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語言作為文學最根本的表現力歷來是研究的重點,隨著人們對結構、韻律等特征研究的深化,語言符號的意義也成為研究的課題。符號在文學作品中突破了轉承起折功能后,還賦予了文學作品的審美功能。美國文學史上最偉大的詩人埃米莉·迪金森的語言符號具有獨特性,她極具個性的處理賦予了作品濃郁的情感和豐富的內涵,從而使語言符號與文學意蘊的高度融合,給予文學信息最大限度的發(fā)展空間。本文將以迪金森詩歌為例,通過她作品中語言符號所創(chuàng)作的韻律、形態(tài)、句法等進行分析,從而來探討語言符號的重要功能之一的“表情功能”作用。
關鍵詞:語言符號表情性埃米莉·迪金森 韻律形態(tài)句法
作者簡介:盧麗君(1981-),女,漢族,湖南岳陽人,肇慶科技職業(yè)技術學院外語系。
語言在外國文學中有七大基礎功能,他們分別是寒暄性、指令性、信息性、疑問性、表達性、表情性、功能性。表情性一直是文學作品所忽略的論題,因為其抽象特征及理論不足一直沒有受到足夠的重視,但是作為文學作品一種直觀的表現手法,其意義影響深遠。關注如何表現,這便是語言表情的特征。那種在作品中作家就通過對語言結構和符號進行加工,從而賦予它新的意義,從而達到讓讀者產生新的感覺和聯想功能。這種功能賦予了感官、情感意義,從而幫助讀者獲得特殊的樂趣和情感體驗。語言符號的表情意義在美國詩人埃米莉·迪金森作品中表現得尤其突出。迪金森是《呼嘯山莊》的作者,她的小說中透露出一種瑰麗的想象和離奇的情節(jié)及以及對世俗的叛逆,同樣她的詩歌中創(chuàng)作也打破常規(guī)、獨樹一幟,應用大量的符號來表達。迪金森對這些語言符號運用上獨具匠心,層次的豐富性、手法的新穎性等巧妙構思讓人嘆為觀止。她的表現手法對傳統創(chuàng)作充滿了挑戰(zhàn)和背叛,但是卻沒有刻意造作、賣弄之意,都是來源于內心真實的情感表達,這樣就構成她作品的獨特魅力。迪金森以其卓越的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打破了傳統語言的界限,改變了讀者頭腦中語言符號的傳統意義,促進了讀者的思考和直觀感受。這種嘗試向人們展示了詩歌語言符號的無限潛力,為詩歌及其他文學體裁的創(chuàng)作開創(chuàng)了一條寬廣的道路。那么將以迪金森的作品為例來探討語言符號所帶來的哪些表情美:
一 、韻律結構音樂美
迪金森崇尚自由、親近大自然,她是詩歌沒有固定的模式,表現出一種隨心所欲的節(jié)奏感和韻律。19世紀90年代迪金森詩選最早版本可以把她的詩篇分為生命、死亡、愛情、大自然、時間和永恒等類別,后來托馬斯·約翰遜又把她的詩篇分為成就、行動、蠕蟲、鷦鷯、探索創(chuàng)傷、歲月的死亡、昨天、永恒的青春等類別,但隨著迪金森面世的詩篇逐漸增多和我們對這些詩篇逐漸深入的理解,我們從中聽到了許多聲音:歡樂的聲音,悲傷的聲音,愉快的聲音,痛苦的聲音,信仰的聲音,懷疑的聲音,天真的聲音,人生體驗的聲音,等等。這就說明她的作品主題下有著不同的音律感。音律作為詩歌中唄公認的“符號表現”不僅帶給作品特別的節(jié)奏感和音樂美,還能讓讀者在特定場合產生出附加的感情享受。她的詩歌語言凝練,拉丁語與英語俗詞混用,內容中時不時地還會出現悖論,于是她的詩意中有著不確定的一面。
If I can stop one heart from breaking,
I shall not live in vain;
If I can ease one life zhe aching,
Or cool one pain,
Or help one fainting robin
Unto his nest again,
I shall not live in vain.
