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產權與私有產權關系認識的誤區辨析

陳鍇

（廈門大學經濟研究所，福建廈門361005）

國有產權與私有產權關系認識的誤區辨析

陳鍇

（廈門大學經濟研究所，福建廈門361005）

近年來，國有產權和私有產權關系認識上存在的一些錯誤源自理解產權涵義時的狹隘性和考察產權關系的絕對抽象性?！盎焱摗闭哂捎诤鲆暜a權的經濟功能，不懂得產權中歸屬權主體的核心和基礎地位，以及未深入理解股份制與所有制的區別，因此混淆了兩種產權的界限；“優劣論”者從抽象的效率出發，主觀地將國有產權與壟斷、腐敗捆綁一起，因而得出私有產權是優于國有產權的錯誤結論來；“進退論”者關于“國進民退”的看法與我國的經濟實際并不相符，這種“進退”思維人為制造兩種產權的對立，違背基本經濟制度精神。三種錯誤輿論傾向實質上是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意識形態，應予以警惕。

國有產權；私有產權；產權關系；認識誤區；辨析

自改革開放以來，在國有產權和私有產權關系的認識上始終存在爭論。不同觀點和理論勢必影響改革實踐的取向。因此，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產權理論為指導處理二者之間的關系，合理配置產權，有效發揮產權的經濟功能，對保持改革的正確方向以及推動經濟發展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當前，關于兩種不同性質的產權關系認識上的一些輿論傾向值得關注，筆者將其概括為“混同論”、“優劣論”和“進退論”，并在此談一點拙見，意在拋磚引玉。

一、“混同論”

所謂產權（property rights）就是對財產的廣義所有權，是人們（主體）圍繞或通過財產（客體）而形成的經濟權利關系。產權不同于狹義的所有權即歸屬權（ownership），它包括所有權、占有權、支配權和使用權等權能。所有權在產權中處于核心和基礎地位，所有權主體的性質從本質上決定產權的性質。生產資料歸勞動者自己所有，產權顯然就具有公有性，歸私人所有則是私有產權。目前，有些觀點實際上是脫離財產歸屬問題，錯誤理解產權內外關系理論，抽象、模糊地談產權。譬如，有人認為，財產歸誰都是一樣的效果，國有產權和私有產權沒有什么區別，“肉爛在鍋里”。其理論邏輯是：國有產權體現的是全國人民所有，全國人民享有，而私有經濟也是人民的私有，人民自己享有，因此沒有必要區分國有與私有，并進一步得出國有產權也不是社會主義性質的結論來。這種產權無足輕重的輿論傾向實乃錯誤地將國有產權與私有產權畫上了等號，在描述私有經濟的時候也偏好使用“民有”、“民營”、“民本”、“人民社會主義”、“百姓”等詞眼。如某經濟學家聲稱：“什么是民本經濟呢?就是以民為本,立足于民,民有、民營、民享的經濟,也就是老百姓經濟。民本經濟是相對官本經濟而言的,其主要特點就是：社會投資以民間投資為主,經濟形式以民營為主,社會事業以民辦為主,政府管理以創造環境為主”。[1]而事實上，在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過程中，產權內部遵循的是財產歸誰所有，誰就享有相應的經濟利益，或者說在經濟利益劃分上就更有利于誰人。比如在私有企業中，企業財產為資本所有者私有，利潤（剩余價值）是被私人占有的，企業內包括工人在內的各級勞動者只是得到勞動力的價值即工資。而在國有產權內部，由于勞動者是財產的主人，經濟利益實現上是平等的，不存在雇傭勞動關系?？梢姡敭a的所有權主體性質從本質上決定了產權的不同性質。著名經濟學家吳宣恭教授對此尖銳指出“‘民有、民營、民享’，實際上是由資本家投資、經營，歸他們所有、積累和享受，”[2]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私有經濟真的是所謂的民有、民享，何來百萬富翁、億萬富豪與低薪階層的收入懸殊呢？人民和個人不是一個概念，更重要的是多個私有產權相加并不會等于一個公有產權或國有產權。

