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鐘 張曉洪
摘要:在經濟全球化、政治多極化與社會網絡化的今天,思想政治教育作為一種教育實踐正面臨著本質屬性的“弱化”與“非化”危險,因此,重提與強化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屬性實屬必要。“正名”在于辨正名稱。使其名實相符,對于思想政治教育而言,無論內容上應包括“五大要素”(思想、政治、道德、法紀、心理)的教育內容,還是從教育的主客矛盾出發探討主客視閾融合的教育理念,明確“思想”的“政治教育”才是思想政治教育合法性的根基所在。“思想教育”的“政治化”轉向“社會化”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與“長效性”所存在的不足。“正名”的提出在于有效地把握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內涵與范圍,以提高“實效性”與“長效性”。
關鍵詞:正名;思想;政治教育;意識形態;實效性
中圖分類號:D6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4-0544(2012)08-0161-05
中國共產黨自1921年誕生到現在已經歷90多年。90多年來,我黨對思想政治教育一直十分重視,但是,隨著我國社會主義經濟體制與政治體制改革的逐步深入、對外開放事業廣泛發展,人們的思想觀念也相應地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對思想政治教育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適應當前發展變化的新形勢、新問題,加強和改善黨的領導與思想政治工作,形成有利于培養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一代新人的良好氛圍,是擺在我黨理論研究與教育實踐的偉大任務。因此,科學地挖掘我黨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理論問題,并運用于思想政治教育的實踐活動,將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學術界關于思想政治教育本質的探討
隨著馬克思主義一級學科于2005年的設立,以及思想政治教育相繼成為一個獨立的二級學科,在今天的學術界,思想政治教育又成為了熱門話題,似有成為某種特別的“顯學”的傾向。然而,在這種貌似學術繁榮的背后,卻隱含著這樣一種陷阱。即某些研究者急于對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性進行淡化處理。或試圖以某種價值中立的名義來祛除思想政治教育的嚴肅的政治色彩。
因此,我們認為,有必要認真地梳理思想政治教育的“元問題”,即有關思想政治教育的“正名”問題,“名正”方能“言順”,展開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論研究與實踐教學,都應該依據于某種恰當的理論邏輯起點與深層的概念內涵。唯有特定的理論梳理與保障。思想政治教育所存在的“實效性”與“長效性”方可得到逐步的解決。而為了求解思想政治教育的“正名”真實意蘊,我們首先需考察學術界對何為“思想政治教育”都作了哪些定義。
通過我們對國內十二種文獻綜合比較分析。發現這些學者們從不同的視角對“思想政治教育”概念展開論述:有以功能角度而言,如陸慶壬、王勤、蘇振芳主張思想政治教育是以“特定目標的實現。思想品德的轉變與指導實踐行為”為核心;有以內容的角度而言,如陳秉公、邱偉光與教育部思政司認為,思想政治教育包括“思想、政治、道德、心理”與“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教育;有以目的的角度而言,如袁禮周認為“解決問題,提高能力,為當前和長遠目標而奮斗”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目的:有以主客體價值關系而言,如張耀燦、倉道來認為,思想政治教育在于主客體需要的滿足;有以目的與內容相結合的角度而言。如孫其昂認為“進行思想品德教育,培育新人,動員大家為當前和長遠目標而奮斗的社會實踐活動”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中心議題。
學術界對“思想政治教育”概念從多維度展開了爭鳴,沒有形成絕對一致的意見,但這并不代表著這個領域研究的弱化。恰恰相反,多樣化的探索正說明學者們對基本概念,也就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元問題的充分興趣。正所謂“名正言順”——展開對這個學科的本質內涵的探究,離不開概念的邏輯起點。
二、“思想”與“政治”的“教育”抑或“思想”的“政治教育”?
