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1年的世界經濟前行腳步顯得異常的沉重與艱難,但人類戰勝困難的智慧和能量得到了再一次的釋放和彰顯。
世界經濟列車在穿越2011年的時光隧道中不僅遭遇到了一波又一波歐債危機的傾軋和折磨,還承載了美債陰影的糾纏與突襲;禍不單行,新興市場國家通脹的侵擾與政策的緊縮也構成了一股巨大的拖拽力量,而在國際評級機構詭譎般刺耳聲音的包裹之下,2011年的世界經濟前行腳步更是顯得異常的沉重與艱難。當然,經受了金融風暴洗禮的各國政府面對著新危機的拷打并沒有作出任何的屈服和讓步,相反通過不斷提煉出策略進行著有力的克制與對沖,人類戰勝困難的智慧和能量由此得到了再一次的釋放和彰顯。
鏡像一:經濟增長一波三折
雖然世界經濟已經從金融危機的深度桎捁中掙脫了出來,但2011年的全球經濟體依然處于療傷康復的階段,經濟復蘇的步伐自然顯得緩慢和脆弱。據IMF在最新發布的《世界經濟展望》預測,2011 年全球經濟增速為4.0%,相比年初的預測值降低了0.4個百分點。
作為全球經濟的火車頭,美國經濟在2011年的首季僅增長0.4%的表現讓國際社會大跌眼鏡,不過,接下來第二、三季度先后增長1.3%和2.5%的好收成則將美國經濟頭頂上的烏云驅散殆盡。然而,經濟的總體揚升并不能改變2011年全年美國失業率高達9%的殘酷事實,同時處于對歐債危機以及國內財政赤字腫脹等風險因素的擔憂,美聯儲將2011年國內GDP增長速度由原先3.3%的預判調低為2.7%。
與美國經濟相比,除了德國、法國等少數國家經濟表現較為靚麗之外,2011年整個歐元區經濟可謂差強人意。雖然第一季度歐元區取得了同比增長2.5%的成績單,但接下來連續兩個季度環比增長僅0.2%的殘酷結果將人們對歐元區前景的判斷打入冰點。更加關鍵的問題在于,由于至2011年11月份德國ZEW經濟景氣指數連續第九個月下滑,加之法國全年最多不超1.6%的經濟增速,德法兩國對于歐元區經濟的拉動作用日漸式微。據此,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年前預測歐元區2011年年度經濟增長僅為1.6%,相比該機構的先前判斷結果下調了0.4個百分點。
遭遇巨大地震災害和日元持續升值壓力的日本經濟自然難言樂觀。承繼著2010年第四季度經濟下挫的結果,2011年日本經濟出現兩個季度連續萎縮的慘狀,雖然第三季度GDP實現了1.5%的環比增長,但依然難改全年的弱勢。據日本央行最新公布的《經濟和物價形勢展望報告》,2011日本經濟增長率僅為0.3%,相對此前的預測下調了0.1個百分點。
與發達經濟體相比,2011主要新興經濟體經濟增長前高后低的態勢格外顯著。具體來看,2011年前三季度,中國經濟分別同比增長9.7%、9.5%和9.1%;印度經濟分別同比增長7.8%、7.7%和6.9%;巴西經濟同比分別增長4.2%、3.1%和0%;南非經濟同比增長3.5%、3.0%和1.4%。從總體上看,新興經濟體增長放緩趨勢較為清晰。另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發布的報告預計,2011年新興經濟體的增速為6.4%,該數值比年初的預測降低了0.2個百分點。
鏡像二:債務危機步步驚心
與人們的預判完全一致,始自2010的歐洲債務危機在進入2011年后不僅沒有任何收斂,而且變得更加地瘋狂和不可遏制。可以說,不斷發酵的歐債危機是籠罩在2011年全球經濟上空的最厚重陰霾和殺傷程度最為殘酷的一股力量。
