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紅樓夢》,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魯迅語)之所以有不同的看法,是因為人們的人生經歷、價值取向不同,故而在面對同一種語言時會產生不同的體驗和見解。同樣,一個文本,不同的孩子也會產生不同的體驗和見解:有的體驗是滄桑的,有的體驗是多彩的;有的體驗是膚淺的,有的體驗是深刻的;有的體驗是……語言有一種天然的力量,能給不同的人予無限的遐想空間,讓人的思緒漫天飛舞。當然,如果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利用熟悉的事、多樣的景、飽滿的情來滋潤我們的語言,那么我們的語言也會因此而變得魅力無窮,令人無限遐想。因此,作為語文教師,我們不妨從這一角度出發,找尋語言文字背后的力量,讓我們的語文教學豐富多彩。
一、語言邏輯要置于事
大家都知道,語言是思維的外殼,什么樣的思維決定著什么樣的語言。由于兒童是人成長的起始階段,他們觀察世界、感知世界的方式與思維常常具有獨特的兒童性。一方面表現在他們以形象思維作為分析世界的主要模式,他們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很難將它們進行整合,更難將它們按照自己的意愿進行處理;另一方面,他們以片段式思維作為思考問題的主要方式,他們在敘述某件事、在描繪某種景、在表達某種情的時候常常以跳躍著的節奏進行呈現。正因兒童思維具有形象性、片段性的特點,故而使得兒童語言缺乏連貫性、層次性、邏輯性。為此,鍛煉兒童的語言能力首先要正視兒童的思維現狀,要將語言能力的訓練放置于具體的、可觸摸的事件中,讓兒童語言的生成具有一個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平臺。例如,《泊船瓜洲》是一首寓情于景的詩,借助江兩岸若干景物的描寫,表達了王安石“對做官的無奈和欲急切回歸江寧的愿望”。然而,就這首詩的字面解讀來看,一則很難看出這一心境,因為這首詩描寫了大量的景物——京口、瓜洲、鐘山、明月、春風、江邊,而這些景物描寫與他的心境很難形成正面的聯系;二則很難讓學生用語言表述他心中的彷徨。那么如何引導學生去感受詩中蘊含的情感呢?如何培養學生的語言邏輯呢?我將這首詩背后的故事呈現出來:“詩人寫作此詩時,已是55歲的人了。他在經歷了兩次因推行新法而罷相的坎坷遭遇之后,心力交瘁,對從政產生了強烈的厭倦感。此次朝廷召喚,他有心卻無力,于是就產生了一種無可奈何之情。”這樣學生在故事的介入下,不僅較好地揣摩到語言文字背后的意蘊,更能感受到語言的邏輯力量。
二、細節精彩要置于景
細節雖小,卻能窺其大。細節的精彩往往會成就經典:竇桂梅對《牛郎與織女》的故事拓展至今讓人難以忘懷;王崧舟對《圓明園》的情感處理至今還記憶猶新;孫雙金在教學《我的戰友邱少云》中對突發事件的處理讓人贊不絕口……一個個精彩的細節打動著我們,激勵著我們。然而,細節的精彩來自何方?縱觀名家大師,橫比良師益友,這些精彩的細節無不來自于具體可感的情景,正是這些多樣的情景才造就了細節的偉大。因此,作為語文教師,我們應將細節的打磨置身于具體可感的情景當中,讓學生在這些情景中歷練,從而成就細節的精彩。例如,《金蟬脫殼》一課生動地介紹了金蟬脫殼的過程。在介紹了金蟬脫殼的過程中,作者以“奇特動人”作為切入口,讓人耳目一新。縱觀該篇課文,作者是如何呈現金蟬脫殼的“奇特動人”呢?首先作者抓住了蟬兒脫殼過程這一情節進行描寫,呈現了蟬兒不為人知的一面;然后圍繞“脫殼后”奇異的變化這一細節作為鋪陳點,再次揭示蟬兒脫殼的神奇的一面。有了這些具體可感的情景,學生自然就會習得語言的運用規律。
三、價值引領要置于情
“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同樣一個文本、同樣一個主題價值,不同的學生會產生不同的見解。然而,在這眾多的見解中,有的是偏離文本實際意圖,有的扭曲人生價值取向,這樣的結果常常發生在我們身邊。如何讓文本彰顯出應有的價值?如何讓學生在正確的價值取向獲得生成力量?我想,首先要提煉文本中的情感元素,尋找文本價值與學生成長過程共通的契合點,從而讓學生在這些脈脈情懷中感受價值的偉大。例如,在《愛如茉莉》一文的教學中,當學生與“這也就叫愛”產生共鳴時,我知道了“壞了”。學生與映兒的思想在某種程度上一樣:面對“平淡無奇”的茉莉有些不屑一顧。如何讓學生轉變這一觀念?于是,我就引導學生慢慢尋找爸爸媽媽相互關愛的描寫:一是媽媽住院時不忘給爸爸包餃子的承諾,讓女兒一定完成此事,并且還要在爸爸吃完餃子后再說出住院的消息;二是爸爸不睡陪床,生怕有夜間照顧不好媽媽;三是由于爸爸趴在身邊,媽媽手腳都早已麻木,卻不驚動爸爸……當孩子們看到這些普普通通的情景,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真摯、那樣的淡雅清香,不由地說出“愛如茉莉,愛如茉莉”真切話語,我知道,這樣的情、這樣的愛已被學生認同了。
總之,當我們將語文教學置身于學生熟悉的事、多樣的景、認同的情中,學生就會自然地從這些事、景、情中習得語言生成的規律。
(責編 韋 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