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詞匯中隱喻成語的理解與翻譯

王旭東

（隴南師范高等專科學校英語系講師，甘肅 成縣 742500）

一、引言

英語中有很多成語借助某一具體形象來表達抽象意義，以形象來比喻某個抽象意義，這類成語叫做隱喻成語。也就是說，包含隱喻的成語叫做隱喻成語，這是英語成語的主題。評估和解釋世界的綜合性方式之一在潛意識層，比喻是世界民族語言中運用最為廣泛的修辭上的一種感情轉移。狹義的成語長于一個單詞，但是短于一個句子，其意義不等于組成部分的語義相加。嚴格來說，只有包含比喻的固定詞組才能叫做“正宗”的成語，否則至多是固定搭配而已。這樣的成語都借助于隱喻，因此稱為隱喻成語或比喻成語 (figurative idioms)。它們是英語成語的核心。一般所謂成語詞組 （idiomatic phrases或 idiomatic expressions）主要是指這類成語。這些成語最大的特色就是通過具體的、婦孺皆懂的形象來表達意思。例如：to help a lame dog over the stiles字面意思是“幫助一條跛足的狗跳過籬笆”，用來表示急人所難“幫助別人渡過難關”是多么傳神；a dog in the manger（占有馬槽的狗）比喻不讓別人享受他自己不能用來享受的東西的人，“占著茅坑不拉屎”，跟漢語說法殊途同歸；between the devil and the deep sea，一邊是魔鬼，另一邊是深海，叫人走投無路，這種境地不正是“進退維谷”嗎？

二、英語隱喻成語的來源

（一）從人民群眾的日常語言中產生。人民群眾在長期的勞動實踐和工作中創造了大量的隱喻成語，這些隱喻成語能完美地呈現英美國家廣大各行各業普通勞動人民的生活，從社會背景、政治、經濟、文化、歷史、地理位置，到風土人情、考慮問題的思維方式、體育運動、家用工具，毫不例外地閃爍著西方英美人智慧的光彩。