有人認為劃分公私產權是辦不到的事情，因而主張淡化產權性質。所謂：“任何物之屬性都具有不可窮盡性，因而任何物之相關產權都不能清晰地界定；相應地，作為物之聯合體的企業組織，其產權就更難以被完全分割清楚?！盵3]即使“產權被分割以后，‘所有者’便沒有實際意義了；或者說特定的物就不再只有一個所有者，而是多個所有者所共有?！盵3]對此觀點，筆者實不敢茍同。首先，物的屬性是不會改變人對物的所有權關系的。對于某一特定使用價值而言，盡管隨著人類認識的深化它的新用途和新特點等物之屬性不斷增加，但這一使用價值歸誰所有是明確的，不會因對物的新認識、新開發等各種延伸和變化而改變。財產的結構不管如何龐雜，那是物的內部關系，產權反映的是財產主體間的關系。不同的人對其占有、支配或使用權可以清晰確定，并通過法律予以保障。其次，認為產權無法界定清楚原因是混淆了產權與產權具體權能。產權（廣義的所有權）不同于具體權能。所有權主體可以根據需要分割并讓渡部分產權給他人。但占有、支配和使用等權能根本上受制于產權主體的要求，他們之間是有邊界的，清晰的?；焱弋斎痪蜁a生產權無法界定清楚的錯誤認識來。以企業產權為例，當企業將部分機器設備租賃給承包者占有和使用，如果視承包者占有和使用等經營權為產權，那發包方還有產權嗎？不言而喻，具體的產權權能不是整體意義的產權，不能以偏概全，以點帶面，混淆二者的界限。在企業產權外部，各種市場主體由于對企業財產不具備所有、占有、支配和使用權，當然不得侵犯企業的產權，所以企業與企業產權外部各種活動主體之間關系也是涇渭分明的。宣揚產權無法界定的主張，勢必導致國有產權與私有產權的界限模糊化，它只會給侵犯產權者以口實，肆意將國有財產據為己有，最終使國有產權演變為私有產權。

有人將改制后的新國家所有制、國家參股的混合所有制企業、沒有國家參股的公眾持股企業以及公益性基金創辦的企業界定為“新公有制”。[4]這種觀點是不符合現實的，也存在邏輯上的矛盾。股份制是資本等財產的集中或組織形式，并非生產資料的所有制形式。股份制企業中，公、私資本仍是獨立的客觀存在，其性質不會因為成為某企業的法人財產一部分而失去其本質的屬性，股份制企業的性質取決于控股權主體的性質。所以，股份制企業的性質不能籠統地講是公有或者私有，要視內部具體財產結構而定?；旌纤兄破髽I的性質界定比較復雜，它容納了不同性質的經濟成分，混合形式也多樣化，有合作制、股份制、股份合作制、勞動合作制等等，并且在混合所有制內部不同成分的經濟又互相參股，控股權有絕對控股和相對控股之分，混合所有制的企業性質就更加難以界定了。因此，隨意地講國家參股的混合所有制企業是公有制性質顯然是不合適的。公眾持股的股份制企業作為股份制形式之一，它主要是對企業產權進行重新配置，以其達到利益分享。但是產權的變動若不涉及企業財產的歸屬權，也就無法改變企業產權的本質屬性。西方國家在上世紀70年代出于經濟滯漲問題，普遍實施了職工持股計劃和分享制，然而聯合國國際勞工組織的報告顯示，“美國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低收入者的收入就再無增長，2007年美國平均國民所得為45113美元，已低于30年前（即1978年）的45879美元。美國占人口比例0.1%的富人平均所得，為全國倒數90%人口平均所得的77倍。1982年美國頂尖400富人的平均財富為2308萬美元，2006年更增至31.4億美元，財富都增加到了富人手中。”[5]公眾持股并沒有改變美國私有制生產關系的本質，股權在職工中分散只是方便了資本家控制更多的財產和財富而已。所以，以財產組織形式確定產權的性質，同樣會混同國有產權與私有產權的界限。

總的看來，“混同論”者之所以混淆兩種不同性質產權，一是源于認為產權歸屬不重要，無需劃分不同性質的產權，二是以財產客體的物的復雜性歪曲產權主體人與人之間權利關系的可區分性，三是以股份制等財產的組織形式代換財產的所有制形式。所以這種“混同論”不符合馬克思主義的產權觀，只會誤導改革實踐，應予以警惕。

