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在對《馬氏文通》以來有較大影響的文言語法著作的文言詞語法分類進行評述基礎上,論述了筆者對文言詞語法分類和分類標準的看法。
【關鍵詞】文言詞;語法分類;看法
1對文言詞語法分類的看法
1.1《馬氏文通》以來有較大影響的文言語法著作的分類情況
1898年出版的馬建忠著的《馬氏文通》的分類情況是:先把字(即詞)分為“實字”和“虛字”兩大類,再把“實字”分為五類,“虛字”分為四類,共九類,這就是:“名字”“代字”“動字”“靜字”“狀字”“介詞”“連詞”“助詞”和“嘆詞”。[1]
1922年出版的陳承澤著的《國文法草創》的分類情況是:把文言詞分為“實字”和“虛字”兩大類后,把“實字”分為“名字”“動字”“象字”“副字”四類,把“虛字”分為“介字”“連字”“助字”“感字”四類,共八類。[2]
1922年出版的金兆梓著的《國文法之研究》的分類情況是:把文言詞分為“實字”、“虛字”和“傳感字”三大類,“實字”又分為“體詞”(包括名詞和代名詞)、“相詞”(包括靜詞和動詞)、“副詞”(包括副體詞和副相詞)三類,“虛字”又包括“提命虛字”、“聯系虛字”、“傳吻虛字”和“絕對虛字”四類,“聯系虛字”又分為“系詞”、“聯詞”和“介詞”三類。[3]
1963年出版的楊伯峻著的《文言文法》的分類情況是:把文言詞分為“名詞”“代詞”“動詞”“形容詞”“副詞”“介詞”“連詞”“語氣詞”“嘆詞”和“小品詞”十類。[4]
1964年出版的張靜、張桁著的《古今漢語比較語法》的分類情況是:把文言詞分為“名詞”“動詞”“形容詞”“代詞”“數量詞”“副詞”“介詞”“連詞”“助詞”和“嘆詞”十類。[5]
1.2我們對上述分類的看法
從上述分類可看到,《馬氏文通》以后的著作都沿用《馬氏文通》的分類法,《馬氏文通》分類中的“名字”“動字”“靜字”“狀字”“介字”“連字”“助字”和“嘆字”其他幾部著作大部分都有。這是因為:
(1)這幾部著作所講的介詞都是動詞性很強的,它不但可以像動詞那樣帶賓語而且可以像動詞那樣前置賓語。如“國胡以相恤”(《論積貯疏》)中介詞“以”的賓語“胡”、“豈不谷是為”(《左傳。僖公四年》)中介詞“為”的賓語“不谷”、“吾誰與歸”(《岳陽樓記》)中介詞“與”的賓語“誰”、“室于怒而市于色”(《左傳。昭公十九年》)中介詞“于”的賓語“室”“市”都前置于介詞之前。所以,可不另立一類而歸入動詞這一類。《國文法之研究》把介詞歸入聯系虛詞這一類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介詞有介紹的語法功能,而介紹的實質就是連接,但“文言介詞由動詞虛化而來又保持著很強的動詞性能”這點更加突出,歸入動詞更加符合文言文的實際情況。
(2)這幾部著作所講的連詞和結構助詞都有連接詞句、調整結構和表示各種語法關系的語法功能,因而連詞和結構助詞經常糾纏不清,很難分辨,硬要分開立類,反而不符合文言文的實際情況,所以要進行合并,統稱關系詞,既符合“以簡馭繁”的設類原則,又符合文言文的實際情況。
(3)這幾本著作所講的語氣副詞、語氣助詞和嘆詞,都有表示語氣的共同特點,因此它們經常糾纏不清、很難分辨,硬要分開立類,反而不符合文言文的實際情況,所以要進行合并,統稱語氣詞,既符合“以簡馭繁”的設類原則,又符合文言文的實際情況。
(4)這幾本著作除了《古今漢語比較語法》外都不設數量詞這一類,但文言文確實有表示數量的詞,歸入其他詞類又不合適,所以應獨立設立數量詞這一類。
(5)這幾本著作都把文言詞類歸納為實詞和虛詞兩大類,但哪些詞歸入實詞,那些詞歸入虛詞,意見卻不一致,爭論的焦點是副詞,有的認為是實詞,有的認為是虛詞。我們認為,把文言詞類歸納為實詞和虛詞的分類方法符合文言文的實際情況,可以保留,但不能單純以詞義為標準來定“虛”“實”,副詞一般有實義,又能充當句子成分,歸入實詞比較合理。
2對文言詞語法分類標準的看法
2.1《馬氏文通》以來有較大影響的文言語法著作的分類標準
以詞義或基本上以詞義為標準的是《馬氏文通》《國文法草創》和《國文法之研究》。
《馬氏文通》分類標準的是“義不同而其類亦別焉”,認為字義(即詞義)是分類的唯一標準。《國文法草創》也是根據詞義來劃分詞類,分類的標準與《馬氏文通》相同。《國文法之研究》基本上也是以詞義為分類標準,只不過在以詞義為標準分出實詞和虛詞后,還用“體”“相”來對實詞進行分類,以語法功能為標準對虛詞進行分類。
以詞義和語法功能為標準的是《文言文法》和《古今漢語比較語法》。
《文言文法》的分類標準是:文言文詞類的劃分,不僅要看那個詞的意義,還得要看那個詞經常和一些什么詞結合,它在語句中又經常占什么地位,起什么作用。
《古今漢語比較語法》的分類標準是:語法意義和語法形式的特點。它認為,所謂語法特點,是指語法意義和語法形式兩方面的特點,那么,反過來語法意義和語法形式的特點也就是劃分的標準了。
2.2我們對分類標準的看法
首先,我們認為,詞類是詞的語法分類,當然是以語法意義和語法形式的特點為分類標準,而所謂“語法意義”當然包括“詞的抽象意義”和“詞的句法意義”,所謂“語法形式”當然包括“詞法形式”和“句法形式”等方面。《馬氏文通》和《國文法草創》雖然也認為詞義是指詞的抽象意義,但卻把詞義作為劃分詞類的唯一標準,不夠全面,不夠科學。《國文法之研究》的分類標準已經是對單純的詞義標準的突破,但還未能做到明確提出以語法意義和語法形式的特點作分類標準。《文言文法》已經認識到“詞類的劃分不僅要看那個詞的意義,還要看那個詞經常和一些什么詞結合,它在句中又經常占什么地位,起什么作用”。對詞類劃分應以詞義和語法功能為分類標準已有所認識,比前面三部著作已有較大進步,但作為劃分文言詞類的標準來說,還是不夠明確和精當。只有《古今漢語比較語法》的“語法意義和語法形式的特點”的分類標準比較明確、比較科學。
其次,在劃分文言詞類時,語法意義的特點和語法形式的特點這兩個標準要結合起來考慮,但并不是在任何時候兩個標準都是同等重要的,可根據具體情況靈活處理,有所側重。有的詞語法意義較明顯,光是憑抽象意義就可判斷它屬什么詞類,那就以抽象意義作為主要標準,有的詞抽象意義不明顯,語法形式的特點突出,就可側重于語法形式,以語法形式為確定詞類的主要標準。
【參考文獻】
[1]馬建忠,馬氏文通[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19-24.
[2]陳承澤,國文法草創[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2,25-63.
[3]金兆梓,國文法之研究[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2,52-53.
[4]楊伯峻,文言文法[M] .北京:中華書局,1962,7-11.
[5]張靜、張桁,古今漢語比較語法[M].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1964,30-35.
(作者單位:惠州旅游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