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中國人的愛情觀向來以含蓄內(nèi)斂而著稱,這與深受古希臘神話和宗教所影響的歐美人的愛情價值觀念存在很大不同,因此,中國小說和歐美小說在愛情表現(xiàn)上展現(xiàn)了不一樣的美。
關鍵詞:中國;歐美;小說;愛情觀;差異
作者簡介:吳姍姍(1990.6-),女,漢,安徽安慶人,大學本科,專業(yè):漢語言文學 ,研究方向:文案策劃。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23-0-01
愛情無國界,它向來是所有人喜歡研究的話題,是文藝作品喜歡涉及的領域。愛情無長幼,提及愛情,小孩子會懵懂中羞澀,年輕人會憧憬并行動,中年人可能正在享受過程,老年人也許有最甜蜜的回憶。愛情無終止,它孕育了一代代子民,是人類得以生生不息的基礎;它是諸多矛盾的起源,亦是諸多矛盾的終結;它讓歷史翻江倒海,又是歷史前進的驅(qū)動。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愛情在表現(xiàn)形式和深層次原因上都是一樣的,從大范圍來看,中國和歐美的愛情很值得我們品味。
一、社會意識形態(tài)孕育社會性格
眾所周知的,中國人長期受儒釋道的影響,在男女愛情關系上,儒家推廣 “三從四德”;釋家則擺出了“夫當以五事愛敬供給妻子……妻當以十三事善敬順夫……”的看似互愛實則不平等的款項。儒家自漢武帝之后統(tǒng)領中國思想,佛教自漢明帝夢金人求佛法之后傳入中國并形成一大主要信仰,這兩大思想主流均在一定程度上強調(diào)了父權社會下女性的附屬性。由于封建統(tǒng)治時間長、制約力量強,在這歲月長河中逐漸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影響下,愛情在很多時候就是社會統(tǒng)治的附屬品,它不能自然生長,是扭曲和畸形的。《紅樓夢》中,林黛玉與賈寶玉的愛情不被成全;《牡丹亭》中,杜麗娘和柳夢梅的愛情在開始的時候不能圓滿;《梁祝》里,梁山伯和祝英臺二人最終化蝶,都是因為這份愛情不能簡單的“發(fā)乎情”,它們終要“止乎禮”。
歐美則不同。當然,他們也有道德準則和社會利益的考慮,《安娜卡列琳娜》中安娜和沃倫斯基的愛情一開始是不被卡列寧所接受的,他認為安娜的行為有違社會輿論和宗教。然而“古希臘文學一誕生,就致力于對人類自身及其周圍世界的審美把握,表現(xiàn)出鮮明的人本主義傾向,對西方文學產(chǎn)生了決定性作用。”那之后西方的文藝復興、啟蒙運動更加強調(diào)和突出了“人本意識”。在這樣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引導下的歐美,他們把對愛情的追求看作是每個人的權利,認為人性是凌駕于利益和道德之上、為每個人所肯定的。因此,安娜能夠得以如愿。
二、社會整體觀念對個人行為的包容程度
中國人一直缺乏包容性,人們看重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因此流言蜚語可以像一把刀殺人于無形;人們喜歡把別人的事情當做是茶余飯后的談資來苛責或消遣。而這些在愛情方面尤其具有殺傷力,突出表現(xiàn)在一段戀情有違禮教的時候,如《白鹿原》,田曉娥就是出軌的典范。她的出軌不為村子人所接受,因此她和黑娃的愛情得不到世人認可。因為她,黑娃幾乎和自己的親人斷絕關系,他們也進不得祖宗祠堂。而田曉娥最終被自己的公公鹿三殺死則更印證了中國禮教的強大約束力:社會民眾會行駛法律強權變相或直接地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那不能決然和他人眼光抗爭爭取自己愛情的還有《圍城》里那群類似方鴻漸的虛偽男女,周旋在別人眼光中,活在自己打造的別人的世界里,做一個精心塑造的小丑般的人,可笑地賣弄。《祥林嫂》中,祥林嫂的死去何嘗不是因為社會整體觀念的不容納?這種不包容導致了她們的悲劇。
在歐美人眼中,他們則更包容,對于妻子的外遇,他們雖然也會憤怒,如《安娜卡列琳娜》中,她的丈夫就不能接受妻子的出軌,并且是打算“好好談談”。但是最終他原諒了他們的背叛,以一個基督徒的身份成全了他們,而社會的輿論只是止于同情和理解。在《紅與黑》里,于連和德·瑞那夫人的感情,同樣在最后得到了諒解。
三、對家庭等人際關系的忠誠度決定其為愛情付出的多少
《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中,李甲和杜十娘注定是愛情悲劇,因為作為一個深受儒家思想教化成長的李甲,逃不開“百善孝為先”的魔咒,他不敢不顧自己的父親“通牒”帶這樣一個名聲不好、有著從妓歷史的女人回家,他在面對一點點誘惑就將一份真情丟棄的時候,就說明他在乎別人的眼光,他在乎家庭的力量,愛情于他而言,不是凌駕于這些之上的唯美、唯一。他的背棄正是這一真實寫照。
而《呼嘯山莊》,希思克利夫和凱瑟琳的愛情雖然有過瑕疵:凱瑟琳為虛榮的生活背叛了她和希思克利夫的愛情;希思克利夫因為復仇將愛情狂熱化、魔鬼化。但是他們的愛情是不在乎世俗道德壓力、不在乎別人的苛責和言論的,他們只為訴說彼此的愛情,他們的愛情是自由的象征,是古希臘式精神的表征。
四、小說關于愛情和時代結合的描寫方式上
中國式愛情的描寫多是以一種一見鐘情的方式來寫的:《金粉世家》金燕西對冷清秋驚鴻一瞥式的愛情;《傾城之戀》范柳園和白流蘇的生死糾葛源于一眼的情深;《邊城》里儺送和翠翠純美戀情的自然萌生。這在歐美的小說上也是很明顯的,如《羅密歐和朱麗葉》、《牛虻》、《茶花女》、《陰謀與愛情》均有涉及。在這方面兩地作者可謂極其相像。不過在生活中逐漸產(chǎn)生愛情,并且愛情有和真實的大時代事件結合、能夠書寫時代經(jīng)典的,卻是歐美小說做得更好。《紅與黑》中,愛情和復辟時期法國社會的經(jīng)濟和政治斗爭掛鉤;《巴黎圣母院》則展現(xiàn)了當時的宗教制度導致的愛情悲劇。歐美小說往往將愛情力量夸大,他們的愛情不再只是兩個人的事。
這些區(qū)別只是一些自我小見,或許只能貽笑大方,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隨著中國人接觸的外來文化的影響的深入和本身觀念的改變,其愛情觀念在小說中的表現(xiàn)也有了不同。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鐘鼓樓》里的慕櫻,她對愛情的追求是一輩子的,是率性而為不在乎其他人眼光的,生活于她而言,自由和愛情等同。關鍵是她的愛情是以小見大、滴水折日的,她的經(jīng)歷展示了中國人在不同歷史時代的精神追求和變化過程,是時代變動的產(chǎn)兒。中國的小說和歐美的小說正因全球化而“全球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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