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不缺藏家。
11月18日,招商銀行北京分行私人銀行藏家俱樂部成立了,北京保利執行董事趙旭盛贊此時點,“鑒于目前中國的經濟狀況,成立藏家俱樂部恰到好處。”
趙經營藝術品已有20多年,他發現,藝術品幾乎沒有看淡的時候。就在17日,傅抱石《毛主席詩意冊》于北京瀚海獲價2.3億元,這件作品,曾在2004年的一場拍賣會中以1800萬元轉手。
趙說,樓市和股市看淡之際,收藏中國頂級藝術品的藏家仍有很多,在中國當前的經濟狀況下,藝術品價格仍比較合理。
奔著兩端跑
2011年秋拍,當代藝術的氣味淡了。
單從成交額比較,香港蘇富比“二十世紀中國藝術”拍賣專場、“當代亞洲藝術專場拍賣”和尤倫斯收藏的中國當代藝術三個專場總成交6.96億港元,與春拍8.46億港元相比明顯下滑。
春拍中,張曉剛早期創作《生生息息之愛》、張培力《X?系列三號》、耿建翌《燈光下的兩個人》、王廣義《毛澤東:P2》等均是他們于85新潮前后的重要創作,而秋拍場次中,盡管也有張曉剛、曾梵志、劉小東、周春芽、丁乙、隋建國等一線藝術家的作品,卻不是他們的代表作。
AMRC研究員馬學東看到了拍賣整體質量打折扣的緣由,將成交結果不如春拍視為“情理之中”。
秋拍尤倫斯專場成交1.32億港元,僅兩件作品成交價破千萬,100萬至1000萬港元之間25件,12件成交額掛于1000萬港元,45件介于100萬至1000萬港元之間。
春拍,“尤倫斯重要當代中國藝術收藏:破曉——當代中國藝術的追本溯源”4.27億港元,高價作品數量遠高于秋拍。
馬學東看到了當代藝術拍場上的兩個極端:已經在市場上站住腳跟的當代藝術家作品保持高位,另外一些遠不及前兩年市場表現,有的藝術家幾乎出局。
背向運動在“當代亞洲藝術”專場中尤為明顯。
張曉剛、曾梵志、方力鈞、劉野依然“Hold住”,如張《血緣大家庭NO.1》獲價6562萬港元,僅過6500萬港元的最高估價。前10名中,5件出自曾梵志之手。流拍名單中,張曉剛、岳敏君、曾梵志、楊少斌、祁志龍、葉永青位列其中,其他藝術家如楊千、劉大鴻、洪浩、何森的作品未能如預期易手。
再放個十年
當代藝術拍場上的氣氛未波及藏家和畫廊主。
唐人畫廊老板鄭林樂呵呵地說,當代藝術永遠引導著國際文化藝術發展。他深信,拍賣上體現的只是市場價值,而收藏家和藝術機構,應該收藏的是藝術品現在的學術價值,和未來十年乃至二十年以后的商業價值。
如果收藏就別招惹拍賣,鄭將這兩者分得很開,也特意拉開這了這兩者的時間距離,“如果二十年之后,發現藝術品的市場價值可以完全體現了,就賣吧。”
其中的入市與出手,正是沈天舒在《藏家養成計劃——入門篇》中談到的問題。當市場進入調整期,炒作團體退市時,正是藏家介入的好時機。
臺灣廣雅軒主人林百里,正是趁著2000年亞洲金融風暴,從低迷的藝術市場中收了大批中國書畫精品。如今,十年已過,這批書畫精品的市值早已超過成本價的十倍有余。
當代藝術藏家張浩銘也沒有因為市場現狀而觸類其他。
張說,雕塑、裝置、影像、油畫,我的收藏基本上是按照這個思路而來。他不排斥任何一種創作手段,更關注藝術和環境的融合性。
“眼力、財力、魄力是藏家需要的三力;創造力、表現力、整合力是藝術家需要的三力。”張說,如果偶爾碰上難以判斷的兩幅作品,就把他們放在一個空間里,看哪個和環境的融合度更高。
現在,收藏當代藝術已成為張浩銘的生活方式。談及當代藝術在拍場上大火變中火,張笑言,“到今天,我仍然不認為當代藝術不行,而是人們的炒作力量不行了。”
圍觀拍場,市場價格并非藝術品真實價值的反映,放映在大屏幕上的只是兩條曲線,一條是價格,一條是價值,他們重合的時候,藝術品價值方才真實。
頂著泡沫過
當代藝術,魅力猶存。
沈天舒說道了當代藝術之魅,收藏古典名師藝術品往往對藏家所能承擔的財力支出要求很高,藏家還需承擔更高的真偽風險,而收藏當代藝術,不單采著時代指針,更能在橫向維度中經受洗禮。如果有機會同藝術大師交流,不啻于是一件樂事。
即便頭頂是當代藝術的泡泡,藏家們也能頂著。
華誼兄弟總裁王中軍的豪宅內藏有各式銅雕和中國油畫,油畫主要集中于艾軒、楊飛云、王沂東、袁正陽之類的當代名家和中國油畫市場的領跑者。
十幾年間,油畫價格躥得飛快,如楊飛云之作,有2萬元、4萬元、6萬元入手的,也有10萬元買進的,還有240萬元標得的……不單這些,早年王通過拍賣會標得不少歐洲十八、十九世紀的雕塑,而后在專業人士的推薦下,又收了不少中國雕塑。
他的生活方式,成了中國先富階層的樣本,“中國所謂的這一批新的有錢階層還沒有到享受的階段。大家都在奮斗階段,人都單純。基本上生活很簡單,大部分生活是在企業,企業是你的整個生活組成部分,占了很大的一塊。我不同的是,我那么酷愛藝術品,這個也占我一部分精力,剩下的就是吃喝玩樂了。”
說得輕巧,實則為了圓夢。
王從前學過畫畫,偏愛寫實,想收藏的時候沒條件,等到有條件的時候,就迫不及待了。“如果你有一間大HOUSE,擺放著無數家具,不如掛一幅名畫,”王還說,“我并不是一個炒家,對大多數作品,我是一個終極藏家。”
藏有當代藝術的喬國斌雖涉足收藏晚于王,也走著這個路子。頂著當代藝術的泡沫,喬說,“收藏就是——收得住,也要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