作為首個陷入債務危機的國家,在2010年獲得了歐盟和IMF高達1100億歐元貸款的希臘財政與金融狀況在進入2011年后不僅毫無起色,而且每況愈下。一方面,希臘10年期國債收益率在年初竄至19.81%這一歐元區歷史的最高位置,相應地該國公共債務占比升至145%,而且其高達4000億歐元的債務已經明白無誤地顯示該國債務違約已經不可避免。在這種危機狀態下,歐盟和國際社會不得在原來救助的基礎上啟動了對希臘的第二輪援助行動,即向希臘增加總額1090億歐元的支持,同時對其負債減記50%。
葡萄牙成為了繼愛爾蘭之后在2011年不得不向國際社會求援的第三個國家。由于葡萄牙10年期國債收益率在2011年2月份一度急升至7.83%,公共債務占比抵至93%,因此在與葡萄牙政府商討之后,歐盟與IMF最終在5月份敲定了向葡萄牙提供780億歐元的援助方案。不過,接受了救助的葡萄牙仍然沒有改善其市場融資的尷尬與窘境,其10年期國債收益率在后來創下了11.60%這一自歐元誕生以來的歷史新高。
當然,歐債危機并不僅僅在幾個經濟體量較小的國家興風作浪,而是開始滲透和侵入到了歐元區核心國家。其中西班牙10年期國債收益率一度躥升至7.088%,刷新1997年以來的歷史最高數值;意大利10年國債收益率也觸及7.4%的歷史最高位置。繼意大利后,法國債務警報開始拉響。資料顯示,從2011年6月法國政府公共債務占比達85.4%之后,法國政府負債比例一直緩慢爬升至當年年底的87%,并且法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還在2011年年底創下了歐元誕生以來的最差表現。
令人不安的是,債務危機的魔掌開始捅破歐元區而向其他地區蔓延。由于債務總額上升到占其國內生產總值的82%,10年期國債收益率突破8%,匈牙利政府不得不在2011年11月尋求IMF和歐盟的援助,匈牙利由此成為繼希臘、愛爾蘭和葡萄牙之后尋求國際社會援助的又一個國家,而且是第一個被歐債危機拖下水的東歐國家。
就在歐債危機肆無忌憚和逞兇發威之時,大洋彼岸的美國也上演了一場讓市場驚魂落魄的債務鬧劇。由于8月2日美國國會批準的14.3萬億美元的債務上限即將到期,如果不及時上調債限水平,美國將面臨債務違約風險。在共和黨與民主黨經過反復的討價還價之后,兩黨最終達成了提高政府債務上限2.1萬億至2013年的協議,作為提高債務上限的條件,奧巴馬政府同意削減政府赤字約2.5萬億。
鏡像三:拯救歐債殫精竭慮
歐債危機在2011年的發酵與擴散進程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特別是在歐元即將崩潰和歐元區即將解體等駭人聽聞的輿論生態中,全球金融市場所產生的恐慌情緒加速升級,世界經濟復蘇所承受的壓力與日俱增。而在這種危情的倒逼之下,歐盟與國際社會不得不挖空心思地尋求可以減震與抗壓的良方,各路力量所投入的物質與政策資源最終焊接成了一堵阻御歐債危機的城墻。
歐盟無疑成為了拯救歐債危機的核心和主力。首先,在運用“歐盟金融穩定機制”(EFSF)向危機國家提供金融援助的同時,歐盟一直在尋求EFSF的擴充與完善,而最富有實質性意義的相關動作是歐元區領導人不僅在2011年10月達成了EFSF可以在二級市場購買成員國國債的共識,而且歐元區財長還在年底敲定了將EFSF從4400億歐元擴容至1萬億歐元的杠桿化方案。其次,歐洲央行打破了《里斯本條約》的相關規定并分期從市場采購成員國國債。資料顯示,2011年歐行共采購成員國的的債券規模達1200億歐元。第三,在11月底公布了發行“歐元債券”的三種可行性方案的基礎上,歐盟領導人在12月中旬就歐盟范圍內建立“財政契約”達成一致,歐債危機終于開始走向治本。
