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作為古玩的漆器和作為工藝用品的漆器都遠未被市場發掘出它們真正的價值,可以說,當下的漆藝市場還處于價值洼地,升值空間和潛力巨大。
談及中國漆藝,業界必然首推福州漆藝。福州漆藝無論從制作工藝還是從藝術價值來看,都不失為具備獨特風采的雅器。縱觀國內歷屆的傳統工藝拍賣場上,明清兩代的漆器曾佳績不斷,但由于內地的漆器拍賣和收藏狀況其實并未成熟,加之人們對漆藝文化的認知度有限,因此目前不論作為古玩的漆器和作為工藝用品的漆器都遠未被市場發掘出它們真正的價值,可以說,當下的漆藝市場還處于價值洼地,升值空間和潛力巨大。
文化底蘊鮮為人知
2001年,在香港佳士得春季拍賣會上,一件明永樂“剔紅牡丹花卉大圓盒”以1287.37萬元的高價成交,創造了中國漆器拍賣成交的紀錄。2006年,香港蘇富比曾以606.3萬元的高價拍出一件清代“乾隆剔紅御制詩筆筒”。同年中國嘉德以550萬元拍出了一件清代“乾隆脫胎朱漆題詩菊瓣形蓋盒”。2007年香港佳士得春季拍賣會上,一件明朝宣德“剔紅雙螭荷葉式盤”以497.3萬元成交。保利2010年秋拍中清乾隆漆刻御制詩仿“周兕觥”以515.2萬元人民幣成交。由此可見,在收藏界,漆器作為中國傳統工藝美學的代言者早已被具備獨到眼光的藏家所關注。
筆者認為,從時間上劃分,漆器可分為古代漆器和現代漆器,古代漆器由于不宜保存,存世量稀少,且人們對古代漆文化并未深入了解,因此古代漆器的價位目前還在低位,它們豐富的歷史價值和文化底蘊有待于人們的發掘。現代漆器由于社會文明的演變,民眾的日常生活習慣已和舊時大相庭徑,信息時代日新月異,科技產品推陳出新,人們的生活節奏加快,使得傳統的手工藝文化逐漸沒落,并和古代傳統文化之間的過渡出現斷裂,產生了文化空白區。
令人感慨的是,與中國一衣帶水的日本從未間斷過中國漆藝的文脈傳承。日本的漆藝已經有1000多年的歷史,隨著漆文化在民間的深入推廣和發展,日本已逐漸形成了具有本國特點的漆工藝。日本著名民藝學學者柳宗悅曾說:“美的物品必然形成美的生活,而美的生活必然培養出美的情操。”實為漆藝文化的高度概括。
近觀我們福州,不為太多人知曉的是,她自古以來便是名副其實的中國漆都。始于清乾隆年間,為髹漆大師沈紹安所創的福州脫胎漆器堪與北京景泰藍、景德鎮瓷器齊名,是中國“工藝三寶”,至今已有二百多年的歷史。沈紹安首創的脫胎漆器技法,更是開創了漆藝文化的新面貌。
漆藝陣地亟待維護
據《福建省志》、《福州市志》、《福州市名產志》等相關資料記載,1889年巴黎國際博覽會,沈正鎬首次送作品參展,即獲金獎,開始了向全世界展示風采的歷史。1900年法國巴黎世博會,沈正鎬選送《蓮花盤》、《茶葉箱》參展,獲頭等金牌和得獎執照。1904年美國圣路易斯世博會,沈正鎬創作的《古銅色荷葉瓶》、《大梅瓶》獲得頭等金牌和最優獎狀。1911年意大利都朗世博會,沈正恂選送的脫胎漆器觀音佛、大花瓶獲得頭等金牌獎狀。1915年美國巴拿馬世博會,福建省漆制器獲大獎章,為大會最高獎級;沈正鎬的作品《松鶴漆器盒》和林源記、工藝傳習所、福慶安、雙興等機構提供的各種漆器獲得銀質獎章。
然而時至今日,福州漆藝一片安靜,波瀾不驚。曾作為漆藝界翹楚的福州漆藝似乎黯然失色已久。隨著九十年代福州“一脫”、“二脫”兩個廠的相繼關門,福州工藝美術(漆器)研究所的關閉,福州漆藝界開始漸漸出現荒蕪景象,市場份額急劇縮小,且市面上粗制濫造的劣品橫行,極大地損害了漆藝文化的傳播和傳承。此外,由于漆器制作時間長、技藝難、成本高,使得能堅守住這片傳統工藝文化陣地的人越來越少,紛紛離散。
追其緣由,筆者以為,除開上述由于社會文明演變的因素外,還有人們對傳統美的認識的缺失。事實上在漢代,漆器就已被作為日用器具普遍使用,進入唐代,漆器實物制作有了飛躍發展,宋、元、明朝之后,漆器的制作有20多種。漆器之所以為器,是由于它在生活中的廣泛使用,碗、盤、盒、筷、箱、柜等,在舊時的中國人生活中無處不在,而市場的規律便是,當需求量旺盛時,供應量便會隨之上升,并催生出大量精致的器皿在市面上流通,帶動漆藝文化不斷向前發展,營造出良好的市場環境。
因此,筆者認為,保護和發展傳統漆藝產業刻不容緩,福州的脫胎漆器雖然幸運地被列入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但是振興漆藝文化還是離不開政府的扶持,如果能更加大力度在社會中推廣漆藝文化,讓更多人零距離接觸漆藝,認識漆藝,讓漆藝真正地回歸生活,才能使得漆藝重新煥發出傳統美學的風采。
據悉,今年五月春拍之時,由福建省民間藝術館和福建東南拍賣首推的福建高端工藝專場中,福州漆藝作品將登臺亮相。福州作為漆藝的原產地,有著豐富的資源,再加上福建省民間藝術館和福建東南拍賣有著壽山石市場推廣的成功經驗。屆時,漆藝能否借助成熟的拍賣平臺走出福建,走向世界,我們滿心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