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巴黎圣母院》中所存在的象征語碼

摘 要：19世紀法國浪漫主義作家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是一部舉世聞名的經典著作，作為一部經久不衰的作品，得到無數讀者的青睞，著作中所表現出的情節、人物個性對立和反襯給人們留下印象深刻，而這種以離奇和對立角度來創造一個故事是雨果的特色之處。小說中的對立其實是一種象征語碼并且貫穿全文。本文以羅蘭×巴爾特所創立的語碼分析理論——象征語碼為基礎，探討《巴黎圣母院》中所呈現出的對立象征語碼，目的為揭示雨果的浪漫小說中蘊藏了深刻的審美內涵和現實主義批判，也試圖揭示該部著作偉大的一角。

關鍵詞：巴黎圣母院；符號學；象征語碼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1)-24-0043-02

一、關于所研究的文本《巴黎圣母院》及目的

《巴黎圣母院》是19世紀維克多×雨果最著名的代表小說，這部小說的情節跌宕起伏，曲折離奇，富有濃厚的戲劇色彩，是一部經典的浪漫主義小說。19世紀的法國處在一個動蕩不安的階段，封建王朝被推翻后，資本主義發展迅速，十九世紀法國的現實主義文學，正是資本主義秩序確立以后冷靜務實的社會風尚和時代精神的產物。處于這種背景下的作品帶有一定的資本主義社會的秩序。《巴黎圣母院》的背景和故事由來跟這位偉大的作家雨果所在的歷史背景和他的個人思想存在一定的聯系，它或許可以說是資本主義下作家企圖表達自己意愿的產物，但是小說中情節、內容、人物之間存在的象征語碼更好的能夠揭示出這部著作所蘊含的深刻含義及其美學思想。

二、采用符號學理論中語碼分析工具所基于的理由

《巴黎圣母院》是一部具有代表性的浪漫主義小說，整部小說的情節和內容中含有大量的符號因素，這些符號背后所代表的意義彰顯這部小說的重點。作者雨果采用的離奇和對比的手法描述了一個發生在15世紀的法國的故事，小說取名巴黎圣母院并不是為了給人們描述一座建筑物的偉大之處，而是為了呈現出故事里女主人翁善良純潔猶如這座偉大的建筑，并且宗教在西方社會的無上地位也象征了這位女主人翁的心是無比寶貴的。

象征語碼是羅蘭×巴爾特的后結構主義符號學理論中尤為重要的語碼分析原則之一。其定義就是“貫穿文本的一系列對立”，對立的存在無疑是為了突出主題，為主題增色。在象征語碼里有的對立傳遞了重要的內涵信息，有的僅僅是促使文本推進的結構性成分。根據語言學家張鳳的《文本分析》中說，象征語碼是一個組織語義的深層結構原則，通過一系列的二元對立所產生的意象來構筑一個作品的整體意義。因此，我們所研究的象征語碼的分析就是關于二元對立的分析，而二元對立是符號學中重要的理論基礎。我們知道，對比正是雨果在這部作品中使用的主要手法。因此，我們認為使用象征語碼來詮釋雨果的著作是可取的。并且我們從以1989年9月第1版管震湖所譯的《巴黎圣母院》為譯本的選擇，從中分析象征語碼。

三、語碼對立的系統分析

在這部長著作里，我們運用象征語碼可以試圖找出一系列的對比，這些對比突出了著作的主題。

（一）身份高貴與低賤的對立語碼

《巴黎圣母院》是發生在15世紀的一個法國故事，故事中的背景基調無疑會包含一個重要主題，即身份的高貴與低賤之間的對立，這也是法國小說中不能忽視的主題以及社會中所必然存在的現象。然而，我們可以從目錄中便得以發現，第一卷的章節里可以歸類對比，即彼埃爾 格蘭古瓦、卡西莫多、愛斯梅拉達（地位下層）——紅衣主教大人、雅各科波諾老倌（上層階級）。作者這樣的安排或許是無意的，但是也充分的彰顯了小說里的人物層次。并且這樣的鋪墊也是為了故事的發展而做出的。而巴爾特早就指出過：“符號學的記號與語言學的記號相似，它也是由一個能指和一個所指組成的（例如在公路規則中綠燈的顏色表示通行的指令）。但實質部分卻可以各有不同，多數符號學系統（物品、姿勢、形象）都具有一種本來不介入意指作用的表達實質，而社會往往把一些日常用品用于意指目的，如衣服本來是御寒的，食物是用來果腹的，而它們都可被用來進行意指。”（巴爾特，1988，135）我們從管震湖版的《巴黎圣母院》的第一章節里分析出如下列表對人物的衣著進行了歸類劃分。

階級差異代表人物描寫

統治階級紅衣教主他確實是個卓越的大人物……波旁的紅衣主教，里昂的大主教，里昂伯爵，高盧的首席主教。P39紅衣主教大人人長得漂亮，還穿了一件美麗的大紅袍。P41

世襲貴人（典吏、判事、市長、議長、領主等等）一個個身體板直，裝模作樣，故作姿態，身穿絲絨或棉鍛的節日服裝，頭戴天鵝絨披帽，帽頂上綴著塞浦路斯大束金線球......P44

