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中小學課程中的國際與全球維度及啟示

1996年，德洛爾報告中提出的“教育的四個支柱”——“學會求知”“學會做事”“學會做人”和“學會共處”日益成為新世紀以來各國中小學教育的重要教育教學目標之一，世界上越來越多的國家也把國際與全球的維度作為課程改革內容的一個重要方面。英國是當前世界上對學校課程中國際和全球的教育大力倡導和推行的國家之一，從世紀之交，英國政府開始重視在中小學課程中融入國際和全球教育對于國家發展和個人發展的重大意義，正如英國國際發展大臣本（Rt Hon Hilary Benn MP）所指出的：“全球維度對于21世紀的學習而言是最為基本的，它有助于理解我們生活在其中的世界的復雜性，可以激發討論、鼓勵創新并給予我們工作和個人生活所需要的技能。”為促進和推動中小學課程中國際與全球維度的教學，英國政府和相關部門做出了很多努力。本文介紹英國新世紀以來中小學課程在國際和全球教育方面的動態和進展，以期為我國的中小學課程改革提供有益借鑒。

一、新世紀英國促進中小學課程融入國際和全球維度內容的政策舉措

1.出臺系列政策文件，促進中小學課程融入國際和全球教育維度的內容

英國研究者馬歇爾（Harriet Marshall）認為，英國雖然有世界學習（‘World Studies’）的基礎和傳統，但是直到1990年代末期，在英國中小學中進行國際和全球維度的教育還只處于一個邊緣的和非官方的地位。然而，進入新世紀之后，國際的和全球的教育在英國日益受到普遍重視，英國政府對學校課程中融入國際與全球教育方面的內容也日益關注，從2000年起先后頒發了促進學校教育和課程中國際和全球教育的一些策略指導和法律文件，如，2000年英國教育和技能部（DfES）聯合發展教育協會（DEA）和國際發展部（DFID）等部門首次頒布《開發學校課程中的全球維度：課程和標準指南》Developing a global dimension in the school curriculum——Guidance：Curriculum Standards），并于2005年對其修訂后再次頒布后分發到英國的所有學校，其中詳細說明了如何把一種國際與全球維度整合到所有學校課程科目和更廣泛的學校生活中并成為學校課程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要求中小學校的校長、高級管理者、各州州長、地方教育局、教師和早期教育工作者重視并積極在不同科目的課程中充分開發其中的國際的和全球的內容；蘇格蘭教育部于2001年頒布了《國際觀點：教育年輕蘇格蘭人了解世界（International outlook: educating young Scots about the world）》，威爾士教育部于2002年頒布了《可持續發展教育和全球公民（Educa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global citizenship）》。

2004年英國教育和技能部頒布《置世界于一流教育之中：為了教育、技能和兒童服務的國際戰略（Putting the world into world-class education: An international strategy for education， skills and children’s services）》，把在教育中融入國際和全球維度內容的重要性以白皮書的形式再次凸顯出來。當時的國務大臣克拉可（Charles Clarke）在該白皮書的前言中說：“發展和保持世界一流的教育體系開始于理解我們生活于其中的這個世界：不同社會中的價值觀和文化，我們在這個世界中日益彼此相互依存的方式，我們所有的人作為全球公民，可以影響和塑造我們作為其中一部分的全球經濟、環境和社會中變化的不同方法。如果不把國際維度作為年輕人學習經歷中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和真實的組成部分，我們就不能算得上真正教育了這個國家的青年人……”這份白皮書提出了“在全球化社會中生存的所有人都需要理解的八個關鍵概念”，即：全球公民，沖突解決，多樣性，人權，相互依賴，社會公正，可持續發展和價值觀與理解，這八個概念也成為英國國際和全球維度的內容；白皮書還提出了三個戰略目標：一是使所有兒童、青年和成年人為在一個全球化社會中的生活和工作做好充分的準備，二是與國際合作伙伴一起為達到各自的目標共同努力，三是使教育和培訓部門以及大學研究對海外貿易和對內投資的貢獻最大化；白皮書認為要實現這三個目標，需要“一種思想方式的改變：即從全球的角度去思考在國家和地方上所做的一切”，英國政府在該白皮書中承諾將投資培訓教師把國際和全球教育的維度整合到整個課程中去。

