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學校發展的引擎

一所學校的發展關涉到很多因素，諸如社會是

否支持，設施是否過硬，生源是否優良，師資是否精

干，管理是否先進……身為一校之長，既要充分考慮

到每個要素所起的獨特作用，更要考慮到整合各個

要素之后產生的綜合效力。怎樣才能避免單一要

素之間的分離甚至內耗，最終形成更為有效的1+1>

2的美好結果呢?也許，文化就是校長發展學校的

引擎。

文化為什么如此重要，經濟學家、社會學家、人

類學家可能找得出一百個方式來回答，但臺灣著名

學者龍應臺的回答也許更為形象、更為精深。她以

帶父親在臺北看《四郎探母》的戲劇說起，生動地解

讀出文化的微言大義：

文化藝術使孤立的個人，打開深鎖自己的門，走

出去，找到同類。他發現，他的經驗不是孤立的而是

共同的集體的經驗，他的痛苦和喜悅。是一個可以與

人分享的痛苦和喜悅。孤立的個人因而產生歸屬感。

它使零散的、疏離的各個小撮團體找到連結而

轉型成精神相通、憂戚與共的社群。“四郎”把本來

封鎖孤立的經驗變成共同的經驗，塑成公共的記

憶，從而增進了相互的理解，凝聚了社會的文化認

同。白發蒼蒼的老兵，若有所感的中年兒女，或者對

這段歷史原本漠然的外人，在經驗過“四郎”之后，

已經變成一個擁有共同情感而彼此體諒的社會。

人本是散落的珠子，隨地亂滾，文化就是那根

柔弱又強韌的細絲，將珠子串起來成為社會。而公

民社會，因為不倚賴皇權或神權來堅固它的底座，

因此文化便是公民社會最重要的黏合劑。

作為社會的一個子系統，作為文化集聚和傳播

的核心陣地，建設先進的學校文化也就理所當然地

成為每一位學校執掌者的必然使命。唯其如此，那

些影響學校發展的“散亂的珠子”才能被學校文化

這根“柔弱又強韌的細絲”串起。匯聚成推動學校發

展的巨大的洪流。

學校文化是什么?鄭金洲在《教育文化學》中把

它界定為“學校全體成員或部分成員習得且共同具

有的思想觀念和行為方式”。也就是說，學校文化是

浸潤到校園環境、硬件設施、師資隊伍、學生群體等

眾多要素之中又能將其凝聚串聯的精神存在。學校

文化反映了一個學校內部隱含的主流價值觀、態度

和做事的方式。是一種群體成員的精神期待。為了

避免這種抽象闡釋的艱澀，我們不妨舉一個企業文

化的實例予以類比說明：

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谷歌公司總部附近有

一片野草地，為消除火災隱患，需要定時清理。往

年，谷歌使用的是柴油動力割草機，而從2009年

起，他們決定采用“純生物除草技術”——每隔一段

時間，租用200只山羊到這片草地上生活一周，吃

掉野草。據說，第一次山羊除草的效果不錯。

算起來，讓山羊除草只是一件小事，但足可以

看出環保工作在谷歌公司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同眾

多世界的知名公司一樣，谷歌把環保作為現代企業

必須履行的一種社會責任，并在推進環保事業的多

年歷程中秉持一條鮮明的工作法則——“對公眾的

友好環保建議首先加以認同，然后行動”。正是一次

又一次的認同與行動，谷歌以其富有個性的環保胸

襟，吸引了更多人提出環保建議。樹立了“支持美好

的愿望、熱心公益事業和不破壞環境”等敢于擔當

社會責任的良好形象。人們希望谷歌在環保方面做

得更好，一些環保專家和環保組織甚至喜歡拿谷歌

作為參照，敦促其他企業像谷歌一樣有聲有色地開

展環保工作，提升環保形象，贏得社會贊譽。

眾所周知，谷歌是全球最大的搜索引擎公司，

先進的技術是其勇立潮頭、廣為人知的不二法門。

但是，讓谷歌贏得廣泛的社會尊重的也許還在于其

獨特的企業文化，正是這種社會責任的自覺擔當讓

越來越多的人喜歡谷歌。

同企業的發展一樣，學校的發展也必須致力于

文化的建設。“學校文化是個圓，它的圓心是它的內

涵，它的半徑所及是它的外延。”學校文化起著價值

引導、觀念整合、情感激勵、規范調節等重要的整合

作用。學校文化建設的核心就是要建設學校精神文

化。在辦學思想、價值觀念、思維方式等方面下功夫，

逐步提升學校文化，形成高品位、高質量的學校文化，

這既是學校變革的核心，又是學校發展的永恒動力。

教育是水，文化是乳，品牌學校需要優良的學

校文化。未來學校的競爭，既有設施的競爭，也有生

源的競爭，還有師資的競爭，并最終顯現為升學率

的競爭，但是，歸根到底，一切表象的競爭都會聚焦

為學校文化的競爭。“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

無力。”要讓學校實現高效、持續地發展，開動學校

文化的引擎，彼岸定能到達。

作者單位 浙江省杭州市教育科學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