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所想 拿筆說話

作文在語文教師的工作中是很重要的一環。

——呂叔湘

作文是語文教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衡量學生語文水平的重要尺度。作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學生感到作文難，教師應該怎么做？如何讓作文者能夠自然、自由地寫，達到心智、情感自然成文？在這里，筆者根據教學實踐談三點做法。

一、到生活中去，從生活中來

生活充實，才會表白出、抒發出真的深厚的情思來。

——葉圣陶

生活是寫作的源泉，學生作文的思想、觀點、感情及一切材料都源于生活。所以，從一定意義上講，作文就是認識生活和表達生活的和諧統一。

但是，我們常常都是指導學生怎樣寫，不大注意引導學生向生活去探究寫作的源泉。因此，學生總是閉門造車，“拼板”、“擠牙膏”，寫出來的文章不是矯揉造作、無病呻吟，就是千人一面、萬口一腔，出現嚴重的作文與生活的脫離。寫作是一個動態的過程，作者必須有一定的生活經歷，對生活有所理解和領悟之后，才會產生表達的欲望。

中學生的生活范圍相對而言是比較狹窄的，引導他們深入生活、感悟生活，顯得尤為重要。生活是五彩繽紛的，是寫作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源泉，我們應該打破寫作與生活之間的“厚障壁”，讓我們的寫作課向生活開放，求教于生活，讓美好生活的本身去觸動學生寫作的靈性。

比如，四季交替，萬物各具風采，若不融于自然，談何作文？在鳥語花香的春季里，我與學生一起動手做了一幅標語“保護水域，杜絕污染”，并打著橫幅，沿著穿城而過、與我們天天為伴的小河順流而上，城市離我們遠了、污染不見了、草綠了、水清了、蝴蝶翻飛，學生們像小鳥一樣，歡聲笑語地順著流淌的小河行走，望著碧綠的田野、翠綠的山川，他們的心醉了。《杜絕污染共建家園》《給市長的一封信》《美麗的家》……一篇篇內容豐富、感情真摯的文章從學生心里涌入筆端。在《杜絕污染共建家園》這篇作文中，學生談到：在許多國家，把工業和生活方面的污水及廢棄物，不負責任地傾入河湖，給人類和其他生物造成了很大危害。聯合國的一份報告說，在發展中國家，每天約有2.5萬人死于因飲用不潔凈的水造成的疾病，許多河湖中的魚蝦等動物也因水被污染而大量死亡，這就是大自然對環境污染的報復。《給市長的一封信》這篇作文更是認真規劃了學生對自己城市的母親河的治理方案。

“作文這件事離不開生活，生活充實到什么程度，才會作成什么樣的文字。”葉老的教導樸實清新。

二、踩著時代節拍，鉆到學生的心坎上出題

使學生習慣于如實地、自然地“寫”出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感，而不是對著一個無所見、無所聞，或者雖有聞而無所思、無所感的題目，挖空心思地硬“做”。

——張志公

中學生的情感世界是異常豐富的，他們敏感自信，思維活躍，易激動、易亢奮。我們在命題時就要善于捕捉他們喜怒哀樂的情感火花，撥動他們的心弦，激發他們靈感深處的寶藏，掀起他們感情的波瀾，從而使他們在濃郁的寫作欲望推動下進行心靈的“燃燒”。

所以，一次作文訓練的成功與否就要看教師是否能截住時機，摸準學生的脈搏，“鉆到學生的心里出題”（葉圣陶語）。只有這樣，學生思維的閘門才會打開，文思才會如泉涌出。

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北川，8級強震猝然襲來，大地顫抖，山河移位，滿目瘡痍，生離死別……西南處，國有殤。在人們對于如此多人的遇難感到難以置信和震驚的傷痛時刻，我相機命題，《我心中的老師》《攜手共度“5#8226;12”》《不是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別怕，我們與你同在！》……一篇篇“5.12”主題的文章字字血、聲聲淚，學生們頃刻間書寫出了自己的成熟！他們深情地寫到：殘酷的現實使我們驚醒，我們再不能在搖籃中悠然自得，災區的姐妹們，讓我們邁開雙腳自己去走，哪怕一小步，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也會感到生命的快樂！

學生是湖水，教師要讓他泛瀾；學生是噴泉，教師要讓他流射；學生是火山，教師要讓他噴發。因此，教師只有把題目出在學生的心坎上，學生才會感到有創作的沖動和激情。葉老說得好：“教者命題，題意所含，要使學生心有所思，情有所感，而后才有所撰作。”

三、讓學生擁有一方自由的天空

作文就是拿筆說話，寫文章就是想心思。

——葉圣陶

命題作文導之有方，亦可誘發學生的表達欲望和創作靈感。不過，這始終是學生被動接受作文訓練，因此，他們心中有許多想說的話沒有機會說，想寫的內容沒有機會寫。所以，學生們心之所想，我總會適時地讓他們拿筆說話。

一是時間自由。學生隨時可以讓我欣賞他們的大作。二是體裁不限。記敘文、議論文、說明文可以自由選擇，詩歌、小說、散文、戲劇都可以嘗試。三是題材不限。可以觀古今于須臾，可以撫四海于一瞬，風云雨露、草木蟲魚，以至街談巷議、人情世故均可以寫。由于擺脫了框框套套的束縛，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特長，任意馳騁思維的空間，自由開啟思維的門扉，因此，每次的自由作文，均有可圈可點之作。其中還出現了一篇讓我終身難忘的文章：兩位英語成績較好的女生用中英兩種文字，利用課余，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將小說《武則天》的一部分改寫成了話劇，后來此作學校還組織排練，參加了中學生創新能力大賽，深得師生好評。

每個學生的胸中都有一彎心湖，自由作文可以幫助學生憑借已有的語言文字表述能力，讓他們的心潮自然噴涌，從而把作文教學及其訓練，建立在人人有話要說也能說的基礎之上。于是，“拿筆說話”就把原本繁復龐雜的訓練程序，簡化成了“思想——語言”、“說話——寫話”，即“口語——筆語”的形式轉換這一專項訓練。這就好玩得多了。“什么作文作文憋死小人”、“作文難難于上青天”的嘆息，就可以消散殆盡；什么“作文法程”、“作文秘訣”，就再也沒有意義。學生一旦突破了作文的神圣怪圈，作文的神秘感也就會隨之霧散云開，還原到作文這個心智情感行為的正宗本色，回復到文章寫作自動、自由、即興發揮的軌道上來。只要學生感到作文就是“怎么想，就怎么說；怎么說，就怎么寫”（列寧），作文就只不過是“我手寫我口”的寫話活動。于是，寫作活動歷經反復，最終達到心口如一，言文一致的境界，學生形成能力，順理成章養成習慣，也就等于走過了一條返樸歸真的作文成功之路。

總之，作文教學這個千古話題，是語文教師永遠的課題。讓學生從容面對作文，達到“我心所想，拿筆說話”的境界，我輩也要坦然面對。

（責任編輯 劉宇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