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自己

林肯說：“四十歲的人要為自己的臉負責。”這就需要照鏡子，需要觀察自己，否則，你就會進入柏瑞爾·馬卡姆在《夜航西飛》里描述的狀態：“等你過完自己的一生，到最后卻發現了解別人勝過了解你自己。你學會觀察別人，但卻從不觀察自己。”你低估了自己所擁有的，又高估了別人所擁有的，自然難得開心。你還會忘記，其實再高的人有時也需要踮起腳尖，再矮的人有時也需要彎下身子。

盧梭在其教育名著《愛彌兒》中寫道：“最高尚的道德是消極的，同時也是最難于實踐的，因這種道德不是為了做給人家看的。”把這句話從對待他人那里推廣到對待自己上，就是人在針對自我做一件事時，必須實事求是，這是對自己的真實，對自己的善待。雙腳不踩在大地上，是生命中的硬傷，扭曲人的思維方式，使人既無法客觀地面對他人，也無法真實地面對自己。

一個人觸摸不到外面的世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察覺不到自己的心靈軌跡；一個人沒有朋友并不孤獨，孤獨的靈魂從不肯向身邊人敞開心扉，更不敢正視真實的自我。你對待領導的方式，與對待同事或者下屬的方式是一樣的嗎?你對待富人和窮人的方式是一樣的嗎?你對待父母和孩子是有耐心的還是急躁的?你是否了解自己的起心動念?你是否時時記得自己，還是任由無意識的思想、情緒、模式牽著你的鼻子走?你是否能夠體察你的內在發生了什么事?

盡管我們在面對別人的夸獎時是那么的謙虛，其實自己內心對自我的評價結果永遠要高于別人對自己的真實評價。一個小伙子，公司白領，以為自己既機靈又勤快，其實，在同事的眼里他只是個不靠譜的花花公子，在領導眼里他是個油腔滑調的滑頭，在妻子眼里他又是個不懂生活情趣的呆瓜，在兒子眼里他是個只會耍寶的可笑的猴子。因此，別自我感覺太好，那不過是一種虛幻的感覺，正所謂“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索倫·克爾凱郭爾說：“失去自我，能夠非常寧靜地在這個世界發生，仿佛它什么也不是。沒有什么失落能如此寧靜地發生，當失去手臂，失去腿，失去5元錢，失去妻子，都會被感覺到。”顯然，失去自我不會疼也不會痛，只有感覺到疼痛，你才會意識到存在或者失去的重要。這就是為什么沒有長蟲牙之前，你對別人重復多少遍要注意口腔衛生的提醒都不會太在意。

伯蘭特·羅素告誡我們如何把握自我：“不要害怕思考，因為思考總能讓人有所裨益；不要盲目地崇拜任何權威，因為你總能找到相反的權威；不要為自己獨特的看法而感到害怕，因為我們現在所接受的常識都曾是獨特的看法；與其被動地接受別人的看法，不如理智地表示反對，因為如果你信自己的智慧，那么你的異議正表明了更多的贊同；即使真相并不令人愉快，也一定要做到誠實，因為掩蓋真相往往要費更大力氣。”困難的是，現實的糾結往往給你更多的是無奈、無力與無助，逝去的不舍與活著的不易都讓你不知明天該如何上路。你既然選擇了好好地活著，除了堅持的義無反顧，恐怕別無他途。

快樂、悲傷、憤怒、嫉妒……人人都會經歷和體驗到這些情緒，就像人人都要面對四季的變化，即使是“圣人”。顯然，我們要十分清晰地面對這些情緒而不迷失自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就試著跳出來，做一個旁觀者吧，冷靜地觀察自己，找到這些情緒給我們帶來什么樣的能量，慢慢明白，是該給自己加衣保暖還是換件薄衫，讓自己歸于應有的平靜。

無論如何，身為孩子的老師或者父母，也許應該一“在人之上，要把人當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當人”。否則，孩子們要面對的可能就是我們自以為是的道德優越感和不自知的惡與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