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MJ:談一談你為什么選擇壁畫專業?
張文瀚:在壁畫系我能學到更多的東西,會對西方的繪畫體系和材料體系有個系統的認識。而且繪畫的風格也可以更加自由,自然而然地走出自己的藝術道路。而其他系可能有的老師更喜歡一些學生畫的像自己的樣式,或者說學生畫得像某位老師就可能會比較吃香,這是我無法接受的。
SHMJ:學習壁畫,你一生可能要面對多方面表現題材的挑戰,去面臨許多陌生的表現領域,還會接受命題限定,你有過這方面的困擾嗎?
張文瀚:我在壁畫系學習,只是因為能夠站在一個更高更廣闊的角度看待繪畫。如果一個命題我無法接受,我就不接受。
SHMJ:壁畫比其它專業要掌握更多的造型手段和設計語言,要掌握多種材料技法和表現形式,你在學習中比其它專業同學會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吧。你能不能具體談談四年的學習生活。
張文瀚:四年附中教育使我感到所謂的科班出身,正統路子只不過是站在“中央”這個名分上自封的王。而這所謂的科班出身,正統路子只不過帶出了一屆又一屆面貌相同,千篇一律,學習認真,平庸,而又自以為是的學生,好學生!但不是藝術家。基礎部一年又是延續了這種教學思路,不認識的模特,老師擺的奇怪的場景,大家畫著跟一屆一屆又一屆面貌相同的畫,并極力模仿著曾經的留校作業……這一切實在讓我感到厭煩。
在壁畫系,站在藝術的角度思考藝術,東西方不同的藝術體系,古典與當代,材料與媒介本身帶來的美感,教學上對畫法的寬松和教學上對材料技術上的嚴格,還有曹力老師作為一名老師和一名藝術家的嚴謹和創新,這些都使我受益匪淺。對線條美感的認識和主觀色彩的認識也是在壁畫系學習期間得到的,還有對于材料坦培拉的學習也使我不但認識了一種沒接觸過的材料,也通過這個突破口對于整個西方繪畫材料體系有了一個認識。我認為藝術家不應該只局限于一個小的畫種,你看古代大師都是又會這個又會那個的,人家不說自己是版畫家還是壁畫家,他都會,只是覺得哪種媒介更適合表達他的感受他就用哪種。但是現在國內的藝術界是跟諸侯割據似的,雖然外界看來一切太平,可這里劃分著油畫圈、版畫圈、壁畫圈、雕塑圈……又以另一種形式劃分成“央美的”、“地方的”、“在野的”、南北畫風、官方主流、非主流、學術的、流行的、798的、宋莊的……互相看不上、暗下詆毀,以別人的藝術形式不以為然。圈里面很熱鬧,實際上大眾不關心也不知道這些人在干嘛。
還有,油畫畢業的看到人畫油畫,就說人家不專業;學版畫出身的看到別人刻版畫,就說你這刀法如何如何。要不要這么沒有自信!梵高沒有受過學院教育,他的藝術生涯只有十年,可他藝術上的成就卻要比那受了八年“科班教育”一輩子的成就都大!莫蘭迪是學版畫出來的,可是他那油畫上簡單的幾塊顏色卻是那些單單只會畫油畫的怎么也畫不出來的。大學四年里,版畫是我本來就會的,又學習了雕塑,而這些,對我今后的藝術道路都是非常重要的。
SHMJ:對你的藝術創作有一定參考價值或一定影響的藝術家是誰?為什么?
張文瀚:倫勃朗。他對于信仰的誠懇,還有他的畫讓我對人,人生,生命的意義產生思考。
SHMJ:你參與過一些大型壁畫創作嗎?這當中有什么可分享的經歷和故事?
張文瀚:沒有。我想集體創作大家在一起作畫,一定很有意思。
SHMJ:壁畫是公共藝術中比較重要的一部分,與市場的聯系似乎更加緊密。對于畢業之后的走向你有考慮嗎?給自己怎么定位的?
張文瀚:我來壁畫系學習只是出于我個人學習目的,并不是說以后一定要接活。
SHMJ:我知道很多學壁畫專業的,會改畫油畫,你有這方面打算嗎?為什么?
張文瀚:上面已經說了。哪種語言適合去表現我就用哪種。
SHMJ:從附中到本科,8年的學習,能不能給我們講講你心中的中央美院是什么樣的?在這里你獲得最多的是什么?
張文瀚:技術。別的東西學校教不了。
SHMJ:生活中的你是什么樣子?除了藝術還有什么愛好?
張文瀚:話比較少。熱愛生活。
SHMJ:會把藝術作為一個終生的事業去堅持嗎?
張文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