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論文用于河北省教育廳青年基金指令性項目課題“柏格森生命哲學論在《麥田里的守望者》中的應用”的結題;課題編號S2011418。
摘 要:本文應用“柏格森生命哲學理論”,剖析了《麥田里的守望者》主人公霍爾頓·考菲爾德的成長過程中苦苦掙扎的真實心靈狀態,指出了霍爾頓的思想和經歷體現了作家本人對人生價值及人類生存現狀的嚴肅思考。
關鍵詞:柏格森;生命哲學理論;應用;心理掙扎
[中圖分類號]:B8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01-0021-02
霍爾頓,《麥田里的守望者》的男主角,他之所以會打動一代又一代的讀者,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塞林格創造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現象,就是這樣一個具有反叛精神的,但是又是苦悶的,而且最后又不得不妥協的這樣的一個青少年,實際上是一個少年的形象,其實青少年這樣的一個心態,這樣的一個行為過去有,現在有,以后也會有。但是在文學作品當中,首次出現這樣一個豐滿的形象。這是塞林格的一個獨創。但是塞林格筆下的這個霍爾頓,他體現出來還是一個未成年人,但是這個未成年人即將進入成年的時候,他已經深深感受到了,一方面他所處的紐約,這是資本主義世界之都,一方面是人欲橫流。一方面有著巨大的物質生活的引誘。另一方面,整個社會這種虛偽、這種矛盾的現象,對于一個少年來說,它產生了一個巨大的心理沖擊,他實際上也是感受到了高度的孤獨,他也同樣地感覺到他人就是地域,只不過一個未成年人他的感受跟成年人的感受是不一樣的。塞林格的《麥田里的守望者》可以說代表了頹廢和迷茫。小說中的第一人稱手法拉近了讀者與主人公的距離,主人公的反叛和孤獨,他的種種經歷和思想引起了許多青少年讀者的共鳴。
自《麥田里的守望者》被引入我國以來,受到了文學界的諸多關注。經過幾年的探索,諸如心理學批評,哲學批評等一些新的批評方法被先后應用于小說分析之中。這些新的批評方法也給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思路,據此,法國哲學家柏格森的生命哲學論斷便可以作為理論基礎讓我們對整部小說有一個全新的闡釋。
柏格森(Henri Bergson ,1859——1941),法國哲學家,生命哲學代表人物之一,創造進化論的提出者,1927年,“為了表彰其豐富而生氣勃勃的思想和的卓越技巧”,他被授予諾貝爾文學獎。瑞典學院高度評價了柏格森的生命哲學在批判傳統哲學的理性主義機械論和決定論,解放人類思想方面的巨大意義。
在柏格森看來,這種生命沖動或生命之流卻是一種心理意識的活動。他說,生命是心理的東西。綿延、生命沖動等同于作為心理意識活動的主體的“自我”。但是,柏格森不只是把生命沖動當做是人的自我,而是進一步把它當做周圍世界的基礎和本質,也就是認為我們周圍的一切事物是由生命沖動所派生的。生命哲學要告訴人們的是,個人生命應該是什么。
柏格森的生命哲學對西方文學及文藝理論的發展,有著十分深遠的影響。他強調心理綿延的本體意義和直覺的神秘作用,要求藝術創作絕對地服從主體內心的直覺,因此,對潛意識、意識流、荒誕體驗的描述,成為現代派藝術的突出特點。現代派藝術在突破舊模式的過程中表現了自己的獨創性和求新意識,同時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和許多新的形式、手法,探索了人的心理活動尤其是無意識心理活動的特征,敏銳地、鮮明地折射出現代西方社會的文化主潮。
16歲霍爾頓是一個不肯用功讀書,整天鬼混的沉淪少年,最終因學習成績太差而被學校開除。在家長沒有得到學校正式通知以前不敢回家,深夜游蕩在紐約街頭。在近3天的時間里,歷盡艱辛,險些喪命。柏格森應用生命哲學論,向世人解讀了世界在日漸物質化的過程中不斷與人相隔閡,形成一層厚厚的、不透明的帷幕,因此,人們功于名利而無法面對現實,無法認識客觀事物的本身,也無法認識人自己本身。所以每個藝術家憑借直覺,以他們的真誠,把我們現實生活中人性格中的悲劇因素,赤裸裸地揭示了出來。因此他們認為,藝術不僅僅是現實的反映,更讓人看到了人們真實的心靈狀態。這同樣讓我們看到了塞林杰筆下霍爾頓的真實心靈狀態。
