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權威與人性力量

摘 要：《馬背上的法庭》用一種現實主義的手法，再現中國云南西北山區少數民族的司法下鄉和現實生活，具有一定的新穎性和創新意義。正是從這部電影中我看到了在宏大敘事中國家權威的力量，看到了一位優秀的共產黨員在執法生涯中所作出的貢獻。

關鍵詞：馬背上的法庭 人物角色 國家權威 人性力量

《馬背上的法庭》（2006，劉杰）敘述的是云南西北山區少數民族居住地司法下鄉的社會事實，三位主人公（老馮、阿洛、楊阿姨）和一匹背負著國徽和其它貨物的馬穿行于南國山路，在傈僳族的雞喉寨、普米族的雞肚寨、納西族摩梭人的雞腸子寨和彝族人的雞尾巴寨，處理民間糾紛，貼近人們真實生活的電影素材可造成強烈的共鳴。這部以法律為題材的電影，就是運用現實主義手法再現云南西北山區少數民族司法下鄉的困境以及當地真實的生活場景，在宏大敘事的背景中展演國家的權威力量，筆者從形象學和修辭學的角度來解讀老馮這位共產黨員的人物形象以體現國家權威的神圣性。

一、國家權威的忠誠衛士

老馮是一位法官，也是一位共產黨員，執法為民是他的責任和義務。國徽作為一種符號元素，它是國家和權力的象征。天枰徽作為一種符號元素，它是公正的代言。國徽在老馮眼中勝過一切，它就是自己的生命。電影開頭往馬上裝東西的鏡頭，阿洛用鍋蓋壓住了國徽，老馮看見了帶著神異的面孔斥責阿洛，并迅速搶過阿洛手中的鍋蓋拴在馬的另一側；在村中設置臨時法庭，阿洛懸掛國徽的鏡頭持續了一段時間，老馮要把象征國家權威的國徽懸掛在法庭的正中央，以示國家權威的神圣，法庭的莊嚴。

當馬和國徽丟失的時候，老馮表現出的焦急和擔憂，后來找到國徽被丟棄在草海中，老馮得知奮不顧身的沖向草海。這時，生命對老馮而言遠不如一個象征國家權威的國徽重要。這幾個鏡頭把這位國家權威的忠誠衛士刻畫的賦有傳奇色彩，是一位平凡中的英雄。

老馮同事的犧牲為自己的未來埋下了伏筆，那里就是他將來的去處，死去的同事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自己的人生，生與死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走。他年輕的同事走了，剩下孤單的自己。活著的楊阿姨這是最后一回司法下鄉，阿洛還是一個年輕的后生仔，五十多歲的自己剩下的只有孤獨。作為一位司法下鄉的法官，行走在南國山路上，充滿了艱辛萬險，一不小心就葬送了自己的生命。電影的最后，我們也看到，老馮用自己的生命捍衛了國家的權威，用生命昭示自己的忠誠。

二、淳樸嚴慈的父親角色

電影運用了“父子”形象建構的敘事模式，展演父子之間的默契與沖突，以展現老馮作為父親的可敬一面。作為父親形象的老馮也是從始至終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老馮與阿洛這一隱喻的父子關系，在二人身上所發生的默契與沖突也真實再現了現實生活當中的父親與兒子的日常關系。兒子是接受了現代教育的知識分子，他的思想觀念、對法律的剛性職守以及對現代愛情的向往與執著都同作為父親的老馮時常碰撞出火花。電影通過三個故事情節來敘述父子的沖突，從側面映襯出老馮作為共產黨員同時又是父親的人物性格。

“豬拱罐罐”的案子再一次展現出父子之間的沖突，年輕的阿洛不知道此地的民俗，處理這件案子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無能為力。老馮的處理方式讓阿洛終于爆發，阿洛覺得父親是一名法官，牽著豬在街上到處轉有損法官的形象，更有損國家權威的尊嚴。這一次，作為兒子的阿洛沒有用沉默來回答，而是給父親以有力的回擊，用帶有孩子氣的指責話語直指父親；阿洛結婚的情節，父親主張先辦案后結婚，這一硬性要求，阿洛自然無奈，必須服從。侵占房產的案子辦完了，誰知從中又殺出個姚葛的村約違法案。

這個案子給阿洛帶來了困擾，兩邊都是父親，自己夾在中間難以做出決定。具有現代愛情觀的阿洛與新娘私奔了。這個舉措造成了父子的極大沖突，同時也導致“當地人不上法庭了，不承認法律了，不信任國家的權威了”。作為一名國家執法人員的父親與同樣作為執法人員的兒子在父子關系上的博弈，體現出一名共產黨員自身的困擾。在法官與父親兩種不同的身份之間又是一場博弈，父子之間沒有達成一致的認同。在老馮眼里法官的職責、國家權威的代言人角色超越了父親的定位。從父子之間的沖突關系中，我們看到了這位共產黨員對國家權威的忠誠。

三、公而忘私的丈夫形象

老馮與楊阿姨之間的夫妻情分，在電影中敘述的比較含蓄，兩人之間沒提一個“愛”字，但處處所體現的是雙方的互相關心。老馮多次示愛而欲言又止的情節差一點就打破隱喻下的夫妻關系。在電影中，二人就是以夫妻的身份出現在我們的視覺中，電影多處情節敘述到二人的相互關心或體貼。比如晚上睡覺蓋被子、腳扭傷了貼止痛膏并用燒酒敷洗傷處、囑咐路上不要打瞌睡的情節。電影最后二人分別的情節更能展現出夫妻之間的脈脈含情，丈夫的千里獨行，妻子的目送噓寒，佇立久望，有點長亭送別的感覺。

在電影中，阿洛結婚的情節，老馮對兒媳婦所說的那些話，可以看出作為一位法官尤其是偏遠山區的執法者身上所背負的壓力和難以卸卻的責任。拋家舍業為的是身上的那身制服和那個國徽，盡得是一位共產黨員的義務也是其應有的職責。老馮為了做好國家權威的忠誠衛士，做一位合格的執法者，卻在父親和丈夫的角色中出現了錯位，可以說是不合格的父親和丈夫。這就從側面襯托出這位共產黨員的節操和風范。

電影開頭出發的情節國徽第一次出現，電影最后，老馮摔落懸崖，最后留下的鏡頭也是馬背上的國徽。在這里，老馮的靈魂早已熔鑄在國徽之中，與國家權威永久相伴。這種方法給人以深刻印象，強烈的視覺沖擊，我們看到了國徽就想到了老馮，想到了那個移動式的法庭。當然，老馮只是中國數千萬共產黨員中的一位。在影片中，老馮就是無數優秀黨員的代表和發言人。

老馮身上所賦予的角色是多重的，黨員、執法人員、父親、丈夫這多重角色下的他，背負的是無可測量的重擔。自己的職責就是做一名忠誠的衛士，守護好國家權力的象征物，把國家的權威送到需要的地方，以執法為民的態度解決民間糾紛，彰顯國家法律的公正。這部現實主義手法的作品，給我們一種真實感，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