當然,與危機作戰的歐盟并不顯得孤立。除了美國、日本、俄羅斯、巴西等國明確表示向歐元國提供資金支持與采購歐元區國家債券之外,國際社會馳援歐洲最有震撼力的動作是2011年11月底美聯儲攜手歐洲央行、加拿大央行、英國央行、日本央行和瑞士央行的聯手 “救市”行動。按照聯合聲明,六大央行不僅聯手把美元流動性互換利率下調50個基點,同時還將原定于2012年8月1日到期的互換協議延長到2013年2月1日。飽受資金短缺煎熬的歐元區債務國家由此獲得了最粗壯也是最結實的“救命稻草”。
歐元區國家不約而同擎起的財政緊縮大旗昭示著各國政府抗御債務危機的決心。在希臘,由執政黨和反對黨共同組建的聯合政府作出承諾,將2011年的預算赤字降低至GDP的7.4%,并在2015年將預算赤字水平降低至GDP的1.1%;在葡萄牙,新組建的政府將之前2011年4.6%的財赤削減目標提升至5.9%,并承諾到2012年和2013年政府公共赤字分別降至3%和2%;在愛爾蘭,政府財政緊縮計劃向公眾承諾到2015年將政府赤字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降到3%。在意大利,新成立的政府推出了一項規模達300億歐元的財政緊縮及刺激經濟方案,具體的措施包括削減政府開支、打擊逃稅、提高退休年齡等;同時,作為自己對財政緊縮計劃的高調聲援,意大利新總理蒙蒂宣布放棄領取薪酬。
鏡像四:通貨膨脹頻頻作祟
由于各國政府為抗御金融危機普遍采取了擴張性貨幣政策,特別受美聯儲推出第二輪量化寬松貨幣政策(QE2)的影響,進入2011年后全球流動性空前泛濫,最終引發了新一輪的區域性通貨膨脹。
新興市場國家可以說是2011年通貨膨脹的“重災區”。數據表明,2011年前10個月,新興市場經濟體的CPI一直呈現出單邊勁升的格局,乃至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掙脫通脹的魔掌,其中1-10月份巴西CPI累計上漲7.74%,俄羅斯通膨率累達5.2%,印度物價漲幅累達10.40%,中國CPI累計升幅達5.55%。而在所有新興市場經濟國家中,越南的物價漲幅最為劇烈,不僅連續10個月保持在20%的高位,而且2011年前10月物價創出了累計漲幅21.8%的歷史新高。
當然,受到貨幣政策收縮的影響,雖然從2011年10月開始新興市場國家物價上漲勢頭得到遏制并出現了下拐的趨勢,但由于前期漲幅過大,2011年全年物價總體仍處于高位,其中巴西通貨膨脹率全年大約升至6.52%,俄羅斯全年通脹率大約超過6%,印度大約超過20%,南非大約超過7%,中國大約超過4-5%。各國全年物價上漲幅度均大幅超過了政府的年度物價控制目標。
實際上,通脹陰影不僅僅在新興市場國家游蕩,發達國家經濟體同樣受到了通脹的侵擾。數據顯示,從2011年1月同比漲幅達4%開始,英國通脹水平兩月之后一路拔高至5%以上,大大超過英格蘭銀行2%的物價控制目標。無獨有偶,歐元區2011年的CPI一直在2%這一歐盟的控制線以上運行,其中11月份物價上升3.0%,創下2008年10月以來最大升幅。同樣,至2011年10月,美國的CPI指數連續7個月環比上升,其中核心通脹率在9月份創出了最近3年來最大月度增幅;另據美聯儲的預測,2011年美國的核心通脹率將在1.5%到1.8%之間,高于此前預期的1.3%到1.6%。
鏡像五:貨幣政策分道揚鑣
