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夠寫出一本好書?寫一本體現了時至今日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水平、感受能力、語言特色、鮮明風格的書?這是一個問題。它的重要程度,大約僅次于哈姆雷特的“生存還是毀滅”這個問題。每個寫作者在試圖寫一本新書的時候,都會遇到這件事,我在做《詩壇N叟》的準備工作時亦然。
概括地說,我寫《詩壇N叟》是想沿著自2003年《非典時期的了了特特博士》(2003年6月春風文藝出版社)開始的路子,沿著《34份禮物》(2004年5月北京廣播學院出版社版)、《田樓,田樓》(2006年10月中州古籍出版社版)、《楓葉上的比爾》(2006年6月深圳海天出版社版)、《洛水之陽》(2007年4月河南文藝出版社版)、《四方步》(2008年3月香港美術市場出版社版)等詩集中的不同探索點繼續前行,或者叫“撮其要,融會貫通”,以期形成自己創作特色。
我認為《非典時期的了了特特博士》是我在1992年同時出版三部詩集《不存在的女子》(1992年8月香港金陵書社出版公司)、《名城與門》(1992年9月文化藝術出版社)、《日內瓦的太陽》(1992年10月臺灣詩之華出版社)之后沉寂10年“突然蘇醒”般地爆發。“非典”肆虐期間,十八天夜以繼日揮寫,43首詩歌塑造了了了特特博士這個忠厚憨直、對人生有著“另類體驗”卻不放棄修身達人使命的知識分子形象。夸張的筆觸,跳躍的敘事,人物亦莊亦諧行為方式的自然表達,幫助我完成了從“朦朧詩歌”到“平民詩歌”的轉變。從此我的藝術感覺之火重被點燃,新的創作道路被打開,精神上回歸寫作狀態。
接著,《34份禮物》延續了我肇始于1988年(《名城與門》)的“集約式寫作”方法,通過34首詩歌真實表現了北京廣播學院2003級文藝編導專業34個學生的風貌與神采;接著,我為自己當年插隊四年多的那個豫南小村莊創作了由47首短詩組成的《田樓,田樓》,把第三代詩歌的平民立場貫徹到中國當代社會的最底層——為真實生存狀態下的農民造像,詩集中配以他們的生活照;同一年,我為自己在加拿大留學讀書的兒子寫了21首詩,配上他從童年到青年時代的一些照片、我請人為他作的21幅漫畫,和請比爾本人寫的“致本書讀者的一封信”(中英對照)形成一部詩集《楓葉上的比爾》,作為給他21周歲的生日禮物;2006年我還完成了主要根據自己童年和少年時期的記憶寫成的詩集《洛水之陽》。這四本集子各有側重,它們的探索點大致可以概括為:(1)集約式寫作;(2)平民立場;(3)敘實性特色;(4)圖文結合;(5)幽默風格;(6)聯動寫作。下面是我的簡要論述:
集約式寫作。往遠處說,集約式寫作可能與我大學生活的記憶有關;往近處說,可能與中年以降我的大學教師職業的思維訓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