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MJ:是一個什么樣的契機讓你選擇了美術?一路的求學經歷還順利嗎?
馬漓澧:畫畫是從小喜歡的事情,沒有想過要選擇其他的專業,從小就知道長大一定會從事藝術創作工作,只不過油畫是上大學的時候才選的,小時候喜歡動漫。一路走來,還算順利,04年考附中那年專業的美術訓練才開始不到一年,但還是考上了,當時忐忑又興奮,08年又順利通過了美院這邊的專業免試,文化課很容易就過了美院的線。只是下一步,還沒有完全想好要怎樣走。
SHMJ:你想通過你的藝術傳達給讀者什么?
馬漓澧:我覺得畫畫像是在找知己,如果你要傳達的東西別人在這方面正好有感觸,那就會產生共鳴。很多情感很多情緒都是人人都有,又難以言說,我切中的就是這個點。
SHMJ:你的作品不涉及那些沉重的話題,呈現出一種單純,但充滿了清新的熱情,比如《青春期》、《春》,這種強烈感性的推動力是什么?
馬漓澧:可能推動力就是我的內心吧,雖然我很開朗,但從內講我不喜歡做吵嚷吶喊的事情,所以至少現在的我不會去涉及太沉重的東西,說了也白說。我能做的是什么呢?除了外在那些比如政治啊、社會矛盾的問題,人的內在其實也有很多結節得不到釋放,所以我喜歡做情緒更“小我”的作品,因為人類的情感都是相通的,你的表達得到位,別人看到也會有一絲釋放感,甚至被你營造的感覺世界包圍,能沉吟一會兒,這就夠了。
SHMJ:對于和你表達相類似題材和情感的作品,你如何看待?你認為你的作品最重要的不同點和著眼點在哪?希望你能結合你的創作思路就作品具體談談。
馬漓澧:每個人都會對某些東西特別有感覺吧,所以很多藝術家,你看他一輩子的作品,就感覺像在跑操場,人關注的東西總是有限的,能表達得力就好。
我個人對情侶關系中的各種情緒、狀態特別感興趣。這是非血親可以建立的最親密的關系,它卻讓你最不滿足最困惑最孤獨,所以最近的創作都在圍繞這種親密又孤獨、依賴又對抗的矛盾點進行創作。比如從圖式上讓兩個人以接吻、對視或依靠的方式相連,但眼神錯開或空洞地對視,他們不能分開又像已經分開。質感上,選擇像玉石一樣的質感表現皮膚,想給人一種脆弱感,好像皮薄得一扎能出水兒。
SHMJ:你認為目前比較能代表你的作品是哪些?他們彼此之間在創作脈絡上有關聯嗎?對于藝術家的個性語言這個問題,你怎么看?
馬漓澧:每個藝術家都應該形成自己的個性語言,這是一定的。我覺得自己還在形成自己語言的路上,現在所有這些作品都能代表我自己,要是縱觀一生的話,我現在一定是在“馬漓澧的早期”,所以就有些縱容自己多嘗試自己感興趣的語言,藝術是一輩子的事兒,將來也許真的沒有勇氣各種嘗試了,所以現在要把握“早期”的機會~哈哈哈哈。現在的創作脈絡要我走過這一段才能明晰吧。
SHMJ:作為80后,你們這一代人,你覺得在藝術發展上你遇到的困難是什么?
馬漓澧:太自由也可能就不自由,選擇太多就會無從選擇。我感到自己想說的話太多,但是不能都在一個作品里說,而且畫得一張一張畫,這也算個小困惑吧。當敲定一個題材,主要困惑就是表達方式上的,那就是技術的事兒了。以后的困難……我一般不去想,關注當下,做好當下,當困難出現,去解決,自己又會提高。總感覺搞藝術創作不能太避困難,避免心太強就會太小心,反而束手束腳了,所以困難來了再說吧。
SHMJ:有人說藝術創作是個不斷地在難為自己,反對自己,重建自己的過程。你比較向往和享受的一種生活和藝術狀態是什么樣的?
馬漓澧:其實我最想在畫畫中找到快樂。就像小時候一樣,因為我喜歡它肯定一輩子就不會放棄它,所以我希望能從畫畫中得到最大的快樂了,當然創作是要不斷為難自己,但一旦一個小坎兒邁過去了,這種快樂是難以言喻的。
SHMJ:學生時代總是過得很快,你學了藝術,就會想將來要成為一名藝術家,不管你多不愿意總是會和市場有所關聯。那么你怎么認識市場與藝術創作的關系?
馬漓澧:現在中國有藝術市場也是個好事吧,它至少可以讓藝術家干著自己最喜歡的事情就可以維持生活和創作,而不用像二十多年前,得用別的活路養自己和自己的藝術。只要自己不被市場左右,不投別人所好就好,否則就成了商業藝術品生產者了。
SHMJ:中國當代藝術現在正處于圖像泛濫的時代,你怎樣看待技術性與藝術創新的關系?
馬漓澧:技術創新和藝術創新當然有聯系,因為任何觀念、想法要落實在畫布上,技術都是必由的通道,這都是技術。但是繪畫發展到現在,僅僅想通過技術就讓畫面有什么新意,很難。創新還不僅僅是技術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