詩歌的中文意思翻譯大概為:“如果我能讓一顆心免于破碎,我就沒有白活;如果我能為一個痛苦的生命帶去撫慰,減輕他的傷痛,或讓一只弱小的知更鳥回到自己的鳥巢,我就沒有白活。” 在詩歌中迪金森用假設if開頭,緊跟著又用can來實現一顆心免于破碎;那么這兩個不確定的詞語就讓整個句子和內容架空:“可能”其實是一種不能;“如果”其實是否定。從“一顆心”的“破碎”到生命的“痛苦”困境,迪金森一步步地將生命之難呈現在讀者的面前,如她在日記中所言:“我的詩就是探討生命的本質”。在這首詩歌中,她已經明白地提出生命之本質的意義,正是:“在苦難中撫慰,在困境中平息。”對于生命的苦難,詩人這樣藐視:“我的工作就是欺騙死亡。”戴維·波特評價迪金森詩歌說:“不合語法的新奇句子,省略,句子的高度壓縮和斷裂,掩飾句子結構的不規(guī)則標點”。這樣一來,她的詩歌因為語言、內容主題和節(jié)奏的處理就表現出一種新奇的韻律感,從而讓讀者感受到那種特有的孤獨和對生命的熾熱。
二 、形態(tài)結構個性化
外國文學所使用的語言是英語為主,英語由26個字母組成,是一種形態(tài)語言。那么從語言學的角度來說,形態(tài)變化主要是表現語法功能。但是迪金森在作品中并不關注這些,對于她而言詩歌是她抒發(fā)情感的地方,所以她就用一些鮮活的語言符號來表達言語所不能表達的意義。
This was but a story --
What and if indeed
There were just such coffin
In the heart instead?
中文翻譯為“這只是一個故事——那又怎樣,如果/在我的心中/確實有這樣的一副棺材?”
在她是詩歌中非規(guī)范的特點特別突出。比如她經常在自己的作品中隨意大寫一些單詞或者數字,她似乎對數字4情有獨鐘,在她的作品中規(guī)范而寫的幾乎沒有蹤跡。“隨性”是迪金森標志性的語言符號,這些不規(guī)范的表達反而凸顯了一種別樣的風味,從而表達出詩人寫作時的思想起伏或者情感的變化。當然這些不經意之間的情緒跳躍就成為她作品獨特的形式美。
三、語句結構
詞匯是構成語言的因素,詞匯的應用對于句子基調有著重要作用;而語句結構的變化又能帶來特別的美感。作為一個個性的詩人,迪金森的語句結構和詞匯都非常自由,信手拈來。盡管如此,她的作品并沒有產生矯情之感,反而非常具有審美效果。
A vastness, as a neighbor, came,—
A wisdom without face or name,
A peace, as hemispheres at home,—
And so the night became.
中文譯文:
一片茫茫,如同一個鄰居,到來——
一個沒有臉孔沒有名字的智者,
一種和平,如同家中的半球——
就這樣變成夜晚。
詩人拋棄了敘述和抒情,用斷點的詞語和短小的句子構成對夜晚的表達。破折號的偏愛,或長或短,或粗或細構成她作品一道獨特的風景。在她的作品中。破折號已經超出了其省略、補充或者解釋的語法功能,它有著詩人獨特的思考,或者意猶未盡的語言。所以她的詩,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是簡單的詩歌,還是一種思緒的流淌和鏗鏘有力的聲音感,在這些獨特的語句中直接與人們進行著交流。
瑞士語言學家德·索緒爾在他的著名論著《普通語言學教程》中提出語言符號具有任意性和線條性特點。語言符號主要包括口頭語和書面符號語,在本文中我們以迪金森作品為例來解讀了書面語言的符號美和附加功能。她以獨特的修辭符號編織出形象而美麗的世界,充滿了神秘和想象。的確迪金森是在去世后才聲名大噪的,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如果墨守成規(guī),用規(guī)范的方法來寫詩,那么她完全可以成為當時的名人。難能可貴的是迪金森堅持了自己的個性而自由創(chuàng)作,從而她的文學作品中那些符號就凸顯出一種特有的符號之美。也許正因為這樣,她的詩歌才能夠彰顯出如此強大的生命力,同時也給后來的文學研究提供了寶貴的資料和經驗。當代翻譯家馬永波評價迪金森說:“長年沉浸在孤獨沉思中的詩人更能體察到萬物的細微之處,因此迪金森能夠把最為平凡的事物寫得不平凡,她總是以一種新生嬰兒的未經污染的眼光去看待事物,在她的目光撫摸下,萬物因其自身的存在而莊嚴而清新如洗。”所以我們在研究語言符號在外國文學中的作用,不得不提這位獨具魅力的女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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