與宏觀經濟走勢相匹配的全球貨幣政策在金融危機之后的兩年一直扮演者維系和促進經濟增長的最重要角色,但有所不同的是,在2011年貨幣政策取舍上,發達經濟體與新興市場經濟體出現了非常明顯的分野,即前者基本上貫徹著寬松的貨幣政策,而后者普遍推行收縮性貨幣政策并呈現出前緊后松的基本特征。
作為“全球央行”的美聯儲所釋放的政策信號最為引人注目。為了進一步刺激經濟復蘇的步伐,美聯儲于2010年年底推出的高達6000億美元的國債購買計劃即所謂的QE2在進入2011年后步入正式實施階段,而在QE2到期后,美聯儲于9月份推出了“扭曲操作”,根據計劃安排,美聯儲將賣出短期國債,并在2012年6月底前增持4000億美元的長期國債,市場也據此將其稱之為折中版的量化寬松方案。值得注意的是,在已經將聯邦基金利率保持接近零利率水平長達2年的基礎上,美聯儲在2011年作出了維持低利率水平至2013年中的政策承諾,而且這種非常明確的政策表態在美聯儲歷史上屬于首次。
英格蘭銀行的政策操作路徑有著與美聯儲驚人相似的特征。在整個2011年中,英格蘭銀行不僅堅守著0.5%的基準利率不變更,同時將年初推出的量化寬松規模由750億英鎊擴大至2750億英鎊。不過,與英國央行的政策選擇有所不同的是,歐洲中央銀行在2011年上半年曾先后兩次提高基準利率至1.5%,而在11月和12月,歐洲央行又連續兩次將基準利率下調至1.00%的歷史低位,而這種貨幣政策的回歸同時意味著發達經濟體的寬松貨幣陣營的壯大。
日本央行的連續市場干預成為了2011年發達經濟貨幣政策脈動的重要看點。由于美元貶值和國內地震引致的資本回流等兩大內外因素的聯合驅動,日元出現持續升值趨勢。為此,日本政府在2011年3月、8月和10月先后三次直接干預匯市,共計拋售145萬億日元,不僅如此,為了表示對日本的同情,七國集團在3月份也加入到在國際外匯市場上大量投放日元的行動。與此同時,日本政府向國內金融市場持續注入流動性,并先后將資產購買規模從最初的40萬億日元提高至50萬億日元和55萬億日元。
2011年8月份是新興市場經濟國家貨幣政策的一個重要時間分水嶺。在此之前,為了控制通貨膨脹,巴西央行年度內先后5次加息,印度央行6次提出基準利率,中國央行3次提高利率。不過,出于對通脹得到遏制的提前預期,新興市場自8月份以后紛紛進入降息通道,其中巴西央行年內三次降息,印尼央行兩次降息,中國人民銀行也在11月底首次下調存款準備金率,新興市場經濟體貨幣政策由緊轉松的趨勢逐步得到了強化。
鏡像六:極端天氣肆無忌憚
2011年可以稱為全球氣候與天氣史上的“最惡劣”之年。1月,澳大利亞東北部昆士蘭州遭受50年一遇的洪澇災害;3月,日本發生8.9級特大地震,隨后引起持續數月的的海嘯與核泄漏;1-5月,歐洲大部分地區遭遇持續干旱,5個月的總降水量僅相當于1951年至2000年半個世紀同期平均值的40%至80%;與此同時,美國中部和西部、南部遭遇20年至50年一遇的極端干旱,中國長江中下游部分地區遭遇百年一遇的旱災;7月,玻利維亞遭到20年不遇的暴風雪襲擊;8-12月,東南亞遭遇50年來最嚴重的洪災,泰國三分之一以上國土淪為汪洋……
自然災害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據統計,年初的洪災給澳大利亞造成的經濟損失達到130億美元,大地震和海嘯給日本帶去的經濟損失達到2100億美元,東南亞洪災給泰國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近422.4億美元。據此,德國慕尼黑再保險公司的研究報告指出,2011年將是迄今為止史上“最昂貴”的災害年,而按照該報告統計結果的可比性推理,2011年全球自然災難造成的經濟損失至少達4500億美元。
