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智力資本與技術創新交互作用：一個研究綜述

摘要：在知識經濟時代，智力資本已取代傳統生產要素，成為具有戰略重要性的資源，在企業技術創新過程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智力資本與技術創新的交互作用也成為目前企管理領域的研究熱點。通過對相關研究成果的總結，文章從智力資本的三個關鍵構成要素出發，即從社會資本（關系資本）、人力資本和組織資本三個方面，梳理歸納了有關智力資本各個要素對技術創新的作用和影響，并對智力資本和技術創新相關研究進行了評價，提出了未來可能的研究方向。

關鍵詞：智力資本；技術創新；交互作用；評述

一、 引言

近年來相關領域的國內外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對智力資本與技術創新之間關系進行了理論研究和實證分析，相關研究結構表明企業智力資本與企業技術創新能力和績效密切相關（Subramaniam Youndt， 2005）。本文嘗試對近年來有關企業智力資本構成的研究成果進行整理，并從智力資本的關鍵構成要素出發，對智力資本與技術創新之間交互作用的研究成果進行梳理和評述，以期對該領域的研究現狀以及未來的研究方向進行較為系統的分析和闡述。

近幾年來關于智力資本構成要素的研究多是圍繞人力資本、結構資本和社會（關系）資本這三個方面展開的，而組織資本是使人力資本發揮作用的支持性結構資本（Edvinsson Malon， 1997），因此，也有學者將結構資本和組織資本劃上等號。隨著研究的發展和深入，Subramaniam和Youndt（2005）提出的智力資本由組織、人力和社會資本三要素構成的學說得到了研究界的廣泛認可。由此，本文也將從上述三個要素對智力資本和企業技術創新之間的關系展開研究和論述。

二、 技術創新和社會資本之間的關系

1. 聯結強度。

從社會資本的角度來看，創新者在企業之間或企業內部的互動過程即技術創新。利用技術網絡系統以及信息交換工作，創新企業可以建立起與外部機構之間的聯系，而且企業的創新能力與這種聯系的緊密程度關系密切，聯系越緊密，創新能力就越強（Von Hippel，1998）。2005年，Sarah L.Jack深入調查了14名蘇格蘭創業者，發現他們利用強聯系一方面獲得了大量知識和信息，另一方面還是其個人以及其所創辦的企業的聲譽得到了維持和提高。Lavie和Rosencopf（2006）認為企業與合作伙伴所構建的關系網絡中，網絡成員的關系嵌入有助于企業獲取和積累新知識和新技能，從而實現探索型學習活動，而探索型學習對于促進企業技術創新活動開展，提升企業技術創新績效有著重要作用。

趙曙明、蔣春燕指出，企業間的強聯結與企業的創新績效方面不存在顯著的相關性，而弱聯結和企業的創新績效之間則存在正相關關系。王曉娟（2008）指出，聯結強度不會對大企業的創新績效產生顯著影響，只會從正面影響中小企業的創新績效。姜波、毛道維（2011）通過實證研究驗證了技術創新績效對企業社會資本中的強聯結和弱聯結具有正向促進作用，對弱聯結的正向促進作用強于對強聯結的正向促進作用。

2. 信任。

信任是社會資本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構成要素，信任程度的高低影響著組織之間的社會資本強度，進而影響了企業獲取外部資源以及創新能力。Miguel（2005）對社會資本進行了探索和分析，他較為全面地分析了信任和非正式網絡等要素對企業工業化程度的影響和對企業創新能力發展的作用。而學者Ken（2009）則認為，在組織間合作學習的過程中，信任要素影響著組織創新績效能夠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組織在合作學習的過程中提升技術創新能力，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信任這一要素的作用的有效發揮，企業應當重視社會環境的培養和創造。

鄭美群和蔡莉等（2005）通過對高新技術企業展開研究，指出企業內部的合作和信任對企業技術的開發和創造能力提升有正方向的影響。李新功（2007）認為社會資本環境與企業技術創新是一個有機統一的整體，兩者相互聯系互相影響。社會資本中的“信任”、“協調”和“規則”是營造企業技術創新的基本環境。李新功通過研究，給出了建立社會資本與技術創新的五種共生范式：共享范式、創新范式、系統范式、空間范式、網絡范式，以加強社會資本對技術創新的促進作用。

3. 知識共享與知識擴散。

一些學者從組織間知識共享和知識擴散的角度對企業的技術創新受其所擁有的外部社會資本的影響情況做了分析，指出組織間關系創造了一定的機會，為組織獲取和利用知識提供了方便。Dirk ， De Clercq ， Mourad和Dakhli（2010）以企業吸收外部知識資源的能力的角度為出發點，認為企業所擁有的社會資本與其吸收外部知識的能力之間呈正相關關系，企業間加強知識流動和知識共享，能夠使各自的績效以及技術創新能力得到提高。

張方華（2006）以實證研究的方式檢驗了企業的社會資本怎樣轉化為知識資源，進而使企業的技術創新績效受到影響這樣一個過程。陳建勛、朱蓉、吳隆增（2008）以北京和廣州的133家企業為調查對象，針對社會資本對技術創新的影響作用進行了實證研究，通過實證研究發社會資本的增強將會提高企業的知識創造能力，進而提高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焦少飛（2010）指出，對企業的技術創新而言，社會資本帶給它的影響既有正面的，也有負面的：首先，企業間保持足夠小的知識差距是它們之間能夠互相吸收知識的前提；其次，企業要想更好的獲取新知識，使技術創新的路徑依賴問題得到避免，那么其與其它企業之間必須保持一定的認知距離。

