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商品在國外比國內廉價的原因及對策分析

摘要：從國內流通成本高、貿易壁壘多、出口退稅政策等方面，本文分析了我國出口的商品在國外比國內廉價的原因，認為這種現象的持續會惡化我國貿易條件，降低我國社會福利水平，導致更多的貿易摩擦，影響我國外貿發展潛力和發展方式轉變，阻礙我國經濟發展方式轉變。應通過發展現代服務業，減輕和消除國內貿易壁壘，降低流通成本；提高居民收入分配比例，提高就業水平，提升內需驅動經濟增長的能力；加強政府和行業協會的引導和服務，促進外貿產業升級或區域轉移等努力，扭轉和消除這種不良勢態。

關鍵詞：出口商品；流通成本；國內貿易壁壘；影響；對策

中圖分類號：F746.2 文獻標識碼：B

近些年伴隨著出國人數的增加，不少人都會驚訝地發現，不僅許多國際知名品牌的商品在國外賣得比國內便宜，而且不少中國品牌的商品，價格在國外也比國內便宜得多。比如，同一款Coach的拎包，在北京要價2 000元人民幣，但在美國的Outlet（類似品牌連鎖店）只要不到100美元。再比如同一款中國制造的iPhone手機，在美國售價不到200美元，但在中國，至少要3 000-4 000元人民幣。按照匯率計算，這些商品在國外的價格不到國內的一半。正是這種現實的客觀存在，中國游客在歐美往往會慷慨解囊，瘋狂采購。更進一步發展的結果是國內出現不少代購團，國際代購業務繁忙。

從消費者角度看，這種代購或出國掃貨是理性的，同樣多的收入可以帶來更大的滿足和效用。但中國出口企業以遠低于國內價格的價格出口商品，無異于賤賣資源；中國消費者又備受周折到國外去購買中國制造的商品，在流通環節再一次受到國外盤剝，資源和資金的雙重流出換回的只是中國制造業微薄的利潤，這部分利潤還可能是來自政府的出口退稅，這顯然是一種畸形的商品流轉現象，是“中國制造”和中國人的悲哀。

一、中國商品在國外比國內廉價的原因分析

我國制造的商品在國外比國內便宜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來自于國內，包括以下原因：

1．國內高流通成本造成國內市場分割嚴重，市場空間狹小，出口成了優先選擇。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會長何黎明指出，2010年中國物流總費用占國內生產總值(GDP)的比重為18%左右，比發達國家要高一倍左右。目前我國物流行業的成本中，高速公路收費占到了總成本的1/3。與此同時，我國出口產業的利潤在長期的市場競爭中已經變得非常微薄，如果出口企業坐落于內陸省份，其毛利潤在扣減國內運輸費用后，很難有明顯的盈利。這種情況造成了我國出口產業高度集中在沿海地區，變成了“飛地”。考察我國的省級出口額可以看出，隨著位置向內陸推移，我國各省的出口額急劇衰減。2010年廣東省的進出口總額8 337億美元，毗鄰的湖南省進出口總額只有156億美元；江蘇省進出口總額4 988億美元，而毗鄰的安徽省只有234億美元，相差幾十倍。我國有廣闊的市場，但是對于大多數中小企業來說，由于國內貿易壁壘森嚴，市場分割嚴重，高額的流通成本嚴重阻礙著這些企業產品在國內的銷售和流通。有人曾統計過1公斤貨物從上海到貴州通過公路運輸需要花費6-8元人民幣，而從上海通過海運運到萬里之遙的紐約卻只需花費1.5元人民幣。在這種情況下，出口成了優先選擇，雖然出口市場遙遠，價格比國內低，但是總成本卻往往比銷往臨近的國內其他省份的總成本要低，在出口商心里，國外市場顯得更近一些。

從短期看，我國國內流通成本高企狀況難有明顯改觀。我國現在雖然在大規模修建高速公路，但幾乎所有的高速公路都是收費的。中國鐵路的運力也是嚴重不足，全國人均鐵路里程只有一根香煙的長度，這造成了鐵路運輸的“鐵老大”地位，鐵路貨運壟斷性很強，收費偏高。山西的煤運不出來，東北的大米運不出來，就是遭遇到了鐵路運力的瓶頸。我國目前正在大規模投資修建的高速鐵路主要是搞客運的，對降低商品流通成本作用不大。從長遠看，我國要降低國內流通成本，除了要加大交通設施的投資力度，而且要加強國內統一大市場建設，清理和消除各種阻礙商品流通的制度、關卡和收費項目，否則對我國經濟發展的阻礙將遠超人們的想象。

