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文”“下水”時機及其運用

眾多語文教學前輩呼喚教師要“潛水”作文。當下的作文教學“革命者”管建剛對寫“下水文”情有獨鐘。他說，學生崇拜老師的寫作，作文教學那就成功了一大半，一個老師常寫“下水文”，必然會有很多切身的作文經驗，這樣有利于習作教學。“下水文”是習作教學不可或缺的一份資源，它彌散在整個教學過程之中，是兒童寫作興趣激發、寫作知識滲透、寫作思維創造等方面的重要載體。很多老師都認同教師“下水文”對習作教學的作用，可是教師在什么時候“下水”，如何運用好“下水文”，卻很值得探索。

一、作前“下水”，示范引路

工匠帶徒，常是這樣的模式：師傅先演示一回，徒弟在旁認真觀看，然后讓徒弟試著模仿。在教學中，我們有這樣的做法，叫示范教學。這種教學，一般都是基于所學內容是新知情況下的一種方法。“下水文”在教學中起的就是這種“示范”作用。它也是習作教學中最為常見的方法。蘇教版的單元習作教學內容中編排了學生習作范例，目的也就是幫助學生打開思路、獲得靈感、選擇材料、運用技巧等。

但也有老師提出，習作要倡導學生寫出個性。前置“下水文”，受教師范文的影響，會讓學生形成思維定勢，而寫出千人一面的習作。教師擔心是對的，要避免“下水文”“先入為主”的弊端，教師就要考慮，作前“下水文”適合什么樣的情況下運用。如，小學三年級的起步習作教學中，學生對習作的了解幾乎是空白的。盡管在低年級有些寫話訓練，但要引領學生進入習作，還是要做些“下水”工作。范文要蹲下來以學生的視角來表達，不能高高在上，應壓低身份，親近學生的習作起點，為學生仿寫提供可以效仿的例文，讓學生拄著“拐杖”一步步地學寫。又如，第二學段中，有些習作需要一定的技巧，教師就應該給學生范例。再如，習作讀后感、消息等新文體，還有誰比老師“下水”更有影響、更具指導成效呢？這些都好比工匠帶徒。

二、即時“下水”，隨機點撥

孩子經過寫作文前指導，很多學生都獲得了習作的“言語”，習作欲望強烈，大有一氣呵成的勁頭。可是，在學生下筆表達過程中，會出現一些障礙：主題出現模糊，處理材料不當，表達方法單一，習作結構紊亂等。學生一遇到這些障礙，就抓頭皮了，咬筆桿子，愁緒濃濃。如果老師認為，學生會創造“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神奇，那么我們的老師就顯得過于樂觀了。其實很多學生就在某處障礙中“冷”了習作的興趣，“丟”了習作的信心，而硬著頭皮完成習作。此時，教師隨機介入的作用，顯得尤為重要。當老師在巡視過程中，發現了學生的共性問題，寫“下水文”來解決學生的疑惑或障礙，是介入點撥的一種好方式。在一次省習作教學有效性研究觀摩課上，有位教師執教人教版三年級習作《未來的……》，這是想像類習作訓練，學生在“談話指導”中，思維活躍、想像豐富，未來的各種事物在孩子的嘴里精彩紛呈。可是，當學生拿起筆表達他們心中的未來事物時，卻出現了“一兩句就寫完了”。教師在過程中發現了問題，拿起粉筆，和學生們一起寫起“下水文”，供有寫有所困的同學參考。上課老師根據學生習作中的障礙，即時性的“下水”，讓“下水文”領著孩子突破阻礙，再次獲得豁然開朗的感覺。

當然，在提供“下水文”幫助中，要避免對學生的干擾，運用的方式很關鍵。是直接提供給所有學生，還是間接地提供部分學生，是師、生范文一起提供，還是先學生后老師，這應根據當時的情景需要、學生的需要，展開即時性“下水”點撥。

三、評后“下水”，尋“病”開“方”

大部分老師認為習作評改后，就“萬事大吉”，差不多可以畫句號了。學生則看個評改分數或等級，修改一下錯別字、語句表達，也就“束之高閣”。魯迅先生在談及文學創作時，曾說，文章是改出來的。他從作者的創作角度說出改對于文章質量的重要。管建剛老師的“作文革命”，指出了要加強“作后講評”，他從作文教學的角度點出評改環節的重要性。他主張淡化“作前指導”，強化“作后點評”。利用評后“下水文”，可強化“作后點評”，再次引領孩子，在評改環節中做一次心靈的旅行。

教師根據評改情況，可以寫兩類“下水文”：一類是將學生在習作訓練中出現的問題，綜合地呈現在“下水文”中，這一類“下水文”，稱之為“案例”；另一類，是教師將學生習作中的優點，呈現在“下水文”里，用優秀的“下水文”比照出學生需要修改的方向或重點，這類“下水文”，稱之為“范例”。

教師對習作的“評改”，就是“號脈”。提供案例或范例，就是“下藥”。教師將案例或范例呈現出來，學生讀了“下水文”，經教師適當點撥，學生自己的習作有什么問題，自然就明白了。如，人教版四年級習作訓練《寫一次游覽》，經評改發現，學生在習作中，基本能按照移步換景的方位順序寫游記。但是，大部分學生對景物的描寫不夠生動，都是一二句敘述。教師就按照學生的游蹤，抓住幾處景物的特點，進行生動描寫。在講評課上，將范例呈現，讓學生邊閱讀邊劃出讓他們欣賞的語句，并想想老師用了什么方法寫將景物寫優美的。師生一番交流后，得出了描寫方法。接著，引導學生關注自己的習作，尋找問題，進入修改環節。診斷準確，因“病”開“方”，這“藥”就能下的準，“藥”到而“病”除。“下水文”成了評后的一個良方。

“下水文”是兒童習作的“啟發原型”和“言語范本”，借教師提供的“此岸”，以達到兒童言語的“彼岸”，抓住時機，發揮作用，靈活運用，讓每一個孩子的“學”觸手可及，讓每一個教師的“教”得心應手。

（作者單位:浙江杭州市大成實驗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