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走進綠色,擁抱森林,營造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生態(tài)文明城市,是全球化時代城市發(fā)展的新潮流。本文旨在處于工業(yè)文明高度發(fā)展時期城市快速發(fā)展時期-浪漫主義時期的文學創(chuàng)作中對城市的關注和主要觀點的對立:反感和排斥與熱情和贊美,從中折射出建立生態(tài)文明城市的基點和方向。
關鍵詞:浪漫主義;城市建設;生態(tài)文明
作者簡介:李大艷,女,1981年生,碩士研究生,咸陽師范學院外語系教師,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
早在浪漫主義時期,城市文明和自然文明的沖突有了其最精彩的上演,很大一批以華茲華斯為首的浪漫主義作家倡導回歸自然,在他們的作品中表達了他們對城市生活的反感和排斥,認為城市文明會摧毀自然,破壞人的自然本性,卻忽視了一個最根本的客觀事實,那就是社會發(fā)展的必然,城市的出現(xiàn)及工業(yè)文明的發(fā)展。只有把浪漫主義作家對自然的尊重和城市建設相結合才是一條現(xiàn)代城市建設的綠色之路。
喬納森· 貝特在2000年出版的《大地之歌》 中提到,華茲華斯對建筑或者是建筑環(huán)境有著一定的興趣,因為“在華茲華斯的詩歌當中建筑物的身影隨處可見,而他最喜歡的一類建筑就是那些能夠融入環(huán)境中的建筑?!保˙ate 226)。在《湖區(qū)指南》這部并非單純介紹英格蘭北部湖區(qū)風景的普通旅游手冊中,華茲華斯近乎于提出了屬于他自己的建筑美學:他說“選取一座房子的位置,大小,和建筑式樣的原則就是要保證建筑能夠同自然風光很融洽的合為一體,如果是大建筑的話,要大部分盡可能多的隱藏在周圍的自然環(huán)境”(Bate 120)。 例如,《丁登寺》中的小屋,灌木籬墻,隱士,湖區(qū)的建筑應最大限度的“消失”在景色中,在顏色,大小和輪廓上應混雜在周圍環(huán)境中,從而保持景色的天然美。在《家住葛拉絲湖畔》中,詩人高度贊美了那“山石”建成的“教堂和村舍”,它們“害羞的半遮著臉,漸行漸隱”,“就像散落在云朵中的星星”(121-25行)。所以說《家住葛拉絲湖畔》和《湖區(qū)指南》更加體現(xiàn)了華茲華斯的建筑喜好:他傾向于“隱藏”在環(huán)境中的建筑,環(huán)境就像是一種偽裝,把人的存在隱藏在自然風景中。
那么在城市中,沒有自然可以融入的情況下,建筑本身又將如何解讀呢? 在華茲華斯的眼中,倫敦是廣告標語的代名詞,到處充斥著浮夸的浮動標示卻沒有任何具體的意義。不像在鄉(xiāng)村田野里,觀察者們能夠構建自己想要的圖景,從而擁有了建立同自然之間關系的能力和理解力(Kate)。此外,倫敦城市給予人們的只有錯位感,人群就像是盲人行乞者的那頭腦中“看到的隊伍,在靜止的高山上空漂游”,或者是“夢中出現(xiàn)”的情景那樣虛幻,那樣的不真實,而上帝和終極真理只存在于自然當中(序曲602-3行)。這樣的思想體現(xiàn)出華茲華斯對城市的反感和城市建設的不贊同,同當時英國大眾對城市藍圖的越來越濃厚的興趣有著截然不同的立場。通過調查可以發(fā)現(xiàn),當時讀者對城市景觀的關注是可觀的,并且認為城市建筑比起浪漫主義詩人筆下的人或事物有更多的意味和文化意蘊。很大一批的旅行見聞和旅行指南對倫敦和倫敦市郊有著詳細的介紹,其中比較出名的是托馬斯·皮奈特所著《倫敦一瞥》,約翰·費爾瑟姆的《倫敦風貌》,以及C.F.帕丁頓他的《倫敦以及郊區(qū)的自然歷史和風景》。在這些作品中不無例外的贊美了倫敦“風景如畫的建筑”。很明顯他們作品的主旨是通過對城市風景的介紹和贊美告訴讀者城市的風景同綿延的山脈,海面那一望無際的天界線一樣不同凡響,同樣值得人們去描繪和分析。
我們可以從當時的建筑理論來看出建筑以及人造環(huán)境中潛在的“意義”。海德格爾認為建筑是藝術中對實在的形式,通過建筑藝術,廟宇就會擁有了神性意義:
就在那里,廟宇靜靜站立在巖石地面上。在靜寂中,巖石那笨拙而又自發(fā)的支撐慢慢呈現(xiàn)。就在那里,廟宇在狂風暴雨中挺立著身姿,只見了暴風雨的粗暴。那巖石,雖然只有在太陽的照射下才會散發(fā)光芒,卻第一個把日光點亮,映襯出天際,反襯出夜晚的黑暗。廟宇的堅挺高聳讓空氣無形的空間變得清晰……廟宇,矗立在那里,打開一個世界,同時又把這個世界融入本土大地。(Heideggar 43)
海德格爾對廟宇的描述闡釋了一個思想,那就是建筑并不會讓我們同自然疏遠,相反建筑可以向我們展示我們可以對我們的世界進行有必要的改變。首先,廟宇的存在基于那塊沒有形狀的巖石上,在其之上卻融入其中;其次,正式廟宇的堅挺才得以映襯出暴風雨的“狂暴”,因此彰顯了廟宇本身所要傳達的永恒以及廟宇自身的永恒;最后,高高聳立在周圍景色里,廟宇成為了我們用來衡量環(huán)境的客體。同海德格爾一樣,肯尼斯·富蘭普頓認為建筑藝術可以讓周圍事物“在第一時間涌現(xiàn),融入建筑世界構建的廣闊世界”(Frampton23)。也就是說建筑在根本上賦予世界人類得印記,從而變得有意義,而且把物質變的有形是意識尋求和決定自己在物質世界存在方式的最先也是最有力的途徑。
所以,盡管作為浪漫主義時期最主要的一位大師級詩人華茲華斯寫出了許多可以稱之為倡導綠色生態(tài)的文學作品,他不僅用自己的作品唱響了反都市生活的生態(tài)之歌,同時他還積極尋找綠色建設的原則和美學,但是他的美學有著不攻自破的缺陷。華茲華斯認為人類社會同自然世界是完全分離的,以及人類的建設勢必同人類本身和自然想脫離。他堅持自己的信仰,認為改變自然就是破壞自然,把自然排擠出人類的世界。毋庸置疑的是,像其他生物一樣,人類只有在改變自然的過程中得以存在,因為“對自然的延伸也同樣具有文化意義,而人與自然的世界中城市,郊區(qū),田園和野生世界都有著自己的位置”(Cronon)。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尋求在世界居住的方式,把我們居住的地方建設成為多姿多彩,健康,美麗,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和諧社會。
參考文獻:
1、Bate, Jonathan. The Song of the Earth.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0
2、Cronon, William. “The Trouble with Wilderness; or Getting Back to the Wrong Nature.” In Uncommon Ground: Rethinking the Human Place in Nature, Ed. William Cronon. New York: W.W. Norton, 1996. 69-90.
3、Frampton, Kenneth. Studies in Tectonic Culture: The Poetics of Construction in Nineteenth and Twentieth Century Architecture. Cambridge, Mass: MIT Press, 1995.
4、Heidegger, Martin. Poetry, language, Thought. Trans. Albert Hofstadter. New York: Harper and Row, 1971.
5、King, Ross. “Wordsworth, Panoramas, and the Prospect of London.” Studies in Romanticism 32 (Spring 1993): 57-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