2．國內貿易壁壘重重，交易成本高，內銷難度超過外銷。在不少出口商眼中，國外市場不僅近一些，成本低，而且出口到國外收款快、風險低、更省事。其原因是國內貿易壁壘多，要通過層層關卡，成本高風險大。企業在國內銷售中也會面臨著流通渠道的種種關卡，比如商品進賣場要交各種進場費或押金。在收款方面也面臨著較大信用風險。由于信用體系的不健全和信用渠道不通暢，在國內銷售市場上應收賬款不但難以及時到位，而且容易出現欠款和違約。違約訴訟的官司難，執行也難。正是由于考慮到付款方式帶來的額外財務成本，及其中存在的違約風險，企業對內銷售的報價就會偏高。而相對來說，在出口市場上，國內出口商與外國進口商簽訂合約之后，進口商提供信用證，出口企業就可以拿信用證到銀行獲得抵押貸款。和國外做生意，相對來說資金流順暢，不存在違約風險或風險很低。由于缺乏國內銷售渠道和營銷人才，因此不到迫不得已，出口企業，尤其是實力不太雄厚的出口企業總是把出口轉內銷視為畏途，興趣不大。

3．國家出口退稅政策和其他優惠政策助長了出口企業在國外低價銷售的傾向。我國作為制造業大國，在勞動密集型產業和其他諸如家電等行業生產企業眾多，為了爭奪同一個出口市場，競爭激烈。在缺乏技術創新和產品差異化優勢的情況下，企業競爭主要靠打價格戰來擴大自己的出口，在行業協會不能發揮強有力的協調作用的前提下，單個企業爭相陷入“囚徒困境”，其結果是降低了我國出口行業的利潤空間，把利潤逐步轉讓給了國外的流通商和消費者，在越來越攤薄的行業利潤面前，不少企業生存困難，經不起風吹草動和各種沖擊。在企業對外低價競爭和出口中，我國出臺的出口退稅政策無疑助長了這種做法。因為有國家的出口退稅，那么出口企業為了競爭需要，就敢于報出比成本還低的出口價格，只要這種出口價格加上國家的退稅能高于自己的生產成本和出口費用就行。如果沒有國家的出口退稅，相信理性的出口企業不會長期低于成本銷售商品。除此之外，國家在沿海地區實施的各種投資和出口導向的優惠政策，例如稅收減免等，也為我國出口企業低價競爭提供了成本優勢，這樣做的結果相當于國家出錢補貼企業低價出口，浪費了我國的各種實物資源，惡化了我國的貿易條件，降低我國的社會福利水平。長期依靠國家出口退稅存活的企業，就象一個長期貧血的人，已經很難依靠自身力量實現產業升級和產品創新。因為這些企業沒有足夠的資金和技術儲備來進行新的大規模投資和研發，因而被長期固化在產業鏈的低端，朝不保夕。遇到人民幣升值、勞工成本上升或原材料漲價，就會陷入困境，如果國家不提高出口退稅給與扶持，將有大批企業破產倒閉。

二、中國商品在國外比國內廉價的影響分析

1．惡化我國貿易條件，降低我國社會福利水平。中國制造的商品在國外低價銷售，在國內卻賣高價的格局很顯然會惡化我國的貿易條件。貿易條件等于出口價格指數和進口價值指數之比，低價出口無疑會拉低我國的出口商品價格指數，而國內高價也無疑會抬高我國進口的同類產品的價格，進而整體上使我國價格貿易條件惡化，意味著我國需要出口更多的商品才能換回原來數量的進口商品，這會浪費我國的勞動力和實物資源。從國際經濟學角度看，低價出口的企業往往獲得了出口退稅或其他優惠政策才有利潤空間低價競爭，在這種情況下，企業降低價格出口，首先減少了生產企業的生產者剩余，同時由于大量出口國內供應減少，會抬高國內同類商品的銷售價格，這會減少我國消費者的消費者剩余。從政府角度看，由于要承擔出口退稅或其他稅收減免政策，這會減少政府的收入，因此從開放經濟條件下的三類經濟主體看，其福利水平都遭受了損失，因而我國整體上的社會福利水平將因為低價出口的擴大而遭受損失。

2．導致更多的貿易摩擦。中國不少出口企業在國內打開銷路的難度太大成本太高，因此集中力量增加出口，也是現實條件下的一種無奈選擇。但是出口競爭逐步壓低了出口商品的價格，以至于明顯低于了國內商品銷售價格。這為國外企業和工會組織指責中國不正當競爭提供了很好的理由和借口。按現行世界貿易組織規則，傾銷是一種不公平競爭行為，是不被允許的。判定傾銷的主要條件之一便是出口商以低于正常價值的價格向國外大量出售商品，而判定商品正常價值的標準就是看同類商品在出口國國內的銷售價格，如果低于同類商品在出口國國內的銷售價格，那就構成了傾銷判定的要件之一。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之后，伴隨著我國外貿出口規模的快速增加，我國面臨的貿易摩擦越來越多，損失越來越大。盡管很多情況下不是我國企業故意壓低價格通過傾銷來取得競爭優勢，也就是說如果能夠以國內的價格在國內順利銷售出去，企業才不愿意把商品低價賣到國外呢。但最終結果是低價銷售，至少在表面上很容易滿足傾銷的判定條件，我國政府和企業感到很委屈也是沒有用的。這把我國的出口產業置于一個非常不利的地位，我國耗費大量資源生產大量商品出口，但利潤卻大量流向西方國家，西方國家政府和消費者“得了便宜還賣乖”，通過指責我國出口傾銷來制造摩擦謀取我國進一步的讓步。