我們黨在開始使用“思想政治教育”這個概念之前,經歷了一個長期的醞釀和成型的過程,就一般而言,我們將之歸納為:政治工作(教育)一思想工作(教育)一政治思想工作(教育)一思想政治工作(教育),這四個主要階段或環節。
早在1922年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就開始以“政治教育”或“政治工作”作為我黨思想政治教育的名稱之一。毛澤東在《井岡山的斗爭》中指出:“經過政治教育,紅軍都有了階級覺悟”。1934年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次全國政治工作會議召開,會上提出:“政治工作是紅軍的生命線”。這說明“政治工作”作為我黨的重要理論教育手段,已是比較成熟了。列寧曾指出:“對人民進行政治教育——這就是我們的旗幟,這就是全部哲學的意義。”政治工作和政治教育對于任何一個政黨而言,都是首要的工作任務,這個概念的提出與運用,對于從事黨的理論教育與實際工作帶來的極大的方便。但同時,當政治教育與政治工作被廣泛地運用于一般性的場合和領域時,其概念的明確性與范圍的確定性,則顯示出其比較局限的一面:思想政治工作,首要的和主要的是一種思想教育與思想工作。
鑒于政治工作與政治教育的局限性,思想教育和思想工作是作為對前者的補充而提出來的,是對前者的深化與推進,因為政治教育的首要方面是思想方面的教育,正如朱德所說:“要以思想教育為主”,而列寧也認為:“一分鐘也不要忘記政治斗爭,不忘記用社會民主主義的思想教育整個工人階級。”政治斗爭依據的是思想的教育,因此,思想工作對于完成政治任務具有中心環節的作用。但是,政治思想工作在實際的運用中所存在的不足,一方面是由于政治工作的多樣性、復雜性,另一方面也由于特定概念具有“包打天下”的雄心。將政治與思想的關系作一個調整,即將思想放在政治之前而成“思想政治工作(教育)”這一概念,原來作為一個詞的政治思想,現在則成了兩個詞:思想與政治,而我們以為,要理解“思想政治教育”這個概念。并不能寬泛地界定:“由于思想工作和政治工作在內容上有交叉,就使之成為一個渾然一體的概念,從而增加了所能概括的內容范圍。因此,不僅包含了政治工作中的思想工作,包含了政治工作之外的思想工作,而且包含了政治工作中的非思想工作,并且突出了思想工作的政治性。”這個解說,將凡屬于思想教育范疇與政治教育范疇的內容皆涵括在內,這就決定了思想政治教育家族的日益龐大與繁雜。從過去的政治教育、思想教育,擴展到紀律教育與道德教育,甚至當人的心理問題日益成為人們關注的課題的今天,思想政治教育又欲將心理健康教育納入其中,這既是對“思想政治教育”概念的本質內涵在理解上存在著差異,也在于對實際“思想政治教育”所承載的任務過于龐雜所致。
但是,不管實踐中我們對于思想政治教育充滿多少的期待,或是基于其過于龐雜而導致實效性的可能缺失的認知,進一步探討“思想政治教育”概念的本質是很有必要的。
關于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是一個存在著諸多爭議的問題。思想政治教育本質,即是思想政教育本身所固有的根本屬性,是其價值規定與根本指向,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具有基礎的、根本的意義。我們認為,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就在于其“政治性”,即思想教育中的政治立場。
要認清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是基于其“政治”的屬性,就首先要明確思想政治教育中“政治”的來源及其含義,孫其昂教授認為,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政治”,源自社會系統中的政治價值對思想政治教育的規定性:首先,政治觀念是規定了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主導理論與價值觀。統治階級思想在社會思想系統中占據主導地位,也就決定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導地位,體現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精神內涵。在這樣的社會中,支配人們行為的是思想意識,也就是政治價值觀決定和支配的行為。