二、“優劣論”

有學者堅信國有產權就是壟斷，資源配置效率低下，容易導致腐敗，是占劣的產權形態，私有產權則相反，因而主張私有產權取代國有產權，發展“好的市場經濟”、“法制經濟”，淘汰“壞的市場經濟”、“國家資本主義經濟”以及“權貴資本主義經濟”。關于“優劣論”主要有三種類型：

第一，有人從效率標準抽象且狹隘地談國有產權和私有產權的優與劣。經濟學中對效率高低標準的認識從古典的利潤最大化、效用學派興起后的效用最大化，到新制度經濟學的交易費用節約程度等各有差異，國內學者更偏重于解釋為生產力的范疇。其實，“效率包括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應全面地長期地考察效率，而不能只局限在某些個別方面……，效率準則也一樣隨著社會的發展而不斷擴充其內涵。”[6]國有產權與私有產權效率的評價理應全面、具體而深入，不能憑想當然。傳統的國有產權產生的低效率，如人浮于事、平均主義，不是源于國有產權本身，而是其形式即具體的治理安排、管理制度、運行機制出了問題。同理，私有產權的制度安排不適應產權本身，也會導致低效率。如美國哈佛大學教授勒伯斯坦(Leibestein)通過對美國企業的研究表明，隨著企業規模擴展，外部市場競爭壓力小，但由于內部層次多，關系復雜，機構龐大，企業制度安排不合理，就會導致企業內部資源配置效率降低。勒伯斯坦稱這種狀態為X-非效率（X-Inefficiency）。效率低下不是所有制本身導致，更不是公有制獨有，管理體制及企業內部的治理結構的不相適應才是問題的關鍵。

無獨有偶，斯蒂格利茨和薩平頓在其論文《私有化、信息和激勵》中講到，“只有在嚴格且經常不現實的條件下，私營經濟部門的業績才好于國有企業。”言外之意是，對于產權效率的認識不應抽象而籠統，產權的效率是在一定條件下而言的，是具體的。產權效率有一定的階級性、歷史性，不同的階級對于效率的評價就不同，生產力發展的不同階段，效率高低也是對那個時期而言的。我國生產力的發展具有多層次，區域差別性。農村還存在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家庭經濟，而在相對發達的城市又存在生產社會化程度很高的經濟，單一的私有制或者公有制不能靈活地適應和有效促進不同水平生產力的發展，盲目講國有產權和私有產權孰優孰劣，這是典型的片面、孤立、僵化看問題的形而上學思維，脫離經濟發展的實際狀況。

第二，有人主觀認定國有產權內在地有官僚主義弊端，容易導致腐敗，而私有產權與法制經濟相一致，以此推出后者優于前者的結論。如有位著名經濟學家認為“市場經濟是有好壞之分的?！盵7]344“好的市場經濟是建立在公正、透明的游戲規則上，是法制的經濟。”[7]89-93因而主張用民主、憲政、法制的方法對所謂的“權貴資本主義”進行改革。這種觀點重視法制的思想是對的，但將產權的本質內容與法權形式二者的關系本末倒置，因果倒置，提出的改革方案也難免限于治標不治本的俗套。誠然，腐敗是與權力聯系在一起，但不是國有產權所獨有，私有產權的腐敗只是由于私有而隱蔽化。具體來看，自美國引發全球金融危機以來，華爾街的集體腐敗，堪稱世界之最，美國500強的金融機構都牽涉在內。“1998年至2008年間，華爾街投入了17.25億美元的政治獻金以尋求政府放松管制?！盵8]2008年華爾街傳奇人物、納斯達克股票市場公司前董事會主席伯納德·麥道夫又因涉嫌欺詐被美國聯邦調查局拘捕，其涉案值竟高達650億美元，令人匪夷所思。[9]從國內看，2004年底中國最大民企新疆德隆集團因違規操作，非法集資，其核心人物唐萬里以及集團內部涉案60多人被拘捕。2007年一年中就有很多“問題富豪”落馬，如上海農凱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周正毅、ST鑫安公司原董事長謝國勝、浙江本色控股集團公司董事長吳英、上海周氏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周小弟等。2008年，中國首富、國美集團主席黃光裕因涉嫌違規資本操作而被公安機關拘留調查。中國最大印染企業——浙江江龍控股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陶壽龍因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故意銷毀會計憑證罪，被紹興縣人民檢察院批準逮捕。全國人大代表、四川漢唐實業公司董事長謝冰，涉嫌非法集資數億元被達州警方刑拘。2010年7月27日，創立并曾長期掌控中國乳酸菌奶飲料龍頭企業“太子奶”集團公司的李途純，因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被檢察機關批準逮捕。這些“財富英雄”的落馬，既是因為個人的“野蠻生長”，信仰、道德出現了問題，也與私有產權內部管理層的腐敗與混亂不無關系。不言而喻，私有產權并非根治腐敗的靈丹妙藥，它本身也是腐敗的發生地。看待腐敗與不同性質產權的關系應客觀、理性、具體，不可做優劣、好壞的主觀臆斷。

