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我的繪畫,可以追溯到拜師學藝的時候。 我的老師經常引導我畫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挺好!沒有負擔,很純粹。于是我的桌上開始出現一些木頭,石頭,爛蘋果,干橘子等等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畫完了,東西不舍得扔掉,總拿著把玩!感覺對自己畫過的東東西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感,特別熟悉的感覺,像朋友!
上了美院之后,我依然延續著畫些小東西的習慣;而且特別喜歡木頭,但一直也沒覺得怎么樣,或者能怎么樣。就是憑直覺畫。慢慢的發現我的作品里有我自己很深刻的體驗和感受。看到每個木頭都有不一樣的氣質:有些木頭孤冷、有些木頭溫和、有些剛硬,而有些軟弱,也并非我有意將人的性格投射到它們身上,自然界本就是由剛柔曲直疏密大小等元素構成的。這些感受來自于和繪畫對象平等交流的結果,沒有先入為主的繪畫技巧,沒有好壞是非的判斷,覺得有趣就畫,沒有目的卻收獲了很多的感受。這就是我理解的和繪畫對象平等的交流過程。
我一直習慣的畫著有趣的素描,到了大學三年級開始有了比較大的變化。那時有比較自由的時間,有精力創作些畫幅稍大的作品。2010年在嘉德四季拍賣的《荒涼》就是在這個時候完成的?!痘臎觥返撵`感來自一根腐朽的木頭。這根木頭在一個沒有人煙的角落里躺著,散步的時候不經意被我發現。它和其他的木頭一樣普通,但是由于長時間的雨水沖洗、陽光的暴曬、蟲子的蛀咬等等自然和不自然的痕跡讓我感覺到了時間的滄桑。也不知這樣的滄桑感是同情還是敬佩還是共鳴!它深深的觸動了我!接下來的1個月里,我靜靜的面對它、慢慢的琢磨它身上的每一個痕跡。我感覺到了自己進入了另外的世界。這個世界即熟悉有陌生,沒有花草,沒有生命。但這里的痕跡顯示是生命的留下的。這里的景象有別于西北大漠、黃土高原。也不同于江南的秀麗山川。
這是我的重要轉折點。重新認識到萬物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或者是任何事物的個體都是身外世界作用的結果:它是自身與外部世界的關系總和。所以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逐漸的我的作品不再以對象的客觀形態為創作導向;而是體會事物間的那種關聯性。將這種關聯性重新展現的時候,就會有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是對客觀世界感性的體會,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我們知道畫畫有別于文學等藝術,不應在畫面中強調概念。一幅畫不可能像一本哲學書一樣將我們引領到哲學思考中,哲學有他自己的表達方式和推理技巧,而繪畫明顯不能引導我們邏輯推理,證明是非。因為繪畫的的本質在于強調情感的真實,不是隨性而為,也不是標新立異。
之后創作的意像系列等作品,是對我所理解的藝術價值的進一步嘗試和體會。
藝術作品應該保有一種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