其次,政治關系體現于思想政治教育之中。作為上層建筑構成要件之一的思想政治教育,反映了一種社會關系,即是統治階級思想與被統治階級思想、統治階級內部思想之間的關系是政治關系。思想政治教育一方面調節政治思想關系,對政治關系的協調發展貢獻精神手段,另一方面也從屬于社會實踐活動,倚重于政治關系。再次,思想政治教育的發展導向其成為社會制度與政治制度的一個必然結果,而政治制度又決定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性質與功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制度化作為我黨理論建設的一個文化傳統,是社會制度與政治制度延伸與具體體現。最后,思想政治教育倚重政治權力的運行。而具有真理教育與政治權力的雙重力量,是政治權力的教育領域的延伸。
通過以上的分析,我們以為,思想政治教育這個概念所蘊含的本質屬性在于“政治性”,而這種“政治性”稟賦,就其根本意義上而言,在于黨的思想政治教育的重點必須保持與黨的中心任務、根本利益相一致的基礎上。而且,思想政治教育作為思想層面的政治與教育的結合,是一種觀念形態的教育活動,是觀念世界的政治灌輸與改造活動。因此,我們認為“思想政治教育”不是“思想”與“政治”的教育,而是“思想”的“政治教育”,換句話說,也就是“思想”的特定“意識形態教育”。我們以這種構詞方式來理解“思想政治教育”是否是多此一舉,或是概念上的倒退回“政治教育”的階段呢?答案是否定的。
首先,我們認為,將“思想政治教育”理解為“思想”層面的教育活動,在于明確,“思想政治教育”作為一種教育實踐。根本上是一種觀念形態的、心靈世界的,而不是外在物質世界,因為,教育本質上是一種觀念的傳達,而不是“物質”的給予,雖然,“精神”的能動作用能夠引起“物質”的變化,但這并非“精神”與“觀念”的自有屬性。
其次,思想政治教育的過分包容,將是導致其實效性、長效性在逐步喪失的重要原因,因為,不同范疇的教育內容。具有不同的教育手段與教育規律,強扭一種方法、一種方式、一種模式的教育,必然導致針對性的下降乃至最終喪失。“思想”的“政治教育”既保證教育對象的單純性:“思想世界”,也保障教育的價值判斷的“政治性”,是根本性與價值性的有效統合。
最后,“思想”的“政治教育”為某種特定的“意識形態”的教育與建構提供了正當與合理的出口,既為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性”“正本清源”,也為“意識形態”的科學創新發展,保障國家、社會的長治久安指明了清晰的方向,“思想”的“政治性”教化是“意識形態”構建的首要任務。
那么,作為“意識形態”的“思想政治教育”的真正內涵是什么呢?
三、作為一種“意識形態”的“思想政治教育”
要準確地理解作為一種“意識形態”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內涵,首先需要明晰何謂“意識形態”。
“意識形態”一詞最早在19世紀初由法國哲學家特拉西(Destutt de Tracy)提出的,用以指稱“觀念的科學”。特拉西認為,作為觀念學的意識形態,其主要的任務在于研究認識的起源、界限和認識的可靠程度。除了理論上的、哲學認識論上的意義之外,特拉西還賦予了意識形態學說以實踐的意義:作為一切科學的基礎,意識形態是負有社會使命的,它的目標在于為人類服務,甚至拯救人類。基于這一主旨,特拉西和他的信徒們曾設計了一種國民教育制度,以期把法國改造成一個理性的、科學的社會。自特拉西提出“意識形態”這一術語后,西方社會首先開始對意識形態問題進行比較系統闡述,如:德國哲學家卡爾·曼海姆撰寫了《意識形態與烏托邦》一書,闡述了意識形態與烏托邦理論之間的相似性,并從“知識社會學”的視角對意識形態的含義、類型進行了分析,認為:“意識形態”是一種“思想方式”,并將“意識形態”區分為兩種情形:即“特殊的”(特別的)意識形態和“整體的”(總體的)意識形態。
但是,作為馬克思主義的創始人的馬克思與恩格斯并沒有明確界定“意識形態”這個概念。馬克思主義的經典作家們也沒有專門解釋過這個概念,即使在《德意志意識形態》這部闡釋意識形態的專著里也沒有概念式的注解,只是在恩格斯致弗梅林的信中提出“虛假的意識”的說法:“意識形態是由所謂的思想家有意識地、但是以虛假的意識完成的過程。推動他行動的真正動力始終是他所不知道的,否則這就不是意識形態的過程了。”(恩格斯:《恩格斯致弗梅林》)
而就一般的西方學者而言。他們對意識形態的理解和把握主要分成兩種用法。
