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媒介研究已經成為文化研究中越來越重要部分。在身份混雜化、碎片化和去中心的后現代語境下,媒介對構建人們的身份起著至關重要的中用。但是在媒介帶給人們諸多益處的同時也引發了人們對身份的焦慮。這種焦慮在《楚門的世界》這部電影中得到了充分的表征。
關鍵詞:媒介 身份 焦慮 受眾
當今的世界是媒介的世界,人們的生活經驗和媒介緊緊相連。隨著其不斷增長的影響力,媒介成為文化研究中越來越重要的一個部分。文化的表征更多的以媒介為載體而呈現。媒介的出現使得信息的傳遞更為方便快捷。媒介可以通過畫面再現真實的場景,給人以間接的在場的體驗。它也為思想的展現提供了平臺,成為了意識形態的角斗場,是每個思想擴大自己影響力的主要場域。在媒介不斷壯大的趨勢下,許多問題也開始浮出水面。作為受眾構建自我身份的一種方式,媒介也成為可以隨心所欲的構筑主體浮動不定的身份能指的舞臺。
一、人造的烏托邦:大眾傳媒的身份認同構建
隨著社會的進步,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方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以前信件、電報、電話、再到視頻電話,傳播業可以說是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改革。人們的交往變得越來越多元化。純粹的身份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人們在生活中所建立的多元的身份認同的結合。按照英國文化研究學者斯圖亞特.霍爾在《文化身份與族裔散居》一文中的看法,我們或者可以把“文化身份”定義為“一種共有的文化”,集體的“一個真正的自我”,它反映了共同的歷史經驗和共有的文化符碼,為我們提供了變化的歷史經驗之下穩定不變和具有連續性的意義框架。
《楚門的世界》一開場,就以很多人自白的方式向受眾介紹了這個世外桃源“桃源島”,人們普遍認為這是一種高尚的、美滿的、理想的生活方式。桃源島就是現實版的烏托邦。這個烏托邦是媒介取材于人們的身份認同期待,為受眾建立“理想國”的商業產品。這是一個按照社會關系的需要而構建出來的一個虛擬的世界。它將個體從具有固定的社會認同和地理空間的限制中解放出來,將人們的理念具體化,為身份的建立創造新的契機,使一個“假想的我”,成為一個“理想的我”,甚至是一個“真實的我”。麥克盧漢說過“媒介是人類身體的延伸”。意識形態以圖像和聲音為載體進行著無聲的傳播。人類操縱著媒介,而媒介也滿足了人們的期待與想象。媒介傳達著人們的愿望、想法,以媒體節目的形式構建認同。對于消費者來說,媒介提供的總是他們所需要所想要的節目。
在主體身份碎片化、多元化的后現代語境下,媒體也再現了這一語境下人們對于身份的焦慮。電影主角楚門有著“美好生活”所需的一切,可是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他自認為上帝賦予他的平常生活卻是在一位電視節目制作人的操縱下進行的。
二、焦慮的主要來源
媒介對受眾身份的轉換是這種焦慮的來源之一。“觀眾”一詞只是一種理念的方式存在著,它是一種社會性的構建。受眾被定義為有著不同目的的不同群體,一個市場等同于一項特定的產品的潛在消費人口。每個市場都有著特定的消費對象,被附屬著特定的身份。對于媒介,受眾以兩種方式作為其市場,即消費者和商品。通過廣告,媒體可以向受眾宣揚自己產品以激發消費者對產品購買的欲望。人們一種購買符合自己身份、地位的產品的觀念。這些產品就成為了消費者展示自我身份的主要渠道。另一種方式把消費者視為商品。媒體為自己的產品制造受眾,然后把他們賣給廣告商。當人們也在觀看廣告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這項產品的潛在消費者,受眾成為廣告商品的潛在市場。廣告商購買的是電視節目受眾的注意力,視覺觀看和聽覺聆聽。這在《楚門的世界》這部電影中得到充分的體現,楚門的妻子經常在兩人的對話中插入廣告語。我們可以看到當今的媒介世界是一個商業化的時代,商業利潤的獲取網絡了整個媒介世界,信息傳播的同時也進行著商業買賣,受眾既是電視節目的購買者,同時也被作為商品出售。他們在整個過程中由所處階段的不同被賦予著不同的身份,媒介的商業化是形成他們的多重身份的原因之一。
另外媒介不斷增長的權利也是人們身份焦慮的一個主要原因。作為媒介的受眾,他們必須通過別人的視角來感知世界。一個簡短的鏡頭,一句短短的評價語,都會影響人們對事件看法。而在這個過程中,受眾接受的是他人的經驗。只有處在自我經驗的中心,才能對事件具有發言權。而在媒介世界中,擁有發言權的是媒體的掌控者。在《楚門的世界中》,媒體的最終掌控者就是導演克里斯托,他掌控著日出日落,海水浪潮,操縱著人們的生活、事業、情感,定位著演員們的角色身。甚至連楚門,這個攝影棚里唯一沒有臺詞,沒有預演,最真實的人,都在他的策劃下從最普通的人的身份轉換到了萬人矚目的電視明星。克里斯托弗就是媒介的代言人,媒介可以解構,也可以重構人們的身份,在它強大的影響力下,人們不得不依賴它來定位自己的身份,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危機,一種焦慮。
正如讓-皮埃爾.庫爾索登所說,它是“一部類型電影,一部大眾電影,明白無誤地,《楚門的世界》同時也是一部作者電影。”這部電影昭示了媒介對構建人們身份認同的舉足輕重的作用,它以現實中的人們為原型,表征了生活在媒介世界中的人們對自我身份的焦慮,引發了人們對媒介的重新定位及其意義的重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