3．影響我國外貿發展潛力和發展方式轉變。“中國制造”淪落為國際分工和產業鏈的低端并呈現難以短期擺脫的固化狀態，顯然會影響我國的外貿發展潛力和外貿發展方式轉變。我國的出口商品結構正常情況下應該隨著我國經濟發展和產業結構升級而升級，但是由于大量勞動密集型外貿企業的利潤微薄，缺乏自主升級產業結構和產品結構的能力。同時隨著我國沿海勞動力和土地成本的上升，我國勞動密集型出口產業不能有效升級的情況下，應該積極轉移到成本更低的地區去開展生產和出口活動，但是如前所述，國內流通成本和交易成本太高，轉移到中西部地區的前景并不看好。在我國外貿依存度越來越高的情況下，國際經濟金融風吹草動都會對我國產生重大影響，因此國家提出轉變外貿發展方式的重大決策，但是我國出口產業面臨著要么原地堅持，要么就地升級轉型，要么轉移到其他低成本的地方，鑒于我國的出口企業的現狀和國內貿易壁壘狀況，沒有一個很好的選擇。除非國家各級政府能夠積極創造條件在短期內降低全國的流通和交易成本，那么沿海的出口產業要么轉移到內地，要么順利地開拓國內市場，兩條腿走路，擴大經濟腹地，才會增強他們產業升級和產品創新的能力。如果國家不能采取有效措施，大量的勞動密集型出口企業可能會死掉或轉移到國外去，而中國的外貿產業顯然也很難因為一批低技術的出口產業死掉就能自動升級換代了。

4．阻礙我國經濟發展方式轉變。中國出口商品國外售價低于國內只是一種表面現象，本質上反映了我國國際分工地位的尷尬和國內市場環境的惡劣，同時也反映了我國國民收入分配的不合理。我國現在強調轉變經濟發展方式，也就是說要降低投資和出口在GDP中的比重，要提高消費的貢獻率。由于我國居民的工資收入占GDP的比重只有發達國家一半，按官方統計，我國消費占GDP的比重2009年只有29%，按郎咸平教授的計算，我國工資收入總額占GDP的比重不足10%，而發達國家工資總額占GDP的比重超過50%。這造成了我國居民消費能力的低下，因此國內吸納我國制造商品的能力有限，不得不出口。由于出口企業眾多，在競爭中壓低了出口商品價格，而國內消費由于流通成本和交易成本太高而進一步影響了國內商品的供應，提高了同類商品的國內售價，造成了同類商品的國內外價格倒掛現象。這種現象長期存在顯然不利于我國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只有降低流通和交易成本，推進國內統一大市場建設，提高服務水平，才能增強我國企業的國內市場開拓能力，才能提高民間投資的比重，才能增加居民的收入，才會增加消費的比重。與此同時，國家應積極擴大就業，積極調整國民收入分配結構，使國家新增的資源和財富在分配上只有更多地向消費者傾斜，通過消費者的貨幣選票，才能逐步形成需求導向型資源配置，培養經濟長遠增長的推動力。

