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文本的核心價值就是文本之“根”,當我們將教材視作“例子”,對孩子展開工具性訓練和人文性熏陶的時候,都應該關注到文本的核心價值所在。
關鍵詞: 文本 核心價值 語言訓練 教學形式 質疑問難
有人說數學教材幾乎每堂課都有明確、具體、獨立的知識和能力定位,知識都有序地呈現在教材中,與相對獨立的課堂教學時間空間相吻合,就好比超市里出售的“小包裝”食品,既方便選擇,又便于處理;而語文教材中的課文卻不然,需要一線語文教師對課文進行二次加工,以確定在這篇課文中,應該達成什么教學目的。然而“教無定法”,有人僅視文本為語文能力訓練的一個“例子”,有人則以文本為例進行“人文熏陶”。那么知識和能力的訓練點怎樣捕捉?“人文精神”怎樣挖掘?豐富多彩的教學資源如何為我所用?語文課堂的效率如何體現?在一學期的同題會課教學研討過程中,我深深體會到:只有緊扣文本的核心價值,才能設計出精彩的語文課堂。
一、文本的核心價值,令語言訓練不再漫無邊際
《會走路的樹》是蘇教版二年級下冊中的一篇童話故事,講述了兩只馴鹿與小鳥之間發生的故事,向我們描繪了一種純潔美好的友誼。課文以老馴鹿和小馴鹿的角色變換將課文分成兩個部分。第一部分結尾處寫道:小鳥長大后告別馴鹿爸爸,飛向遠方……課文中的這處留白是一個值得捕捉的語言訓練點。二年級的兩位老師都設計了語言訓練環節。
教師甲是這樣設計的:終于有一天,小鳥長大了,她向這棵樹告別,飛向遠方……小朋友們猜一猜,小鳥會飛到哪些地方?看到些什么呢?在孩子們自由講述后又出示一些圖片,要求以“小鳥飛到?搖?搖?搖?搖,看到?搖?搖?搖?搖?搖。”的句式說一說。
教師乙是這樣設計的:首先結合圖片出示句式:小鳥飛到?搖?搖?搖?搖?搖,看到?搖?搖?搖?搖?搖,心想?搖?搖?搖?搖?搖。再單獨出示句式,除了圖片上展示的地方外,小鳥還會飛到那兒呢?
抓住文中的空白進行語言訓練,鼓勵學生調動自己的語言積累和生活經驗來練說,并提供一些輔助圖片,利用圖片有效指導學生規范地表達,是兩位老師的共性。后者增加了一個“心想”,這樣一改變就讓孩子能夠進一步揣摩小鳥的內心世界,體會它身在他處卻心系朋友的真摯情感。
二、文本的核心價值,令教學形式不再喧賓奪主
《望月》是五年級下冊的一篇美文。著名作家趙麗宏借助精美的文字刻畫出小外甥聰明好學、想象力豐富的形象。當然更詮釋了望月的含義所在:望月所得、望月所感是因人而異、因時而異、因地而異的。在教學中如何引領孩子們來捕捉呢?且看同題會課中的兩種設計:
設計一:先播放一段與月亮有關的音樂,讓孩子們聽完后說說自己的感受。配樂范讀后再讓孩子來說體會。最后讓孩子們默讀第二自然段找出自己最有感受的句子來談一談,并指導學生讀出自己的感受。最后總結:音樂和文字都是表現月亮的,但帶給我們的感受卻不盡相同。望月之情是否也因人而異?讓我們走進文字細讀,相信你會有精彩的發現。
設計二:先劃出文中寫月亮的詩句,分別練習讀一讀,說說你從詩句中讀到了什么。挑選出你感受最深的一句來交流,談談你對詩句、詩人望月的體會。再找出月在小外甥眼中的形象,品味小外甥望月的體會。然后講述月在自己的眼里又是怎樣的?最后總結從古到今,望月之人不同、之時不同,望月之情也皆不相同。
兩種設計差異很大,設計一引入音樂元素,用豐富多變的形式幾次三番引導學生誦讀第二自然段,再升華認識;設計二從對古人眼中月的吟誦品味到對小外甥眼中月的欣賞再到對學生眼里心中之月的挖掘也罷。采用的教學形式大不同,但殊途同歸,細觀教學流程,不難發現有條紅線貫穿,那就是“望月之情,因人而異”。所以形式求變求異,卻“萬變不離其宗”。
