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鴉片戰爭之前各民族保持著“夷夏觀”這樣的關系,經過鴉片戰爭這個過程,各民族之間的關系發生了改變,鴉片戰爭激發了各民族的愛國熱情,基于他們對國家的愛國熱情,他們聯合起來一起抵抗英軍,無論戰爭勝利與否,都能看出各民族越來越團結,并為近代各民族關系奠定了基礎。
【關鍵詞】鴉片戰爭 民族關系 傳統 轉變
鴉片戰爭前,中國正處于清王朝統治后期。中國經歷了漫長的封建社會,在政治、文化、經濟上都形成了強大的封建體系。而走向近代的開端竟然是以毒品、戰爭為先導,這就是近代中國的一大不幸。這種不幸也決定了中國近代史的基本格局,決定了近代中國人的巨大痛苦和不幸。鴉片戰爭前中國的民族關系只有“夷夏觀”,也就是各民族獨自的存在。從表面上看,清政府仍然以滿族為統治民族,而其他民族則為被統治民族。但是經過鴉片戰爭后,中國各民族為了一個國家而逐漸團結起來。本文主要從民族關系這個角度來重新審視鴉片戰爭后的民族關系。
鴉片戰爭中各民族團結奮勇抗戰
1840年,英國為打開中國市場,將中國變為其商品市場和原料產地,發動了第一次鴉片戰爭。由于清軍與英國軍隊的武器之間的差距較大,再加上缺乏實戰的洗禮,根本無法阻擋英軍的進攻。中英鴉片戰爭開始不久,英軍又逼近南京城,直接威脅著京杭大運河。在這種狀況下,清政府只有從全國各地調派兵馬來應對戰爭,這樣的狀況較為倉促。英軍所到之處都遭到了各民族的抵抗,例如,滿族、苗族、藏族、土家族等少數民族。清政府的調兵令傳到了前線的藏族聚居區土司索衍手里。國難當頭,索衍派瓦寺土司守備哈克里,與大金土司阿木穰等人會同,率藏軍做清軍的援助,共同來保衛家園。1841年2000名藏族軍隊準備出征。1842年3月這種藏軍在阿木穰的率領下負責攻打寧波城的西門。但是由于英軍火力優勢的存在,加之地理環境的優勢,導致由阿木穰帶領的百余藏軍全部犧牲。
鴉片戰爭爆發后,蒙古族江蘇巡撫裕謙開始署理兩江總督。對于林則徐等人的抵抗活動非常支持,曾上書對琦善等投降賣國的罪行進行彈劾,他是清朝邊疆官吏中鮮有的抵抗派人物。1841年8月,英軍侵略定海,裕謙率領5000多人來抵抗3萬英軍,清軍多次擊退想要進攻的英軍,但是隨著時間的延長,葛云飛等人的壯烈犧牲,定海最終還是被英軍攻陷。接著英軍攻擊鎮海,裕謙堅決督軍抗戰。他親自登山招寶山之威遠城,在前沿陣地督戰。10月10日凌晨,英軍艦隊兵分兩路,每路數千人,同時進犯金雞嶺和招寶山。在危急時刻,裕謙親臨陣地,經過多次激戰,擊斃許多敵人,但終因敵眾我寡,腹背受敵,再加上招寶山火藥自焚,金雞、招寶兩山隨即失陷。裕謙深知敗局已定,便令江寧副將豐申泰護理欽差關防各印,送回浙江省巡撫衙署,而他自己則懷著極大的義憤,邁著沉重的步伐下威遠城到學宮前,向西北叩頭后跳下洋池自盡,以身殉職。
鴉片戰爭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各民族地區,由于各個戰爭的爆發,導致部分少數民族地區社會性質發生了變化,一些少數民族開始向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轉變。隨著外國資本主義的大肆侵略以及社會性質的改變,中國社會產生了新的矛盾,也就是說,原來的封建主義和人民大眾的矛盾還沒有解決,外國資本主義侵略者和中華民族的矛盾又產生了,并且這個矛盾在社會矛盾中占據主要位置。雖然鴉片戰爭中清軍的勝利屈指可數,但是從各民族奮勇抗戰來看,中國各民族開始團結起來,客觀上形成了保衛國家的民族共同體,拉近了各民族人民之間的距離。鴉片戰爭時期的各民族應用抗戰為近代中國民族關系提供了實踐基礎。
傳統民族觀的改變
鴉片戰爭中斷了中國由封建社會向資本主義社會發展的進程,它不僅導致了中國從階級關系到革命任務、社會思潮、文化結構等的改變,而且引導中國各民族關系的轉變。“夷夏觀“是中國古代民族關系思想中最突出的,它隨著中國古代社會的演進,逐漸變成系統的思想認識。中國民族關系思想中的核心內容也是這一思想。與此同時,中國古代統治階級試圖通過文化思想上的控制達到一統天下的局面。自西漢時期董仲舒的“大一統”觀念為漢武帝開疆拓土之后,思想武器被歷代統治者重視起來,它在治國安邦中的重要性得以體現。“夷夏之辯”為孔、孟思想服務于政治統治奠定基礎。不同地區、民族之間的交往和戰爭日益增多的情況下,民族差異性越來越明顯,此時,一些思想家就提出了若干觀點,這樣一方面使華夏族和少數民族區分更加明顯,另一方面,使民族之間的矛盾更好解決。而所指的夏、夷分別指春秋時期的齊、魯等中原文化區以及南方的夷狄落后地區。
