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娛樂是大眾媒介的重要功能之一,但其的過度娛樂化帶來了一些問題,應正確認識這一現象,并尋找應對措施。
【關鍵詞】大眾傳媒 過度娛樂 應對措施
一、娛樂的合理性
晨起,我們用看廣告時經過比較而選擇的牙膏牙刷洗面奶進行洗漱,熱愛音樂的人們或許會在這個時候放一段輕柔或激昂的音樂。邊看報紙電視邊吃早餐,了解最新信息,如天氣預報。上班的途中會看到無數的路牌廣告,甚至我們所坐的公交車座椅上都貼了治療脫發的小廣告。到了公司,我們打開電腦開始一天的工作,中途會接到電話并打出電話。晚上回到家,打開電視電腦,看電視劇電影,逛論壇聊QQ。夜深了,我們入睡。
這是一個媒介時代,我們的衣食住行從媒介中獲取信息又依靠媒介進行。傳播者和受傳者的關系從涇渭分明到融為一體。這意味著在新媒體的作用下,“第二媒介時代”到來了,這個概念是美國學者馬克·波斯特提出的。本質特征在于傳播過程中的雙向溝通和去中心化。因此,現代社會的每一個個體都成了媒介公民。媒介對世界的影響之大。早些年麥克盧漢關于“地球村”的預言已經實現,李普曼所提出的“擬態環境”在媒介時代已成為默認的真實環境。
當社會被媒介以及媒介所傳遞的信息所包圍時,學者們提出了擔憂和警示。1985年波茲曼發表了《娛樂至死》一文,一經面世便引起軒然大波。近些年,學者紛紛引用《娛樂至死》的觀點,針砭當今中國社會的娛樂化現象。不可否認,娛樂化確實會給社會帶來一些負面影響。但波茲曼《娛樂至死》的寫作背景是美國社會,引用它的論點批判中國的社會現象,有頗多不合理之處。
波茲曼指出,最大的問題不在于電視為我們展示娛樂性的內容,而在于所有的內容都是通過娛樂的形式表現出來。縱觀全書,可以看出“娛樂”在波茲曼的觀點里是美國社會問題的源頭。然而在這個由媒介操縱的社會里,媒介制造的擬態環境成了真實環境,那么真實環境中的“娛樂”一詞在擬態的真實環境中就需要改進定義。百度百科中對“娛樂”一詞的定義是:一種通過表現喜怒哀樂,或者自己與他人的技巧給予受眾愉悅,帶有一定啟發性的活動。很顯然,這是在傳統環境中所作的定義。媒介時代,被波茲曼認為是娛樂的美國電視大選、《圣經》改成電影等現象在某種程度并不是娛樂,不過是換了一種呈現方式。傳統的真實環境中,美國大選應該是競選者與選民面對面的演講,拉取選票。《圣經》應該是一本裝幀精致的書,教徒捧著它虔誠地禱告。換一種呈現方式后,美國競選除了美國人,世界各地都可以看見。《圣經》也傳播到了世界各地,非教徒也可以了解其中的故事。當娛樂可以帶來信息共享時,波茲曼在《娛樂至死》中的描述,如“一切公共話語都日漸以娛樂方式出現,并成為一種文化精神。我們的政治、宗教、新聞、體育甚至是商業都心甘情愿的成為娛樂的附庸。毫無怨言甚至無聲無息,其結果是我們成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這種觀點明顯有其不足之處。
二、過度娛樂化的應對舉措
與傳統的娛樂定義相對應的是媒介時代的娛樂定義:媒介傳遞信息時便于受眾最大程度接收信息而采取的一種呈現方式。這種呈現方式在當今世界存在著合理性,需要從傳播者和受傳者兩個方面考慮。
首先,傳媒產業競爭激烈,為了生存和發展就需要獲取經濟效益。傳媒時代,注意力經濟是重點追求的對象,這使得傳媒將重點放在如何最大程度地吸引受眾的注意力上。如何讓受眾在眾多的媒體中選中自己,傳媒改變了呈現方式:用輕松風趣代替嚴肅死板,用圖片代替文字,用綜藝娛樂節目代替宣傳說教節目。這種呈現方式對受眾口味,獲取了受眾注意力,自然就有了經濟效益。
