩。

呂無雙 “刷！刷！刷”一連甩出三個馬籠頭，桂兆祥一連三劍也都揮斷，恨聲罵道： “我看你還有多少！”身隨劍走，撲向呂無雙。

他撲了個空，又一個馬籠頭套在他的脖子上，一連三劍也沒砍斷。原來，呂無雙這回用的是白雪送給他的龍筋套索。千里獨行越往后掙，套索勒得越緊，他被活活勒死。

呂無雙也被凌空而來的地魔一掌震出，受了重傷。

地魔一躍身上了車，腳沒站穩，一根竿子從車廂里突然疾射而出，搗向他的氣海穴。地魔怕破了氣，騰身飛下車。竿子突地長出兩截，搗在他的后心上。地魔沖出兩步，回身一看，車沿上站著個身材高大的老太婆。

地魔問道： “你是什么人？”

“關東三江漁婆劉三春。”

地魔說： “我先打發你上路！”一掌劈向劉三春。劉三春一抖腕子甩出一丈長的魚鉤纏在他的腰上。

劉三春被他的掌風震出一丈多遠，一掌斃命。地魔自己也被帶倒，撞在車轅上。

拉車的兩匹馬受驚向前狂奔。董靈芝抱著白雪，破簾而出，飛身跳下馬車，往北邊山上急馳。地魔騰身躍起，一展身形追了過去，身后拖著長長的魚竿。

地魔追到林子邊，重陽從樹上凌空而下，雙竿齊下。神虎也挾著狂風猛撲過來。

地魔雙掌齊發，一掌朝上劈向凌空而下的重陽，一掌向下劈向神虎。

重陽借著掌風飄落在古柏梢頭。神虎滾出一丈多遠，一聲狂吼又撲過來。重陽見地魔身后拖著漁婆的魚竿，一個游龍戲水從樹上飄落，抓起魚竿就拽。地魔一掌震退神虎，又反手一掌劈向重陽。重陽又一個登云趕月上了古柏梢頭。

地魔解開纏在身上的絲繩，拔地而起，一掌劈向重陽。“喀嚓”一聲，三棵古柏應聲而斷。

重陽飛落在一丈開外的樹梢上，地魔也上了另一株古柏梢頭，怒上心頭，說： “我非扒下你的皮！”

重陽笑道： “停！”

地魔驚疑，問道： “你想干什么？”

重陽說道： “你可知道我為什么在樹上等你？我跟師父和白猿專練的樹上輕功。你是地魔，在樹上不行，少爺讓你三竿。”

地魔火冒三丈，凌空一掌，重陽蹤影皆無。地魔正四下張望，忽聽 “小爺在這里”。循聲望去，重陽藏身樹影里，和猴子一樣從這個枝上躥到那個枝上。

地魔眼見著董靈芝抱著白雪出了樹林往山上狂奔，心知上當，丟下重陽，猶如疾風追了過去。重陽、神虎也追了過去。

地魔追上山來。靈芝把白雪放在一塊大石頭后，反身拔劍迎了上去，玉手一揚毒龍丹粉灑出。地魔一陣狂笑，說： “老夫早防了這一手！”一掌劈出。

董靈芝一個柳絮飄風退后，一揚手辛辣彈脫手飛出。地魔一掌劈出，一聲驚雷炸響。地魔恰在下風頭，鼻涕眼淚一起流出。董靈芝也被他的掌風掃出一丈多遠。

地魔又是一掌，剛剛站起的董靈芝被他掌風掃中，受了傷。地魔正想撲過去，神虎猛撲過來，兩只前爪搭在他的肩頭。地魔甩手一掌，神虎滾出一丈多遠，再沒起來。

重陽雙竿迎頭砸下，地魔一掌劈出。重陽登云趕月想從他的頭上掠過去，可惜慢了一步，被掌風掃中，滾出一丈多遠。

地魔也被一股強勁的掌風震退，抬頭一看，對面站著個大頭怪客，正是善惡閻君岳昌平——岳青蓮的太祖。

岳青蓮與扎格布魯兩個人已過百招，都已渾身是汗。岳青蓮心系白雪的安危，稍一分神，被一名青衣殺手刺中左肩。岳青蓮一抖拂塵，萬道銀線抓住從背后偷襲的那個殺手的腦袋，手腕一抖，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砸到猛撲過來的扎格布魯的光頭上。

