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美群 田旺杰
(1.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湖北 武漢430073;2.中國社會科學院 研究生院,北京102488)
30余年的改革開放叩開了中國傳統農村文化封閉的大門,都市文化、西方文化、大眾文化、精英文化和現代文化等紛紛涌入這塊文化原本貧瘠的土壤。然而,多元文化的并存并沒有完全催醒我國農村文化大地使其走向欣欣向榮,相反卻使當前農村文化的發展處于多重矛盾交織狀態。面對紛繁復雜的農村多元文化格局,當代農村應如何擺脫文化困境,做出理性自覺的文化選擇,并確立先進科學的文化路向呢?這是引領新農村社會和諧發展的重中之重,本文將就此展開論述。
農村文化是中國社會基層最基本的原生態文化形態,屬于當代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人類社會生活天地的開拓、擴展和延伸,當代中國文化“拋棄封閉性的落后傳統,造就開放式的現代文化……變文化上的‘三封閉’為‘三開放’(對國外開放、對現實開放、對大眾開放)”[1]。而作為當代中國文化的活水源頭,農村文化也逐漸擺脫了農耕、封閉、凝固等特性,從里到外、由淺層到深層顯示出多質、原態、開放、共生的多元文化形態。就文化的時間指向、空間指向和文化內涵來看,當代農村主要存在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本土文化與都市文化和西方文化、大眾文化與高雅文化和先進文化等多種文化形態的交織、交融和交鋒。
傳統文化是指居住于一定地域內的民族及其祖先所創造的、為世代所傳承與發展的各種思想、精神、觀念形態的總體表征,它是一個民族生存的根基。從歷史淵源上來看,中國傳統文化脫胎于農業社會,本質上屬于農村文化。因而中國傳統文化的發源地——農村,更多地保留了傳統文化的原生模式、價值觀念和精神。現代文化其時間指向為現代,特指大工業生產所產生的文化或與工業生產相適應的文化,從我國來看,現代文化的涌入始于鴉片戰爭。在我國農村,新文化運動中的“打倒孔家店”,以及20世紀50年代后期至文化大革命對傳統文化發起的全民性的“破除”運動,都使傳統文化遭到了極大的破壞。隨著傳統文化的逐漸斷裂,改革開放后現代文化逐漸涌入了農村,這一方面為農村社會帶來了清新氣息,但另一方面,現代文化猶如一柄雙刃劍也帶來了消極、負面的思想和價值觀,部分村民因缺乏理性而無所適從,有的甚至被其現代化的外衣所迷惑而趨之若鶩,農村社會一度出現重現代文化、輕傳統文化的趨勢。事實上,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并不是一對悖論。傳統文化雖然在時間起源上定位于傳統,但它又是在不斷創造中形成和發展,并逐漸被突破和創新而走向現代的。“現實中國是歷史中國的發展”[2],任何現代文化都只能從現實的傳統文化出發,否則將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從文化空間的視野審視,本土文化特指扎根本土、世代相傳而具有特定地域特色的文化。它既可以是歷史傳統的沉淀,也可以是現實生活的反映。隨著人類交往的普遍,地域之間的界線也逐漸模糊,本土文化與外來文化交流、整合逐漸增多,絕對封閉的本土文化已難以尋覓。在當代農村,大批農民進城務工,城市市民更多選擇到景色優美、空氣新鮮的農村旅游,各種文化商品、文化服務跨越地域而流通和消費,還有信息技術、衛星電視和因特網在農村逐漸普及等,都使原本相對封閉的農村文化越來越多地與外來文化頻繁交流和融合。以現代技術為外衣的都市文化、西方文化等很快因強勢地位占據了農村,與農村本土文化產生激烈沖突和碰撞。西裝、仔褲、麥當勞、肯德基、好萊塢大片、咖啡、茶語、圣誕節、情人節……這些不再是都市人和外國人的專利,農民特別是新生代農民已將其變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從積極的角度看,這改變了中國千年的封閉、滯后的農耕文化現狀,對于農村社會經濟的發展無疑將起到非常重要的推動作用;但從消極的角度看,農村千年承繼的傳統精神、本土價值卻被無形地削弱、淡化甚至逐漸扭曲和拋棄了。另外,部分別有用心的西方文化,在對辨識能力有限的農民進行傳播時,意識形態和野心也隨之滲透和表現出來,美國學者漢斯·摩根索曾直言不諱和自豪地說:“文化帝國主義的東西,是最巧妙的,并且如果它能單獨取得成功,也是最成功的帝國主義政策。它的目的,不是征服國土,也不是控制經濟生活,而是征服和控制人心……。”[3]中國作為一個農業大國,農民仍然占人口的絕大多數,通過西方文化的滲入而控制農民的意識和靈魂,可能對我們帶來極其消極的后果。
