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中國律師階層的社會責任評價研究

王中華

摘要：當前理論界對律師階層社會責任評價的專題理論研究較少，由此設置詳細的評價指標并展開實證調查和統計分析更是欠缺。為了科學地評價律師階層的社會責任意識和履行社會責任行為的狀況，可以從律師參政議政和從事公益慈善事業兩個方面設置具體的評價指標并展開實證調查分析。最后，對律師階層的社會責任評價，應該堅持針對性原則、點面結合原則和綜合評價原則。

關鍵詞：律師階層；社會責任；評價指標；參政議政；公益慈善

中圖分類號：D76.61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6269(2012)03-0021-04律師一般被定義為“中介組織的從業人員”或“自由職業人員”，是新社會階層的重要成員，據統計2010年我國律師事務所已經發展到1.69萬多家，律師隊伍發展到19.4萬多人[1]，年業務收費額超過100億元，律師階層已經成為當代中國具有重要社會影響力的社會階層。隨著律師階層的崛起，一方面，對律師階層在經濟、政治、社會等領域的突出貢獻不乏溢美之詞；另一方面，對律師“挑詞架訟、唯利是圖、腐蝕吏治、缺乏社會責任感”的批評之聲同樣不絕于耳。因此確定正確的評價標準，設置合理的評價指標，對律師階層展開科學的社會評價，對引導律師階層承擔起應盡的社會責任和促進律師行業的健康發展乃至對推動我國的民主法治進程都非常重要。本文的實證調查與理論分析主要基于2010年下半年課題組對北京、上海、南京、合肥、成都五個城市的律師所做的社會責任問卷調查，本次問卷調查共發放問卷500份問卷，每個城市各發放100份，其中北京回收94份，上?；厥?2份，南京回收85份，合肥回收89份，成都回收75份，一共回收有效問卷435份，總體有效回收率為87%。參考理論界已有的研究成果，本文依托的實證調查主要從以下兩個大的方面設置律師階層的社會責任評價指標體系：一是“參政議政”，具體從參與立法和公共決策，擔任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政府法律顧問、執法監督員等角度考察律師階層的社會責任意識和履行社會責任行為狀況；二是“從事公益慈善事業”，具體從參與公益訴訟、提供免費法律咨詢、提供捐款、提供法律援助、參與信訪、參與普法等角度考察律師階層的社會責任意識和履行社會責任行為狀況。

一、律師階層通過“參政議政”承擔社會責任的狀況

律師參政議政指的是律師通過一定的途徑和形式參與政黨、立法機關、行政機關、司法機關等公共權力部門決策的行為，特別是影響立法和公共決策行為，它已經超越對當事人負責的界限，上升到對政府和社會大眾負責的高度，是律師承擔社會責任的重要形式。

（一）律師對國家大事關注的程度

“政治關心可以用一個人是否經常關心政治新聞、是否經常與家人及朋友討論政治問題這類標準進行測量。一般說來，關心政治的人，表現出較高的政治參與活動水平”[2]。在受調查的435名律師中，對于國家政治生活中的大事，有138名律師表示“非常關注”，占31.7%；有269名律師表示“關心”，占61.8%；有21名律師表示“與我無關”，占4.8%；有7名律師表示“厭倦”，僅占“1.6%?？梢钥闯?，當代中國律師對國家大事表現出很高的關注度。關心國家大事和政治信息是律師承擔社會責任的前提和基礎，律師只有充分行使知情權，才能更好地行使參與權和監督權，從而擔負應盡的社會責任。

（二）律師對參政議政的態度

公民對國家政治生活中的大事的關注，還只是被動的接受政治信息。律師參政議政屬于主動向政治系統輸入自己的政治訴求，政治參與的強度高于政治關心。從當代中國律師對參政議政的態度來看，在受調查的435名律師中，198名律師表示“愿意參政議政，并且積極主動爭取機會”，占45.5%；168名律師表示“愿意參政議政，但不會主動爭取機會”，占38.6%；47名律師表示“無所謂”，占10.8%；22名律師表示“不愿意參政議政”，僅占5.1%。從中可以看出，絕大部分律師參政議政的態度比較積極，政治冷漠的人數很少。

