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山東微山方言的被動式

摘 要：山東省微山方言的被動句分為無標記格式和使役性的介詞作為被動標記格式兩種。有標記格式是普通話“被”字句的變形，有時是普通話“被”字句某些成分發生移位形成的。無標記格式是普通話“被”字的省略，或者說是普通話“被”字發生缺位形成的。它們都是普通話在微山方言中的地域變體，其語用價值和交際功能與普通話的被動句意義是等值的。

關鍵詞：微山方言 被動式 普通話

漢語的被動句式有三種類型：（一）無標記的被動句式，其主語是受事成分；（二）使役結構，其中的被動意義是介詞“被、讓、給”等標記的。其中，“叫、讓”是由表示役使義的動詞轉化而來的，“給”是由表示給予義的動詞轉化而來的；（三）帶明顯標記的被動句式，即“被”字句。在微山方言中，表示被動意義一律不用“被”字句，主要使用第一無標記形式和第二種使役結構，介詞多用“叫、讓、給”等。

一、無標記的被動句式

微山方言同普通話一樣，也有無標記被動形式，即被動句沒有任何句法上或形態上的標記符號，只能從語義上判斷主語是否是受事，這個特點在微山方言里表現得相當突出。如“鍋刷[fa213]完了、麥耩好了、衣裳洗干凈了”等，都是受事充當主語。再以夏鎮話為例：

（1）衣服淋濕了。

（2）他的球踢破了。

（3）那個小偷抓住了。

（4）小樹苗都栽好了。

（5）他的話我聽見了。

（6）他的臉馬蜂蟄了。

（7）他的衣服大風刮走了。

（8）那個心臟病人醫生終于治好了。

微山方言里，這類句子有共同的特點：句子既可表示消極的語義內容，如例（1）～（3）；也可以是積極的語義內容，如例（4）、例（8）。受事主語可以有“生命體”的語義特征，也可以沒有，這一點和普通話明顯不同。普通話里，無標記被動句的受事主語大多是無“生命體”的語義特征，如果受事主語是有“生命體”語義特征的，就必須使句子帶上被動標記[1]。但微山方言里，不管主語有無“生命體”這一語義特征，只要是受事，都可以用無標記被動形式來表示。

前四例屬于一般主謂句，主語由一般名詞或名詞性短語充當。微山方言中，動詞前一般不加“被”字，也不可以直接加“叫”字，如果加“叫”字，必須添加動作的施事，如例（1）、例（2）必須說成“衣服叫雨淋濕了”“他的球叫我踢破了”，這點不同于普通話。普通話中，動詞前可以加“被”，加“被”字后也不一定添加動作的施事，如可以直接說“衣服被淋濕了”“他的球被踢破了”。

后四例屬于主謂謂語句。普通話中，由于這類句子引進了動作的施事（主謂謂語句的小主語），因此也可以直接在施事前加“被”或者“叫”字，如例（5）、例（6）可以說成“他的話被我聽見了”“他的臉叫馬蜂蟄了”；但是微山方言一般不用“被”字，而是用“叫”字。

這種無標記的被動形式，是古代漢語在微山方言的遺留，如“屈原既放，游于江潭”（《楚辭·漁父》），“屈平既嫉之，雖放流，眷顧楚國”（《史記·屈原列傳》）。最具有說服力的是《春秋公羊傳》的例子：“春秋，伐者為客，伐者為主”，同一個“伐者”，卻做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判斷；顯然，“伐者”應該一為主動，一為被動。因此，判斷是否是被動句，常常要依賴語義成分分析。這些無標記的被動句式，在現代微山方言里，其數量和表現形式遠遠多于普通話。

二、使役性的介詞作為被動句式標記

微山方言里，最常見的被動句式標記是“叫”，其用法、功能和普通話的“被”字大致相當；但是其內部結構和語用功能有差異。微山方言里，“給”不如“叫”使用得廣泛，也有方言點“叫”“給”組合使用。微山方言帶叫”標記的被動格式如下：