下層階級賣藝人、乞討人，小偷，閑漢，流浪人身穿短罩衫、半截衫、短襖的嘈雜人群p7

棄兒 伽西莫多四面體鼻子，馬蹄形的嘴，小小的左眼為茅草似的棕紅色眉毛所壅塞，右眼則完全消失在一個大瘤子之下，橫七豎八的牙齒缺一塊掉一塊，長著老繭的嘴巴上有一個顆大牙踐踏著......P62。一個大腦袋上棕紅色突發耷拉著，兩個肩膀之間聳著一個大駝背，前面的雞胸給予了平衡。從股至足，整個的下肢扭曲得奇怪狀，寬大的腳，巨人的手。P63

愛斯梅拉達她個兒不高......苗條的身段顯得挺拔，亭亭玉立。她皮膚微黑......纖纖秀足，金色胸衣平滑無紋，色彩斑駁的衣裙。P82

（二）美丑之間對立的象征語碼

眾所周知，美丑對比原則是雨果浪漫主義思想的核心。整部著作就是圍繞這個核心展開的，這種對比的手法使得產生了強烈的藝術效果，作為雨果慣用的藝術手段，早在他的《克倫威爾.序言》中就說道：“萬物中的一切并飛都是合乎人情的美......丑在美的旁邊，畸形靠近著優美，丑怪藏在崇高的背后，美與惡并存，光明與黑暗相共”。而運用象征語碼，我們可以將小說中突出的兩種力量用語碼分析：關乎美的語碼和關乎丑的語碼。這個鮮明的對比語碼是雨果這部著作的重頭戲，表面上只是以外貌來彰顯人物角色的內心，但是相互之間美丑的轉換將意指功能推到了人們的視角前。我們將管震湖版的《巴黎圣母院》中關于描述美丑的代碼進行了總結和概括。

關乎美的語碼：善良、真誠和美好人性的化身關乎丑的語碼：冷酷、自私和丑惡人性的代表。

愛斯梅拉達：兩次救人。無論是對陌生人甘果瓦摔罐成婚，還是對面目丑惡的伽西莫多。克洛德：外表神圣，內心丑惡，生為副主教，卻內心存有淫欲。并且對愛斯梅拉達殘忍至極。

伽西莫多：他的愛真誠、純潔、高尚。唯恐自己的丑陋嚇著愛斯梅拉達，就小心躲起來默默地照顧她，保護著她。最后，和愛斯梅拉達的尸體化為灰燼，最終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弗比斯——上流社會紈绔公子，放任浮華，輕薄自私，使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引誘、玩弄愛斯梅拉達：他對愛斯梅拉達逢場作戲，并且對她的生死無動于衷，眼看著她被送上絞刑。

（三）其他種類的對立象征語碼

在《巴黎圣母院》中還出現了許多對立象征語碼，如對伽西莫多行刑時圣母院“莊嚴肅穆”的氣氛與判決本身荒謬性的對比，路易十一王朝與“乞丐王國”的對比，封建王朝和教會所操縱的專門用來鎮壓人的反動法律和乞丐王朝一視同仁的公正法律的對比等等。這些輔助性的對比旨在突出小說本身所存在的美學價值和現實意義。

四、結論

《巴黎圣母院》作為一部偉大的著作，它帶來的不僅是文學意義上的欣賞，同時帶來了關乎歷史和美學的意義。巴爾特說過：“一種相關于整合原則的符號學有充分機會有效地與歷史、心理學或美學一類符號學之外的學科合作。”在這部著作中，我們可以看到人物個性和意義已經十分清晰。女主人翁愛斯梅拉達猶如人間精靈，是一個完美的化身，她心地善良，純潔。她就如圣母一樣播撒善良和愛心的種子。這一點在資本主義社會的人情冷暖中十分寶貴的，這應該也是作者所希望存在的一種境界。而真正在圣母院里充當副主教的克洛德，作為一民神教人世，應該代表著善良和愛心的化身卻恰好相反，“有一副虔誠的外貌，虔誠的表面包藏著蛇蝎的內心”。這也反映出了資本主義社會中存在一些虛假的人性，也是作者所蔑視的社會假象。這些人物的特性不僅反映了當時的社會背景和人情冷暖，同時帶給我們一種美學的鑒賞。

小說中的所突出的“二元對立原則”是象征語碼基本的特征。而羅蘭巴爾特的象征語碼作為符號學，尤其是結構主義符號學的理論之一，是迄今為止提出的最強大的分析工具，在眾多領域得到廣泛應用，文學研究領域更是如此。而對于文學文本中廣泛存在的對立現象進行分析，能夠深刻地解釋文本的深層意義，使我們充分認識到文本的豐富內涵。

參考文獻：

[1]《巴黎圣母院》，雨果著，管震湖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

[2]《羅蘭巴特文集—符號學原理》，羅蘭巴爾特著，李幼蒸譯，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8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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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現代西方符號學綱要》，郭鴻編著，復旦大學出版社，2008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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