（三）律師提出政策建議或立法建議

市政建設、環保、教育、稅費征收、社會保障、就業措施、交通狀況等事務是關系民生的大事，律師在這些領域的作為是衡量律師社會責任意識強弱和履行社會責任行為多少的重要標尺。在問到“您是否向國家和當地黨委、人大、政府、政協有關部門提出過政策建議或立法建議”的時候，314名律師回答“從來沒有提出過”，占72.2%；52名律師回答“僅提出過一項”，占12.0%；39名律師回答“提出過兩至三項”，占9.0%；30名律師回答“提出過三項以上”，占6.9，也就是說提出過立法建議的律師僅占28%左右，大部分律師實際處于“政治無作為”狀態。我們姑且不論現在對律師參政議政的限制因素和決策部門的實際采納程度，畢竟律師作為公民，憲法上和法律上規定的公民表達意見和建議的渠道還是存在的，律師本身具有很大的行動選擇權。這說明不少律師只是“口惠而實不至”，參與立法和公共決策的“潛意識”還沒有真正轉化為“顯意識”，實際付諸參與行動的更少，通過參政議政履行社會責任行為還遠遠不夠。

（四）律師當選人大代表、政協委員

在當代中國，律師一旦當選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就可以擁有制度化參與立法和公共決策的權利，在參政議政方面具有更為便利的條件，同時意味著要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在針對435律師的問卷調查中，有14名律師是人大代表，其中省級人大代表2人，地市級人大代表5人，縣級人大代表7人；有16名律師是政協委員，其中全國政協委員1人，省級政協委員4人，地市級政協委員5人，縣級政協委員6人。近年來律師當選各級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的數量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全國律師人大代表的總數從2003年的430人增加到2008年的849人，有少數律師還當選為人大常委會委員；全國律師政協委員的人數從2003年的1226人增加到2008年的2571人，有少數律師還當選為政協常委會委員。有些采訪“兩會”的記者也發現，“全國人大代表和全國政協委員中律師的一些變化。前幾年，每次來北京開會，他們都會帶來幾個維護律師權利的議案或批判建議。但今年，這些議案被‘三農問題、貧富差距問題、教育公平、社會保障、司法公正、改善人民生活和生存狀況的議案和建議所代替。并不是律師代表關心行業自身不重要，而是說，社會問題的解決對大多數人更重要”[3]。律師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兩會”話題重點的轉換，恰恰說明他們已經超出了狹隘的個人利益和行業利益的界限，在更廣闊的層面關注更多的社會問題，履行律師應盡的社會責任。

（五）律師當選立法咨詢委員、法律顧問等職務

立法咨詢委員、立法助理、法律顧問、審計員、執法監督員、教育督導員、人民陪審員、仲裁員一般采取由相關社會團體推薦，政府部門審查決定，多由律師中的民主黨派人士、無黨派人士、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等人員擔任，他們在政治協商、民主監督和參政議政等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在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中，其中有137名律師當選為立法咨詢委員、法律顧問等不同職務，占總數的31.5%，他們的當選說明律師在立法和公共決策的特殊作用已經被決策部門重視，也是律師階層通過參政議政履行社會責任的有利條件。以律師擔任法律顧問為例，律師擁有豐富的法律專業知識，熟練的法律操作技能，他們在促進依法治國方略的實施，促進政府依法行政，推動政府決策科學化和民主化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二、律師階層通過“從事公益慈善事業”承擔社會責任的狀況

公益慈善事業是律師為了維護公共利益和為弱勢群體利益而提供的免費的或義務的服務活動，包括參與公益訴訟、參與義務法律咨詢、提供捐款、提供法律援助、參與信訪、參與調解和參與普法等方面，是履行社會責任的重要體現。

