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本土文化的發展一直帶有強烈的民族性和時代性的特點,也對文化的發展提供了一個國際的交流平臺。因此文化的本土化成為中國文學作品發展的趨勢和目標,其中中國文化自覺性則應是本土文化發展的重要使命。
一、本土文化由來
關于文化本土化創新的說法并不是現在才有,我們國家對于本土化創新問題的關注起源很早,中國近代本土文化的發展過程受到了外來文化的影響。從佛學的輸入,到西方精神文化的崛起,再到馬克思主義思想的反思,盡管有大量的西方文化的融合和輸入,但中國近代本土文化還是植根于中華民族文化,遵循了本土化的原則,從而到20世紀二三十年代基本形成了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和多樣化的文學發展格局。(吳立保,2010)然而隨著近年來全球化的發展和擴張,文化國際化又一次開始沖擊著我國的文化和文學領域。面對著強勢的西方文化的沖擊和滲透,中國的本土文化面臨著嚴峻的考驗。香港大學甘陽教授在很多講話中指明,中國本土文化需要不斷地創新,但是又無創新的出路。在不清楚自己的根在何方的情況之下也沒有全面融合西方文化進來。對于中國本土文化的發展,最首要的是解決“知根、植根、育根”的問題,而后才是謀求最大的發展。如若“不知根”,就談不上什么“植根、育根”的后話。(吳立保,2010)因此中國文化的本土化又一次成為了影響現代文明發展的核心問題。關于本土化的理解,不同學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趙飛等(2011)指出,所謂本土化即是指本民族的、傳統的、現實的東西。中國文化的本土化創新不僅要吸收外來的優秀人文傳統和文化,更要對中國自身的人文傳統和文化加以發揚和創新。顧明遠(2011)也提出文化的最大特性是民族性。但文化不是靜止不動的,它也是發展的,隨著文化的長河不斷向前邁進,總會有一些與時代、與社會脫節的內容被淘汰出局,同時也會有新的文化內容被融合進來,在這個優勝劣汰的過程中,吸收國內外優秀的民族文化內容到本民族文化之中才是文化事業發展的根本所在。文化的發展除了包羅萬象的內容之外還有時代性和發展性的內容,對于外面的元素不是全盤地吸收,而是采取帶有批判性的接納方式,在保持原有的本民族文化特色基礎上,吸收有利于自我文化發展的外來精華。文化的本土化就是一個保持原有特色的過程。文化本土化的過程,是一個民族在轉型期面臨的首要問題,是一個共性的問題,并不是單對某一民族而存在的,是文化交融的思想觀。(吳立保,2010)因此文化本土化在我國不僅不可避免,而且勢在必行,而高等教育則肩負著實現文化本土化的重要使命。
二、中國本土文化中的關系體現
目前,很過國內外的學者都明確指出,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會在新的世紀里發揮巨大的作用。英國著名學者湯因比在《展望21世紀》中對中國傳統文化打了一個比喻,闡明中國的傳統儒家和墨家文化理念之中的仁愛、兼愛等重要學說是現代社會文明進步的源泉,也是改變目前社會歪風邪氣的一劑良藥。我國的著名國學大師季羨林先生早就提出了“東學西漸”的觀點,指明中國文化對世界文化發展的重要影響作用。可是從現實情況來看,很多事情并不與預測的一致。在中西方文化交流和融合的過程中,中國源遠流長的古老文化并沒有被展現出來,那些蘊藏在文化之下的表現中華民族精神素養和人格的東西有很大部分被埋沒掉,這種現象被稱之為“中國文化失語癥”。(呂吉瑛,2006)要想改變這種現狀,首當其沖的就是改革一些中國文學作品中的關系思想。中國近代文學作品本土化的歷史經驗告訴我們,中國文化關系的建構必須自覺地植根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沃土。
在劉震云的很多作品中展現給世人的主要是中國本土文化背后的人民精神現實。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一個集體中,每個人都有自己應盡的義務。團隊相對于個人在受到法律約束的同時要做好對每個成員的保護。中國本土文化都是從個人利益出發的,不管是誰,他生活在一個集體當中,卻很難感受到自己在這個團體里應盡的職責和義務,反而由于受到社會上各種因素的影響而過于注重自我利益,變得患得患失,相互猜忌。在《新兵連》這部作品中,就對這一現象進行了很好的詮解。新兵努力上進表現本是一種良好的夙愿表達,但是那些所謂的“骨干”名額畢竟有限,戰友之間就變成互相阻礙發展的對手。在作品《塔鋪》里,主人公的父親為了給即將參加高考的兒子找到一本參考書而步行上百公里,這種博大的父愛不得不讓人為之動容。借來的書說好要在第10天的時候歸還,可是為了讓兒子多看一些,卻編了一個在路上把書弄丟了的謊言,從這個事情看,老父親對兒子是無私的,但是對外人這種做法卻顯出自私的一面。
