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英語評價理論分析

張金云,王 曉

(1.燕山大學里仁學院,河北秦皇島 066004;2.華北電力大學外國語學院,北京 102206)

科普英語評價理論分析

張金云1,王 曉2

(1.燕山大學里仁學院,河北秦皇島 066004;2.華北電力大學外國語學院,北京 102206)

本文以評價理論為理論基礎,從科普英語的語言、語境和作者—讀者關系所體現的人際情感意義出發,使用S ystemic Coder統計工具分析百篇英語科普短文,說明科普英語也大量使用評價資源,幾乎用到了評價理論全部的評價資源范疇,情態、鑒賞和語勢資源也同樣頻繁使用,直接證明了科普英語表達人際情感和態度意義,體現作者與讀者的協商和對話。

科普英語;評價理論;人際情感

一、科普英語交際要素

語言的使用者、語言本身和語境是構成語言交際的基本因素,體現著語言交際性的本質。科普英語的作者、讀者、科普語篇的語境和科普語言是本文分析的出發點。

(一)科普英語的使用者

Volo?inov認為語言活動具有兩面性,是說話人和受話人之間相互關系的產物(1973:85-86)。不言而喻,作者寫一篇文字是要實現自己的目的,他個人的興趣、喜好必然體現在文字中;同時也是要讀者思考、認同并接受自己的觀點。書面交際中的讀者是預期的,讀者的身份同樣至關重要,讀者有自己的社會、文化和道德觀,以不同的方式解讀作者的文字,進而產生不同的語言意義。反過來,讀者的不同必然會影響到作者,因讀者不同而選擇不同的詞匯。Halliday就認為說話人同時預期著受話人所扮演的角色,語言行為是交互性行為(1994:69)。就科普英語來講,郭建中認為高級科普讀物內容較深,讀者可能是科學家、工程師或其他大學以上文化水平的人員,是文化水平較高的“外行”;中級科普讀物的讀者是大學本科以下具有中專和高中以上學歷的人員;一般科普讀物的讀者是高中以下文化程度的讀者(2004:12)。這些讀者當然要實現他們閱讀的預期,科普英語的作者也應該預期到讀者的身份,按照讀者的不同層次,考慮所使用的語言難易等,作者與讀者的角色在語言交際中是主動的協商關系。

(二)科普英語語境

語言使用者會根據文化語境和直接情景語境來解讀語言,對語言意義做出選擇。這里強調一個語境因素——語旨(tenor),它指的是語言活動參與者的身份,參與者之間的角色關系和關系所負載的情感程度等。語旨同時包含三個維度:熟悉程度(contact)、權勢(power)和情感投入(affective involvement)。語旨意義在一定程度上決定著說話人的情感和態度。就科普英語的語旨意義來說,科普英語作者或讀者的專業知識決定著彼此間的權勢關系,承認某一方具有更多的專業知識意味著承認這一方獲得權勢。毫無疑問,這種語旨意義對語言的使用影響很大,影響作者對主題、語法和詞匯的選擇。Halliday認為語旨還會影響說話人對情態和語氣的選擇(1978:223)。例如,對于有權勢的讀者,作者會使用較禮貌的語言,對于沒有權勢的讀者,作者或許用禮貌性的語言或不講求禮貌語言的運用。

(三)科普英語的語言功能

語言是作者和讀者之間的媒介,它的功能就是達意、傳情、完成一定的社會交際。Clair Painter認為“說話人總會表明他對所說話語的態度,一種相對于受話人而采取的定位”(2003:184)。態度包括看法、確定、懷疑和情感等因素,人際意義包含著態度,二者是附著在一起的。系統功能語言學強調語言人際意義與其它語言功能的同時性(simultaneity),這一點很重要,它清楚說明科普英語的語言交際中,語言總表達人際情感意義。人際功能表明人們如何用語言來表達個人觀點、對事物做出評價、做到彼此理解,進而影響別人的行為。Suzanne Eggins認為“人際意義貫穿整個語篇,表達作者對話題的態度,表達作者和讀者的角色關系”(1994:12)。

二、評價理論

評價理論用語言資源本身作為一種有效的手段來解釋語言如何評價,如何表明態度,如何表達語言活動參與者之間的人際定位和相互關系。評價理論是表達人際情感意義的評價詞匯資源系統,它是多個子系統組成的評價資源系統網絡(參見表3)。首先,評價理論的態度(Attitude)子系統又有它自己的三個子系統:情感(Affect)、判斷(Judgment)和鑒賞(Appreciation)。情感資源表達感情或情緒,表達 un/happiness、in/security和dis/satisfaction。判斷資源根據社會標準對人的行為或品性做出或肯定或否定的評價,包括社會尊重(SocialEsteem)和社會約束(Social Sanction)兩方面 ,分別包括 Capacity、Tenacity、Normality和 Propriety、Veracity等子范疇。鑒賞資源按照美學原則或其它社會價值觀對物體、產品和過程等做出評判,包括三個子系統:反應(Reaction)、構 成 (Composition)和 價 值(Valuation),如表 1(詳見 Martin 、Rose 2003)。