站在被統治階層的各地區、各民族的人民群眾的角度上進行分析,在侵略與反侵略的斗爭中,中國人民意識到自己國家、民族的嚴重形勢,從而產生了危機感和反侵略求生存意識。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漢族和各兄弟民族之間的關系一定要進行新的調整,這樣一來,就能夠與新的局勢相適應。主要有兩個方面要重新界定:第一,破除封建王朝史的舊觀念;第二,對于兄弟民族的感情要充分理解。由這種觀念的轉變可知,中華民族產生的條件就是形成新的意識,就像在20世紀20年代,我國近代啟蒙學者梁啟超指出的一樣:“民族成立之唯一的要素,在‘民族意識’之發現與確立。何謂民族意識?謂對他面自覺而我。”并解釋說,只要是當遇到其他民族的時候,腦海中馬上就會出現“我中國人”的觀念,這樣就一定是“中華民族的一員”。鴉片戰爭開啟了中華民族認同思想意識的先河。
民族觀重新認識的開始
從鴉片戰爭開始,漢民族就已經開始了自我認識的歷史,特別是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以后表現的更為明顯。在這之前,漢民族的自我認識史并沒有科學意義。這就是說,在鴉片戰爭之后,漢民族的自我而陶醉的盲目狀態才開始逐漸結束,開始對自己文化中的負面、落后面和黑暗面有所面對,認真的反思并且形成認識自己的自覺歷史運動。
鴉片戰爭之后,炮火驚醒了一部分開明的官僚和知識分子,他們開始睜開眼睛看世界。一個巨大的西方政治經濟文化參照系統開始若明若暗地展現在他們的眼前。獲得這個參照系統等于具備了自我參照的時代鏡子,更是獲得了自我觀照的文化條件,具備了這種條件,漢民族在新的層面上開始認識自己。這種認識有一個深化的過程,開始只認識到自己在技術、工藝方面的落后,以后又認識到政治制度方面的落后,最后又認識到文化觀念和思維方式的落后。參照過程,是一種正視世界、正視自己的過程,也是一種自我超越的過程。總之,鴉片戰爭后,在一個巨大的鏡子面前,中國知識分子發現:中國并不是強國,自己并不是位居世界中心的 “中央大國”。這個時候,中國知識分子才意識到應當摒棄世界中心意識,面對自己民族的弱點進行反省,正視自己已經落后,應當改造自身,自強自救,以免被世界所淘汰。
鴉片戰爭后,這些思想進步的人們憑借著中外文獻開始對世界進行了解,他們編寫的這些書籍,為當時的國民沖破封建王朝的壁壘提供了資料,從而為早期近代化運動的發展打下了歷史性的基礎。
民族觀中邊疆史學的發展
在鴉片戰爭發生的后十年時間里,邊疆史地研究發展成為一門“顯學”。當時,有關西北史地的著作多達120多種。到1861年,有關世界地理的著作已有22部。而從清軍入關到19世紀初,中國的世界史著作也不過十多種而已。這種現象的發生絕對不是偶然,從表面來看,這只是個學術問題,但是從歷史背景、歷史影響來看,它包含了政治、軍事、經濟、思想、文化方面,已經遠遠超出了學術范圍。邊疆史地研究的興起反映出清廷腐敗、邊疆危機。
鴉片戰爭激發了愛國人士的愛國熱情,史地學者將中國邊疆史地與外國史地等領域有意識地結合起來,廣泛地涉及中外政治史、軍事史、經濟史、中外關系史以及交通史等諸多領域。這些愛國學者在鴉片戰爭前后形成了一個專門研究邊疆史地學的學者群。這個學者群根據不同的研究內容被分為了兩大分支,一個是中國邊疆史地派,另一個是世界史地派。以張穆、何秋濤為中國邊疆史地派最為著名的兩人。在第一次鴉片戰爭后張穆鑒于外患,對西北史地進行潛心研究,經過10年的時間,《蒙古游牧記》出爐,對蒙古古今輿地及山川城鎮沿革進行了考證,對蒙古諸部的歷史進行了論述。何秋濤多方搜集資料,對邊疆史地進行了記載,撰寫了《北徽匯編》,并附有相應的有關蒙古、東北地區和新疆的歷史地理圖。此本被咸豐賜名為《朔方備乘》。
鴉片戰爭前后興起的邊疆史地研究是幾千年中國所未有過的,這不僅深層次的總結了中國傳統學,并且將富有時代氣息的新思想和新觀點進行研究開掘。中國民族關系轉型的一個實踐包括鴉片戰爭前后的邊疆史地研究。近代意義上的憂患開始覆蓋了傳統的憂患意識,也就是說,近代救亡圖存的思想基礎就是中華民族整體前途命運的憂患,同時也標志了中國民族關系由傳統向近代轉型提供了思想認識上的基礎。
(作者單位:南京工業大學政治教育學院)