（一）律師從事公益訴訟

律師的職業比較特殊，既有比較強烈的維權意識，又有嫻熟的法律操作技能，律師熟悉訴訟程序，是公益性訴訟的最理想發起人。公益性訴訟，具有超越個案的本身價值，具有以“個案公正促進法治”的作用，可以起到直接或間接推動司法公正和實現社會正義的作用。律師提起公益訴訟，雖然付出了成本，但贏得了社會的尊重和社會公眾的高度評價，因此律師以原告身份提起公益訴訟是值得提倡和稱贊的履行社會責任行為。根據課題組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在問到“您是否曾經有過以‘原告的身份直接提起公益訴訟”時，345名律師從未提起過公益訴訟，占79.3%；47名律師“有過一次”，占10.8%；33名律師“有過兩至三次”，占7.6%；10名律師“有過三次以上”，占2.3%。從問卷調查的結果來看，律師提起公益訴訟的次數不多，公益訴訟的意識總體不強，勇于承擔這樣的社會責任較少。

（二）律師參與義務法律咨詢

按照律師收費服務的相關規定，律師解答當事人的疑問是可以按時間或件數等標準依法收取幾十甚至幾千元不等的費用，但是不少當事人對此項收費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存在誤解，在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當事人和公眾對律師的社會評價。義務法律咨詢是律師通過現場、電話或網絡等方式免費給當事人提供的法律解答，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消解公眾對律師唯利是圖的印象，從而贏得較高的社會評價。在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中，在問及“近三年來您是否參與過義務法律咨詢”時，有342名律師“有過三次以上”，占78.6%；57律師“有過兩至三次”，占13.1%；14名律師“有過一次”，占3.2%；22名律師表示“記不清具體次數”，占5.1%。據統計2000—2006年全國律師義務法律咨詢服務的人均件數在20件左右，人均數量較多。提供義務法律咨詢是律師比較容易實施和經常參與的行為，如果僅僅從參與義務法律咨詢的單個指標來衡量律師社會責任，那么其總體狀況尚可。

（三）律師提供捐款

律師為公益事業提供捐款，為受災群眾、城市低保住戶、貧困失學兒童和貧困大學生等生活困難群體獻愛心是律師履行社會責任的重要體現。不少律師和律師事務所對公益事業的慷慨解囊，受到受助對象、政府和社會大眾的高度評價，對中國律師良好社會形象的塑造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從課題組問卷調查的情況來看，在問及“近三年來您個人是否給公益事業或弱勢群體提供捐款的數額”時，“100元及以下”的為12人，占2.6%；“100-500元”的為296名，占68.1%；“500—1000元”的為97人，占22.3%；“1000—5000元”的為14人，占3.3%；“5000—10000元”的為5人，占1.1%；“10000元以上”的有2人，占0.5%；“提供過捐款，但具體數額已記不清”的為9人，占2.1%，總體來看，捐款的人數雖然較多，但是捐出的數額有限。

（四）律師參與法律援助

法律援助案件的當事人一般都是弱勢群體，他們的經濟比較困難，法律知識比較欠缺，維權相對艱難，需要律師提供免費周到的法律服務?！堵蓭煼ā返?2條也規定：“律師必須按照國家規定承擔法律援助義務，盡職盡責，為受援人提供法律服務”。由此看來，提供法律援助不僅是律師的道德義務，而且也是律師必須承擔的法律義務。根據課題組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在問及“近三年來您是否辦理過法律援助案件”時，198名律師表示“從未辦理”，占45.5%；196名律師“辦理過一件”，占45.1%；35名律師“辦理過兩至三件”，占8.0%；6名律師“辦理過三件以上”，占1.4%。在進一步問及“您在辦理法律援助案件時與辦理自己從市場上接受的案件時態度相比”時，325名律師表示“沒有區別”，占74.7%；86名律師表示“辦理自己接受的案件更認真一點”，占19.8%；只有24名律師表示“辦理法律援助案件跟更認真一點”，占5.5%。從調查結果來看，大部分的律師對兩種案件辦理的態度最起碼能夠一視同仁，但是只有很少部分律師表示辦理法律援助案件的態度更認真一點。從表面上看，似乎律師法律援助的態度還比較積極，據統計，2000—2006年全國十幾萬律師平均每人每年辦理的法律援助案件不到1件，每人每年平均幾乎還輪不到1次，這個數字讓人感覺很尷尬，很難說中國律師承擔了應盡的法律援助義務。