其一,是以“中性化”的態度來概括意識形態含義。如:《布萊維爾政治學百科全書》中認為:“意識形態是具有符號意義的信仰觀點的表達形式,它以表現、解釋和評價現實世界的方法來形成、動員、指導、組織和證明一定行為模式和方式。并否定其他的一些行為模式和方式。”哈里·約翰遜認為,意識形態被運用得最為廣泛的定義,是指構成一種社會政治綱領的整套主張、理論和目標。美國哈潑·科林斯出版社出版的《美國政府與政治》辭典對意識形態作了多種解釋,其中一種觀點就認為,意識形態是一種關于人與社會本質的政治信念的綜合體系:是一種最好生活方式和最佳社會機構安排的觀念的有機集合體。《簡明大不列顛百科全書》認為:“意識形態是社會哲學或政治哲學的一種形式。其中實踐的因素與理論的因素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它是一種觀念體系,旨在解釋世界并改造世界。”從上述學者對意識形態的分析可以看出,他們把意識形態作為一個實體性概念,認為意識形態是信條系統或信念體系,是一定階級和利益集團的政治主張和理論體系。
其二,是以“否定”和“貶義”的方式來解釋意識形態概念。如:法國政治學家莫里斯·迪韋爾熱在《政治社會學》一書中認為,意識形態是“解釋一個社會的系統方法”。并強調,意識形態“是一種維持或摧毀、維護或批判一種社會所采取行動的依據。”美國學者阿瑟·施萊辛格認為,意識形態“指的是以組系統的僵硬的教條和信條,人們根據這些教條和信條試圖了解世界,并試圖保存或改變整個世界。”在全球化浪潮下西方出現了所謂“意識形態終結論”的意識形態觀,并以此為基礎來解釋意識形態。20世紀50年代以來,“意識形態終結論”之爭一直持續不斷。在“終結論”的爭論中,就包含著對意識形態含義的不同認識,正如美國學者西摩·馬丁·李普賽特在其《政治人:政治的社會基礎》中指出的:“大體上說,關于意識形態終結的分析是否正確的激烈論戰,是圍繞‘意識形態一詞的不同含義展開的。”從法國雷蒙·阿隆的《意識形態的終結》(1954年)一文,到美國丹尼爾·貝爾的《意識形態的終結》(1960年)一書,再到美國弗朗西斯·福山的《歷史的終結和最后的人》(1992年)及塞繆爾·亨廷頓的《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1996年)等,他們總體上聲稱意識形態,認為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是一種烏托邦,是一種“欺騙”和“杜撰”,是“虛假的觀念和意識”等。
1964年埃利希·哈恩在《馬克思主義和意識形態》一文中認為馬克思對“意識形態這一概念或術語很可能在雙重含義上被運用。一方面,它被馬克思和恩格斯具體地理解為虛假的意識的標志;另一方面,它被馬克思主義和其他一些人的文獻中,它主要是作為一個階級的社會意識的總體概念而出現。”P·C·羅茲在《意識形態概念和馬克思的理論》一書中認為:“馬克思已經把意識形態理解為‘虛假的意識,也理解為‘形而上學和‘宗教的整個‘上層建筑”這二位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專家都認為馬克思的意識形態概念具有否定性,是為“虛假的意識”,可以說是非常切合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本義,因為恩格斯在弗·梅林的信中就曾直接地道出“虛假意識”的說法。從否定層面來理解馬克思的意識形態概念也就真正地掌握了馬克思的意識形態概念的核心主旨。
但是,我們必須從歷史的角度分析馬克思與恩格斯所運用的“虛假意識”的意識形態概念,實際上,他們是基于對資產階級意識形態的批判與虛假性揭示的前提上的。馬克思主義作為無產階級的意識形態無疑是以真實世界的實踐學說為基礎。反映人類生產活動與思想認識發展的科學規律而具有鮮明的階級性與真實性。馬克思和恩格斯運用意識形態作為對資產階級的批判武器是不能普泛至馬克思主義范疇,列寧批判了伯恩斯坦制造的所謂“意識形態與科學分界”,指出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科學性與真實性,是對馬克思主義的重要貢獻。以此,著名學者邢賁思認為:意識形態是系統地、自覺地反映社會經濟形態和政治制度的思想體系,是社會意識中的一部分,并屬于社會意識中層次較深的具有理論形態的這一部分。俞吾金也認為:馬克思的意識形態是“在階級社會中,適合一定的經濟基礎以及豎立在這一基礎之上的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層建筑而形成起來的,代表統治階級根本利益的情感、表象和觀念的總和。”
