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說教育和龍年開頭的幾件趣事

北京電視臺新聞頻道正月里播了一檔話題節目，主角是一個上了一年學就棄學的大學生，拿了姐姐和妹妹辛苦打工賺來給他讀書的錢去旅游。對與不對，現場觀眾和專家吵得不亦樂乎。雖然到最后也沒聽出個所以然，可有意思的是我的大學同學、資深媒體人浦寅作為專家獲得現場觀眾的最高評分。浦先生自身的經歷就有幾分“傳奇”，先是到北京市國家安全局當了4年警察，然后到總后新興集團當秘書，又到中國儀器進出口公司混企管，再到中關村的高科技企業英斯泰克當副總。最后，辭掉公職自己辦公司，從此混入電視節目制作行業，當過經理人、欄目制片人、外資頻道的總策劃等。現在的職業是策劃人，整天背一個包，游走于中央電視臺、北京電視臺以及若干地方衛視的電視節目策劃會，販賣點子。

這就是一個在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讀了4年的60后的職業生涯，在外人看是典型的“學非所用”和“萬金油”，而我們這幫兄弟里像這樣“誤入歧途”的大有人在。80年代大學文科的教條內容是比較多的，考試基本上是死記硬背。幸運的是我們遇上了一批好老師，老先生經歷了“文革”的風風雨雨，碩果僅存如黃藥眠、陸宗達、鐘敬文等。他們的弟子都是我們大課的主講，30年后的今天也已經成為文學院的老先生。自豪呀！國內最好的文學院。

人生成才從根本說在于自身的努力，恨自己投錯了胎一臉的窮酸，恨高考差了幾十分沒上個好大學，怨天尤人要給自己的生活找自由，無一技之長還想讓身邊的人幸福，難怪浦大策劃會慷慨激昂一番。回想大學4年，老師言談話語中灌輸給我們的不僅僅是書本上的東西，更多的是上幾代人的精神和信仰。學生們記憶深刻的，是經過烈火洗禮后靈魂深處的感言。有時簡直就是“行為藝術”——你在北師大的路上看到幾位老先生走過，穿著土得不能再土、有點像大褂的藍色中山裝，你就能感受到大學的厚重。因此，雖然絕大多數人學非所用，但都認為大學4年對我們的人生太重要、太有價值了。當年畢業時，校長是個數學家，上任時間不長，對我們而言他就是一個光環。30年后見一面，老校長很感動，說謝謝同學們還想著他。我們也激動，因為這份感情沒有雜念。

扯了半天是想說大學的質量，除了硬件外，最關鍵的三個要素：學生、老師、校長。生源是目前國內外大學爭奪的焦點，中國的中小學生雖然飽受應試教育之苦，但在基礎知識學習的扎實和腦袋的靈光上，是世界青少年中“無與倫比”的。如同2008年的奧運會，每一個孩子的成長都是舉全家之力，無論貴賤貧富。看看《北京晨報》2月2日的這則新聞：春節一過，高三的學生們便開始緊張起來。隨著2月5日的復旦大學自主招生水平測試的進行，各大高校的自主招生測試將在本月拉開大幕。“北約”“華約”“卓越聯盟”“京都五校聯盟”等將陸續開考，此后的每個雙休日，考生們都將奔波在自主招生的考場間。

這又要發揚奧運健兒的拼搏精神了，校際聯盟競爭好有看點：北京大學為首的聯盟叫“北約”，11所大學縱橫東西南北；清華大學為首的7校叫“華約”。可氣的是這兩大聯盟的考試筆試時間都是在2月11日，這就意味著考生只能在彷徨中忍痛割愛，二選一。對此，考生們有兩種“戰略性”判斷，一部分考生認為，撞車使得自己精力更加集中投入，同時備戰幾個聯盟的考試，反而分散精力，適得其反。而有些考生認為，高校這樣做是斷了自己的一條后路，丟失了一次機會，畢竟每個學校選拔人才的標準不同。

我就沒明白中國高校現在有什么不同，名氣大好、級別高好、錢財多好，但這都不是你成才的決定性因素。高校的核心是大學精神，失去了，你面對的可能就是一個經營集團，一個官僚機構，一個混掉你無比珍貴青春年華的地方。復旦大學有點“自戀”，該校今年將推行“望道計劃”，試行“推優直選”的辦法，同時取消筆試。即考生在向復旦提交申請前，須經過中學的競爭推選，若沒通過“望道計劃”者，可參加復旦傳統的“千分考”。北大則有點“不自信”，將聯盟的試題判卷權交給北京市教育考試院。因此，被要求每張試卷必須有選擇題，考試內容的靈活性降低了，不少答案就成了非此即彼，和高考的題型沒什么差別。好玩的是學生參加完這些考試，還要參加夏天的高考，只不過在報學校志愿時在分數上有些好處。無論怎樣，希望沒有暗箱操作的可能性，讓考生多點選擇的機會，少點高考的壓力。