英美國家的人向來青睞航海，航海業在英國歷來占有比較重要的位置。因此，很多隱喻成語也產生于航海用語。我們以海船在海上航行為例看看航海用語是如何轉化成隱喻成語的。遠洋航海馬上開始，水手們hoist their colours（升起旗幟--宣布觀點）。但別小看這面旗幟，如果sail under false colours(用假冒的旗幟航行——冒充、欺世盜名)，那可不行。岸上的親友揮手告別，祝福這是一次plain sailing（平靜的航海——一切順利）。take the helm（掌舵——掌管一個組織或一件事），水手們不時trim the sail to the wind(隨風使帆——見風使舵，鑒貌辨色)。風足帆飽，海船正sail before the wind（順利航行——提防危險），還要注意暗礁和tip of an ice-berg（浮動在海洋上冰山的尖頂——危險或壞事的苗頭），要是看不見了，必須steer clear of it(船只轉舵以避開——避開，躲開)。經過漫長的航海，船終于回港了。When the ship comes home（當傳回來的時候——愿望實現的時候，發財的時候），人人興高彩烈。有些水手難免象a sheet in the wind（風中的片帆——微酒），甚至像three sheets in the wind（風中的三片帆——酩酊大醉）。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農業發展，英美國家也一樣。普通勞動人民在農業耕作創造了無數隱喻成語。有這樣的例子：to put one`s hand to the plough（著手一樣工作），to plough the sand（白費力氣），to sow one`s wild oats（年輕時放蕩），not to care a straw（毫不在乎），not to let the grass grow under one’s feet（不失時機），to plough a lonely furrow（孤獨地行動），to upset the apple cart（破毀某人的計劃），to make two bites of a cherry（把原來可以一次做完的事分作兩次做）。要進行農業耕作和生活，磨坊和鐵匠部是農村里不可缺少的量的、磨坊和鐵匠部是兩個不可缺少的手工業，在這里英美國家的手工業者創造了大量的隱喻成語：to see far into a millstone（有特別敏銳的目光），to strike while the iron is hot（趁熱打鐵），to hit the nail on the head（做得恰到好處），to throw on the scrap-heap（把……當作廢物丟掉），to go at harmmer and tongs（全力以赴），on the anvil（在準備中），in full blast（最有效率地）。狩獵是英美國家人閑暇和消遣的一種重要方式，狗是獵人們最忠誠的朋友之一，因此，就有很多關于這個話題的隱喻成語：to throw off scent（使某人無法跟蹤），to run with the hare and hunt with the hounds（兩面討好），to teach old dogs new tricks（使守舊的人接受新事物），to give a dog a bad name and hang him（一旦給人以壞名聲，他就永遠洗刷不掉），not to let sleeping dogs lie（惹是生非），not to have a dog’s chance（毫無機會），a sly dog（暗中尋歡作樂的人），a locky dog（幸運兒），to be top dog（處于支配地位），dog fight（飛機混戰），to be dog-tired（累壞了的），a bone of contention（爭論的原因）。英美國家的家庭主婦們在自己的勞動中創造了很多隱喻成語：to butter up（巴結，討好），to boil down（文學壓縮），to have other fish to fry（另有事要做），not to mince matters（直言不諱地說，坦率地說），to have a finger in the pie（染指，參與其事），to stew in one’s own juice（自作自受），to be half-baked（膚淺的，無見識的），in apple-pie order（整整齊齊）。隨著社會不斷發展，體育運動和娛樂也產生了相當樹木的英語隱喻成語：move the gateposts（搞小動作，做損人利己的事），gateposts（十分生動形象），a leading card（先例，榜樣），to count on one’s cards（預盼成功），to have a card up one’s sleeve（心中有打算，有一個秘而不宣的計劃），to have the cards in one’s hand（有成功的把握），on the cards（有可能實現的），to play one`s best card（拿出絕招），to play one’s card well（辦事高明，做事有心計），（to play one’s trump card打出王牌），to shoe one`s card（攤牌，公布自己的打算），to shuffle the card（改變方針政策），to stack the card（暗中布局舞弊），to turn the table（轉敗為勝），to turn up trump（交好運）。在人們日常生活用運的語言中，以人體器官名稱構成的隱喻成語屢見不鮮：a change of heart（改變主意，變心，改邪歸正），a heart of gold（道德高尚的人），a heart of oak（剛強勇敢的人），at heart（在內心里，本質上），to break somebody’s heart（使某人很傷心），to cry one’s heart out（痛哭欲絕），to eat one`s heart out（憂郁過度），to go to somebody’s heart（使某人傷心），to have a heart（發發慈悲，做做好事），to have one`s heart in one’s boots（因害怕而沮喪）。

（二）從文學作品的書面語言中產生。眾所周知，《圣經》和英語語言的發展密不可分。千百年來，在英美國家里，上到國家領導人下到普通老百姓都必須要讀的書是《圣經》，即使你生活在偏遠地窮鄉僻壤的農村里也很可能有一本《圣經》去讀。隨著書中某些基督教義的傳播，其中的隱喻成語便很快在民間廣泛流傳：to kill the fatted calf（磨刀霍霍向豬羊熱烈歡迎親人歸來），to heap coals of fire on somebody’s head（以德報怨使某人感到后悔慚愧），to fall from grace（墮落，犯罪），all the last gasp（在最后關頭），after one’s heart（完全符合自己的心意），to smite hip and thigh（徹底壓倒），a labour of love（出自喜愛而做的事），to cast pearls before a swine（明珠暗投），to play the fool（干蠢事，逗人笑），the salt of the earth（社會中堅）。在莎士比亞的劇作和其他作家的文學作品中，還有從英美各階層人的口語中汲取了很多養料，并經過提煉加工成為優美的文學語言，其中有不少隱喻成語：to cudgel one`s brains for（為……絞腦汁），to give the devil its due（平心而論），to flutter the dovecotes（使溫順和平的人騷動起來），to speak daggers to somebody（惡語傷害某人），the greeneyed monster（嫉妒），to the heart`s content（盡情地），the primrose path（享樂之路），the dogs of war（戰爭造成的破壞），sermons in stones（木石的啟示）。英美國家隱喻成語中的少數是將其它外國文學語言的成語引入到英語中。希臘神話、荷馬史詩是歐洲各民族共同的文化精髓的結晶。有很多情節為英美國家隱喻成語提供了素材：the heel of Achilles（唯一致命的弱點），a Herculean task（艱巨的任務），winged words（意味深長的話），the razor`s edge（生死關頭），between Sylla and Charybdis（腹背受敵，進退兩難）。《伊索寓言》中有大多數故事情節在英美國家是眾所周知的：sour grapes（把得不到的東西說成不好的，酸葡萄，聊以自慰），the last straw（終于使人不能忍受的最后一擊），to cry wolf too often（假話說的太多以至說真話時別人也不信），to nourish a viper in one`s bosom（歸壞人仁慈），borrowed plumes（靠他人得來的聲望）。在歐洲各民族的語言中很多隱喻成語是共有的，而英語和法語共有的隱喻成語最多：to bell the cat（做大家都不愿做的危險事），to throw down the gloves（挑戰），to take the bull by the horn（不畏艱險），on the carpet（受訓斥），to read between the lines（體會字里行間的言外之意），to kill time（消磨時間）。由于全球經濟一體化進程的推展，國與國之間的交流越來越緊密，英美國家的一些隱喻成語我國讀者熟知并成為漢語中常用的詞語：crocodile`s tears（鱷魚的眼淚——虛偽的同情）。