青蓮凌空而起，想追趕地魔去助靈芝，卻被扎格布魯一掌震落地上。她一挺身站了起來，臉色煞白，一口鮮血噴向扎格布魯的臉上。

藍影一閃之間，扎格布魯也被一掌震退，站在那里渾身抖個不停。

岳青蓮一看，前邊站著一個藍衫少年助她，精神一振，又是一掌，扎格布魯被震斷心脈倒在地上。岳青蓮也昏倒。

公孫蓉的飛刀已經用光，謝慕青和許向君的暗器也已用完，人也倒在地上。東海雙煞布成連環拐陣護住她們。凌云妹和林恨男也都負傷跌坐地上，凌玉鳳和白猿不敢離開左右。他們面前倒下了十七八個黑衣殺手，可是還有十幾個猛攻不退。秦嶺二鬼的周圍也有十幾個黑衣殺手倒在血泊中，剩下的十幾個還是拼死圍攻。

藍衣少年一晃之間就是幾掌，圍攻的黑衣殺手寶劍墜地，渾身顫抖，早被白猿劍劈手摔，死個干凈。

藍衫少年對著眾人，說： “我是藍煞。白大俠在林子北邊山坡上，快去救他。”猶如一縷疾風向東而去。

秦嶺二鬼向北急馳。見善惡閻君正與地魔惡斗，二鬼一閃欺上前去，就要出手。地魔一鶴沖天飛出四丈，足尖一點樹梢，猶如疾風逃走。

眾人趕來，奔到董靈芝跟前，問道： “毒線到什么地方了？”

董靈芝說： “在車上我又給他服了些藥，毒線下行很慢。我們得快走。”

眾人拜見過善惡閻君。岳昌平說： “我從太白山前往大巴山，在一家飯店里吃飯，店小二交給我一封信，說你們護送白雪上祁連山去了，地魔親率大批高手追殺你們。我問店小二送信人是誰，他說是一個藍衫少年，已經走了。我急忙出店星夜趕來。”

掩埋了三江漁婆和神虎，把重傷的呂無雙交給善惡閻君，由佳佳、麗麗照顧，再留下雙煞守護，眾人急急趕往祁連山去。

二十一 闖冰山姐妹斗技 療蠱毒母子相逢

祁連山下，朱家客店。

店掌柜朱泰一聽眾人要上祁連山主峰，說： “祁連主峰高插云端，到處是冰川雪嶺，寸草不生，沒人上去過。峰腰以下雖說沒有冰雪，也是樹木稀少，人跡罕至，獵戶打獵也不敢落單。不知諸位為何要犯險上山？”

冷面觀音凌玉鳳說： “我們要去拜訪一位前輩。”

朱掌柜更加驚訝，問道： “難道你們要去拜訪冰宮神女？我爺爺在世時說過，山上住著冰宮神女，美如天仙，可是誰也沒見過她。以前上過山的人一個也沒回來，大概都死在山上了。”

岳青蓮和董靈芝上了祁連山。

山勢越來越陡峭，樹木越來越少，積雪越來越多。二人展開輕功，一陣攀騰飛躍，又上升數十丈，已進入冰雪世界。冰川雪嶺銀光刺眼，陣陣朔風卷起的冰砂雪粒撲面打來，如針刺臉，寒氣透骨。

二人登上一道冰嶺。冰石林立，高有十余丈，擋住去路。一塊冰石上鑿有 “回頭石”三個三尺見方的大字。

岳青蓮說： “我們九死一生，歷盡艱險來到祁連，怎能半途而廢！我倒要登上冰林，看看那邊是千丈懸崖還是萬丈深谷。”

二人躍上冰林頂，向前一看，對面又是一片冰林，中間是條峽谷。峽谷約有二十多丈深、五六丈寬，谷底是光禿禿的青石，一點冰雪也沒有，罡風呼嘯穿谷而過。

二人自知功力抵御不住穿谷而過的勁風，萬一掉下去不是被風卷下深谷，就是撞在冰峰上粉身碎骨。

岳青蓮皺了皺眉，一掌震碎冰石，順手抓起一塊疾射過去，落在對過冰林上。

岳青蓮說： “上邊風力不大，咱倆一起飛渡過去。”

岳青蓮一提董靈芝的左手，落在對面冰林之上。向下一看，下邊冰峰之頂猶如平臺，足有十丈方圓。平臺上，寒風卷起的飛雪冰粒猶如無數條銀蛇蜿蜒飛行撒落絕谷，堆堆白骨之間夾雜著幾具尸體，兩邊是萬丈深谷。