2007年初，英國教育與技能部頒布了題為《課程檢視：多樣性與公民身份》（Curriculum Review: Diversity and Citizenship）的白皮書，白皮書就英國中小學實施公民教育提出改革建議，要求在公民教育課程中增加尊重多樣性的教育內容，尊重不同地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建議各學校利用當地環境和條件進行尊重多樣性的教育，在各學校之間、學校與社區之間建立積極而廣泛的聯系，讓學生不只在校內接受教育，在他們所生活的社區也能接受尊重多樣性的積極教育。白皮書建議不僅要在英語、地理、歷史、數學、科學、現代外語等各課程科目中滲透公民教育內容，還要充分利用信息通訊技術（ICT），讓學生便捷地與當地、國內以及國外的其他學校聯系，更多地探索學校課程以外的事物，使學生得到更廣泛意義上的教育，不僅成為合格的英國公民，而且成為合格的世界公民，能夠與具有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和睦相處；白皮書還要求各地政府支持和獎勵能夠創造性地進行尊重多樣性教育的學校，并保證所有學校都能充分理解尊重多樣性教育的意義；白皮書還要求資格與課程局在可能的情況下，把尊重多樣性的教育內容納入課程與考試標準的范圍，以便于各學校可以根據資格和課程局提出的標準審視本校的課程，保證學校所教的內容對學生理解多樣性和多重身份產生真正的意義。該白皮書的頒布極大地推動了英國中小學課程中全面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

2.修訂國家課程，落實中小學課程中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

為了促進中小學校課程中的國際與全球維度，英國資格與課程局經過與相關機構和4500多名教師、2000多名學生、1000多名地方當局相關人員以及3000多名包括家長和政府官員在內的合作者通過廣泛的研討和磋商，于2007年頒布了修訂后的英國第3和第4關鍵階段——即中等學校的國家課程，并確定于2008 年9月開始實施新修訂的課程。新的國家課程目標是使所有的青年人成為“享受學習、取得進步和成就的成功的學習者，能夠過平安、健康和滿足的生活的有信心的個人，對社會做出積極貢獻的負責任的公民。”新修訂的課程為了在不同的學科內部和不同學科之間以及在整個課程中提供一種情境和工作的關注點，確定了四個“課程維度”，這四個維度是進取心、創造力、文化理解和多樣性以及全球維度。這些維度為學生參與學校之外影響他們的生活和世界的重要觀點和問題提供了機會。

2008年開始實施的國家新課程認為，學校不僅應該讓學生成為成功的學習者，具有最基本的閱讀、計算和信息與通訊的學習技能，具有創造性的、善于應變的能力，具有喜歡探究的頭腦，而且能夠通過廣泛的方式進行良好的溝通并理解他們如何學習以及如何從他們的錯誤中學習，能夠獨立地學習也能夠與別人一起學習，了解影響世界的重大思想和事件，享受學習并愿意在現在和將來充分發展自己而努力；學生應該有自我價值感和個人身份認同感，把自己與別人很好地聯系起來并形成良好的關系，有自我意識并能夠很好地調整自己的情緒，有穩定的價值觀和信仰，并且有區分對錯的基本原則，獨立性逐漸增強，能夠自動自發地處理問題并進行自我管理，能夠做出健康的生活方式的選擇，進行適當的冒險并保持安全，知道自己的才能并且有理想，愿意嘗試新的事物并充分利用各種機會，易于接受自然世界和人類成就所提供的各種美好及啟示；學校還應該把學生培養成為負責任的公民：為生活和工作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富有進取心，能夠與別人合作地開展工作，尊重其他人并且行為表現正直，在英國的文化遺產背景下理解自己的文化和傳統同時也理解別人的文化和傳統，在世界中有強烈的自我位置認識，欣賞多樣性的益處，向不公正挑戰，致力于人權并努力與別人和平地共處，在地方和國際的層面上保護并改進環境，在作出選擇時考慮到現在和將來人的需要，能夠把事物向著更好的方向改變。國家新課程不僅為英國中小學課程中落實國際與全球維度提出了要求與任務，而且為教師的教學指明了行動的方向和提供了考察的依據。

作為英國政府的可持續發展戰略的一部分，教育和技能部（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and Skills，簡稱DfES） 2009年提出了發展“可持續的學校”（‘Sustainable Schools’）的倡議，其重點在于實現國家課程的第二個目標：“發展學生對他們所生活于其中的環境的意識、理解和尊重，并使他們在個人、地區、國家和全球的層面上致力于可持續的發展”，發展可持續學校的八個路徑之一就是在中小學課程中全面融入國際與全球的維度的內容。英國政府計劃到2020年使英國的每一所學校都成為可持續發展學校。