三、英語隱喻成語的翻譯方法

（一）直譯法。直譯絕不是字對字的翻譯，而是照字面翻譯，不作太多的引申和解釋說明，喻意自明。例如，毛澤東主席曾把帝國主義說成是“紙老虎”。那么可直接譯為paper tiger即可。這樣既保存了老虎可惡的形象，又用“紙”paper形象地表示出帝國主義的兇相只不過是嚇唬人罷了，the sword of Damocles（達摩克利斯的寶劍），to play with fire（玩火），to turn over a new leaf（揭開新的一頁）。采用直譯法可以保留原文的形象和感情色彩，引如的隱喻成語都能經得住實踐的考驗，有些可以成為新的血液補充到漢語言文化中去。在漢譯英時，采用直譯法，也可以把具有中國特色的隱喻的原來形象和色彩在一文中保留下來。

（二）借用法。英漢語都有豐富的隱喻成語，有些隱喻成語，可以在漢語中找出設喻的思路和比喻意都是非常相似的對應成語：to kill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一箭雙標），to kill the goose that lays the golden eggs（殺雞取卵），to give him an inch and he will take an ell（得寸進尺，得隴望蜀），to strike while the iron is hot（趁熱打鐵）。有的在內容和形式上都符合，不但有相同的意義或隱義，而且有相同的極其相類似的形象或比喻。在翻譯時采取借用法。有些英語隱喻與漢語隱喻雖然設喻不同，但喻義是一致的，也可用借用法翻譯。 I think he was married and had a lioness at home.從語用學關聯理論角度來看，a lioness是指he的妻子，而西方人往往用lion或lioness來形容處于主宰地位的人物。這樣lioness是作者用來形容一位在家中處于主宰地位、連丈夫也的順從的主婦。這樣的人物按照漢語的習慣，應該是“母老虎”。因此，a lioness at home翻譯應是:太太又是一個母老虎。

（三）意譯法。在直譯和借用漢語成語都不恰當時，就用漢語解釋說明英語隱喻成語的意義，這就是意譯了。a region floeing with milk and honey（物產富饒之地），a fly on the wheel（自以為有天大本是之人），by hook or by crook（不擇手段地），to carry fire in one hand and water in the other（施展兩面手段），to come to the wrong shop（找錯對象），to quit scores with（對……進行報復）。John is a lion.這句話理解為John is very brave.要理解話語的這種間接性，聽話人必須要根據語境，從隱喻John is a lion那里獲取語境效果的辦法是努力尋找關聯，說話人要表達John就像獅子那樣勇敢。這樣的語境效果時聽話人經過推理思考得來譯文：約翰勇如雄獅。同樣，“You Chicken!”he cried，looking at Tom with Contempt.漢語文化一般用chicken“雞”諧音“妓”。但英語文化將chicken比作“懦夫、膽小鬼”，又因漢語里沒有這種比喻，英語學習者對此感到困惑。漢語里用老鼠比喻膽小，但我們不能直接用替換的方式將其翻譯成“你這只老鼠”。因為老鼠除了比喻膽小外，還比喻成小偷等，容易誤解，導致信息不流暢。應翻譯為：“你這懦夫、膽小鬼!”。There is a mixture of the tiger and the ape in his nature.這句話的譯文為：他的本性及殘暴又狡猾。因為老虎在英語國家文化歷史兇殘的象征，猿則是狡猾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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