三、中國本土文化中的“權力”
劉震云小說作品中對于權力文化的展現主要是以鄉村故事作為切入點的。《頭人》里的申村和《故鄉天下黃花》的馬村,還有《故鄉相處流傳》《故鄉天下花朵》的河南延津,都是典型代表。這些作品中所塑造的人物流露出來的都是“本土權力”的化身。權力是凌駕于個體之上來支配個體命運的。農民既是權力的受害者,又在內心對權力有著無比的渴望和憧憬。劉震云從作品中指給世人的權力不單單只停留在表面的敘述上,很多時候都是通過對農民精神層面的挖掘來發人深思,讓讀者對權力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思考。
面世于1989年的作品《頭人》描述的就是在一個叫“申村”的小地方,歷經半個多世紀,村里面7個“頭人”來回更換的故事。“申村”本是一塊鹽堿地,寸草難生,很多人搬遷到這里都是依靠在這片土地上刮鹽賣鹽為生,隨著人口數量的增多逐漸發展成為了一個村莊。最開始,這個小鄉村還不在意誰是頭人,誰來主導和統治這個村落的問題,只是在每年要往縣里上繳田賦時才選出一個代表作為頭人,去挨家挨戶收田賦。后來鄉里的火夫傳授了如何當村長之后這個被選舉出來的頭人才懂得如何去利用手中的權力讓人支鍋烙餅吃,而那些治理村落的方式無外乎“染頭”“封井”兩種方法。這種村落治理的模式一直沿襲著,也約束了申村后面歷任村長。不管是在民國時,還是在解放以后,村里一直延續著這種方式。這種自然衍生的行為規范著村民的生活,也決定了權力文化加以口耳相傳的經驗成為了鄉土社會里基本的價值觀和行為準則。當這種本土化形成之后,權力就成為大多數人追求的最終目標。為了競選上村長,爭權者開始托關系、送禮,最后演變成雇傭土匪綁票殺人。所有行為愈演愈烈,也把人們對權力的追求與渴望推向了頂峰。很多村民在這種本土文化的演變中失去了自己的意識與思想,隨著一代代政權變更,一代代人的更替,不管政治話語如何變換都難以改變在人民頭腦中形成的那些固有信仰。
《故鄉天下黃花》這部作品可以當成是《頭人》的延續和發展。劉震云在這部作品中用了更多的筆墨更生動形象地說明了農民在精神上所受到的荼毒之深,危害之廣。從表面上看這部作品主要敘述了中國歷史長河之中出現的種種矛盾,包括家族矛盾,民族矛盾,階級矛盾等,實則作家想展現的是諸多矛盾之下形形色色的人物,這些人實則都是權力的奴隸。
四、中國本土文化的反思
當我們言說“貼近本土”“貼近本土人的思維”的時候,我們可能僅僅是在展示以及復制一種“中心一邊睡”的學術霸權,在一定意義上是西方想象中的他者的建構。這種建構集中反映在中國本土文化運動的主旨中。為了這一主旨,本土文化的概念得到了發展。這種主旨的精髓雖然意在擺脫西方文化霸權的控制,但是本土文化運動中或許并不可能真正揭示本土人的思維結構,因為這種結構只存在于研究者的頭腦中,而非存留在被研究者的頭腦中。結果如一些本土學者所感嘆的那樣,在沒有文學作品中的意識形態背景而盲目地倡導本土文化的時候,最終仍是不能夠實現中國本土文化的真正繁榮,而只能夠是一種虛假的“泡沫繁榮的狀態”。對于現實的本土社會劇烈的結構轉型及其后果,文學作品只能是處于“無語或失語狀態”。在這個意義上,中國文化的本土化最終也只能成為本土社會重新分配資源的依據,而無勛于對當地人生活的促進。
五、結語
本土化這一概念是相對于國際化而提出的,兩者之間不是矛盾的對立面。文化的發展必須朝著國際化的方向邁進,同時還要兼容自身的民族本土化特色。(顧明遠,2011)在開放多元的社會,文學作品的本土化肯定要從自身的主體性出發,兼具全球視野。(吳立保,2010)中國本土文化建設也應在全球視野的指導下,在發揚本民族文化優勢的前提下,做到洋為中用,從而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使得中華民族的古老文化煥發出新的生命力,走出國門,以文化為媒介,向世界展示出中國人深厚的文化修養和文化素質,為推進世界文化發展的多元性和多樣性作出我們應有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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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付麗華(1980—),女,河北唐山人,碩士,唐山師范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武小唐(1979—),女,河北唐山人,碩士研究生,河北聯合大學輕工學院助教,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