（一）受事+叫+施事+動詞性詞語

這是微山方言里最常用的被動格式。句子的主語是受事，介詞“叫”后面要帶施事賓語。以塘湖話為例：

（9）俺將將剛剛買的書叫他撕了。

（10）俺哥無故叫人煽了一耳刮子。

（11）將將耩上的麥種，叫誰的雞都撓出來了。

和普通話“被”字句一樣，動詞性詞語不能是光桿動詞，其前后必須有其他成分，或有動態助詞，或有賓語，或有補語；“叫”的賓語可以是定指的，如例（9），也可以是不定指的，如例（10）、例（11）。動詞的補語如果是表持續狀態的詞語，句末可以不加動態助詞，如“他叫開水燙得直叫喚”“他叫柱子揍得一個勁子打滾”；如果動詞的補語是描寫性的詞語，句末仍然要用語氣助詞，如“他叫狗嚇得屁滾尿流的”“屋子里叫這些孩子弄得埗土狼煙的”“俺叫你胡謅得暈頭轉向的”“他的臉叫俺抹得花里胡哨的”。

微山方言里，“叫”后面必須有施事出現；而相同格式的普通話里，介詞“被”后的施事可有可無。試比較：

A B

受事+叫+施事+動詞性詞語 受事+被+施事+動詞性詞語

（12）我的自行車叫他騎丟了。 我的自行車被（他）騎丟了。

（13）熱水瓶叫你揍碎了。 熱水瓶被（你）打碎了。

（14）這棵[k‘uo213]樹叫風刮倒了。 這棵樹被（風）刮倒了。

微山方言使用A格式，“叫”后面必須引出動作的施事，即“叫”的賓語。普通話使用B格式，B格式里，“被”后的施事應出現的條件是：施事者有明確的所指對象，或者為說話雙方所共知的人或事時，這個施事者經常省略。如“他的頭被砸破了”“他的孩子被打得不能動了”“雞被偷走了兩只”等說法，在普通話里都成立。

微山方言里沒有像普通話“為……所+動詞、叫……所+動詞”等格式，如不說“為他的事跡所感動”，也不說“叫他所做的事而難過”，只說“叫他的事跡感動了”“叫他做的事難過”。

普通話里，“被”可以跟少數單音節動詞構成固定詞語，如“被殺、被害、被捕”；“被+動詞”還可以跟少數名詞結合構成名詞性短語，如“被害人、被謀殺者、被打者、被選舉權”。微山方言都不能用“被”構成相應的格式，如微山方言不說“被殺、被害、被捕”“被害人、被殺者、被捕者”，而是說成“叫人殺、叫人害、叫人逮住”或“叫人殺的、叫人害的、叫人逮住的”等，更接近口語化。

（二）受事+叫+施事+給+人稱代詞+動詞性詞語

普通話里，“被、叫、讓”常常和“給”字搭配使用。無論什么情況，“給”字后都不能帶賓語；而微山方言里，“給”后可帶可不帶賓語；帶賓語時，大多數帶人稱代詞賓語。以夏鎮話為例：

A B

受事+叫+施事+給+人稱代詞+動詞性詞語 受事+叫+施事+給+動詞性詞語

（15）俺的衣裳叫你給俺撕爛了。 俺的衣裳叫你給撕爛了。

（16）你的書叫我給你潑濕了。 你的書叫我給潑濕了。

（17）俺的自行車叫他給俺借走了。 俺的自行車叫他給借走了。

（18）飯都叫小王給我吃完了。 飯都叫小王給吃完了。

（19）對不起，這事叫我給你耽誤了。 對不起，事叫我給耽誤了。

（20）雞都叫黃鼠狼子給俺家叼走了。 雞都叫黃鼠狼子給叼走了。

普通話沒有A式，而微山方言AB兩種格式都用，A最常見。

A式具有以下特點：

1.介詞“給”的賓語，不是句子的施事，施事是由“叫”引出的。

2.“給”的賓語往往與受事所帶的領屬性定語是一致的，即“給”所引出的人或事物，“意念上是全句受事的領有者[2]”。如例（15）、例（16）“給”的賓語“俺”“你”，分別是受事“衣裳”“書”的領屬性定語。即使受事是詞，也可以補出領屬性定語，構成偏正結構的短語而句義不變，如例（18）～（20）的受事主語“飯”“事”“雞”分別用“給”的賓語“我”“你”“俺家”作領屬性定語，構成偏正結構的短語“我的飯”“你的事”“俺家的雞”。

