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談教育,大抵是件“雅”事,好事者皆以此為據(jù),創(chuàng)出一套自以為是的標準,使得蕓蕓眾生對教育之事高山仰止,望而卻步。綜觀建國以來的教育界,此類風氣不可謂不盛。這些求“雅”之士,一談到教育,動輒引經(jīng)據(jù)典,從《學(xué)記》到《四書五經(jīng)》,從現(xiàn)代到后現(xiàn)代,從這個理論到那個主義,弄得我等“俗人”對這類教育“雅文”往往看得一愣一愣,噓唏不已。
《廣東教育》,風雨60載,立足廣東,放眼世界,另辟蹊徑,將高高在上的教育,從“雅”拖入了“俗”,逐步擺脫了“唯我獨尊”的精英教育觀念,讓教育真正走向普羅大眾。《廣東教育》在脫掉了教育身上長襟馬褂、名牌西服的同時,也卸下了教育滿身的珠光寶氣,還原以教育現(xiàn)實的清純拙樸。
這種“俗”透出對教育“真”的理解。教育的根本是“教人求真”,求“真”是當前世界的主流文化,也是一個教育刊物的核心價值。過去的三十年,特別是課程改革以來,國外的各種教育理論、教學(xué)觀念蜂擁而至,這些理論觀念在被我們一一嘗試之后,頗有失落——它們并非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遍真理!與此相反,對于某些只崇尚“西服”的教育追求,《廣東教育》一直以來,更多的關(guān)注傳統(tǒng),關(guān)注廣東。正是這種求“真”之“俗”,意識到不管是世界的,還是民族的,都“源于學(xué)生的生活實際,源于學(xué)生的真實生活”,這種對真的執(zhí)著,擺脫了虛無縹緲的空談教育。他們立足學(xué)校,立足課堂,立足學(xué)生;他們意識到,世界的唯有立足民族,才是求真的法則,也唯有如此,民族的教育才會在世界的教育叢林中有一席之地。在這一失一得之間,世界的和民族的融合了,教育也更貼近我們了。
這種“俗”也顯現(xiàn)出對教育“善”的追求。教育本來是教人向善的社會活動,但是,我們很多時候?qū)@種“本來”迷失了方向,充滿著急功近利的工具化色彩。嘩眾取寵、憤世嫉俗的言論往往更能吸引人的眼球。對教育片面的批評、對現(xiàn)象的橫加指責成了當前很多刊物的賣點,似乎我們當前的已經(jīng)到了病入膏肓、不可救藥的地步了。這種悲情時時充斥著我們對教育的印象。“向善”的教育,不等于粉飾太平,而是真正從人們對教育的需求出發(fā),滿足人們對教育的需要;向善的教育促進社會的發(fā)展,培養(yǎng)社會發(fā)展所需要的人。一個刊物,對教育這么始終執(zhí)著地追求向善,正是“雅”之極致。雅的最高境界當是返璞歸真,大雅似俗。談?wù)摻逃潘字畡e在于各人的境界,理想的境界當是雅俗共賞的了。《廣東教育》的60載之所以得到很大程度的社會認同,便是這一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