從歸因理論的角度審視,導致極端天氣的因素很多,不過,近年來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全球氣候變暖卻是招致天災日益頻發的重要因素。美國國家氣候數據中心的研究報告指出,全球變暖難以與單個氣象事件的成因直接聯系起來,但自2000年以來全球氣溫逐漸攀升的趨勢會提高熱浪、干旱以及洪水等極端天氣出現的可能性。
顯然,自然災害并不完全是一件壞事,至少人類能夠從中得到深刻而殘酷的警醒。正是如此,當2012年《京都議定書》即將到期而進入倒計時狀態時,全球190多個國家的代表在2011年12月準時坐到了非洲德班國際會議中心的談判桌前,大會最終通過的“長期合作行動特設工作組”的決議宣布繼續《京都議定書》第二承諾期,并從2013年開始實施。為了阻抗自然災害對生存空間的侵蝕,散居在地球村的人類超越自我和屏蔽分歧而走到了一起。
鏡像七:評級機構推波助瀾
就在2011年世界經濟不得不承受著歐美債務危機和通貨膨脹以及極端天氣等多重重壓的同時,標準普爾、穆迪投資和惠譽國際等三大評級機構趁機“發難”,其全年大面積連續唱空和唱衰的恐怖聲音不僅構成了對市場信心的輪番打擊,而且使本已脆弱的全球經濟體遭罹雪上加霜之難。
歐元區可以說是國際評級機構手下的“重災區”。 除了希臘的長期主權債評級在2011年被無情打入“CCC”這一全球最低的級別層次之外,葡萄牙和愛爾蘭的主權債務級別也被評級機構扔進了垃圾級行列。不僅如此,西班牙、意大利等歐元區核心國家也遭遇到輪番“轟炸”,其中意大利在2011年痛失“3A”級別;更令歐洲各國震驚的是,標準普爾在12月初將歐元區15國的主權信用評級前景全部列入“負面觀察”名單,從而拉響了歐元區絕大多數國家信用評級下調的警報。
美國主權信用不敗的神話也在2011年慘遭破滅。在4月和7月先后兩次將美國主權信用評級列入負面觀察名單之后,標準普爾于8月5日將美國長期主權信用評級由AAA 調降至AA+,從而使美國在自己的金融歷史上首次失去3A 評級。雖然惠譽公開表示維持美國3A評級,但卻將美國評級展望由穩定降至負面,這就意味著惠譽砍向美國的屠刀隨時可能落下。
日本主權信用評級同樣沒有逃脫評級機構的“魔掌”。 2011年年初,標普和穆迪不約而同地將日本信用級別前景展望從“穩定”下調至“負面”, 同時,標準普爾將日本長期主權信用評級從“AA”下調一檔至“AA-”,成為日本評級8年多來首此被下調。繼標普之后,穆迪公司也在8月份將日本主權信用評級下調一級至Aa。
歐美銀行成為了評級機構“炮轟”的重點區域。資料顯示,整個2011年,西班牙有兩家銀行、法國有3家銀行、英國有3家銀行、葡萄牙有7家銀行、意大利有15家銀行先后遭遇評級下調的結果,其中葡萄牙三家銀行被下調至投資級別以下。不僅如此,根據新銀行評級標準,標準普爾在11月初下調了美國銀行、高盛、花旗、高盛及摩根士丹利等多家美國知名銀行的評級,同時聲稱將有新一輪對北美銀行的評級調整行動。
鏡像八:黃金白銀比肩攀高
在2011年氣勢如虹的國際貴重金屬市場上,黃金與白銀成為最為耀眼的明星。在黃金價格延續了過去10年穩步上升趨勢同時,白銀價格也一改頹勢,最終雙雙創出歷史新高。
資料顯示,從1月4日黃金價格以1422點開盤,在一季度上漲2.4%的基礎上,二季度金價更是穩步攀高,最終環比勁升8.6%;而進入第三季度,金價更是一路高歌猛進,不僅在9月6日創下每盎司1920美元的歷史新高,并且當季同比上升39%;雖然第四季度金價有所回落,但全年黃金均價已經抵至每盎司1570美元,累計上漲幅度達到了20.5%。
