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恭公碑》
全稱《唐故特進尚書右仆射上柱國虞恭公溫公碑》,也叫《溫彥博碑》。是唐太宗昭陵陪葬碑之一,唐貞觀十一年(公元637年)十月立于醴泉溫彥博墓前(今陜西醴泉縣煙霞鄉山底村南約三百米處),1975年碑石移入昭陵博物館第一陳列室。岑文本撰文,歐陽詢楷書。
碑文36行,行77字。碑額陽文篆書“唐故特進尚書右仆射虞恭公溫公之碑”四行16字,也是歐的親筆。(見圖1)碑身首高3.42米,碑石高2.23米,上寬1.15米,下寬1.11米,厚0.37米。
歐陽詢書碑時已經八十一歲,是其流傳最晚的作品,何紹基認為是歐書第一。但是和其它昭陵的陪葬碑一樣,下半截被鑿的面目全非,上半截因為夠不著保存的字多一些。(見圖2、3)有些文獻把這歸咎于“牧童嬉戲”,恐怕沒有這么簡單。《虞恭公碑》原有二千八百多字,到宋代,碑石下半截已經斷裂,加上鑿損,現存完好的字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現存最古的宋拓本,也僅剩八百字左右,這也是這塊碑名氣雖很大,學者卻較少的原因之一。
出版情況如下:
市面上最常見的印本稱為嘉慶內府舊藏本,后有王澍、翁方綱、王文治題跋。清初為王聞遠所藏,后歸畢沅靈巖山館,畢氏獲罪抄家,拓本入嘉慶內府,有各種內府藏印。1958年王壯弘于上海征得,歸上海博物館,現在藏于上海圖書館。
拓本冊頁裝,共25開,碑文16開,稱為北宋最精拓本。民國時天津延光室最早拍了照片,略有縮小。后來上海有正書局珂羅版印本和日本《書苑》雜志的印本,乃至日本二玄社《書跡名品叢刊·唐歐陽詢化度寺碑/溫彥博碑》印本都是用以延光室照片為底本翻印,所以尺寸都是縮小。二玄社《中國法書選》30《化度寺碑·溫彥博碑》(見圖4)收入的尺寸也不對,這本書的國內翻印本在前文討論《化度寺》已經談到,不贅述。上海書畫出版社1996年的“歷代名帖自學選本”和2000年的“中國碑帖經典”系列也是翻印珂羅版,前者粗劣,后者反光。(見圖5)到了2006年,上海古籍出版社編印的“翰墨瑰寶·上海圖書館藏珍本碑帖叢刊”系列的《歐陽詢虞恭公碑》,精裝8開本原大影印,這就是最好的印本了。(見圖6)普及本上海書畫出版社2011年最新的《中國碑帖名品:歐陽詢虞恭公溫彥博碑》,(見圖7)印刷也好,可是尺寸又放大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北京故宮博物院有兩個藏本:
一個稱陳鏞藏本,黑墨精拓,舊蝴蝶裝,23開,把殘損的字一律刪去,只剩四百一十個字,無法通讀。這種情況似乎和敦煌本《化度寺》有些相似:持有者的目的純是為了學習書法,而與閱讀文字無關。拓工技術較好,筆畫豐滿。(見圖8)文物出版社2003的“歷代碑帖法書選”系列用了這個本子,樸素大方,物美價廉。字放大比較多,顯然也是為適應學書者的需要。(見圖9)
另一個李宗瀚臨川十寶本,后有翁方綱等跋,經蕭山朱文鈞遞藏,五十年代朱氏后人捐獻故宮博物院。黑紙鑲邊剪裱經折裝,裝裱時也將不清楚的字裁掉,剩下六百四十字。清光緒時有石印本,沒見過。施安昌主編,商務印書館2007、上海科技出版社2009年分別出版的《名碑十品》收錄,彩印,細節較精細,國內印本紙張不理想。(見圖10)
中國國家博物館有貴池劉世珩藏本,后有吳平齋、楊守敬長跋。冊裝剪裱,首行殘,加上殘泐字,存字約720左右。有正書局、藝苑真賞社有珂羅版印本(見圖11)。上海書店1990年的“歷代書法自學范本”叢書16開印本《歐陽詢虞恭公碑》,就是根據珂羅版翻印,但質量不可同日而語。(見圖12)華夏出版社2000年也有一個放大一點的12開翻印本,印刷也爛。日本人負責印刷的《中國歷史博物館藏法書大觀》第六卷收入,希望能出單行本。
另外上海圖書館有著名的吳湖帆四歐堂本,加上殘損的字,是現存所謂宋拓本中存字最多的,民國上海昌藝社有珂羅版精印本外,只見過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大8開巨冊《上海圖書館藏善本碑帖》中彩印的幾頁。也希望能出單行本。
此外有明拓本稱葉東卿藏本,有有正書局、文明書局、中華書局珂羅版,解放后無翻印。
王壯弘《增補校碑隨筆》曾經提過一個陸謹庭松下清齋舊藏本,認為是最佳拓本,但也只是傳說。總之傳世宋拓本之間捶拓水平相差不多,都可以取法,只是大家不要去相信什么全拓不缺字本之類的,就像武漢古籍出版社1986 的大16開印本那樣。(見圖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