此外,宋惠昌、劉建飛、朱兆中、李英田等多位學者與上述兩位一樣,都比較一致地認為,意識形態是作為一種特定目的、特定團體的某種社會制度、階級理論與觀念系統的綜合物體。他們普遍認為,意識形態是“政治性”話語方式的獨特路徑。但是,當我們進行中西比較時,就會發現,意識形態實際有著“廣義”與“狹義”之分:廣義的意識形態一種類型認為,這種意識形態實際上相當于與物質世界對應的精神世界或精神文化和思想觀念:另一種類型認為,這種意識形態是為某一定的階級和利益集團的自身利益需要而表達出來的價值觀、思想和主張。從狹義的意識形態來看,它實際是指一定社會制度下的統治階級和社會集團為鞏固自己的統治,實現自己的目標而提出來的思想體系和理論主張,這種狹義主張,實際就特定的“政治性”話語的掌控方式,而且通常是為“統治階級”的特有宣傳手段。
意大利共產黨領袖、著名的理論家葛蘭西通過區分政治社會與市民社會,提出意識形態領導權理論,即相對于政治社會的“政治領導權”和相對于市民社會的“文化領導權”或“精神的和道德的領導權”。后者的實質就是意識形態領導權,而這種領導權在根本意義上說,就是一種教育關系,是靠先進的知識分子批判舊的意識形態并傳播新的意識形態的方式來實現的。葛蘭西說到:“這種批判使舊的意識形態已擁有的重要影響的分化和變化的過程成為可能。先前是第二位的,從屬的或甚至是附帶的東西現在變成了主要的東西,變成了一個新的意識形態的和理論的復合體。”正是通過教化的落實轉化了新舊意識形態,使無產階級掌握了意識形態的領導權,進而完成政治領導權的奪取。葛蘭西依據政權建立的過程。區分兩種領導權,但在今天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意識形態建設中,是無法分離這兩種領導權的。因此,“政治領導權”與“意識形態領導權”在思想政治教育看來,就不可避免地需要統合二者,也就是“思想”的“政治教育”,而這種教育即依據“政治領導權”的必然出發點。
思想政治教育從產生于“政治工作”的歷史,就注定了其最高宗旨不是致力于獲取知識世界的境界。思想政治教育從顯在層次的意識到潛在層次的意識都滲透著“政治性”意識形態的空氣,那種以為可以脫離特定意識形態領域的思想政治教育不僅幼稚、荒謬,而且需要全面地批判。
然而,當前思想政治教育的領地不斷地擴展,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不過是政治性權力根基在逐步弱化的產物,因此。我們才不得不一次次重提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與“長效性”。這種矛盾的存在既是思想政治教育滲透力與吸引力弱化的表征,又是思想政治教育在實踐中不得不從“政治化”逐步走向“社會化”的癥結所在。
究其根本而言,“思想”的“政治教育”是基于特定的政治導向的教育活動,是在特定的階級社會中,適合一定的經濟基礎以及樹立在這一基礎之上的思想教育,也就是思想的“意識形態化”過程。這種“正名”實際要指出的是,在全球化、網絡化的今天,思想政治教育所面l臨的挑戰最重要的挑戰是全球政治多極化的“政治性”風險。前蘇聯解體與東歐劇變,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處于歷史的最低潮,“歷史終結”于所謂“資本主義的全面勝利”,因此,“西化”與“分化”我國的社會穩定環境,成為當今國內最有市場的輿論潮流。而思想政治教育的“正名”,所要引導的工作就在于,我們要有理論創新的勇氣和力量,切切實實地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理論的科學性與功能發揮的相互關系的正比例規律充分說明,缺乏科學的、合理的理論指導,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識形態功能是難以得到有效的發揮。因此,我們認為,只有堅持理論的科學性,才能真正實現思想政治教育意識形態功能的最大化。這就需要開展理論創新,推進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時代化與大眾化,使得作為指導思想的馬克思主義最新理論成果具有實實在在的吸引力與滲透力。
責任編輯楊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