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文化已不再是有閑和精英階層的特權,開始真正融入大眾日常生活。其主要原因在于大眾文化以仿制或復制的方式,把文化作為工業產品流水線般地生產出來,再通過市場運作傳播到世界的每個角落,甚至貧窮落后的地區。這樣,在整個社會內,大眾文化與精英文化以及來自主流的先進文化并駕齊驅,成為當代中國的主要文化形態。在農村,這三大主要文化形態分別存在,但其地位卻大不相同。其中,大眾文化伴隨著農村商品經濟而成長并逐漸壯大,已普遍步入農戶家庭;精英文化與農業科技緊密結合,伴隨著科技下鄉而走向農村,為部分高素質農民所接受;而先進文化或者主流意識形態文化,因其強烈的指引性和導向性在農村影響逐漸增大。在這三種文化形態中,農村大眾文化最為農民喜聞樂見,當前甚至達到泛濫的程度,其消極影響最為嚴重。首先,大眾文化單調、平淡、庸俗的個性不僅不利于提升農民的精神境界和審美情趣,而且對農民整體素質的提升還是一種阻礙;其次,大眾文化的商業性和逐利性,使其具有“媚俗”傾向,以迎合多數農民通俗的審美情趣和流行的生活方式,而不利于農村文化的創新和進步;另外,大眾文化反面延伸的一些文化現象,如黃色街頭小報、地攤文學與影視作品,西方的拜金主義、享樂主義、極端個人主義等腐朽文化,落后的家族或宗族文化,宣揚封建迷信的偽科學等,都可能冠以“大眾文化”而充斥農村市場,進而對農村思想和價值體系產生消解作用;最后,大眾文化在農村的泛濫,勢必帶來農村精英文化的式微和先進文化的非主流,大眾文化自身也會因為缺乏精英文化和主流文化的審美救贖和價值導向而缺乏吸引力,最終對農村文化發展和文化軟實力的提高產生不利影響。
總體來看,當代農村多元文化良莠雜陳,既相互交織和交融,又相互矛盾和交鋒。面對農村多元、復雜的文化現狀,我們應立足農村現代化和農民的發展,以強烈的主體意識和現代文化意識,對農村多元文化形態進行從表層到深層的理性自覺的文化選擇。
在當代農村多元文化下,文化選擇的過程實質上是文化主體和文化客體之間、不同文化主體之間、不同文化客體之間以及這些諸多矛盾之間復合作用的過程。通過分析當前農村多元文化現狀,我們提出如下文化選擇和創新模式,即以先進文化為導向,以傳統文化為根基,以都市文化為酵母,以西方文化為借鑒,以農村市場經濟的發展和農村社會關系的和諧為支撐,以農民和農村社會的發展與進步為目標,對農村多元文化形態進行從表層到深層的自覺文化選擇。
“文化雖然永遠在不斷變動之中,但是事實上卻沒有任何一個民族可以一旦盡棄其文化傳統而重新開始”[4]429,正如馬克思曾經指出的:“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造,并不是在他們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繼承下來的條件下創造。”[5]我國農村文化是依附于土地的農民世代傳承下來的獨特文化形態,雖然由于當今時代的變遷和生產方式的轉變,農村文化發生了較大變化,但是凝結在農村文化深層的精髓,如天人合一、勤儉節約、勤勞、善良、勇敢、自強等思想和價值卻經久不衰,較完整地保存在農村而具有較強的穩定性。事實上,優秀傳統文化并不是靜態地存在于農村或作為符號留存于農村,而是一種活生生的現實,是農村社會現實的真真切切的生活,是流淌在世代農民血脈中的不息的血液。所以在此意義上,農村文化選擇實際上“可以歸結為中國傳統的基本價值與中心觀念在現代化的要求之下如何調整與轉化的問題”[4]430,也是以優秀傳統文化為前提的一種理性選擇。
選擇正確的文化前進方向,是決定一種文化發展的關鍵性因素。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大背景下,農村文化的繁榮和進步是農村發展的靈魂和關鍵。早在2005年10月,中共十六屆五中全會通過的《十一五規劃綱要建議》就特別指出:“只有農民群眾的思想、文化、道德水平不斷提高,崇尚文明、崇尚科學,形成家庭和睦、民風淳樸、互助合作、穩定和諧的良好社會氛圍,教育、文化、衛生、體育事業蓬勃發展,新農村建設才是全面的、完整的。”但是,農民素質的提高以及農村文化整體的發展,如果缺少了指導性因素,其發展方向將是迷茫的。先進文化是人類文明進步的結晶,是能夠順應人類社會發展規律,揭示人類社會未來發展方向,為人類社會文明進步提供強有力的思想保證、精神動力和智力支持的文化。先進文化符合并反映了我國社會發展現狀和要求、符合各階層人民根本利益和意愿,符合人類文明進步的方向和潮流,因而,以先進文化為指導性對象進行農村文化選擇,既是我國農村建設現狀的必然要求,又是農民自由全面發展的自覺選擇,更是文化自身進步的自由歸宿。在農村社會變遷和轉型過程中,先進文化由于正確把握社會發展方向必將有效促進農村文化進步和農村社會發展。