第三，有一種輿論傾向認為國有產權等于壟斷，因此堅信產權私有化是最優的選擇。其實，壟斷的原因有多種，反壟斷反對的不應是所有權本身?！吨腥A人民共和國反壟斷法》第三條列出壟斷的幾種情況：(一)經營者達成壟斷協議；(二)經營者濫用市場支配地位；(三)具有或者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的經營者集中。顯然，反壟斷是針對經營者的行為而言的（不是產權的所有者），根本目的在于保證市場的公平競爭。美國的《謝爾曼法》第六條講：“第一條的契約，聯合、共謀所擁有的財產，若正由一州運往另一州，或運往國外時，將予以沒收，收歸國有。”不言而喻，反壟斷不是要消滅國有產權，真正的目的是讓產權的經營者在市場競爭中能處于公平競爭地位。美國在反壟斷的同時規定必要時實行國有化也恰好說明產權的國有性質不是壟斷的同義詞，不是反壟斷的要義。

總之，認為國有產權有壟斷性，效率低下，必然產生腐敗，是壞的市場經濟，私有產權能提高產權運行效率、根治腐敗的這種“產權優劣、好壞”論調，實質上是不顧產權的歷史性、現實性、階級性，抽象地比較兩種產權，其根本目的并非出于提高產權效率，消除腐敗，本質上是為了宣揚私有化。

三、“進退論”

自華爾街引發全球金融危機以來，國內關于“國進民退”和“國退民進”的爭論不絕于耳。對此應從兩個方面審慎對待之。

首先，要認清“國進民退”其實并非我國經濟總體發展態勢。全球金融危機以來，國內的許多國有企業在危機情況下優勢凸顯，接連出現了一些國企兼并重組私企的案例。如中糧集團入主蒙牛乳業股份有限公司；山西煤炭行業重組中，國企接收了大多數中小私有煤炭企業；山東鋼鐵重組了私有日照鋼鐵公司；航空業中，民企東星、鷹聯航空分別被國有中國航空集團、四川航空公司收購；北京等個別大城市的國企在房地產領域也有一些參與。那么這些零散個案是否代表整個經濟出現大規模的國有化，回到單一的公有制呢？從總體上看，全國經濟普查數據并不支持“國進民退”的結論。據國家統計局公開的第二次全國經濟普查數據，2004～2008年，國有企業由17.9萬戶減少到14.3萬戶，減少了3.6萬戶，減幅為20%，與此同時，私營企業由198.2萬戶增加到359.6萬戶，增加了161.4萬戶，增幅為81.4%。2008年與2004年相比，我國企業資產中的國有企業資產所占比重下降8.1個百分點，私營企業所占比重增加3.3個百分點。在國際金融危機全面爆發的2008年，私營企業的戶數和資本也保持較快增長。據全國工商局的數據，2008年與2007年相比，全國登記注冊的私營企業增長9.02%，注冊資本增長25.02%，私營企業在內資企業中的比重由63.25%上升到70.91%。近幾年來，國有經濟的總量在不斷增加，但國有經濟在整個國民經濟中的比重是持續下降的，而且未來相當一段時間還將繼續下降，總體上呈收縮趨勢。僅從國企產權個體數量看，從2002年到2009年底，大概每年倒閉的國有企業將近5000家，其中也包括中央企業。[10]可見“國進民退”的說法與現實不符，是個偽命題。

