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 濕證 辨證論治
濕證的概念
“濕”,在祖國醫學的病因中為一種病邪,由濕邪引起人體發生的一系列疾病,統稱為“濕證”。臨床上根據濕邪的來源不同,有內濕與外濕之分。外濕為六氣(風、寒、暑、濕、燥、火)中之一,是長夏的主氣。多因地面濕氣上蒸或淋雨霧露而成,正常對人無害。《素問·寶命全行論》中說:“人以天地之氣生,四時之法成。”但生發太過,或非其時而有其氣,是為淫勝,因而稱為“六淫”。濕邪外傷乃由其表入里而致病;內濕多是由于素嗜茶酒,暴飲冷水或肥甘厚味,飲甚暴食,飲食失節,日久損傷脾胃,脾運受阻,或濕邪生熱,或濕積生痰,聚痰為病,故內濕是臟腑生理功能失調所產生的一種病理變化產物。
濕證的病機
外濕的發病是由六淫中之濕邪直接中人,由表入里而發病,如《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所說:“地之濕氣,感則害皮筋脈。”故有皮膚麻木、筋骨關節疼痛、腰背酸楚、下肢沉重,甚則浮腫等見證。因濕邪侵入部位不同。而有古人所述:“諸經項強,皆屬于濕”和“因于濕,首如裹”等不同的論述。
內濕的病機較為復雜,《內經素問·經脈別論》所說:“飲入于胃、游溢精氣、上輸于脾、脾氣散精、上歸于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并行。”此段經文是祖國醫學對人體正常水液代謝過程的基本概念,也是其論濕與治濕的主要理論根據之一。其重要含義是,說明人體在正常生理情況下的水谷納入原脾胃運化,脾為胃行其津液,得以營養周身,必然借肺之調節,腎之溫煦,三焦之氣化,分別化為氣血津液而后各歸其所,或變為汗,或變為溺,或化為濁氣而排出體外,故調節體內的水液平衡主要是由肺、脾、腎、三焦、膀胱之氣化來共同完成,其中起決定作用的為脾、肺、腎三臟。若脾、肺、腎三臟健旺無病,水飲得輸,津液得布,不流不聚,就無“濕”可言。在病理條件下,一系列氣化過程發生障礙,勢必引起水留成濕積的病理,濕邪在使人發病的過程中,又強調與人體蒸汽不足有關,因“正氣內存,邪不可干”。只有正氣先傷才能導致發病,故其臨床表現一般多為正虛邪實,即由于正氣之虛而引起的邪實。若無正虛,便無所謂邪實,即使是暴飲生冷素嗜茶酒,并非人人都能病濕,只有正虛之人,如稟賦素弱,臟腑久虧,加以飲食失節,暴飲冷水,素嗜辛辣茶酒或勞役倦怠,才能使脾陽不健,運化失司,聚而成濕,阻遏氣機,三焦氣化失常,水液充斥瘀積,因而造成腫滿,變化多端,故《素問·至真要大論》說“諸濕腫滿,皆屬于脾”。
濕證的臨床表現
外濕:常見頭蒙如裹,身重酸楚,皮膚麻木或筋骨關節腫痛,下肢沉重等證,舌苔多濕膩,脈見濡緩。
內濕:濕濁中阻見納呆脘悶,口粘不渴,甚則惡心嘔吐,苔薄膩脈滑;寒濕困脾或濕積滯留腸間則頭暈身重,脘痞腹脹,大便溏泄或黏滯不爽,舌苔白厚膩,脈滑弦有力;水濕上凌于心肺則心悸氣短,咳痰喘促;若腎寒水泛,濕邪彌漫阻遏氣機,三焦氣化失常則面目肢體浮腫,頭暈身重,尿少或癃閉,舌苔厚膩多見于根部,脈弦滑,兩尺尤甚。濕證主要表現于舌者,體多腫脹,苔必膩厚,濕證重要脈象常為滑弦或儒緩。
治 法
應以“治病求本”、“審因論治”為原則,采用驅濕、化濕、散濕、燥濕、滲濕、利濕等諸法,依法用藥治之。
例1:患者,男,38歲。6年來經常咳嗽痰多、白黏,每次發作拖延數月,每年發作2~3次,近1年來,咳嗽加重,氣促氣急,痰黏難出,胸疼且憋,發作頻繁。此次犯病已月余,證見咳嗽氣短,痰多白黏,胸脘痞悶,素日飲多嗜涼,便干不爽,舌苔白薄,舌暗,脈沉細滑弦,證屬日久傷脾,脾為濕困,濕積生痰,痰阻肺竅,肺失肅降,治以升脾宣肺,化濕降痰之法。方藥:蒼術12g,麻黃6g,萊菔子20g,桔梗10g,白芥子20g,當歸12g,甘草9g。上方服10劑后,咳嗽明顯減輕,繼服1個月,隨證加減,諸證基本消失,至今未發。
討 論
病有正邪盛衰,病程、病情、病危,年齡大小與體質強弱等各有不同,故要隨機應變,方藥亦須有所增益。治濕之法要除之務盡,服藥時間要稍長一點,在服藥的同時尤應嚴加糾正患者因飲食偏嗜而致病的種種不良生活習慣,如戒除飲酒、暴食生冷等。否則,添病的機會就更多,久延成敗,不易收拾,診療用藥就更加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