三、治理中國出口商品在國外比國內廉價的對策和建議 1．發展現代服務業，減輕和消除國內貿易壁壘，降低流通成本。國內高流通成本和高貿易壁壘直接導致了我國外貿分布的不均衡，即內陸地區的外貿產業因為國內高流通成本和高貿易壁壘發展不起來，因為同樣的原因布局在沿海港口附近的外貿產業的產品也難以在國內市場大規模銷售，長此以往，中國經濟呈現出越來越明顯的“分裂癥”癥狀。國內市場狹小和激烈競爭導致出口企業頻繁地打價格戰，在這個過程中由于行業協會缺位，沒能很好發揮維持市場秩序和協調定價的職能，一步步把我國出口行業逼向墻角。由于我國運輸系統投資的行政化和區域化，導致運輸系統官方壟斷色彩濃厚，地區分割嚴重，這阻礙了我國培育流通領域具有供應鏈整合能力的巨型流通企業。流通領域的阻礙和落后已經成為我國經濟均衡發展的重要障礙，推進國內市場一體化將產生巨大的潛在收益。解決中國制造企業的困境，增強我國外貿產業發展潛力，必須減輕和消除國內貿易壁壘，降低流通成本，關鍵是發展現代服務企業。只有服務企業才能整合供應鏈，才能掌握從生產到銷售各個環節的詳盡信息。根據經濟史學家麥迪森的研究，在工業化后期的英國和美國，對經濟增長促進最大的主導產業并不是重工業，而是服務業，尤其是生產性服務業。美國從1995年之后勞動生產率出現了較快的上升，很多人將之歸功于轟轟烈烈的IT革命。但實際上，從部門來看，這段時期對美國勞動生產率貢獻最大的是服務業，尤其是批發和零售業。根據麥肯錫的一份報告，沃爾瑪一家企業，對1995年之后美國勞動生產率增長的貢獻就超過了13%。中國的發展模式，歷來有發展重工業和發展服務業的路線之爭。在接下來的20年內，我們應該更多地通過開放國內市場，獲得提高效率、增加就業的機會。服務業的發展，是整合國內市場最有效的黏合劑。

2．提高居民收入分配比例，提高就業水平，提升內需驅動經濟增長的能力。中國制造的商品之所以拼命壓價出口，一個深層次的原因是我國整體的消費能力嚴重落后于中國社會的生產能力。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要處理好收入分配問題，讓居民和勞動者的收入保持適度的增長速度，使得社會的消費能力適度增長，以便和增長的生產能力以及增長的物價水平相適應。如果經濟增長成果不能被大多數人共享，那么這樣的經濟增長是沒有意義的。我國的這種總體分配格局注定我國消費難以在經濟增長中發揮主要作用。其次，國家應該把增加就業問題作為重要的問題來推進。國家財富快速增長時期，社會有實力擴大就業，增加居民收入水平，否則增加的財富得不到最大程度的共享，新增財富將按原有分配格局流入壟斷企業系統，進一步加大社會的兩極分化程度。增加就業是推進財富共享的最基礎機制，國家在今后相當長的時期內應該把增加就業作為宏觀經濟政策的重點來推進。國家新增的資源和財富在分配上只有更多地向消費者傾斜，通過消費者的貨幣選票，才能逐步形成需求導向型資源配置，培養經濟長遠增長的推動力，減輕政府投資的浪費和低效率。2009年我國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已經下降到了29%，而投資的貢獻率達到67%，這種經濟增長結構與可持續發展和科學發展觀背道而馳。

3．加強政府和行業協會的引導和服務，促進外貿產業升級和區域轉移。提高出口產業的組織程度，在定價上協調步調，阻止不計成本地打價格戰。種種因素正在倒逼我國沿海地區實施產業升級，政府要因勢利導，在積極扶持沿海地區新興產業和高端制造業發展的同時，也要積極鼓勵一些勞動密集型企業向內地轉移，這有利于發揮我國不同地區的比較優勢，促進中西部地區的工業化進程，縮小地區發展差距。我國發達地區的政府也需要認識到每個發展階段會有不同的發展戰略，在人均GDP超過3 000美元之后，本地區的企業將具有走出去的能力和必要，同時也應該積極考慮和推進本地區的產業升級換代，只有產業高級化和優化才會更有出路，沒有必要死死抓住勞動密集型產業不放。從發達地區的條件看，由于有了長期的資本積累，也具有產業升級的物質基礎進和技術儲備，把發展重點轉向高新技術產業、現代化的服務業將會更有前途。對于內陸省份，特別是廣大中西部地區，也需要重視外貿產業區域轉移帶來的機遇。內陸地區需要加強本地區的交通、通信、電力等基礎設施建設，同時完善健全本地區的法律法規，提高行政辦公的效率。在對環境保護和資源耗費評估的基礎上，國家對于適合中西部產業發展的外貿企業內遷提供政策支持或資金補貼。建議國家投資建設幾條內陸地區出海快速通道，不設收費站，免費供內陸地區進出口商品運輸；同時完善內陸地區的陸運和航空口岸，完善運輸、海關、商檢、銀行、外匯、保險等服務設施，縮短內陸地區貨物出口的環節和程序，確保我國向內陸轉移的勞動密集型產業的國際競爭力保持穩定或有所增強。

總之，中國出口商品在國外價格明顯低于國內價格是一種不正常的現象，折射出了我國流通成本高、國內貿易壁壘高、收入分配結構不合理、產業布局不合理等諸多問題，這種現象和問題對我國經濟發展造成了重大的負面影響，需要政府采取合理的對策來扭轉和消除這種不良發展態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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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中國制造國外更便宜 專家吁下調出口退稅率［N］．新京報，2010-05-05．

（責任編輯：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