3.把培養全球公民作為公民教育的重要內容組成部分

英國工黨1997年取代保守黨成為英國的執政黨后提出兩個重要教育議程，一是要求教師通過規范性教學提高學生的學業成就標準，二是要求教師鼓勵辯論和討論的教學方式并且培養學生成為民主和日益全球化的社會中的積極公民。為此，英國資格與課程局（Qualifications and Curriculum Authority，簡稱QCA）頒布了班納德·科瑞克領導的“學校公民教育與民主教育咨詢小組”1998年遞交的關于公民教育的報告書——《學校中的公民教育與民主教學 （Education for Citizenship and the Teaching of Democracy in Schools，1998）》（通常也被稱為《科瑞克報告( Crick Report)》）。根據該報告建議，英國教育與就業部（the 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and Employment）提出從2002年8月起英格蘭和威爾士所有中等學校為11～16歲學生開設一門新的必修科目——公民教育，在小學雖不強制但也鼓勵開設公民教育課。英國資格與課程局和教育與就業部共同為新增設的公民教育課程制定了官方指南，強調公民教育的關鍵概念包括“可持續發展、社會公正、多樣性、沖突解決和人權”，以這些關鍵詞為核心的相關領域組成公民教育課程的主要教學內容，公民教育學習的領域應該包括英國是多元文化、多民族、多信仰以及多語言的社會，其他社會的多樣性、國際和全球問題，以培養學生理解英國的國家、地域、宗教和民族的多樣性，以及彼此間的尊敬和理解，并教會學生使用他們的想象考慮其他人的經驗，并思考、表達和解釋他人的觀點，通過各種各樣的討論、角色扮演和積極參與管理學校等活動，使學生理解文化、種族和宗教的多樣性及其不同的價值觀和風俗習慣。

為了配合國家的教育政策，英國發展教育協會（DEA），非政府教育機構樂施會（Oxfam）和各種發展教育中心也編寫了各種各樣的促進全球教育的手冊和教學材料。如，2006年樂施會頒布《全球公民教育：學校指南（Education for Global Citizenship——A Guide for Schools）》，其中指出全球公民是這樣的人：意識到更為廣闊的世界并且具有作為世界公民的角色感，尊重并重視多樣性，對世界如何運轉有一個基本的了解，對社會不公正感到憤慨，在從地方到全球的不同層面上積極參與，愿意為了使世界成為一個更公平和可持續發展的地方而積極行動，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這一文件中樂施會（Oxfam）為不同年齡階段的中小學生（0～19歲）設計了在知識和理解、技能以及態度和價值觀三個維度上的具體目標，這些目標與英國教育與技能部在2004年頒布的《置世界于一流教育之中》中提出的教育目標是一致的，只是更具體，更有針對性，為各中小學各學科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的教育提供了便于操作的具體指導。

2007年，英國國家課程修訂后，英國發展教育協會（DEA）制作了一套探索中等學校國家課程各科目中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的小冊子《一起探索：中等課程中的全球維度（Exploring together: a global dimension to the secondary curriculum）》，其范圍涵蓋了英國中等學校的所有14門學科：藝術和設計、公民、設計和技術、英語、地理、歷史、信息通訊技術、數學、現代外語、音樂、體育、宗教教育、科學以及個人、社會健康和經濟教育（PSHE education），于2009年5月，送給英格蘭所有中等學校各一套，為學校和教師探索特定學科中的國際與全球維度提供了起點、指導和借鑒。

4.為中小學課程中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提供多種項目支持

為了促進英國中小學課程中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英國政府和相關的教育結構組織開展了多樣的項目和活動。如，英國財政部和國際發展部共同啟動了“世界教室：發展教育中的全球伙伴關系（‘The World Classroom: Developing global partnerships in education’）”，以鼓勵英國的學校與發展中國家的學校建立聯系，該項目的聯合推動者前英國首相布朗（Gordon Brown ）和國際發展大臣本（Hilary Ben）認為，“學校伙伴關系有助于我們理解我們所有人面對的挑戰以及我們如何合作來克服這些挑戰”。2003年，英國國際發展部（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簡稱DFID）啟動了一個為期10年的資助項目“使有效的支持成為可能”（‘Enabling Effective Support’），設計這個項目的目的是為了幫助和指導教師把國際與全球問題整合進入日常課程教學中提供更有效的和可持續的專業支持和課程資源平臺，由12個英國地方教育網絡組成，希望通過該項目的實施是幫助年輕人理解和形塑他們即將繼承的全球化的和相互依存的世界，通過志愿的和法定的部門間的伙伴關系和協作，增強英國教育體系內國際和全球教育的能力，以迎接為明日的全球公民做準備的挑戰。