平臺中央聳立著一塊巨石，上面刻著 “生死臺”三個大字，下邊還有首絕句：

陰曹陽世兩重天，

生死全憑一念間。

苦海回頭方是岸，

勸君早下祁連山。

岳青蓮說： “咱們下去，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命喪生死臺！”

二人飄身落下。

“速離靈臺！”一個女子聲音，嚴厲至極。

二人四周環視，冰峰雪嶺空蕩無人。

“速離靈臺！”聲音又起，好像來自頭頂，又好像來自腳下，令人捉摸不定、毛骨悚然。

岳青蓮 “刷”地抽出拂塵，說： “藏頭露尾，算不得女雄，有本事就站出來。”

白影一閃，一個二十多歲的白衣女站在前面一丈之處。

“速離靈臺！”白衣女冷冰地命令著。

董靈芝說： “我們千里迢迢，專程求見冰宮前輩，請大姐轉陳。”

白衣女仍是冷冰冰地說： “山主不在山上，請速下山。”

岳青蓮說： “你不去通稟，難道我們自己就進不去了！”綠影一閃出去一丈，腳剛落地，白衣女已攔在她面前。

岳青蓮一抖拂塵，萬道銀絲閃著點點寒星罩向白衣女。白衣女橫飄五步，一掌劈出。岳青蓮頓覺遍體生寒，飄退一丈。她領教過黑煞的陰寒掌風，知道厲害，站在那里瞪著白衣女。

董靈芝早已來到岳青蓮跟前，回頭又對白衣女說：“我們是一片至誠拜謁冰宮前輩，請大姐息怒。”

岳青蓮說： “求人不如求己。”一抖拂塵，又攻上前去。

董靈芝怕岳青蓮吃虧，寶劍也同時出手。

白衣女雙掌齊發蕩開二人兵器，一閃又攔在前邊。

岳、董二女怕她的奇寒掌風，只得退回。

董靈芝玉手一揚，辛辣彈飛出，被人家接住。一閃之間，董靈芝被點倒在地。

岳青蓮吞服一粒白雪給她的參王丹，奇寒退去不少，一抖拂塵罩向白衣女，兩個斗在一處。三十招以后，岳青蓮又挺不住了，只得飄退一丈。

“香羅，不得無禮！”

正撲向岳青蓮的白衣女猛然收勢，退回一丈。

來人四旬以上，也是一身白衣，清麗端莊。她審視一下岳青蓮，說： “你是岳青蓮，她是董靈芝吧？”

岳青蓮說： “正是，前輩怎么知道？”

婦人說： “你們不畏生死令，早已名滿江湖。聽說你們前來祁連，我就星夜趕回。”語畢遙空一指，董靈芝醒轉。

董靈芝說道： “我們急于求見冰宮前輩，性急闖山，請前輩高抬貴手。”

婦人一笑，說： “我就是冰宮神女。你們的來意我已知道，請到冰宮一敘。”

冰宮在主峰離絕頂三十丈之處，洞口前是一道冰川，十分隱蔽。洞中越走越寬，兩邊壁燈照明。寬敞的廳堂里，石壁上掛著壁氈，地上也鋪著白色地氈，椅子上鋪著獸皮。

冰宮神女問道： “公孫蓉和白少俠現在何處？”

董靈芝說： “在朱家老店。”

冰宮神女問道： “白少俠的傷勢怎樣了？”

董靈芝說： “毒線離心窩僅有一寸，危在旦夕。請前輩賜雪靈芝一葉。”

冰宮神女對女兒香羅說： “你跟她們下山，把白少俠和公孫姑娘接上山來。還有那個雙竿童子也帶上山來。”

冰宮一間靜室里，虎皮床上躺著白雪。岳、董、公孫三女和重陽在冰宮神女身旁。

冰宮神女從凈瓶中取出一片晶瑩如玉的雪靈芝葉片，塞入白雪口中，轉頭對董靈芝說： “快把傷口爛肉削除，然后上藥。”又對岳青蓮說： “你用真元助他打通經絡，催開藥力運行周身。白少俠七天可愈。”

冰宮神女看了看重陽，說： “聽說你的武功不錯，人也機靈。你跟我到后堂去，我有話問你。”