作者用現實主義的筆觸,生動而細致地描繪了一個中產階級子弟苦悶、彷徨的精神世界,真實地揭露了資本主義社會精神文明的實質。霍爾頓在與卡爾路斯,大他三歲的胡敦中學畢業生的談話中,流露出對中國及東方哲學的向往,雖然談論的只是性的問題。霍爾頓至少認為那種關系應該是肉體和精神的,也應該是藝術的。如果和一個他不愛的人在一起,他不會進入狀態,在這個少年的心中至少為愛情留下了一片凈土,沒有像其他五十年代的年輕人那樣去放縱自己。然而,成年人反常的性行為讓他感到,在他棲身的旅館里,他可能是“里里外外唯一一個正常的龜兒子”。妹妹學習的墻壁上出現的臟詞穢語另他惡心。他非常難過、失望、痛心,似乎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感覺舒心適意的。可是他也有頹廢的一面。當他從夜總會回到旅館后,感覺心煩意亂。此時的霍爾頓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欲望,相反充滿了好奇和欲望,他招了一名妓女。可以看出,五十年代的年輕人,處在各種誘惑中,幾乎沒有自己的信仰了。現實的社會讓他感到空虛、寂寞、害怕,他認為人只要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不可避免地“假里假氣”,就注定要與世沉浮。他感到孤獨、絕望。在紐約短短的幾天,他發自肺腑的呼叫“真他媽的孤單、低沉!”。可是他又不愿回到學校學習,他甚至向妹妹菲比發泄,他極其厭惡學校生活:“這是個最最糟糕的學校,里面全是偽君子。還有卑鄙的家伙。少年在憤怒的時候變得孤獨,在孤獨中變得更加的憤怒。你這一輩子再也沒見過那么多卑鄙的家伙。”有一次他還甚至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他覺得解脫自己的方法是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搭車去西部,在那里裝聾作啞,過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在孩子面前他最開心。但讓他傷心的是,即使在博物館發老的墳頭里,也找不到寧靜,墻上寫著“X你”,就像他在小學里看到的那樣。小孩子看到這些,會從同伴那兒知道一些下流的事,不可避免地受到污染。這就是霍爾頓的理想,守住孩子們的純真。他檫去了墻上的字,雖然有被人誤解的可能性。于是他決定做一個“麥田的守望者”,“我只想當個麥田里的守望者。”我不能選擇這個時代,但是,如果我能“守望”著“幾千幾萬個小孩.”,讓他們不是在年青的時候就慢慢地死去,那么,我的生存也就有了一點點的意義吧。這就是霍爾頓,他要做麥田里拉人的人,這正是為塞林杰《麥田里的守望者》所表達的寓意所在。
《麥田里的守望者》之所以能產生如此重大的影響,很重要的一點在寫作手法方面,作者巧妙地將“意識流”運用到了小說的寫作當中,與主人公自己對于日常繁雜瑣碎的生活的描述恰當地結合,緊緊地抓住了青少年的行為特點,表現了主人公的放蕩不羈、善良純真和苦悶無奈,以一個青少年的眼光對社會的狡詐虛偽欺騙進行了有力的鞭撻,特別是對于主人公心理活動的描寫,細膩深刻,特點鮮明,剖析到位,使讀者如見其人,如聞其聲,身臨其境,激起強烈的反響與共鳴。這種新穎的藝術風格能極大地調動讀者的閱讀興趣,對后來的小說的寫作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作為作者的代言人,霍爾頓的思想和經歷體現了作家本人對人生價值及人類生存現狀的嚴肅思考。霍爾頓是青少年的典型代表。他成長過程中的無奈與苦惱是青少年成長過程中的無奈與苦惱。他的苦惱既有特殊性,又有普遍性。他的苦惱不僅僅是美國20世紀中期美國青少年所面臨的苦惱,在現代社會,我國青少年在成長的過程中也會面對同樣的困惑、苦惱。《麥田里的守望者》以充分的事實證明,在社會中,物質和金錢不是萬能的,擁有充足的物質生活還遠遠不夠。我們必須直面這個社會,不斷追求,不斷探索,擺脫物質的桎梏,走出金錢的怪圈,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面對困惑與煩惱,我們不能一味逃避,必須走出迷茫,牢牢把握人生前進的道路,為個人、為社會作出應有的貢獻,實現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因此,《麥田里的守望者》中關于青年成長過程中所遇到的困境的思索,對于我們當今社會,尤其是“新生代大學生”仍然富有啟發意義。正是這份對于青年人的關注和思考使《麥田里的守望者》成為了美國文壇上不朽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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