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廣大讀者深悉王蒙的小說寄寓著獨特的人文內涵,這一內涵鮮明地體現在小說主人公的身上,讓人物形象的文化積淀與歷史積淀尤為深厚。本文主要從民族道德品質傳承與歷史變遷這兩個角度闡述了王蒙小說中蘊藉的人文內涵:獨有的待人之道——忠恕;對歷史錯誤的寬宏豁達。
關鍵詞:王蒙;小說;人文內涵;忠恕;寬宏
[中圖分類號]:I2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1)-20-0026-01
從客觀角度而言,小說的主要價值體現于它蘊藉的人文內涵。而王蒙小說中寄寓的人文內涵對我們而言是耳熟能詳的!它讓過去式的歷史意識形態活生生地再現,充分表現了特定時代蘊藉的生活意味和社會發展中的人性內涵。他的小說以深刻的思想,獨特的筆觸推動了我黨思想文化建設的進程,是反思類作品的先驅。同時王蒙小說中寄寓的人文內涵對讀者而言也是極為陌生的。它用與眾不同的筆觸體現出鮮明的時代感:對社會問題的深刻反思、對人性回歸的吶喊,對人情的呼喚,對改革的強烈追求,并極度掩飾深層次的心理意識。王蒙深信“存在就是合理”這一真理,即使難以理喻也須深刻領會,以此搭起心靈溝通之橋梁,在小說中王蒙正是通過這一獨特的方式展示自己的“寬宏大量”與“王蒙式的真誠”。可是這一切卻讓不少讀者心存疑惑,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酸澀感、無奈感,而這些又恰好構成了王蒙小說中獨特的人文內涵!
1、王蒙小說的人文內涵體現在王蒙獨有的待人之道上
王蒙這種獨有的待人之道即是在飽嘗人世滄桑的情況下都須無怨無悔。此種待人之道在我國古代謂之“忠恕”,作為人類的道德品質,這種理念堪稱經典。作為人文內涵,它僅是源遠流長的思想意識至道的延續:忠誠。它傳承著流傳千年的王道:四海之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王蒙小說中的主角不論是遇到現實生活與理想的矛盾,還是在追求理想的過程中遇到挫折而倍感痛苦,卻在生活中仍然懷有忠誠的理念。譬如王蒙的中篇小說《布禮》中的主人公鐘亦誠曾說過這樣一段經典的話:“也許在我們的愛中有愚鈍、我們的忠誠里有麻木,我們的信任中有天真,我們的追求有較多理想成分,我們的熱情帶有虛榮,我們的崇敬中帶有愚昧的種子,然而我們還是忠誠、熱情、信任、愛戴”。對于鐘亦成作者寄寓了自己獨特的待人之道。小說中描繪他即使故意整他之人向其賠禮道歉時,鐘亦誠也能真誠豁達地原諒此人,甚至還對他說這皆是歷史的過錯,如果換做自己擔任書記,也會這樣整人,甚至還會變本加厲。可見鐘亦誠在小說中的表現完全體現了王蒙獨有的待人之道(忠恕):不管是處于何種困境,不管是遭受何種磨難,總能用樂觀、豁達、真誠的態度在艱難的困境中求生。人類總是試圖通過理性的方式去把握蘊含在生活中的規律,即使對于偶然發生的事情也盡量賦予它這一原則。我們在為人處世、待人接物中總是試圖模仿祖輩的固有傳統,而作家在創作中往往也遵循這一原則。因為作為人類社會的一員,他可以有自己獨特的思想、奮斗目標,但是作為一個創作的藝術家,他必須是一個具有崇高思想的人,一個對人們意識觀念有影響的人,一個具有無意識理念并使之具體化的人,因此藝術家和一般人不同,必須放棄私人的理念,去表達民族在歷史中留下的印跡。而王蒙的小說則深刻地表現了這種印跡。他的以苦為樂,忠貞之道相輔相成,在悲哀沉重中寄寓著一種扭曲的精神狀態,帶著強烈的悲劇色彩。能夠把痛苦化為對人生的慰藉,從而適應生活中更大的痛苦。因此幫助這種摔倒了卻慣于向后看的人,我們手酸心更酸。但是盡管這樣我們還是能夠感受到王蒙小說主人公的獨特魅力—屈從命運安排的悲壯思維。
