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社會化網絡的最終勝出者,一定是互聯網里的大巨頭,是一個集群。在移動互聯時代,將產生互聯網史上最偉大的企業,成為互聯網的連接者、組織者,“更加平臺化的同時,也在更擴散。”胡延平說。
高達1000億美元估值的Facebook,在上市窗口期面臨的資本市場議論頗為熱鬧。
然而令其創始人馬克#8226;扎克伯格無暇顧及的還不僅限于此。“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奠定8億網絡用戶王國的這家公司曾被視為將超越谷歌,如今面對蘋果、谷歌、微軟已做好對移動互聯的全面布局,卻顯得了無聲息。
去年6月,喬布斯去世前曾與扎克伯格有過一次會晤,他們希望Facebook能和蘋果有一些深度融合,演繹成“Facebook植入到蘋果界面,打開蘋果就是打開Facebook”的格局。但扎克伯格的條件是蘋果不能再做自己的社交網絡,喬布斯沒有同意。這是扎克伯格距離移動互聯大鱷最近的一次。
Facebook距離社會化網絡還有相當的距離,其進化遠未完成。DCCI互聯網數據中心創始人胡延平認為,未來的社會化網絡將人、應用服務、商業三者緊密結合,是以人為核心,以關系為基礎的綜合信息應用資訊及商務服務。
胡延平對我們指出:“長遠來看,用戶可以通過其他巨頭布局的手機操作系統直接實現社交,繞過專業的社交網絡。Facebook有被‘窄化’的危險。”
中國社交網絡向來隨著Facebook亦步亦趨,Facebook面對的局面,也是中國社交網絡要面臨的挑戰。中國社會化網絡的大佬們,都時刻保持著與Facebook的溝通與合作,然而,全球的SNS網絡遭遇移動互聯的時刻,誰也不知道下一步代際如何更替或改寫。產業格局和業務形態瞬息巨變的節點來臨,一切看似堅固的城墻都岌岌可危。
Facebook正在被多方蠶食
一兩年來,社交網絡正在經歷一場歷時頗為漫長的拐點,從較為單純的人與人的社交,趨向大社會化網絡的發展,這被人們稱為社交網絡的大拐點。這種變化,在PC互聯網上和移動互聯網上變革在同時發生著。移動互聯網尤其是基于智能手機互聯網的崛起,更加劇了這種拐點的深度和廣度。
從最早的BBS、論壇,到后來的社區,再到SNS、微博,如今互聯網上人和人之間的交互,開始融合了商務(如電子商務)、消費、媒體、資訊的因素。胡延平認為,經歷這一拐點,互聯網上的所有資源、要素重新組織起來。而這一數字商業遷徙的過程,以在移動設備上更甚,以人為中心、以位置為基礎、基于關系鏈來快速組織時效率更高,成本更低。
新的商業形式打開局面,移動互聯網飛速崛起,是因為用戶在選擇,商家在選擇。用戶選擇社會化網絡的入口,更多是由系統決定,打開iOS、Android或是Windows 8,通向社會化網絡的媒介越來越多,Facebook未必再是人們的唯一選擇。關鍵的是,除了人與人的社交基礎外,Facebook還難以滿足人們的更多需求。
與蘋果、谷歌、微軟相比,Facebook在手機系統方面還不具優勢。容易被這些巨頭在移動端窄化。
如今,第三方開發者想做一款產品,首選平臺一定是蘋果的平臺,而一年之前,蘋果還遠沒有這般強勢。開心網副總裁郭巍告訴我們,用大平臺級去整合,蘋果公司有戰略上的布局也是必然。
扎克伯格或許會遺憾自己曾經與蘋果公司擦肩而過的那場機緣。更早之前,Facebook做得還不是特別大的時候,蘋果公司想全資收購Facebook,“但是收購未果,之后這兩家公司越走越遠,逐漸成了競爭對手。”千橡集團CEO陳一舟如是對我們講述他所知道的往事。
一切都在發生著化學反應。蘋果、谷歌、微軟從不同的業務枝椏開始建立自己的大業務集群,慢慢發展成為彼此的競爭對手,他們都沒有認識到任何“邊界”的含義,都心安理得地向非自己的傳統領域挺進。
谷歌推出了自己的社交網絡服務Google+,幾乎算是非常正式向扎克伯格發起了挑戰,而這不過是谷歌攻略的一役,收購摩托羅拉,力推真正以人為中心的安卓4.0,谷歌在繼續與社會化網絡深度整合。若Google+被深度整合進操作系統中,被很好地融入安卓“以人為中心”的整個體系中,那么,Google+在手機上的體驗將變得更加無縫,用戶將更多游離過去。