表1 鑒賞資源舉例

其次,級差資源(Graduation)系統表明某種等級或程度,它包括聚焦資源(Focus)和語勢資源(Force)。聚焦資源使表述的焦點變得更明顯(Sharpen),如real,或變得更模糊(Soften),如kind of等。語勢根據語言的人際情感強度做出分級,包括等級資源(Grader),如slightly;普適化資源(Universalize),如everyone;度量資源 (Measure),如small等。最后,介入資源(Engagement)表達作者對于所說話語所采取的定位和態度。介入包括情態、讓步和投射(Attribute)等。

三、科普英語評價資源統計分析

本文把司樹森《科普篇》書中100篇科普英語短文做成一個“工作”文本,用S ystemic Coder(一種統計工具)作分析。

(一)評價資源語句

首先在句子層面看科普英語中評價資源的使用。應用Coder得出表2。

表2 評價資源句子

表中a-sentence代表有評價資源的句子,n-a-sentence代表沒有評價資源的句子,文本中有86.1%的句子使用了評價資源。沒有評價資源的句子占的比例很小,13.9%,用 White的觀點來看,這些句子屬于斷言性的語句,從語旨因素來看,語言揭示著使用者與其他參與者之間的權勢關系,科普語篇中,作者和讀者的專業知識決定了讀者和作者間的權勢關系,承認一方有更多的專業知識意味著這一方獲得了更多的權勢,不論是高級科普讀物的大學以上文化水平的讀者,還是中級科普讀物的大學本科以下的讀者和一般科普讀物的高中以下文化程度的讀者,可以說,作者是權威而讀者是文化層次或高或低的門外漢,作者可以利用自己的知識做斷言,讀者也把斷言性的語句看成了權威,包含了讀者與作者對作者權勢的相互認可。

(二)評價資源詞匯

再看評價資源在科普英語中詞匯層面的運用。表3是Coder分析用的評價資源系統。用Coder分析每種評價資源在其直接所屬的子系統中的局部均值(Local Mean),得表4。再用Coder統計每種評價資源占系統所有評價資源的總體均值(Global Mean),得表5。

分析表明科普英語幾乎用到了所有的評價資源。其中,態度資源、介入資源、級差資源分別占30.2%、39.0%和30.8%。鑒賞資源在態度子系統中用得最多,占態度資源的68.4%。介入子系統中情態資源出現頻率最高,占介入資源的49.0%。語勢資源在級差系統中用的較多,占級差資源的93.7%。另外,價值資源詞匯占鑒賞資源的比例較大,占52.0%。

表3 Coder評價詞匯分析模式

表4 評價資源局部均值

表5 評價資源總體均值

四、科普英語評價資源理論分析

科技人員要觀察、概括、做出假設、用證據來支持自己的觀點,而假設和證據本身也是觀察試驗與推理的結合,包含著工作者的本能因素,有時還要預測發生的事情,Fran Zimmerman認為存在著假說性預測和概率性預測,這些活動包含著科技人員自己的解釋和主觀態度,會傳達給讀者而表達人際意義。

(一)態度資源

態度資源子系統中的鑒賞資源占所有評價資源的20.7%,比例最大。鑒賞資源對產品或過程作肯定或否定的評價,科普英語論述的是科學、技術的主題(語場),恰好是鑒賞的范疇。此外,作者解釋自然、科學和社會現象,提出自己的觀點或評價別人的觀點(語旨),都會引入對物體的描寫,也相應地引入了更多的評價資源。如:It is astonishing how little information…,with other dazzlingadvances in biology.這句話說的是生物衰頹的過程(語場),作者的觀點是盡管生物學其它方面的進展“令人眼花繚亂”,對此卻知之甚少,少到“令人震驚”的地步,作者把這一觀點傳達給了讀者。再有,科普英語語場中對科技成果的評價,如milestone、breakthrough等,都引入了價值資源。態度資源系統中的情感和判斷資源在科普英語中用得相對較少,也與科技文“客觀”和“不傳達個人情感意義”的常識性觀點相一致。從語境的觀點來看,這符合科技文的語場——話題所涉及的主要是那些非人的事物,物體或過程。具體來看,情感資源占 4.6%。如:Scientists are confidentabout the formation of coal,…作者鮮明地表達了科學家充滿信心的態度,期待的是讀者肯定的反應。判斷資源占4.9%,如:He has poisonedthe atmosphere and polluted both land and water.陳述中,作者對人類不當行徑有著清楚的判斷“,毒化了大氣,污染了陸地和水域”,作者的態度是明確的,讀者當有共鳴。