2003年，英國國際發展教育部還資助成立了一個全球學校伙伴關系項目（Global School Partnership Program），由英國委員會、劍橋教育基金會、英國一個世界聯系協會等組成董事會管理。該項目不但為學校和教師開發課程中國際與全球維度的教育以及與發展中國家建立學校伙伴關系提供啟動資金和各種補助金，而且提供進行全球教育的多方面的支持指導和資源，包括對參與全球學校伙伴關系教師的免費培訓、對全球學校關系工作的正式資格的認證、提供建立有效全球學校伙伴關系的信息等，以幫助學校采取全面的方式加強對學生進行全球教育的能力。2009年11月2日，英國國際發展部大臣福斯特（Mike Foster）宣布政府再增加資助全球學校伙伴項目的資金，計劃把參加學校伙伴關系項目的學校從現有的1970增加到2012年3月的5000所以上。到2010年1月，已經有近2000所英國學校與亞非拉美和加勒比海地區的56個國家的學校建立了伙伴關系。

二、啟示與借鑒

英國在進入新世紀以來圍繞促進中小學課程中的國際和全球維度而頒布的多個政策文件、采取的多種措施、實施的一些項目以及進行的國家課程的修訂和改革，充分體現了英國政府對在中小學教育教學中融入國際與全球教育維度的高度重視，反映了英國政府對于英國、世界以及英國與世界關系的重新認識：“我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中，我們所做的一切影響著別人——并且別人所做的一切也影響我們——這是前所未有的。我們的這個世界面臨著一些重大的挑戰。英國在世界中的位置獨特，我們的愿景是英國作為一個自信的、向外看的社會和一個領先的經濟充分參與到世界中。”英國希望通過改變學校教育和課程來培養出更能適應世界變化和需要的未來公民，這無疑也是世界各國教育的共同追求和目標，我國也不例外，因此，英國在這方面的舉措對于我國正在進行的課程改革也同樣具有重要的啟示和借鑒作用。

1.充分認識在中小學課程中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的內容對于我國培養國際化人才的重大意義

我國2010年頒布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以下簡稱國家綱要）中提出要“培養大批具有國際視野、通曉國際規則、能夠參與國際事務和國際競爭的國際化人才”，并首次明確提出在基礎教育中要“加強國際理解教育，增進學生對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的認識和理解”。作為對國家綱要的響應，不少省市隨后也把“加強國際理解教育”寫進了本省（市）未來十年的教育發展與改革規劃綱要中，其中，上海、山東、廣東、江蘇、浙江、重慶等尤其在綱要中對此予以特別強調。同時，作為落實國家綱要的具體行動，越來越多的教育理論研究者、教育管理者和實踐者也開始關注、研究和實踐基礎教國際化的問題。

雖然一些國際化程度比較高的城市和省份中的一些學校和研究者開始嘗試利用地方課程和校本課程開展國際教育以培養學生的國際素養，比如，我國北京、上海、廣東的深圳和南海、浙江普陀和瑞安、江蘇蘇州、遼寧沈陽、吉林長春和四川等省市和地區的一些中小學校已經在嘗試通過開展“國際理解教育”培養學生的國際視野和全球素養，不但設置了國際理解教育的校本課程或地方課程，而且編寫了各自的校本教材，一些學校還把“國際理解教育課程”作為學校特色帶動學校在國際化人才培養方面的各項工作，如，上海市的福山外國語小學和甘泉外國語中學、東北師大附屬小學、北京市芳草地小學、深圳市羅湖外語學校、瑞安市新紀元實驗學校等，但是，由于我國長期以來存在的區域、城鄉之間的教育不均衡狀況，在我國廣大的中西部和邊遠的鄉鎮學校，甚至是城市的郊區學校，對于如何落實綱要中提出的培養國際化人才的要求還沒有應有的認識。因此，我們應該充分利用新課程改革的契機，在中小學課程標準中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的課程要求和內容，把落實國家綱的要求化為具體的措施和行動。

2.為我國中小學課程中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的內容提供專業支持和資源保障

雖然國家綱要為我國中小學課程中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的內容提供了政策的指導和依據，我國一些中小學校通過多種方式對開展國際教育進行了并正在進行著積極探索，但是，因為中小學教師本身肩負著繁重的一線教學任務，他們很可能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對如何有效地在課程中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的問題進行深入的研究，他們需要得到專業的指導，同時也需要足夠的相關資源。因此，教育部門應盡早組織專職的研究人員，研制對我國不同地區的中小學具有普遍的宏觀指導意義的國家層面的中小學國際理解教育課程指南，開發并建設一些國際教育的資源平臺。這樣，一方面可以使更多的還沒有開展這方面研究的中小學校不必再花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從頭做起，減少不必要的重復勞動，直接按照課程指南的要求盡早盡快在課程教學中融入國際與全球維度的內容，另一方面，也可以使已經在開設國際理解教育課程的學校對本校的課程進行檢驗，對課程的目標、內容和教學方式進行必要的調整，以確保課程的質量。

本文是作者主持的天津市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重點課題《高中特色校建設研究——普通高中國際教育特色的案例研究》（課題批準號：BE2033）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單位：天津市教育科學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