三、文本的核心價值,令質疑問難不再束手無策
課堂上鼓勵學生質疑問難,能夠提高學生對文本的賞析和思辨能力,形成自己個性化的閱讀體驗,但許多老師都怕學生質疑問難,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是擔心面對學生的質疑,難以把握引導。
我在執教《狐假虎威》時就遭遇到學生的質疑問難。
《狐假虎威》一課臨近結束時,我讓孩子來說一說文中的狐貍是一只怎樣的狐貍?有孩子說:“文中的狐貍非常狡猾,它在被老虎捉住后,想出辦法來欺騙狐貍。”也有孩子說:“我覺得這只狐貍很聰明,它在生命遇到危險的緊要關頭,能夠想出辦法來救自己。”于是雙方就狐貍是“狡猾”的,還是“聰明”的,爭執不下。前者以文中也聲稱狐貍是“狡猾”的為由試圖說服對方,而后者堅持認為不能說設法挽救自己生命的人是狡猾的,難道眼睜睜地讓別人把自己吃掉嗎?還尖銳地指出課文中把狐貍界定為“狡猾”是一種錯誤。雙方難分高下,把難題拋向了我。其實學生的兩種見解都是文本的價值所在,所以我都給予了肯定,也作出了區辨:一直以來我們都把狐貍看作“狡猾”的“形象代言”,可是在這一則故事中是老虎要把狐貍當作食物,狐貍撒謊是為了自救,的確不能說其“狡猾”。在我們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們也應該開動腦筋盡量使生命不受侵害。
《狐假虎威》是一則流傳了千余年的寓言故事。在課堂上,它被無數次地演繹成這樣一個結論:一只狐貍借老虎的威風嚇跑了百獸,揭示出現實生活中某些人借助強權哄騙恫嚇人們的現象,勾畫了自己沒有真才實學卻仗著小聰明借勢欺人者的狡猾嘴臉。于是,在文本中,狐貍成了狡猾的象征,多少年來沒有人提出異議。然而,狐貍為什么要借老虎的威風?是為了嚇跑百獸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還是別有其他的意圖?文本中有這么一段敘述:“在茂密的森林里,有只老虎正在尋找食物。一只狐貍從老虎身邊竄過。老虎撲過去,把狐貍逮住了。"這個極其普通的文本信息后面隱藏著什么?顯而易見,狐貍作為一種食物被老虎捕獲,它面臨著嚴峻的生存危機。大難臨頭,狐貍該怎么做?坐以待斃,還是自我拯救?狐貍面臨著無可選擇的選擇——假虎威以自救。這是多么順理成章的事情,閃爍著狐貍生存智慧的光輝。學生對故事的理解,對主人公形象的價值判斷,均來自于文本。文本作為一種教育資源提供給教師,其意義到底是什么?是復原文本情感思想進行道德教育,還是為學生構建思維發展的平臺?教師也面臨著一種選擇。我認為教師應該對文本的核心價值有個準確的判斷,雖說“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可是“哈姆雷特”只會是“哈姆雷特”,不會是“馬小跳”。當學生對文本持質疑態度時,我們從正確的文本核心價值出發,在尊重學生個性化體驗的基礎上,進行巧妙引導,形成正確的認知。
旨高而言秀,意雅而辭美,離棄了內涵意旨,文章的外化形式——語言文字就只是一堆零散堆積的詞句材料,無以成文,同樣離開對文本核心價值的追尋,解讀文本的過程就會顯得雜亂膚淺,準確貼切、生動形象、熾熱優美的語言文字難以得到遷移和內化,絕妙精當的人文精粹、深刻哲理的思想文化難以得到體悟與積淀。當語言文字的訓練有了文本核心價值的導向,當形式變換考慮文本核心價值的需要,當解決孩子的質疑問難能從文本的核心價值角度予以積極的引導……我們的語文課堂就有了主心骨,我們解讀文本就有了一條牢固的主線依托,我們的課堂就會因預設而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