從更廣泛的時間維度和空間維度來考察,傳統中國整個社會脫胎于農業社會,因而農業文化不僅是農村文化,而且也是都市文化,是滲透社會各階層的共同文化。當代中國無論是新生代農民工穿梭在都市內外,或是都市人“鄉村游”足跡遍布整個農村,亦或是戶籍制度變革打破了農村與城市的屏障,都使得農村文化與都市文化有再度融合的趨勢。但是,農村文化與都市文化當今在地位上卻并非對等,究其原因,主要在于現代化進程中農業的落后與城市工業的繁榮,使得農村文化成為一種內隱文化而逐漸萎縮,而都市文化成為一種外顯文化而逐漸膨脹,這樣,都市文化就毫無疑問地充當了當代文化的主流話語,代表了人們最普遍的審美追求與文化需要。當今隨著農村與城市壁壘逐漸破除,這種文化示范作用不但不會縮小,相反被越來越放大,從衣、食、住、行等有形和物質形態的文化,到知識、信仰、藝術、道德、法律、風俗、社會心理、價值觀念等無形的深層文化,都市文化對農村文化的影響都是全面的和不可抗拒的。最后應該特別注意的就是,都市文化對農村文化的影響除了正向的外,也有諸多負面影響,如都市非主流的生活享樂主義、娛樂感官刺激、物質私欲膨脹等文化現象,也可能會與部分農民思想和精神產生共鳴。因此,更好地規范都市文化,提升文化品位,對于農村文化建設會起到至關重要的示范作用。
西方文化是一個大的文化概念,這里我們不籠統議論西方文化作為一種成熟工業文化對中國農村文化的所謂“影響”,也不泛泛而談西方文化作為一種強勢文化對中國農村草根階層的影響和“毀滅性”打擊,而是立足西方發達國家城鄉一體化的視野,探尋西方文化在本國城鄉一體化發展方面的成功之處,希望對中國農村文化建設及破解城鄉二元鴻溝有啟迪意義。以美國為例,美國是一個城鄉高度一體化的國家,最基層的單位是村鎮,“其地方政府被分成縣、自治市、學區和特別區,其中,自治市包括城市、鎮、鎮區、村和自治市鎮(不同州有不同的名稱)”[6],“全美共有1.93萬個自治市政府,它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很小的政府單位,只有略超過1/3的自治市人口超過2 500人,在技術上被稱為城市”[7],因此,在美國無論是農村還是城市最大的不同僅在于人口的多寡而不在于其他。美國城鄉一體化的現狀,一方面與其政策密不可分,另一方面,與美國的文化導向或文化策略也是密切相關的。美國雖然缺少文化傳統,但當代美國文化卻是極具開放性和融合性的,作為一個多民族的移民國家,各種宗教文化和移民文化在與美利堅文化交匯時,出現最多的就是文化選擇上的雙向流動,其選擇的最終結果是外來文化消融于美利堅文化,從而美國文化成為多元化的整合文化而具有更大的包容性。這種包容性和寬松的文化環境,不僅增強了美國文化的生命力與競爭力,而且為其城鄉一體化提供了文化上的保障。當然,這里并不是一味地為美國文化唱贊歌,正如丹尼爾·貝爾在《資本主義文化矛盾》中所指出的:“由于目前缺乏任何一種根深蒂固的新道德標準,當今公眾情緒中普遍存在著迷惘感和沮喪感。”[8]多元化的“熔爐”文化使得美國文化精神與理念正在消失。這里,以美國文化為個案,希望在文化意識形態的背后探尋西方文化特別是西方農村文化建設方面的成功經驗,作為我國農村文化建設的重要借鑒性對象。
另外,農村文化的選擇還離不開農村市場經濟的發展和農村社會關系的和諧,它們是農村文化選擇的基礎性要素。同時,農村文化選擇一定是以農民和農村社會的發展與進步為目標的,否則,農村文化的發展與創新便缺少了主觀精神力量而毫無意義。
理性自覺的文化選擇是一個創造過程,是文化進步過程中對過去、現在、未來文化的認識、評判和揚棄,它與社會需要、人的需要和人的發展是互動和有機統一的。當代農村文化選擇,一方面是農村多元文化自身的能動性與實踐性表現,另一方面也是人們實踐活動的自由自覺的創造,即以農民自由全面發展為終極旨趣的一種文化創造。因而,文化和諧模式和文化自覺路向符合新農村和諧發展與新農民自由全面進步的客觀要求及趨勢。
和諧是指“具有一定功能作用的多樣的差異乃至對立要素之間相互聯系、相互作用、動態平衡的統一或同一的有機體”[9]。農村文化和諧,簡言之,就是農村多種文化形態和要素的配合、協調和有機統一。首先,農村多元文化是農村文化和諧發展的前提條件。沒有文化的多樣性,沒有異質文化的存在,農村文化將是死水一潭,因而,對于農村文化外的異質文化,不應一味否定和拒絕,而應以海納百川的精神和胸懷予以吸納和融合。其次,農村多元文化的和諧不是自動生成的,而是按一定文化機理,有序、有機地動態整合起來的。在當代農村多種文化形態的交織、交融和交鋒中,先進文化是占主導地位的文化形態,對農村和諧文化建設具有指導作用;傳統文化是在中國延續了數千年之久且在農村得到更多保存的民族文化,是農村和諧文化建設的根基;都市文化是在城市生活基礎上形成的具有工業文明特征的文化,它對農村文化起著直接的示范和帶動作用;西方文化通過傳媒和都市文化這個中介對農村和諧文化建設發生影響,其作用亦不可低估。以強烈的主體意識和現代文化意識對農村多元文化進行動態選擇和創造,才能使農村多元文化有序發展而形成有機整體,它是農村文化和諧生成的重要途徑。最后,農村文化和諧的重要趨向是凸顯新特性和創生新文化,農村和諧文化的生成便是農村多元文化選擇和創新的產物,也是農村社會進步的靈魂和命脈。