另外,從受眾的角度出發,在信息大爆炸時代,受眾對信息的選擇卻有了難度。幾十個甚至上百個電視頻道,幾百份報紙以及網絡上的海量信息等待選擇。同時,受眾在工作學習中肩負著巨大的壓力,因此在選擇信息時傾向那些能帶來身心愉悅緩解壓力的信息。這類信息自然不是嚴肅死板的時政新聞。
媒體定位于嚴肅還是娛樂,定位于受眾心理還是其他,都需要媒體進行決策。
過度娛樂化是不可忽視的社會現象。它源自媒體過度迎合受眾心理,片面追求經濟效益。以湖南衛視為例,自“超級女聲”開始,湖南衛視便傾向打造一個娛樂化的媒體。每年一度的“超女”“快女”,吸引全國觀眾甚至海外觀眾的追捧。電視劇中大量植入式廣告,如《一起來看流星雨》。黃金時檔播出后宮劇,如《美人心計》。這一系列做法引起其他省級衛視的效仿,《非誠勿擾》等相親節目充斥屏幕,《我型我秀》等選秀節目此起彼伏。一集電視劇四十分鐘,插播三次廣告,一次十五分鐘。種種做法的結果是喚出了廣電總局的“限娛令”“限廣令”,黃金時檔禁播后宮劇以及“反三俗”政策。這些政策一定程度上可以遏止和緩解過度娛樂化現象。
中國媒體具有雙重屬性——社會責任和經濟效益。如何做出價值選擇關系著媒體定位和發展道路。媒體選擇社會責任,旨在為人民提供良好的精神文化,堅持正確的輿論導向。選擇經濟效益意味著迎合受眾需求,走娛樂化道路,控制不當會導致過度娛樂化,傳播“三俗”信息。在中國社會,媒介根植于政治系統的制度安排中,“娛樂至死”是真命題還是假命題不得而知,但為了降低過度娛樂化對社會的危險,媒體如何兼顧社會責任和經濟效益是亟待解決的問題之一。
應對過度娛樂化,除了媒體作為外,受眾也要有所作為,主要是受眾應提高媒介素養。中國人民大學陳力丹教授認為,媒介素養分兩個層次:一是公眾對媒介的認識和關于媒介的認識,另一種是傳媒工作者對自己工作的認識和職業精神。受眾在接收媒介產品的過程中,最重要的是學會用獨立的批判的眼光看待媒介內容,同時學會建設性地利用媒介的能力。“第二媒介時代”,網絡為公眾提供了發布信息的平臺,公眾即是傳播者又是受傳者。同時網絡媒體把關人角色缺失,使得虛假新聞、不健康的文字圖片在網上愈演愈烈,專家學者疾呼網絡立法。筆者認為,強制性政策要與公眾自覺性相結合,而公眾的自覺性便體現在媒介素養上。
媒介素養的內容,除了以上說的兩點外,還包括受眾利用媒介資源的動機,使用媒介資源的方式方法及態度,利用媒介資源的程度。我國受眾的媒介素養總體偏低,研究表明他們上網的主要目的是娛樂,游戲,這使得網絡環境呈現泛娛樂化趨勢。因此,如何提高受眾媒介素養便是問題之二。
問題之三在于傳媒工作者如何樹立職業精神。“虛假新聞”便是傳媒工作者職業精神敗壞所致。在過度娛樂化的問題上,傳媒工作者要做的是如何既擔當社會責任又吸引受眾關注。這一點與前文中提及的媒體如何兼顧社會責任與經濟效益有相同之處,原因在與傳媒工作者隸屬于傳媒機構,他們的職業認知源自傳媒機構的定位和價值選擇。但拋開傳媒機構,傳媒工作者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要有正確的職業人士和價值判斷,這些關系到他會不會成為一名成功的新聞傳媒從業者。
媒介時代這個大的背景下,娛樂不再是傳統的娛樂,娛樂化有它的合理之處。過度娛樂化的出現,讓人們重新認識娛樂問題的同時,也會自發地產生應對措施。《娛樂至死》的扉頁上,“人們因為享樂而失去自我”這句話,某種程度上忽視了人們的主觀能動性以及社會機制在不斷修復過程中的作用。就當前中國社會而言,“娛樂至死”這個命題的提出確實起到了警示作用。
(作者: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碩士)
責編:姚少寶
實習編輯:何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