三、 技術創新和人力資本與之間的關系

1. 人力資本投入。

Lau（2004）發現，企業大規模的人力資本投入以及有效的人力資源管理會使企業的技術創新績效取得大幅度的提高。楊勇等（2007）通過實證研究指出企業人力資本投資支出與企業的技術創新績效正相關。于偉（2010）以實證研究的方式對96家我國華南地區的合資企業進行了調查，指出國際合資公司（IJV）技術創新以及人員培訓會受到東道國母公司人員任用的顯著影響，而且這種影響是正向的。胥悅紅和朱振曉（2010）對我國自1990年到2005年技術創新產出以及RD人力資源相關數據進行相關和偏相關分析，從定量的角度進一步說明RD人力資源與技術創新產出之間相關程度的大小，并提出提高我國技術創新產出的政策建議。

2. 核心人力資本。

企業技術創新人才的基本狀況以及素質和數量能夠體現出企業技術創新的綜合水平和具體情況，也就是說，對企業技術創新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一個因素就是企業的技術創新人才，由此可以得知，技術創新人才對于企業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曾德明等，2004）。Papageorgiou（1999）對人力資本進行研究后提出，人力資本決定了技術創新，人力資本（中等以上教育程度）是RD活動的有效開展的決定性因素。Evan（2005）發現，高管的素質和能力能夠使一家企業的競爭意識、能力以及動機等得到改進，進而對他們采取大量有力的競爭行為有利，從而推動企業的技術創新。賈延紅（2006）指出，高新技術企業的核心競爭力來自其高素質的人力資本，所以，高新技術企業要向持續發展下去，取得長足進步，就必須采取有效措施激勵其核心人力資本。王恬（2008）提出人力資本在流動過程中能夠提高企業生產率水平，帶來技術溢出效應；再者，科技投入是影響技術進步的另一重要因素。

四、 組織資本與技術創新關系

1. 組織制度因素。

組織制度所包含的因素有很多，如組織的文化、行為規范以及組織目標等。Woodman（1993）認為在企業內部各個群體相互作用的過程中，企業成員的創造力會受到組織的目標、規范以及成員角色等因素的影響，進而使企業的技術創新績效受到影響。Tufan（2007）以組織學習、組織文化為出發點，對軟件企業技術創新受組織制度因素的影響情況進行了分析，發現組織學習、組織文化制度的建立會正面影響企業的技術創新績效。

任玲（2007）認為企業組織資本中具有的文化因子對組織資本的形成和存量的增加有關鍵性的作，并從企業組織資本的角度研究組織創新，提出企業的組織文化類組織資本與組織創新之間有著不可割裂的關系。蒲勇健、張同健（2009）指出，建設具有互惠性特點的企業文化，能夠使企業中組織學習和知識轉化的效率得到提高，進而使企業的技術創新效率得到提升。

2. 組織結構因素。

Fennell（2003）則從理論假設角度對組織結構因素對技術創新影響展開研究，得出正規化程度與創新存在負相關關系的結論。Khazanchi、Lewis和Boyer（2007）認為組織的柔性、控制、授權以及效率會直接對技術創新產生較大的影響。汪波等（2005）認為組織是技術創新的資源，信息在組織內部的傳遞方式和傳遞效率受到組織結構的影響，這也成為研究組織是否合理的一個標準，組織結構直接影響了技術創新的實效。高展軍（2006）對企業的突變創新和漸進創新受嵌入企業中的具有不同的結構層次特征的戰略網絡影響情況進行研究，并驗證了戰略網絡組織結構特征與技術創新方式存在相互影響的關系。胡士強等（2009）認為企業的集權與分權程度受到組織組織結構的影響，而這些因素又都與企業的技術創新直接相關，但他們關于此觀點并沒有進行實例論證。

五、 結論

梳理國內外研究現狀不難發現，在對企業技術創新和智力資本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的過程中，社會資本、人力資本以及組織資本這三要素的組成結構得到學者們的廣泛認可，他們紛紛從理論和實證的角度研究了企業技術創新上述三要素之間的關系，將技術創新理論、人力資本理論以及知識管理理論豐富起來。不過學者們的目光多集中在企業技術創新受智力資本的影響情況方面，而智力資本受企業技術創新的影響情況卻很少有學者涉及，而且以理論研究和定性分析為主，大型案例研究以及定量研究不足，對企業技術創新和智力資本之間的關系從動態角度進行研究更是鳳毛麟角。所以，要想更好的管理和開發企業的智力資本，使企業技術創新能力得到提升，必須深入研究二者之間的相關關系。本文認為未來可能的幾個研究方向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企業技術創新有自己的復雜性和特點，是一個系統工程，并不是把其中的要素進行簡單羅列就能體現整體功能，而是要使各要素間發生有機的聯系，使整體能夠流暢的運轉才算達到最佳效果。因此，要充分認識到在進行企業技術創新中智力資本單個要素所發揮的重要作用，更重要是的讓這些單個要素完成科學的組合，以及科學的分析單個要素發生作用的過程并努力提高實際效用。

（2）目前的研究多集中于智力資本對技術創新的影響分析，其實技術創新能力得到發展的情況下也會促進智力資本的革新速度，因此，未來研究的一個重點將會涉及到技術創新對智力資本的優化促進這一方面。

（3）企業技術創新過程是一個多種因素交互作用的動態復雜的系統過程，因此以往的靜態的定性分析很難全面真實地反映技術創新的實際過程，因此，有必要發展的角度來考慮問題，利用相關的系統理論作為工具對智力資本對技術革新的意義進行研究探討，并參考有代表性的企業，仔細分析其技術創新過程，從發展的角度研究分析智力資本和技術創新之間的相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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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前，大連理工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部教授、博士生導師；孫歆，大連理工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部博士生。

收稿日期：2012—0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