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在班主任這一崗位上樂此不疲地耕耘了十個春秋,有汗水,有傷感,然而更多的是收獲時的欣喜。剛開始從事教育的我曾經一度認為威嚴是教師的法寶,是治班的良策,是割去孩子身上陋習的利劍。于是,在孩子面前我失去了燦爛的微笑,更多的是訓斥和責備。
然而,一件事的發生使我對自己的教育方法重新定位。事情還要從七年前說起,那天,校長臨時通知開會,我向班長交代幾句話就匆匆趕去開會了,會議結束,我又匆匆地往班級趕,唯恐這些無老師看管的孩子鬧出什么亂子。來到班級門口我有意放慢腳步,心中盤算抓幾個典型整治一翻,殺一儆百。可是教室里異常安靜,心中不禁暗喜,以為平日管理到位了。當我推門而入時一下子驚呆了,講臺上狼藉一片,橫七豎八地散落著一些書和本。座位中有幾個孩子直直地站著,班長正手拿教鞭在桌間巡視,那份威嚴與傲慢一點也不遜色于我。當我允許那幾個站著的孩子把書、本撿回去時,其中一個孩子哭了。原因是班長正巧把他的書扔在地面的水里了。看著孩子慢慢擦著書上的水潰,看著孩子流下的淚水,我的心為之一顫。
我質問自己:你是一個好老師嗎?你都教給了孩子什么呀?班長扔書的做法不正是你平日里的行為嗎?大教育家孔子說:“親其師,信其道,樂其學。”他是在向我們闡釋教師的人格魅力呀。教師應該用淵博的知識培育學生,用高尚的品德陶冶學生,而我卻用粗暴的行為扼殺孩子那純潔的心靈。我的學生會親近我、信任我嗎?也就在那一刻,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教學行為,并立志要做學生心中最好的老師。于是,我放下了常常背在身后的雙手,走進孩子們中間,與他們促膝交談,做游戲。漸漸地,面對他們的錯誤我能平心靜氣地解決了,面對班級管理上的問題我能與他們商量了……我驚喜地發現孩子們變了,他們與我越來越近了。
記得在我聲帶手術后的第十五天來到班級,學生們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我,一下子沸騰起來,可當得知我聲帶手術時,班級里霎時安靜,我用詢問的眼神注視著每一個孩子卻發現有的在抽泣著,有的在偷偷地擦著眼淚,而劉鶴同學的一篇習作《無聲的愛》更是讓我感動不已,文中寫到:當我得知老師聲帶做手術的時候,我的心好像被誰揪住一樣的痛,我沒有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因為我想讓老師知道,我和她一樣堅強,老師是為了我們才積勞成疾的,今天又是為了我們不顧醫生囑咐,提早走進課堂的。也就在那一天,為了讓老師在課堂上少說話,我班的課堂上多了一種全班同學都能讀懂的無聲語言,當老師豎起大拇指時,我們知道我們答對了,當老師皺著眉頭時,我們知道這個問題還需要進一步解決……這是心與心的溝通,情與情的交融,是不可言傳的,細膩的、偉大的、無聲的愛。
七年來,我在施愛與被愛中感受著作為一名教師的幸福,于是,更加堅定了我要做一名學生心中好老師的信念,當我保持著一顆童心,來釋放自己的熱情時,我找到了工作的動力;當我放下威嚴,零距離接觸學生時,我感受到了工作的樂趣。
記得2008年,又一批與我相伴了六年的學生升入了初中。分別那天為了不讓孩子們傷心,我沒有開畢業聯歡,也沒舉行任何的離別儀式,在師生共同分析了最后一次考試成績后,便宣布放學了。可就在我轉身離開的那一剎,我收獲了整個世界。“媽”,鵬鵬的一聲呼喚將我牢牢地固定在那里,強忍著淚水不敢看他。“老師,讓我叫你一聲媽媽吧!”鵬鵬泣不成聲。隨即,“媽媽”,72聲呼喚一起回蕩在整個教室,我頃刻間淚水如泉涌出,這是不舍之淚,是欣喜之淚,更是幸福之淚!看看72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看著企盼的雙眼,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有人說:教育是科學的,需要理性,那么我們就有真理來開啟孩子們的智慧;有人說:教育是技術的,需要悟性,那么我們就有良方來營造自由發展的空間;有人說:教育是藝術的,需要靈性,那么我們就有過人的才思來打造孩子們多彩的生活。
做孩子心中的那位好老師吧,讓孩子們在師愛的雨露中快樂成長,世界也會因你而精彩。
(作者單位:黑龍江訥河市學田鎮中心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