最近，有個90后出書，主題是“不原諒”中國教育。鐘道然，1990年出生，現為中國人民大學經濟學院大三學生。他在《我不原諒》一書中說：首先，教育的目的——如果有目的的話——是讓人成為他應當成為的人。天生我材必有用，而教育應該讓每個學生找到自己最適合干的事，然后幫他朝那個方向前進。其次，教育應培養學生的想象力、創造力和批判精神，它的功能是把人腦獨特的價值引導出來。最后，老師和家長必須平等對待學生，給他們充分的權利和自由。

他說：“在中學，我就想過教育的問題，但那時要參加高考，沒時間仔細思考。上大學半年后，我意識到，大學生活完全不是‘理想的圣地’，比起中小學的沉悶有過之而無不及。大一下學期的一個下午，我逃課了，跑到廣場上，突然問自己，過去20年我干了什么？最后的答案是：什么也沒干。”想想我們大人都干什么？遠的不知道，大年里印像深刻的就兩件：造人、敬神。

說造人。北京頭一個“龍寶寶”還是個混血男嬰，北京婦產醫院0時零6分出生。同仁醫院亦莊分院婦產科醫師說，大年初一這天有二三十個孕婦想剖腹產。友誼醫院有10個前后腳出生。在中國十二生肖中，龍代表力量、智慧和財富，而且和皇帝密不可分。龍年出生的孩子被認為會有快樂和成功的運氣。有媒體報道，中國大陸預計2012年出生率將增長5%。有專家認為將超過也是龍年的2000年和舉辦北京奧運會的2008年。據說全亞洲都將迎來生育高峰，最高興的是那些做孩子生意的商家，法國巴黎銀行消費領域分析人士米歇爾·馬克認為：“龍年嬰兒潮幾乎是確定無疑的事情，它將促進嬰兒奶粉、尿不濕及嬰兒服飾等產品的消費需求。”在香港的說法是，婚慶業和房地產業都跟著沾光。而這一現象恰恰對教育資源和教育生態均形成壓力。根據北京市統計，本市小學入學最近的一個低谷年份為2009年，當年全市戶籍人口小學入學人數為7.2萬人。如與即將到來的2014年相比，5年間將增長150%。去年出生的新生兒是19萬，今年將超過20萬，想不擇校都難。

說敬神。龍寶寶扎堆生的背后是屬相這一傳統神仙文化對現實生活影響的真實寫照，也是人們對環境的不確定產生了困惑的一種表現，可以相提并論的另一特例就是“搶頭香”。大年初一6.7萬人到北京雍和宮敬香，比去年同期增加1000人，一個特種兵出身的小伙子“駐守”17小時搶得頭香。除夕夜的氣溫降到了-13℃，東城分局北新橋派出所常駐雍和宮，可民警感覺香客們的熱情一年比一年高，安保的壓力是越來越大。不足百米的距離內就有200多警員在維持秩序，一天之內環衛工人清理雜物21卡車，香灰5卡車。

北京朝陽區的東岳廟素以祈福靈驗著稱，初一迎客2.3萬人。“五德之禽啼，福氣滿門來”，這天俗稱“雞日”，是人們納福的好時候。掛福牌，繞福樹，一天就賣出5000對福牌。廟里的“銅特”，驢面、騾身、馬耳、牛蹄，民俗說法摸了銅特不僅能治病，還能保佑身體健康。因此，里三層外三層圍著，有摸頭的，摸肚子的，摸腿的。和白云觀的猴有一拼。一位老人抱著小孫子一個勁摸，嘴巴還念念有詞：“快摸摸它的頭，以后你眼尖、耳靈、頭腦靈光。”

新年求好運，人之常情。有專家研究，雖然運氣通常被看作是外部的、不穩定的因素，但對于其迷信者來說，運氣可以成為一種穩定的個人特質。這些人認為，經過了特定的努力（如祈禱），運氣是可以掌控的，并會產生強大的心理安慰和期盼作用。龍年，一年伊始，萬象更新，充滿了希望和挑戰，讓我們發自內心地祝福祖國強大、人民幸福。

編輯/麻 雯 mawen214@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