長期以來,Facebook及其社交游戲伙伴Zynga的聯姻一直為業界所津津樂道。移動互聯時代,蘋果與谷歌為移動游戲開發商提供的好處比Facebook誘人。
移動互聯土壤培育巨型企業
無論如何,1984年初生,年僅28歲的扎克伯格畢竟還擁有足夠的年輕資本,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創新、趕超。胡延平的判斷是,Facebook的大移動互聯戰略在沒有做出尚好的布局前,是不會對人講的。這并不代表Facebook對移動互聯網無動于衷,在未來格局里沒有一席之地。
扎克伯格已經意識到,Facebook在PC端的輝煌并不意味在移動互聯時代就可以輕而易舉復制。社交網絡存在馬太效應,眾生要想翻牌也著實不易。
大社會化網絡的最終勝出者,一定是互聯網里的大巨頭,是一個集群。在移動互聯時代,將產生互聯網史上最偉大的企業,成為互聯網的連接者、組織者,“更加平臺化的同時,也在更擴散。”胡延平說。
從本質上來說,在手機上內置客戶端的服務,和手機本身及其他應用是分裂的,手機只是Facebook的載體。所以,有關Facebook出品手機的消息也一度是甚囂塵上,扎克伯格不是沒想過重新定義用戶黏度。
“Facebook遲早會做自己的手機和移動操作系統”,在陳一舟看來,雖然這個時間窗口已經即將關上,但Facebook是唯一還有希望的一家。
在硅谷,行業內的看法也如出一轍。他們經常提及的一個詞便是“Ecosystem(生態系統)”。銀行信貸經理Timothy M.Hardin也認為,移動互聯網企業誕生出的下一家Facebook這樣量級的企業,多半會是一家平臺類的公司。這個平臺把硬件、軟件、社交網絡等結合起來。“移動互聯網就像一扇門,如果獨立去看它,會是很干澀的一樣東西,單單一個東西很難成功,一定要相連,和社交網絡浪潮結合起來。”Hardin說。
可以肯定的是,移動互聯網具備產生一家Facebook這樣巨型企業的土壤。而這家企業或許是Facebook,也或許會比Facebook還要大。
事實上,社會化網絡中也不乏佼佼者,比如位于硅谷的Open Feint公司。在手機游戲社交平臺的Open Feint上,有個人檔案供人查閱,有個墻可以給人涂寫,支持一邊游戲一邊聊天,等等;具有Facebook的一些基本特性,還具有一些類似“One Touch iPromote”的更吸引用戶的“把戲”。
基本上,開發者可以通過Open Feint建立一個自己的生態系統。去年4月,日本移動社交網絡公司Gree斥資1.04億美元收購了Open Feint。
在中國,盡管騰訊也不可避免會遭遇與Facebook一樣被窄化的危險,但它已經演變成平臺級的企業。胡延平說,社會化網絡時代,微信會是平臺的核心,騰訊在不斷完善立體合圍的戰略,而不是單一產品的戰略。
以模仿起家的社會化網絡幾乎都鮮有完勝的可能性。用戶黏性降低、社交程度不高、平臺價值無法體現等等,都是中國社交網站目前不可否認的表現。中國社會化網絡缺乏土壤、缺乏創新,與美國的差距遠不單單是環境那么簡單。
扎克伯格也曾試圖與中國的互聯網大佬們走得更近一些。比如,先是扎克伯格到新浪北京總部拜訪,然后是新浪曹國偉又率領眾多企業家回訪,新浪與之來往密切。同時與扎克伯格來往密切的還有人人網、開心網等等。
“無論是開心還是人人、微博的開放平臺,一直在懷疑聲中成長的Web2.0,主題詞不斷在變幻,迄今為止,中國的Facebook尚未出現,下一個Facebook的夢想還未照進現實。”知名IT評論人、曾任雅虎中國總經理的謝文也如是認為。
但進入移動互聯時代,中外的差距其實縮小了一步。中國互聯網公司需要有更全球化的思維方式。中國國內的互聯網大佬們一直想離Facebook更近一些,人人都有一個Facebook夢已經成為舊聞。誰也不知道,誰能成就為下一個Facebook。
倘若回溯到2005年,Facebook也還只是社交網絡的小角色,那個時候占主導地位的社交網絡是 Friendster、LiveJournal和MySpace。而現下,當年的熱門已然不再,Facebook也風生水起,迎來最輝煌的時代,IPO已不能成為其真正意義上的新聞。在一日千里的網絡時代尤其是移動互聯時代,代際的更替或許來得還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