2、王蒙小說展現了恢弘的氣勢——對歷史錯誤的寬宏豁達
寬宏豁達是人類思想意識對社會以及自身缺點的一種屈服與妥協,是對錯誤性現狀的承認,在王蒙的意識中“存在即是合理”占據主導地位,因此在他的作品中極度倡導寬宏與大度。可是在很多讀者的眼中這種寬宏與大度無疑是對作家忠貞的嘲諷。如果要堅持原則保持忠貞的態度必須直面慘淡的人生,為真理舍生取義,例如大文豪魯迅以及革命烈士張志新那樣的人生才能堪稱至死不渝的偉大人生,才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人生。而王蒙雖然對生活進行干預,但是卻沒有介入生活,用回避個人卻不回避社會的態度來對待人世間的一切。這是一種低調與冷漠,是無奈中的守拙,是無情排斥中的溝通,充分表現了作家對人生敏感的體悟以及在感悟中自我的喪失。清代鄭板橋曾說過人生在世難得糊涂!而王蒙的寬宏豁達則是難得糊涂的具體表現。王蒙作為一個基層作家,身上背負著難以言喻的歷史傷痛。歲月如梭,往事如夢。盡管王蒙對社會的黑暗面有著極為敏感的認識,但是人總是不斷成長的,由幼稚逐漸轉向成熟。隨著年齡的增長,王蒙變得穩健、成熟、理智,而這一轉變在王蒙的作品中也得到明顯的體現。從他的早期作品《組織部新來的年輕人》到復出后的《蝴蝶》皆可看出這一轉變。實質上,過于理性對于世界的要求則不會過于完美,既然病態式的缺陷與反常是無法避免,既然深諳“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寄寓的缺陷哲理,為什么不能為這些缺陷尋找一種合理化的理由呢?于是王蒙在哲理“存在即合理”的啟發下充分表明了自己的世界觀與創作觀:對錯誤、缺陷、謬誤的正常化、合理化的承認。于是在王蒙的長篇小說《活動變人形》中就出現了倪吾誠這樣“欲生不得、欲死不能”的艱難人生,即使是《布禮》中的鐘亦誠也信誓旦旦二十年的時光沒有浪費,經過二十年的磨煉之后我們變得更加理智與深沉,懂得了憂患與艱難的內涵,明確了戰勝憂患的喜悅。而小說《雜色》中的主人公曹千里也通過對棗紅馬的描述表現他對人生缺陷的寬宏豁達。對錯誤的妥協與承認是源自頓悟之后的清醒感覺,這是高明的處世之法。這其中有悲哀,也有恐懼(噩夢蘇醒之時害怕失去自由人文化地位的恐懼)。而王蒙畢竟經歷過二十年的文化浩劫,那二十年給王蒙至深的教訓,讓其極力調整自身的思想意識,爭取成為一塊圓滑的鵝卵石。因此在王蒙的小說中對人物命運的安排多了一份屈從,少了一份自主的意識,甚至有時候完全喪失主體性。
3、結語
綜上所述王蒙在小說中寄寓著一種獨特的人文內涵,這種內涵是中華民族傳承千年的忠貞,是對錯誤、艱難命運的默默承受。這種獨具特色的內涵情韻既是民族優良品質的傳承,又是特定歷史氛圍的鑄就,而王蒙將這一獨特的人文內涵寄寓在小說的人物中,讓人物形象的文化積淀與歷史積淀異常深厚,讓廣大讀者從中領悟到一種忠貞式的屈從文化內涵!
參考文獻:
【1】周春娟. 王蒙小說中的反諷及其文化解讀[D]中南大學,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