（五）律師參與信訪

信訪是政府與公民利益溝通和公民利益救濟的重要渠道，當前信訪的人數、信訪案件的數量急劇上升，涉法信訪問題已經成為一個突出的社會問題。律師具備專業的法律素質，態度中立，地位相對獨立超然，相對容易取得信訪人的信任，律師參與信訪，有利于信訪問題的有效解決，既為政府又為信訪人排憂解難，從而贏得政府和當事人的良好評價。據《中國律師年鑒》統計，2007年和2008年全國分別有83908和91327人次的律師參與了涉法信訪。根據課題組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在問及“近三年來您是否參與信訪活動”時，260名律師表示“從來沒有參與過”，占59.8；84名律師表示“參與過一次”，占19.3%；56名律師表示“參與過兩只三次”，占12.9%；35名律師表示“有三次以上”，占8.0%，由此看來律師參與信訪的力度還應加強，從而更好地成為政府和群眾之間有效溝通的橋梁。

（六）律師參與普法活動

律師參與普法活動是律師承擔社會責任的重要方式。律師是法律之師，不僅自身應該具備豐富的法律知識，而且應該普及有關法律知識，努力提高人民群眾的法律意識，達到人人學法、懂法、用法，從而提高全社會的法治水平。根據課題組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在問及“近三年來您是否參與普法活動”時，217名律師表示“參與過一次”，占49.9%；51名律師表示“參與過兩至三次”，占11.7%；16名律師表示“參與過三次以上”，占3.7%；141名律師表示“從來沒有參與過”，占32.4%；還有10名律師表示“記不清具體次數”，占2.3%。律師主要以參與司法行政機關、律師協會等部門組織的街頭義務法律咨詢和接聽公益熱線形式參與過普法活動，不少律師特別是青年律師還開通博客進行網上答疑?？傮w來看，律師普法活動的積極性還有待于提高，普法的形式還有待豐富。

三、當代中國律師階層承擔社會責任的整體狀況

律師階層承擔社會責任的整體狀況可以通過態度、意識、行為以及形式等指標衡量，這四個方面是相互聯系的，意識和態度是行為的內在制約機制，行為則是意識和態度的外部顯現，律師履行社會責任的行為是在一定的意識和態度下支配的，也必須通過一定的形式體現出來。

（一）律師對承擔社會責任的態度

在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中，有314名律師表示“愿意并承擔”，占72.2%；98名律師表示“愿意但因故沒能承擔，占總數的22.5%”；只有23名律師表示“沒考慮過”，占5.3%。由此看來，將近95%的律師表示愿意承擔社會責任，總體上態度比較積極。從筆者的個別訪談情況來看，雖然大部分的律師認為有必要承擔社會責任，但是也有不少律師反映由于受到各種主客觀條件的限制，自己履行社會責任常常感到有心無力，例如工作繁忙，精力有限，開拓案源壓力太大，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經濟實力來承擔較大數額的捐款、法律援助、普法活動等社會責任。

（二）律師的社會責任意識狀況

近年來一些律師過分追求商業化利益，甚至少數律師亂收費，包攬詞訟，惡意詆毀同行和進行不正當競爭，干擾依法辦案，腐蝕公職人員，給社會公眾留下不好的印象，據此有的認為現在律師的社會責任意識很差。根據課題組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在問及“您認為近年來律師的社會責任意識狀況”時，有302名律師表示“增強”，占69.4%；86名律師表示“消退”，占19.8%”；11名律師表示“沒有變化”，占2.5%；36名律師認為“說不清”，占8.3%。由此看來，大部分律師的社會責任意識還是較強的，不能因為少數律師缺乏社會責任感就以偏概全。

（三）律師履行社會責任行為狀況

至于律師實際履行社會責任行為的狀況，根據課題組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有108名律師表示“大部分律師履行”，占總數的24.8%；246名律師表示“一部分律師履行，占總數的56.6%”；只有81名律師表示“少部分律師履行”，占總數的18.6%。許多律師認為承擔社會責任的形式多種多樣，在問卷調查中律師選擇最多的分別是提供法律援助、參加義務咨詢、捐款捐物、參與公益性訴訟、參與普法活動，其次才是參政議政，再次是參與信訪和調解工作，另外有些律師認為參與司法解釋、為企業提供法律服務、從事法學理論研究等也是律師承擔社會責任的形式。在針對部分律師的個別訪談中，他們反映已經用提供法律援助、義務咨詢、捐款捐物等多種形式實際履行了律師應盡的社會責任。