因此，只有在“給”的賓語與受事所帶的領屬性定語一致的情況下，這種格式才能成立。也就是說，受事主語有明確的領有者且需要對領有者加以強調時，“給”才可以帶代詞賓語；否則，不能帶代詞賓語，下面的說法只有B式而沒有A式：

（21）你這是叫誰給打啦？

（22）他叫壞種給騙了！

（23）我叫什么人給搗了一皮捶拳頭。

其中受事主語“你、他、我”沒有明確的領有者，“給”不能帶指定人稱代詞作賓語，但是可以帶不指定代詞作賓語，如“誰”。

一定的語境下，施事者在前一個分句出現、有明確的所指對象，或者為說話雙方所共知時，格式A中的“叫”的賓語可以不出現，形成“叫”“給”連用的格式。“給”讀輕音，以突出“叫”的被動作用。以夏鎮話為例：

（24）她真惡，俺家的鍋碗瓢勺[fuo55]都叫給砸了。

（25）他叫汽車碰了，連自行車都叫給壓扁了。

（26）今夜里，俺家遭賊了，俺的牛叫給偷走了。

“叫給”省略，就形成微山方言無標記的被動格式；普通話往往加“被”，形成“被”字句。如上面各例可以變成：

（27）她真惡，俺家的鍋碗瓢勺都（被）砸了。

（28）他叫汽車碰了，連自行車都（被）壓扁了。

（29）今夜里，俺家遭賊了，俺的牛（偷）走了。

（三）叫+施事主語+動詞性詞語+受事賓語

前兩種格式，受事都作被動句的主語；而這種格式，施事做句子的主語，受事置于動詞性詞語之后作賓語。分布在微山所有的方言點。以塘湖話為例，比較這兩種格式：

叫+施事主語+動詞性詞語+受事賓語 受事+叫+施事+動詞性詞語

（30）這是他干的好事，叫他憋死我了！ 這是他干的好事，我叫他憋死了。

（31）麥苗都旱死了，叫這個死天愁死俺啦！ 麥苗都旱死了，俺叫這個死天愁死啦。

（32）他老找事，叫我很熊批評了他一頓。 他老找事，他叫我很熊了一頓。

（33）一不小心，叫他踩死了兩只小炕雞剛孵化的小雞。 一不小心，兩只小炕雞叫他踩死了。

（34）叫他一石頭砸爛了兩塊玻璃。 兩塊玻璃叫他一石頭砸爛了。

“叫+施事主語+動詞性詞語+受事賓語”有以下特點：

1.動詞性詞語往往是動補性的，而且具有消極的語義內容。它不能是光桿動詞，其前后必須有其他詞語，或帶補語，或帶賓語。如例（30）～（32）帶補語“死”“一頓”；例（33）、例（34）即帶補語“死”“爛”，也帶賓語“兩只小炕”“兩塊玻璃”。

2.整個格式是無主句，受事賓語可以看作整個句子意念上的主語。如例（30）、例（31）的“我”“俺”可以看作整個句子的主語。

3.施事放在“叫”的賓語位置上，強調施事在事件中的突出作用。

普通話的被動句，動詞性詞語后面也可以有受事賓語的情況；但是與微山方言里的這種格式有語義上的差異，試比較：

微山方言 普通話

叫+施事主語+動詞性詞語+受事賓語 主語+被+施事主語+動詞性詞語（+受事賓語）

（35）叫他一槍打死了一只野兔子。 一只野兔子被他一槍打死了。

（36）叫小李一下子拽扯了我的褂子。 我的褂子被小李一下子拽扯了。

（37）叫柱子借走了自行車。 自行車被柱子借走了。

（38）叫麻雀子叨啄了一半高粱。 一半高粱被麻雀啄走了。

格式相同，微山方言和普通話的語義結構有以兩點區別：

1.微山方言可以看作無主句，“叫”前無法補出主語；而普通話，“被”前都有受事主語。

2.微山方言的動詞性詞語帶補語的同時，還必須帶受事賓語；而普通話的動詞性詞語后面可以不帶受事賓語，只有補語，如例（37）、例（38）的普通話部分，動詞只有補語“走”，而沒有賓語。