其次，應深入研究爭論的原因。著名經濟學家衛興華教授認為：“‘國退民進’這一提法無論在國家宏觀政策文件上，還是市場競爭的微觀操作層面上，都是沒有根據的?！盵11]但總有人熱衷于反對國有企業，偏執地堅持國有經濟的發展就是限制“民營經濟”的進步，不達到“國退”之目的就不罷休。其私有化的本意表露無疑。其實，私有企業在金融危機影響下的表現遠遠遜色于國有經濟。據《金融時報》研究機構的報告，截至2010年3月31日，全球企業500強中，中石油市值達到3293億美元，比第二名?？松叱?30多億美元。微軟名列第三，中國工商銀行則以2464億美元的市值緊隨其后。五百強名單中共有21家在中國大陸上市的企業，全部為大型國有或者國有控股企業。9月4日，中國企業聯合會在安徽合肥發布的《2010中國企業500強報告》同樣顯示，500強名單中，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占2/3，國企收入利潤率、資產收益率、凈資產收益率均超過世界和美國企業500強。相比之下，國內大多私有企業卻困難重重，萎靡不振。面對全球金融危機，國企優勢彰顯，實力增強，有利于帶動整個經濟克服危機影響。此種情況下，有關進退的爭論豈不更荒誕？難道國企深陷危機就更有利于民生？不難看出，“進退”這種思維，完全不顧國有經濟在國民經濟中的重要作用，一味制造“進退”輿論，其旨在制造國有產權與私有產權的對立，反對國有企業的存在。

最后，須客觀看待個別領域、個別市場上出現的產權間競爭與合作關系。不同性質產權在市場中會存在競爭與合作的關系。競爭的過程中，不斷進行著產權的種種組合與演變，并購中無疑會牽涉到國有產權與私有產權的比例大小的變化，即在個別市場上“國退民進”或者“國進民退”。但企業的資本在各行業的進入與撤出、勝與敗、生與死或“進與退”并非國家的總體戰略或基本方針政策，在競爭的市場中是常態，個別領域的各種產權的進或退只要符合價值規律，遵循市場競爭規律，符合法律程序，這就無可厚非。

四、結語

縱觀幾種有關國有產權和私有產權關系認識的輿論，可以發現其共同之處就是經由種種方法以直接或者隱晦的方式表明私有產權的完美性，而將國有產權置于一無是處的境地，顯然有失客觀。“混同論”、“優劣論”及“進退論”等悖謬的邏輯實質上是生搬硬套西方現代產權經濟理論，對新自由主義經濟學頂禮膜拜的表現。因此，只有以批判的態度認識西方產權理論，深入研究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現實，社會主義的產權改革才不至于成為一句空話。

[1]高尚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也是人民社會主義[J].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2007，（3）.

[2]吳宣恭.評對抗“官本經濟”的“民本經濟”論——與高尚全先生商榷[J].馬克思主義研究，2008，（9）.

[3]朱富強.如何理解企業所有權:本質特征和現實回歸[J].浙江工商大學學報，2010，（1）.

[4]厲以寧.談談新公有制企業[N].北京日報，2003－10－20. [5]南方朔.財富分布成了尖塔形[N].北京:青年參考，2009－07－28.

[6]吳宣恭.實現公平與效率互相促進[J].經濟縱橫，2007，（1）.

[7]吳敬璉.改革：我們正在過大關[M].上海:三聯書店，2004.

[8]閆東玲.金融危機下國際反腐新趨勢[N].北京:中國紀檢監察報，2009－12－04.

[9]趙剛,馮郁青.伯納德·麥道夫——從納斯達克主席到史上最大龐氏騙局嫌疑犯[N].第一財經日報，2008－12－18.

[10]數據參見中經網，2010－09－15.

[11]衛興華，張福軍.“國進民退”之辨[J].高校理論戰線，2010，（4）.

F121

A

1002－7408（2011）03－0053－03

陳鍇（1976-），男，河南淅川人，廈門大學經濟研究所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研究。

[責任編輯：黎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