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銅刻研究中以對刻工的研究最為重要,惜資料缺乏,許多問題懸而未決。為姚茫父書畫銅操刀者有張樾臣、張壽丞、姚錫久等,相比于同古堂的張氏兄弟,姚錫久的資料更為稀見。姚錫久刻銅實物(圖1石父刻姚華《感興詩》)和拓片目前屢有發現,《蓮花庵寫銅》中也以錫久(石父)刻銅為多,但有關姚錫久的較完整的文字資料目前僅見姚茫父手書《姚錫久刻銅序》一篇(圖2),附于《蓮花庵寫銅》(鄧見寬編,2002年4月第一版,貴州民族出版社)篇首,并附有鄧見寬先生釋文,題為《姚錫久刻銅序》。按《姚錫久刻銅序》之前在《姚茫父畫論》(鄧見寬編,1996年5月第一版,貴州人民出版社)有載,見該書第38頁,有編者注:
“此序未公開發表過,據茫父手書輯錄,題目由編者擬定。……”鄧見寬先生釋文如下:
古肆流衍,家以資生,比櫛枝駢,寖失其法。開國以來,張壽丞、孫華堂異軍突起,不如寅生之起自士林,然其刻實有勝于前人。張、孫皆不能書,往往乞余。而紹興姚錫久世擅此業,與余有素,又數勸獎之。已而錫久以所刻進,則不異張、孫之伎,一時鼎足,定不可憙也歟!錫久為之幾一年,拓其所成者集為此冊,并乞贈言。如錫久之精進不已,將來何可限量?惟同時三人獨錫久嫻書法,則不可不更相者求之,則或將為錫久之所獨擅也耶。因書其首而歸之。復積歲月且以為錫久課其進退也。
惟八年一月十有七日
蓮花山中 茫父 華
對照姚茫父手書反復研讀該文,思忖釋文或有幾處值得商榷:茫父手書第二頁,第一行第三字或為“豈”字;第五行第七八兩字或為“於此”二字;第四行“惟同時三人”句或可斷句為:“惟同時三人獨錫久嫻書,法則不可不更。於此求之,則或將為錫久之獨擅也耶。”另:《姚茫父書法集》第154頁,第二行倒數第二字“此”,第四行倒數第七字“此”和第五行正數第三字“此”均是如此寫法。故文章題目或可為《茫父題石父刻銅拓片》。全篇釋為:
茫父題石父刻銅拓片
古肆流衍,家以資生,比櫛枝駢,寖失其法。開國以來,張壽丞、孫華堂異軍突起,不如寅生之起自士林,然其刻實有勝于前人。張、孫皆不能書,往往乞余。而紹興姚錫久世擅此業,與余有素,又數勸獎之。已而錫久以所刻進,則不異張、孫之伎,一時鼎足,豈不可憙也歟!錫久為之幾一年,拓其所成者集為此冊,并乞贈言。如錫久之精進不已,將來何可限量?惟同時三人獨錫久嫻書,法則不可不更。於此求之,則或將為錫久之所獨擅也耶。因書其首而歸之。復積歲月且以為錫久課其進退也。
惟八年一月十有七日
蓮花山中 茫父 華
弗堂乃國學大家,茫父研究以鄧見寬先生最為淵博,成就卓著。我等后學雖愛銅心切,景仰前賢,惜學力不逮,不能稍窺堂奧。困惑不能解,不揣淺陋誠陳井底之見,希望讀者方家不吝賜教。
2011年10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