七天之后，岳、董、公孫被召入大廳。重陽站在冰宮神女旁邊，看著三人詭秘一笑。

冰宮神女說： “香羅，請白少俠。”

不大一會兒，白雪隨著香羅走進大廳，看見三女和重陽也是一喜。

冰宮神女看著白雪，說： “我在檢視你的傷口時，見你的胸前有個鳳鎖，不知是何人之物！”

白雪說： “是晚輩自己之物。”他說了謊，俊臉一紅。

冰宮神女一笑，說： “那是一只飛鳳鎖，應該是女孩子之物。”

白雪的臉一下子紅到脖根，說： “確實不是晚輩的，是一位女友的。”說完偷眼看了三女一眼。

冰宮神女挨個審視三女之后，問道： “你們三個誰是鎖的主人？”

三女正自疑惑金龍鎖怎么變成了飛鳳鎖，相互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白雪道： “事關她的生死，我已答應過她不告訴任何人，請前輩明鑒。”

冰宮神女又問道： “還有一只金龍鎖，不知少俠見過沒有？”

白雪心里大震，說： “那是晚輩自己之物。前輩一定知道龍鳳雙鎖的來歷了？”

冰宮神女眼放異彩，顫聲問道： “你的左屁股上是不是有顆紅痣？乳名叫青青？”

白雪驚喜萬分，問道： “前輩怎么知道？”

冰宮神女喊聲 “娘的青兒啊”，撲過去摟住白雪，渾身顫抖，熱淚奪眶涌出。

重陽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冰宮神女盤問他飛鳳鎖的來歷。

白雪伏在母親懷里痛哭過后，問道： “母親是怎樣逃出虎口來到祁連冰宮的？”

“當年他們要斬草除根，一直追到滄州，我把你藏在一個半倒塌的房子里，和追來的人動了手。我身中數劍，昏死過去，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旁邊坐著一個白衣老太太。她用真元助我，又把我帶到祁連山。她就是冰宮神女，叫寒江雪，是下山找尋她的兒子、兒媳的。老人家收我為徒，傳授我寒冰掌。”

白雪又把劉開平勾結人魔背幫叛道的前后告訴了母親，說： “現任黃河幫幫主易水寒就是那個賊子。他的命在云云手中攥著，跑不了。”

岳青蓮問道： “在廬山，一個名叫白煞的少年救了我，不知他是什么人？”

公孫蓉說： “在路上，又出現一個藍煞，自稱是雪哥哥的朋友，你認識他？”

白雪說： “不認識。”

冰宮神女東方萍說： “以后自然會明白。”

白雪說： “我打算住幾天就下祁連，不知母親還有什么囑咐？”

東方萍說： “要報仇必須具備三個條件。第一，你的武功必須高過天魔。第二，必須有雪靈芝以御蠱毒。第三，必須有各大門派幫助。你現在只具備第三條，一、二兩條還不具備，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白雪問道： “母親有雪靈芝，第二條不是已經具備了嗎？”

東方萍說： “冰宮僅有一葉已經給你用了，還必須采摘那一株百年雪靈芝才行。”

白雪說： “只要有雪靈芝，孩兒就能采下來，母親放心。”

東方萍說： “要是容易采取還能長到現在？明天讓香羅帶你先去看看，商量好了再動手。”

白雪說： “人魔已命喪我的金剛掌下，地魔我也與他戰成平手。我和青蓮、香羅三人聯手還能斗不過天魔？”

東方萍說： “我師父說，南海門得到一部真元童子功秘籍，天魔已經練成金剛不壞之身，你們三人聯手也未必能勝得了他。只有一種功夫能勝真元童子功，老人家不說，我也不好問她。”說完嘆息一聲。

二十二 采仙草飛渡絕谷 遇雪崩方識龍珠

冰峰高聳云天，寒氣逼人，令人呼吸不暢。

離祁連主峰絕頂二十丈處，有七個人，正是冰宮神女東方萍一行。對面的絕壁像一堵墻，明光閃亮。銀光里有一處閃著綠色的光芒，猶如一顆閃亮的星星，那就是稀世奇珍雪靈芝。

對面的冰峰離立足之處足有二十多丈，中間是百丈深谷，下面是雪嶺，白茫茫、光閃閃，向下俯視令人頭暈目眩，要想摘采那株靈芝仙草談何容易。

冰宮神女臉色凝重地說： “按前幾天商定的行事，務必小心，千萬不能大意。”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