這種無主句被動式，動詞性詞語后面一定要帶受事賓語的情況，古已有之。如：

（39）時焉被天火燒城，車具蕩盡。（《三國志·蜀書·劉二牧傳》）

（40）被我都吩咐了鎮上的人，分文不要與他賞錢。（《水滸》第37回）

（41）誰知竟被老爺看重了你。（《紅樓夢》第46回）

（42）兩個正拌嘴，被小玉兒請得月娘來。（《金瓶梅詞話》第24回）

這說明，無主句的“叫+施事主語+動詞性詞語+受事賓語”格式，魏晉時期已經出現，到了元明時期，則大量涌現。到了現代漢語方言里，這種格式的“被”字，被口語化較濃的“叫”代替了。看來，微山方言里上述被動格式，是古代漢語句法在方言的遺留。

三、“叫”“把”“給”字句的組合

微山方言里，“叫”“把”“給”經常結合在一個句子里，或三個詞連用，或兩兩結合，具體形式如下：

（一）“叫”“把”的連用。

在普通話里，一般來說，“被”字句和“把”字句不可以結合在一起，如“被他把我的魂兒嚇掉了、被人把羊偷走了”等，屬于不規范的語法現象；但微山方言里，“被”“把”連用的現象比較常見，“把”替換成“叫”，組合成“叫……把……”格式，分布微山所有方言點。以夏鎮話為例：