文化自覺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對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來歷、形成的過程,所具有的特色和它的發展的趨向”[10],文化自覺即文化的自我覺醒、自我反省和自我創建。在當代農村多元文化下,農民文化自覺不是傳統農耕文化的回歸,也不是農村文化的城市化或西方化,而是農民在了解歷史及現實境況的前提下,對現有多樣文化的理性認識和把握。它不僅可以促進和加強農村文化選擇、創造和轉型的自覺性,而且有利于促進農村文化朝著正確、健康的方向發展。農民文化自覺是一個長期和艱巨的過程,農民“只有在認識自己的文化,理解并接觸到多種文化的基礎上,才有條件在這個正在形成的多元文化的世界里確立自己的位置,然后經過自主的適應,和其他文化一起,取長補短,共同建立一個有共同認可的基本秩序和一套多種文化都能和平共處、各抒所長、聯手發展的共處原則”[11],其歷程可以概括為:“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12]農民文化自覺貫穿在深刻的文化思考中,同時又體現在現實的文化實踐上,從農民日常行為方式、價值理念、思維方式等核心文化體系,到農村文化制度、風俗習俗、倫理道德等中層文化體系,再到農村文化藝術、文化館、鄉鎮文化站、農村文化產業等外層文化體系,都可以喚起農民的文化自覺意識,增強農民文化自信和文化自強,其最終指向是農民的全面而自由的發展。
人是一種文化存在,從文化哲學的維度來講,文化的選擇和創新,實質上就是人的發展和進步。農村文化構成了農民的生存方式和發展方式,一方面表現為農民對自然、對社會的認識和改造;另一方面表現為農民對其自身的提升和超越,即自己規定和創造自己的生活,從而成為一種“自由”的存在[13]。自由是通過人的文化實踐而完成的自我實現和自我超越,恩格斯曾指出:“文化上的每一個進步,都是邁向自由的一步。”[14]這不僅可以說明農村文化的選擇和創新是農民所完成的文化在價值上的進步,而且可以指明農村文化選擇與創新的基本規律及其價值歸宿——農民自身的自由全面發展。縱觀20世紀以來,從大革命時期的工農文化運動到蘇區根據地的文化發展,從新民主主義文化建設到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從傳統農耕文化到當代多元和諧文化,農村文化經歷過戰火考驗、“破四舊”磨難,也經歷了“掃盲”扶貧、“三下鄉”興農惠農的發展,更經歷著多元文化的自由和自覺的選擇與創新。農村文化的發展源于農民、為了農民和屬于農民。有理由相信,在農村文化和諧發展與農民文化自覺基礎上,自由全面發展的現代“新型農民”必將屹立于廣袤的農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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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江澤民.在哈佛大學的演講[N].人民日報,1997-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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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余英時.文史傳統與文化重建[M].上海: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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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費孝通.反思·對話·文化自覺[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7(3).
[13]韓美群.改革三十年中國文化的發展邏輯[J].甘肅理論學刊,2008(11).
[14]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