(二)級差

級差詞匯資源也占整個評價資源很大比例,30.8%。其中,語勢資源28.9%,度量資源占語勢資源的17.9%。科普英語作者為了突出物體的優、缺點,揭示其本質和功能,經常用使事物更具體、形象的形容詞來描繪,會用到大量度量資源如big、heavy等。如 …this largesensitive antennae,can detect...傳達給讀者一種度量的意義,那么到底多大程度呢?自然傳達了一種協商意義。再有,等級資源very和普適化資源詞匯any,everything等給讀者一種強調的感覺,表明作者有很強的信念,傾向于激發讀者的贊同,如:Beneath the crust…a verydifferent layer…。級差資源中,聚焦資源占1.9%。聚焦表明作者對一定物體的推斷,科學一方面要求準確性(exactly等),另一方面,也隱含著認知的逐步加深,有估略情況(about等)。如:The brain has roughly a million times…“roughly”這個詞使評價不那么鮮明,表明說話者的信心程度,讀者會考慮約略的范圍——這一評價到底“確切”到什么程度,引發讀者對聚焦的協商。

(三)介入資源

科普英語中,情態資源在所有評價資源中也占很大比例,19.1%。情態表達的是作者觀點的力度和判斷的概率,隱含著作者的態度,傳達與讀者之間的協商意義。一方面,作者會彰顯個人的權威,另一方面,科普英語的讀者不乏高水平人士,在一定領域也具有一定的權勢,出于謙虛或者禮貌,作者也會大量使用情態資源。如:can、should和must等。簡言之,高強度的must表明作者想讓讀者了解他強烈的信念和對情況的清楚掌握。低強度的can表明只是一個觀點,是否接受取決于讀者,也許表明作者對讀者的禮貌協商口吻。中等強度的should表明讀者被給予了中等程度的責任,或許是作者對讀者的禮貌態度,或出于自己對知識的信心,是一種折衷,有效傳達了與讀者的一致性關系。條件資源占2.3%。例如,科普英語中,if條件小句經常出現,預測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它表達的或許是一種概率性預測。如:However,if it is a forgery,the scanner will be…“If”傳達給讀者的“如果是偽造的”說法是一種概率——一種可能的觀點,或許有許多別的可協商的觀點供選擇。最后,再看一下投射資源,它占全部評價資源的5.7%,文本中出現了claim、show等。科普英語作者用投射資源證實自己的觀點或表明自己對別人觀點所持的態度。如:He claimsi t is mathematically almost impossible….句中,claim的運用把觀點歸屬給了一個外部聲音——“He”,句子因作者參照了一個外部聲音而具有了對話性。Claim強烈暗示了這一觀點僅是一種可能,是說話者的主觀,不同人或許有不同的定位,作者本人或許不支持這種觀點,這樣就拓展了對話性的空間。

[1]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Edward Arnold,1994.

[2]Martin,J.R.&D.Rose.Working with Discourse:Meaning beyond the Clause[M].London:Continuum,2003.

[3]Sarangi,Srikant. Editorial:Evaluating Evaluative language[J].Text,2003,23(2):165-170.

[4]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系統功能語法概論[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9.

[5]劉佳芳.科技英語的基本概念[J].大學英語,1999(12):41-43.

[6]司樹森,劉典忠.四級·科普篇[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

Interpersonal Meaning Analysis of Popular Science English

ZHANGJin-yun1,WANG Xiao2
(1.Liren College of Yanshan University,Qinhuangdao 066004,China;
2.Dept.of Foreign Languages,North China Electric Power University,Beijing 102206,China)

Language,context,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writer and the reader of popular science English,all convey interpersonal meaning.By usingS ystemic Coderas the statistical tool to analyze Appraisal resources in 100 popular science English passages for CET-4,this paper shows that Appraisal resources are used a lot in popular science English,among which Appreciation,Modality and Force resources appear more in this study,and all these resources are attitude-loaded,involving interpersonal meaning and the dialogic negotiation between the writer and the reader.

popular science english;appraisal theory;interpersonal meaning

H314

A

1008-2603(2011)04-0111-04

2011-06-10

本文系秦皇島市科學技術研究與發展計劃項目"科普英語評價資源研究"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01001A442)。

張金云,男,燕山大學里仁學院講師;王曉,女,華北電力大學外國語學院工程師。

(責任編輯:王 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