與黃金相比,白銀以每盎司30.67美元的價格開盤,之后的短短3個月時間中勁漲80%,并在4月底直抵每盎司49.83美元這一30年的歷史高位,雖然登頂之后銀價一路起伏不定,并在第四季度創出了年內新低,但每盎司35.67美元的白銀均價依然比2010年的平均價位高出了5.5美元。
黃金價格全年的持續勁漲源于歐債危機惡化之下各路避險資金的巨大需求推動,而在各類需求主體上,全球各國央行持續增持黃金的行為格外引人注目。據世界黃金協會公布的數據顯示,僅2011年第三季度全球央行的黃金購入量就同同比飆增六倍之多,至148.4噸,預計今年購買量高達450噸并創下40年來之最。
除了與黃金一樣受到避險資金的青睞外,由于白銀相比于本輪黃金上漲的進程起步晚了一年多的時間,因此白銀在2011年后就具備了補漲的要求。另外,白銀所具有與黃金同樣的收藏價值與貨幣屬性也是其具備了價格上漲的潛力。但是,白銀作為四大貴金屬(金銀鈀鉑)之一,由于市場容量小,其在歷史上往往成為受資金操縱程度最嚴重的品種,正是如此,2011年白銀出現了暴漲暴跌的行情。
鏡像九:銀行生存步履維艱
金融危機從銀行業開始引爆,歐債危機演繹到今天也使主權債務危機和銀行業危機相互糾纏,多重因素的累積使得2011年成為歐美銀行業生存極度困難的年份,而且是上世紀經濟大蕭條以來最難熬的一年。
以德意志銀行、蘇格蘭皇家銀行和瑞士銀行為代表的所謂歐洲系統重要性銀行贏利能力的萎縮已成為2011年不可回避的結果,其中僅以上三家銀行全年凈利潤均出現了30%左右的銳減。不僅如此,按照2011年出臺的巴塞爾協議III新要求,全球銀行業須在2019年前將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由目前的2%提高至7%,據此8200家歐洲銀行需要增加約4600億歐元的資本金,21家資產超過500億美元的美國銀行也需要補充約1600億美元的資本。歐美銀行的融資壓力由此加大。問題的關鍵還在于,在必須承受主權債務減記損失的同時,受歐債危機國家債券收益率提升以及自身評級下調的影響,歐洲銀行的融資成本不斷增高,銀行融資之門變得越來越窄。銀行業艱難的生存狀況及時反映在了資本市場上。資料顯示,在全球股市2011年的每一輪重挫中,銀行股都無一例外地成為了“重災區”。
生存危機引發了歐美銀行業的自救行動。除了全年裁員達20萬之多外,歐美銀行還通過資本聯合尋求資本實力的擴充,其中最有影響的是8月份希臘第三大銀行“阿爾法銀行”和第二大銀行“EFG歐洲銀行”合并從而產生出了南歐最大的銀行。當然,在歐美銀行自救的同時,歐盟也向銀行業伸出了“救命稻草”。一方面,歐洲央行在10月份重啟購買有擔保債券的計劃以及重新推出一年期銀行貸款計劃,同時向商業銀行額外提供12個月和13個月期的流動性操作工具,更為重要的的是,歐元區成員國還在11份達成了通過EFSF向銀行提供資助的一致性性協議。
但是,內外力量的救助似乎并沒有改變歐美銀行金融業的慘狀。2011年10月,法國和比利時合資銀行德克夏銀行集團深陷困境并遭遇分拆,從而成為在歐洲債務危機中倒下的第一家銀行。同月,華爾街著名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商曼氏金融控股向美國政府申請破產保護,成為歐債危機持續擴散下華爾街第一家破產的大型上市交易商。更引人關注的是,2011年美國首次出現了該國歷史上一年內倒閉100家以上銀行的奇觀。
(作者系廣東技術師范學院天河學院經濟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