四、當代中國律師階層社會責任評價的基本原則

對當代中國律師階層的社會責任展開科學評價，應該根據權利與義務對等的理念，努力使律師階層承擔起與其所處的地位、享有的權利、占有的資源對等的社會責任，糾正律師階層部分人士社會責任缺失行為，大致遵循以下三條基本原則。

（一）針對性原則

由于新社會階層內部差異較大，律師階層與民營企業人員、外資企業人員、個體戶、自由職業人員、私營企業主等其他新社會階層社會評價的主要內容和具體標準也不一樣。例如在從事慈善事業方面，針對律師階層的捐款問題如何評價才能科學呢？律師階層到底捐助多少數額才可以判斷他們基本上履行了應盡的社會責任呢？這就不能簡單地以律師階層的捐助數額多少或者與私營企業主捐助數額做簡單地對比來判斷，這必須考慮到律師的執業收入狀況以及實際的承受能力，何況律師的社會貢獻也不能純粹以經濟效益大小和捐款數額多少來衡量，根據課題組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律師的捐款數額多少與律師的執業收入多少之間存在較高的相關性。

（二）點面結合原則

為了相對準確地衡量律師階層承擔社會責任的狀況，因此我們在設置律師階層社會責任評價指標體系的時候，既要注意“點”，又要注意“面”，既要注意律師中的優秀代表人士，又要注意律師中的普通角色。對律師階層的社會責任評價，既不能只看重那些明星律師、勞模律師、政治律師等職業聲望高的律師和收入較高的資深律師所作所為，也不能只注意那些善于鉆營、喜歡做秀、包攬詞訟、腐蝕干部、唯利是圖的訟棍型律師所作所為，既要注意律師積極履行社會職責的方面，也要注意律師消極履行社會職責的方面?？傊?，不能以點代面，以偏概全，要充分考慮到律師階層履行社會責任的各個主要因素，“抓住主要問題或者主要方面，使評價體系能夠反映評價對象的各有關要素以及主要環節”[4]，否則評價就會偏離律師階層履行社會責任的實際情況。

（三）綜合評價原則

不同階層的相互評價和自我評價不一樣，評價標準也不一樣，不同的評價主體對律師階層履行社會責任狀況的社會評價也不一樣。在針對435名律師的問卷調查中，在問到“您認為現在律師整體上在廣大老百姓中的口碑”時，17名律師認為“很好”，占3.9%；150名律師認為“較好”，占34.5%；236名律師認為“一般”，占54.3%；25名律師認為“較差”，占5.7%；7名律師認為“很差”，占1.6%。由此可見，大部分律師自認為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一般，甚至少數律師給自身行業較低的評價，這說明大部分律師對自身行業的定位并不高。既然每個評價主體對律師階層的整體形象和履行社會責任狀況的評價可能都不一樣，那到底哪一種評價更接近于事情的真相呢？這就需要堅持綜合評價的原則。在編制律師階層社會責任的評價指標及其設計調查問卷時，最好分別制作針對律師自身、社會公眾、政府部門、公檢法部門的問卷，然后分別展開問卷調查和實證調研，充分了解律師自身和其他不同評價主體對律師履行社會責任狀況的評價，從而獲得全面的綜合評價信息。需要說明的是，由于受到時間、經費、人力等各種主客觀條件的制約，在目前進行大規模的實證調研相對比較困難，這也是本次問卷調查與理論分析不足之處。

參考文獻：

[1] 陳菲,崔清新.我國律師隊伍人數近20萬人[EB/OL].(2010-11-23).http://news.xinhuanet.com/legal/2010-11/23/c_12806164.htm.

[2] 祝平燕.受教育程度對婦女政治態度和政治參與行為的影響——基于第二期中國婦女社會地位調查數據的分析[G]//中國社會學會2007年會“社會建設與女性發展”論壇論文集.

[3] 邢五一.共圖宏偉大業，共謀和諧發展[J].中國律師,2005,(4):8.

[4] 常州市委統戰部課題組.建立新社會階層社會責任評價體系初探[J].江蘇省社會主義學院學報,2009,(2):43.

責任編輯：羅振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