（43）提醒他一下，白別叫他把這事忘了。

（44）昨夜里，叫賊把俺的羊偷走了兩只。

（45）叫這些孩子把我的書都弄臟了。

（46）叫狗把我的腿咬淌血了。

“叫”“把”連用的格式有以下特點：

1.“叫”字引出的賓語是句子的施事，“把”字引出的賓語是句子的受事。

2.動詞性詞語后必須有其他詞語，或帶助詞、語氣詞，如例（43）帶“了“；或帶補語，如例（44）帶“走”“兩只”兩個補語。

格式“叫+施事主語+動詞性詞語+受事賓語”可以轉變“叫”“把”連用的格式，即用“把”字引出受事賓語，置于動詞性詞語前，格式轉換下：

叫+施事主語+動詞性詞語+受事賓語 “叫”與“把”連用

（47）叫他憋死我了！ 叫他把我憋死了！

（48）叫這個死天愁死我了！ 叫這個死天把我愁死了！

（49）叫我很熊批評他一頓。 叫我把他很熊了一頓。

（50）叫他踩死了兩只小炕雞。 叫他把兩只小炕雞踩死了。

（51）叫他一石頭砸爛碎兩塊玻璃。 叫他把兩塊玻璃一石頭砸爛了。

微山方言里也用“把……叫……”表達同樣的意義，但是不如“叫……把……”用的普遍。

（52）把這些菜叫他一頓吃光了。 = 叫他把這些菜一頓吃光了。

（53）把那些麥子叫雨淋濕了。 = 叫雨把這些麥子淋濕了。

（54）把整個班的孩子叫你慣壞了。 = 叫你把整個班的孩子慣壞了。

由于“把”引進的事物是定指的，所以口語中，“把”介引的名詞前的定語常常用“個”（意思是“這個”“這些”）來代替，如上例經常說成：

把個菜叫他一頓吃光了。 = 叫他把個菜一頓吃光了。

把個麥子叫雨淋濕了。 = 叫雨把個麥子淋濕了。

把個班的孩子叫你慣壞了。 = 叫你把個班的孩子慣壞了。

（二）“叫”把”“給”的連用。

“叫”“把”“給”各自組成的介詞結構可以放在同一個句子里充當不同的狀語，這三個介詞結構的位置有三種情況：

1.“叫”字結構+“把”字結構+“給”字結構

（55）叫那個要飯的把俺莊的一個小孩給拐走了。

（56）叫俺爹一耳瓜子把俺的耳朵給抇[xu213]煽聾了。

（57）叫他把俺的鐮刀給使用撂丟了。

2.“把”字結構+“叫”字結構+“給”字結構

（58）把碗叫你給打了兩個。

（59）把個院子叫些孩子給鬧騰得烏格狼煙污七八糟的。

（60）把個電視機叫俺哥給拆得亂七八糟的

這種格式里，“給”字往往省略，形成“叫”“把”連用的格式。

3.“叫”字結構+“給”字結構+“把”字結構

（61）叫他給俺把自行車騎丟了。

（62）叫你給俺把衣服給撕爛了。

（63）叫老師給他把畫書收走了。

微山方言，三種位置都經常使用，使用哪個，要看具體的語言環境。

關于帶“叫”字句里狀語的位置。微山方言里大多數狀語的位置和普通話一樣，但是個別狀語在句中游移不固定，位置可在“叫”前，也可在其后，無規律可循，沒有表達上的積極意義，這正反映了微山方言語法雜蕪、有待于進一步規范的現象。處于游移狀態的狀語位置不同有以下AB兩種表現：

①否定副詞作狀語

A B

（64）這本書沒叫人看過。 這本書叫人沒看過。

（65）你的頭沒叫柱子砸破呀。 你的頭叫柱子沒砸破呀。

（66）你的東西沒叫人招[ts#61581;213]過動過。 你的東西叫人沒招過。

②時地名詞作狀語

A B

（67）柱子昨天叫警察逮走了。 柱子叫警察昨天逮走了。

（68）晚上叫你的家長來學校。 叫你的家長晚上來學校。

（69）鑰匙在路上叫你丟的。 鑰匙叫你在路上丟的。

③時間副詞作狀語

A B

（70）柱子已經叫人喊走了。 柱子叫人已經喊走了。

（71）俺家的雞早已叫賊偷走了。 俺家的雞叫賊早已偷走了。

（72）家業早晚叫他敗壞光。 家業叫他早晚敗壞光。

微山各方言點都有上面AB兩種說法，其中A的說法似乎更符合表達規范。微山方言的被動句，無論以上哪種形式，施事一般是不能少的。即使施事不明確，也要加上一個泛指代詞“人”或者“人家”，普通話沒有這個限制，如普通話可以說“自行車被偷走了”，微山方言只能說“自行車叫人偷走了”。

總之，微山方言的被動句分為無標記格式和使役性的介詞作為被動標記格式兩種。有標記格式是普通話“被”字句的變形，有時是普通話“被”字句某些成分發生移位形成的；無標記格式是普通話“被”字的省略，或者說是普通話“被”字發生缺位形成的。它們都是普通話在微山方言中的地域變體，其語用價值和交際功能與普通話的被動句意義是等值的。

注 釋：

[1]徐丹：《漢語句法引論》，北京語言大學出版社，2004年，P154～155。

[2]錢曾怡：《山東方言研究》，齊魯書社，2001年，P306。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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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禮正.兩種復雜“被”字句的生成：句式糅合[J].安慶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4）.

[3]楊吉風.長、短“被”字句句法生成新探[J].濰坊教育學院學報，2010，（5）.

[4]陳曉燕.“被”字句中“被”字的隱現規律及其動因考察[J].現代語文（語言研究），2009，（6）.

[5]吳庚堂.“被”字句的特征與轉換[J].當代語言學，1999，（4）.

[6]呂叔湘.“被”字句、“把”字句帶賓語[J].中國語文，1965，（4）.

[7]石定栩.“把”字句與“被”字句研究[M].北京：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出版社，1999.

（殷相印 南京 江蘇警官學院公安管理系 21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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